2、第 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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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语第二次想主动竞选班干部。
她打小就是家长老师眼里的好孩子，人长得漂亮乖巧，待人真诚又有分寸，成绩还好，因而那些杂七杂八的课代表班干部她当过不少。可是没有一次是艾语主动的。老师们或者念着艾语成绩好又乖巧，或者纯粹觉得艾语长的合眼缘，就生生在艾语头上安了个职。不过还是有过例外的——艾语曾经竞选过体委，但是班主任觉得体委活儿累，心疼艾语，不给准话儿，说是民主投票；同学们觉得艾语柔柔弱弱的担不起来，也都不投她。
艾语一点也不柔弱。她小学时就能两手各拎一桶桶装水上楼梯了。但是看着班任确实担忧又心疼的眼神，艾语没说。那一次艾语做了文艺委员，也是从那时候起才爱上了画画。
但是那之后，艾语再没有主动竞选班干部的心思了。
这次不一样。这次艾语不想等着被安排。她是以新生前十的名次考进的一中，学校公告栏上有她的信息，不知道慕盈有没有看见……应该是看见了的吧？她那样温柔细致一个人。艾语抬眸偷偷看了一眼站在讲台边正组织整理座位的慕盈。她应该没有认出自己吧？都说女大十八变，艾语还是觉得自己变化挺大的。没认出来的话，她会给自己安排职位吗？
艾语不知道答案，她也不需要知道。她这次要自己争取。
争取什么职位呢？慕盈既是英语老师，又是班主任，是争取班长还是课代表呢？艾语沉思。
“这位同学，把桌子往左移一点，和前排对齐。”是柔软的、和记忆中有些差别的声音。艾语猛然回神，耳朵偷偷红起来。慕盈站在她身边，帮着她移桌子。艾语望向那双眼睛，又迅速移开视线。
耳朵更红了。
思绪也一下断掉。
余柯的消息没错，今天上午确实只要搬书大扫除就够了。他们班在3楼，教材都在1楼。一大班子人听了慕盈的吩咐，乌压压地往一楼冲。
书多，他们班男生少，不免每个人都要出力。一大包书，基本都是两个女生一人托着一边，一格格楼梯挪上去；或者是一个男孩子抱起来，风风火火往楼上跑。
艾语力气大，她自顾自抱了一包书，也不嫌包装脏，往怀里一靠就朝楼上走。
本来看着艾语一个人搬书想要过去帮忙的余柯嘴巴张得大大的，“啊……”她看了看地上的一包书，这书那么轻？
撩撩袖子，余柯蹲下身，尝试以一种举铁的姿势把书抱起来……起来了！怎么毛线的这么重！她又放下了。沉默了会儿，余柯两眼巴巴地看着排在她后面的女生。
女生：“……”
书搬上三楼只要放在教室门口的走廊就好。班长还没有定下来，慕盈只好自己拿了把剪刀守在门口，把学生们搬上来的书包装剪开，单独扔在一边；拆出来的书靠走廊两边摆整齐，方便过会儿学生们拿书。
艾语上来时慕盈正巧整理好了之前搬上来的书。见到艾语，慕盈指了指身边，示意艾语放过去。艾语照做，看着慕盈剪开包装，露出里面的课本外封。好巧，是英语。
艾语嘿嘿了两声，慕盈看过来，她又不好意思的转过身去，下了楼准备再搬一叠。
楼梯上碰见余柯，她正满脸狰狞地托着一包书的一边，鼻子皱到眼角，看起来又凶又弱。反观托着另一边的女生，她顺着余柯的动作弯腰，看起来身子有点弱，此刻正喘着气，不时抬眼看看对面的余柯，像是在憋着笑。
艾语：“……”
慕盈发课本的方式和一般老师不太一样。不知道是不是考虑到班级里女生多，她把课本分门别类的靠着走廊放好，让学生们一个个排队自己去拿。一路走一路拿，拿好就先回班，自己照着身高和喜好摸个位置坐下。
班里来时乱七八糟的座位已经被慕盈组织排成了四大组，艾语选了第二组第二排靠中间的位置——离讲台很近，进出也方便。她揣着自己的小心思，坐下。
班里的座位要等到两天以后的开学考成绩出来，慕盈摸摸学生的底再作具体安排。被分配着搞好了卫生，还不到放学时间，一伙儿热情羞涩的少年人坐在位置上，绕着座位前后左右打了一圈儿招呼。
慕盈走到讲台上，清了清嗓子：“今天上午就是这么多内容了，下午开始正式上课，请同学们利用午休时间把学习用品准备齐全。另外，我会跟各科老师反映一下，今天不布置学习任务，晚自习空出来，大家准备一下，我们作个整体的自我介绍，熟悉一下。没什么要求，就是介绍一下自己的名字，性格，爱好和特长，有愿意的也可以来个即兴展示，没有时间限制。因为了解不足，本学期课代表我来选，各位同学有感兴趣的可以自荐，后期如果条件不合适再由大家集体投票选择。就是这么多，累了一上午，上午提前放学，大家现在可以走了。”
不要小瞧回家的魅力，不到30秒，刚才还坐得满满当当的教室瞬间只剩下三个人。不知道为什么，慕盈没走，艾语见了，跟死乞白赖坐到她旁边的余柯打了个招呼，又坐回去，假装熟悉课本。那个和余柯一起搬书的女孩子也没走，掏出个本子，不知道在写些什么。
慕盈只是留下来，打算等人走完后安装一下教学要用到的电脑插件，检查一下桌椅有没有坏损。只是等她装好组件，回头时才发现有个女生还没走。慕盈知道她，前几名考进来的，一上午偷看自己好多次。她以为刚刚后面的动静是两个人一起走了。
“怎么还不回家？”慕盈问。
艾语有点心虚，面上却显得恨镇静，“我爸妈都不在家，这个点，外面餐厅还没有午饭。”这点倒不是撒谎。
慕盈点点头，不再多问，只是嘱咐了句：“少吃垃圾食品。”
慕盈在检查桌椅脚套，看懂慕盈的行为后，艾语屁颠颠放下只看了一页的语文课本起身，自觉走到班级另一边帮着慕盈一起检查。
没什么问题，桌椅都很完好。
“报告司令，没有逃兵！”艾语凑到慕盈面前，语气听起来很兴奋。
慕盈正好检查好了这边，听到艾语的话，嘴角弯了弯，配合她说了句：“谢谢我的小班长。”
“有兴趣做班长吗？”慕盈问她。
艾语眨眨眼，“做班长活儿多吗？”
慕盈摇摇头，“不多，基本都有其他干部做，主要就是监督一下大家，还有在班级获奖的时候代表班级领奖。”
艾语像是认真想了想，上午纠结了有一会儿的问题这下却轻轻松松出了答案。她又眨眨眼，也学着慕盈摇摇头，“那我不做了。我想做你的课代表。我不怕活儿多。”
慕盈嘴角明显翘起来，“为什么想做我的课代表？还有，上午怎么老偷看我？我脸上有脏东西吗？”
艾语脑袋摇的没停，“因为老师你漂亮。”她说。
虽然通知的是正式上课，但是开学第一天，各科老师都比较放松。第一节课各科老师们都只是介绍了一下自己，强调了下各科学科要求和课堂纪律，然后就基本让大家自己预习。
然而一盒李子里总有一颗酸的，有一位老师就和其他科任老师不同。她介绍的时间最短，飞快走了个介绍流程，然后竟然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叠的方方正正的纸，照着上面开始飞快地念起了课堂要求。艾语盯着那张从背后依稀能看出墨水迹的纸……她竟然还用手写了出来。
流程走完，进入正题。秦沁拿起讲座上的课本，翻开，艾语看见了她书页里满满当当的红色字迹。
“接下来请同学们翻开课本目录，我们正式进入高中数学的学习。”
是让人单听就头皮发麻的开场白。
在校内小卖部解决了晚餐，艾语回到班级，她速度快，这会儿同学们大都聚在餐馆，班上没什么人。艾语注意到，早上那个女生桌上放着一份粥，人又埋在本子里写写画画。
处于好奇，艾语靠近女生。怕吓到她，就只静悄悄地搬来自己的凳子，偷偷把脑袋往人桌上搁，避开本子，自下而上地去看人的眼睛。她明明生了一双多情的桃花眼，人却意外的很显乖。盯着一样东西时总能很轻易地叫人察觉到，就算是随便一瞥，也看起来很认真。
左宥涵停下笔，看着那双突然闯进视线的眼睛，视线最下方的一抹粉红动了动，像她的人，音色明明偏清冷，尾音却又不自觉地带着点卷，是很迷惑人的声音。
“你好呀。”小眼睛说。
“你好。”左宥涵合上了本子。
“我看你一直在写，这是笔记本吗？你有做笔记的习惯？”小眼睛看起来很好奇。
“嗯。”不再多说。
艾语佯装深沉地摸摸下巴，这位同学，看起来不太好接近。她好奇也就一下子的事，正准备回位预习一下英语单词，却听见那位不好接近的同学主动开口：“我叫左宥涵。”
左右涵？这么神奇的名字？但艾语没有多问，“艾语。”她说。
“上午搬书……你朋友很可爱。”
“朋友？余柯？奥对，她好像很自来熟，确实很可爱。”
“余柯……柯基么？”
艾语噗嗤笑出了声，“你怎么能这样说人家呢？”虽然确实是有点像的。
左宥涵眨眨眼，抱歉地笑笑，“抱歉，我不是故意的。我很喜欢柯基，也很喜欢你朋友。我身体不太好，很喜欢她那样活跃的性格。”像个上蹿下跳的小太阳。
“身体不好？”
“对。”左宥涵习惯性地不多说，艾语也没打算深究下去。她本来就不爱社交，只喜欢把时间花在自己认为必要的事情上。但是这个什么左右涵因为余柯主动搭话，倒是令艾语很意外，她好像……对自己那个便宜同桌很感兴趣？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第 2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