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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 1 章 ...


  •   七月的烈阳总是刺的人睁不开眼。
      荷花顶着烈阳盛开,荷叶躲在它身下乘凉,湖中央的小亭子里坐着一位仙。
      说是仙,大概是因他一身洁白如雪的锦衣外还有一层银纱,银纱外还绣着朵朵翔云,黑发如墨整齐的披在身后,五官端正,一双瑞凤眼暗淡无神,唇色惨白。
      让人恨不得□□的天气,这人还披个厚重的大氅。
      惆怅悲凉的琴音。
      时而高涨时而低迷最后尽是茫然。
      不知弹了多久,停下时夕阳醉了也灌醉了云朵染红了整片天。
      琴弦断了,每根琴弦都沾染上了鲜血。
      一旁的侍女原本想提醒他家公子回府用膳,走进看,只见他家公子双眼无神望着前方,指尖鲜血直滴。
      吓得立马跑上前叫随行的府医给人包扎,脸色苍白,眼泪要掉不掉的,却还是柔声说:“公子回府用膳吧,您病着,不能在外久呆,夫人知道了肯定又要恼您了。”
      公子这才有点反应,缓缓问道:“阿蓉,刚刚那首曲子好听吗?”
      阿蓉就在不远处守着,琴声她听见了,见他家公子这么问,眼泪再也不受控制流出来:“好听,只要是公子弹的都好听。”
      裴诀泽不说话,伸出经过简单包扎的手指轻轻给人擦掉了眼泪。
      “不哭。”
      话音刚落,面前的人哭的更凶了,整个人都在轻微的颤抖,却愣是不敢发出一点声音,裴诀泽只是默默的给人擦眼泪。
      裴诀泽,世家公子,裴府嫡子,五岁识万字,六岁便会作诗,七岁便说出了:“北城大旱,田作雷,民愁,天忧... ...”出口成章,从小到大规规矩矩,是别人家口中的好孩子。
      都说天降神童,以为他有朝一日会站在朝堂上成就一番大业,光耀门楣。
      他却从商。
      没犯过什么大错的人,这一错,名声尽毁不说,还落得一身病。
      十年前他遇上一个人,那人剑眉星目,生的一副好皮囊,身后还背着一把剑,浑身是伤躺在杂草中,他刚准备当做什么都没看见走掉,谁知那人还强撑着最后一口气抓住他的衣摆。
      “救我。”
      声音沙哑的不像话,裴诀泽见人还有气就让他的暗卫送到最近一处医馆救治。
      伤的这般重,这里也有些偏僻,那小药馆的医者看来直摇头,反倒是他说死了也没事,老者这才肯试一试。
      那人倒也争气活了下来。
      见到裴诀泽的第一句话就是“姌回来日定当报答救命之恩。”
      伤好了也不走就像狗皮膏药粘在裴诀泽身上,吃饭睡觉都粘在一旁甩都甩不掉。
      粘着裴诀泽一起去应酬,经营商铺,前前后后去了不少地方,有时还被拉出去人多热闹的地方逛。
      因为行商道,他不知截胡多少人的机会和宝物,仇家自然也是不少。
      姌回好几次不顾自身安慰,救他于水火之中。
      这人能说会道,时常把他逗笑。
      他坐在树干上,嘴里叼着根草,一副放荡不羁的样子,调笑着正在看书的裴诀泽:“裴公子,救命之恩无以为报,姌某全身上下只剩下这身皮相能看的过去了,只好以身相许来报救命之恩了。”
      裴诀泽闻言,有些羞赧,悄悄红了耳垂,在躺椅上拿着一本琴谱,面上不显,正经回道:“你我皆是男儿之身,怎能如此……”
      姌回从树上跳下来,笑道:“男儿身又如何,你情我愿就行,你说是吧裴公子。”
      说着人已经凑到了跟前,少年朝气蓬勃,这一笑,太阳都成了陪衬。
      裴诀泽愣住了,心都慢了半拍,一种奇异的感觉不知从那里开始四散而开,紧张,兴奋,开心。
      姌回见人看自己愣住了,便笑的更灿烂了,随即快速的在人脸颊上亲了口,迅速逃走,活生生一个采花大盗。
      裴诀泽听着自己的心跳声,全身开始燥热起来,连手心都有些微麻。
      他用手触碰到刚刚那人的轻吻脑子里一直回响刚刚那人的话:你情我愿就行。
      ... ...(分割线)
      夜晚。
      裴诀泽刚睡下没多久,有人就从窗户翻身进来,刚落地脖子上就抵着一把剑。
      持剑人一身黑色劲装,下半张脸被复杂诡异的面具遮住,只露出一双狠利的双眼,凛冽的目光让姌回寒毛竖起。
      心虚道:“我是你家公子的客人,我死了他会很伤... ...别。”
      话还没说完脖颈处的剑更近了,丝丝血珠冒出头。
      “说。”
      冰冷的声音和想象中的声音一样不含任何感情,好似死物。
      裴诀泽本就装着心事睡下并不是很熟,他两说话的声音不是很大但还是吵醒了他。
      姌回突然大喊:“救命。”
      男人神色一冷要下死手,姌回立马往后躲,拔剑抵挡。
      “铮!”
      裴诀泽听出来人是谁了,立马出声道:“裴一住手。”
      闻声,裴一眼眸微沉收剑隐没在暗处。
      裴诀泽心急,穿着亵衣就起身掌灯,看到姌回脖子上的伤口立马给人上药包扎起来。
      眼里都透露着担忧,擦药时的手都有些抖。
      等人包扎好,捧起裴诀泽的脸快速亲了口笑道:“他都没我厉害。”
      突然一下那么亲密,让那股心悸感抛在脑后,浑身就僵住了,也忘了挣扎,脸染上了一层淡红,耳朵已经红的滴血。
      回过神来人已经被揽着腰睡下了,半晌他鼓起勇气,傻傻问:“姌回……。”
      黑暗中,姌回的脸抵在裴诀泽的锁骨处,收揽着细腰指腹来回摩擦。
      “怎么了?”
      姌回低问道,随即吻上那薄唇,撬开牙关,霸道的在人嘴里索取。
      另一只手在裴诀泽身上四处点火。
      退出来时裴诀泽眼尾泛红,眼眸被一层水雾隔绝,薄唇染上了一层红色,微张喘气。
      “喜欢吗?”
      “... ...”
      “不喜欢?”
      “……喜欢”
      胡闹过后,心里踏实了很多,被人抱着睡着了。
      他们就这样蜜里调油了半年。
      当天晚上,裴诀泽遣散众人,姌回拿着一盒膏油,熟练的挖了一大推往人后面抹去。
      虽然他们经常这样,裴诀泽还是有些羞涩,闷着不肯出声欺负狠了也才会小声shenyin。
      完事后裴诀泽眼皮狂跳,但经不住被人狠狠折腾了一番沉沉睡去,期间他感觉自己被人抱着走了一段路,再次醒来他被锁在一张床上,瞬间他坠入冰窟,浑身冰冷。
      他强迫自己冷静,突然,唯一的木门被打开,进来的是两名男子穿着上处处彰显富贵,长的还算看的过去。
      裴诀泽压下恐惧,冷静问道:“你是何人。”
      那两人走近回答:“我们?哈哈哈哈哈哈。”
      “我们是姌回的兄长,前半年他染指了我的妻妾,我派人追杀他,没成想被你捡到了救回了条命。”
      “前些日子他突然回来和我们做了一个交易,裴公子如此聪颖想必也能猜到些许吧。”
      说完只见床上的人唇色尽失,脸色越发的惨白,浑身明显的颤抖,等兄弟二人碰到他时突然发了狂似的挣扎喊:“滚,别碰我!裴府长子,也是你们可随意染指,不想死就滚!”
      兄弟二人见状笑的更开心了,仗着人被锁着还被下了软骨散像野兽一样肆无忌惮的开始撕扯他身上仅剩的里衣,人越发的挣扎。
      他也恼了,啪的一声扇了裴诀泽一巴掌怒道:“等会有的是你叫唤的时候。”
      脸颊很快肿了,眼神狠戾,嘴角的鲜血缓缓流出,仍然挣扎怒吼:
      “滚。”
      老大直接掰开下巴,塞了一团刚刚随手撕下的衣物堵进了裴诀泽的嘴里。
      “哟呵!到是个性子刚烈的,怎的?当了婊子还立牌坊?都被那有妻儿的姌回给艹烂了,他还告诉我们你在床上叫的有多销魂呢,怕是背地里被人早就艹过了吧?”
      “你那好情人为了能争家主之位把你借给了我们,告诉你个好消息,他说借的时候还犹豫了一会呢。”
      仿佛说到了一件趣事,肆无忌惮的笑了起来。
      “都说裴府长子从小聪颖天降神童出生时更是百鹤环绕好不壮观,现在看来倒也没什么不同,就一张脸好看。”
      心脏像是有蚂蚁啃食,被分割,被人才在脚底,碾了碾 。
      好疼,他心道,他真的好疼。
      一次次的凌辱让他开始麻木了。
      兄弟两玩腻了就让他接客,一开始他还会挣扎,绝食,后来他们把饭菜捣碎掰开他的嘴灌了下去,他渐渐麻木,不知道自己在哪,被锁在床上供人玩乐,房间里没有一丝光亮,不知时间,暗无天日。
      木门又一次被打开,裴诀泽不动,如精致的木偶般毫无生气。
      那人直径走来咚的一声跪了下来。
      跪的很用力,膝盖不出意外的话肿了。
      不同于别人的调笑声,那人的声音冰冷却让他浑身一颤。
      “裴一未察危险让主子身陷其中,罪该万死请主子降罪。”
      许久不见光而白皙的手指微微弯曲,红色的帐幔被人掀开,红纱红绳衬的肌肤如雪,黑发披散在身后,要露不露的样让人一看就想藏起来。
      裴一见人没吭声,自作主张的用剑砍断金链,裴一
      脱下外衫披在裴诀泽身上,刚碰上。
      裴诀泽下意识的颤抖,外衫上还残留的皂香和被阳光晒干的味道让人莫名其妙的安心,回神就已经被人抱在了怀里,被遮的严严实实,手不自觉紧抓那人的衣裳。
      裴诀泽微微抬头外衫滑落露出一双好看的丹凤眼。
      “……裴一。”
      听到声音,裴一动作微僵迅速恢复正常:“属下在。”
      听到回答肯定的回答,裴诀泽昏睡了过去。
      他太累了。
      好轻。
      裴一这样想,看着昏睡的人,轻声道:“抱歉。”
      自责,难过,浓烈的爱意从这句话就能听出来,可裴诀泽再也不会听到。
      等裴诀泽醒来早已不是红色的帐幔,他一时没反应过来自己在哪,好一会,才起身。
      身上应该被人洗过了,衣裳也换了他平时喜欢的天青色长袍。
      “裴一。”
      很久没说话才发觉自己的声音有些沙哑。
      裴一立刻从暗中现身跪在床前,他隔着床幔看着许久未见的男人。
      “我被困了多久。”
      “两月有余。”
      “近况如何?”
      “消息被锁,老爷夫人无恙,一切如常。”
      “那两人呢?”
      “逃了。”
      “... ...”
      “姌回... ...”
      他已经很久没有提起这个名字了,一时竟不知如何开口。
      裴一静静等着他的下文,可他的主子并没有再说什么。
      只是让他倒了杯茶。
      半晌才出声:“可查清楚什么人了?”
      “现武林盟主次子家中排行第五。”
      “嗯。”
      原本寂如死井的瑞凤眼被恨意所替代。
      ... ...
      仅仅半年江湖大换血,原本风光无限的武林盟主惨遭灭门,还有风声走漏姌盟主与朝廷中人合作,贪污,私自纳税,屯私兵背后的目的让人暗叹其野心。
      不幸的是,不知从那里传出的谣言,裴诀泽称病闭客的那两月其实是被人卖去南风馆了,就是大家俗称的青楼。
      一开始还没人信,后来裴诀泽被画上了一本叫《绝客》的春宫图,连左耳垂后的一颗痣都特意画了出来,看的人无不惊叹,拍手叫绝。
      甚至不惜花万两黄金求得一画。
      顷刻间裴诀泽被卖的消息传的沸沸扬扬,消息锁也锁不住。
      从人人羡慕的世家公子,现如今身败名裂,成了百姓的八卦的资谈。
      ... ...
      “啪!”的一声。
      裴诀泽的脸上慢慢红了,肿了,可见力道有多大。
      “你看看外面现在闹成了什么样!你让我们裴家成了笑柄,裴家的脸都被你丢光了。”
      “老爷,诀泽他也不想如此啊。”一旁的妇人哭诉着轻轻碰那张被打红的脸。
      说着一旁的中年男子更加气不打一出来,怒道:“不想?难道是我让他喜欢男人的?让他和别的男人瞎g的,然后被人家利用的?”
      “裴诀泽,这件事你要是处理的不好,你的字会从族谱中划掉,我就当没有你这个不孝子。”
      说罢男人甩袖离去。
      面容有些憔悴的妇人,轻轻抚摸着裴诀泽的头,安慰道:“你爹刚才说的都是气话,他小的时候最疼你了,怎么会不要你呢……”最后的话化成了呜咽。
      裴诀泽从始至终都没辩解说话,扯出一抹笑来尽量让自己看着没事:“我知道的,母亲。”
      ... ...
      暗室里,姌回四肢被锁在墙上,手脚筋被挑断,软骨散每隔一段时间就回来人给他重新灌下去。
      浑身上下没一块好肉,每天被人鞭打,鞭子浸泡在盐水里,打完灌他的水都是温热的辣椒水。
      浓烈的鲜血味散开让人作呕。
      裴诀泽坐在一旁若无其事的品茶,裴一在负责鞭打,打完后裴诀泽起身,拿出一个白色的玉瓶,在姌回眼前晃了晃。
      语气轻松。
      “此药名回生,名字很好听,洒在胸口处,它会散发出一种气味吸引蚊虫,最后你胸口处回生蛆,那可不是普通的蛆,食人肉而生它先会啃食你的皮肉,到最后才是心脏,一点一点让你感受被啃食的滋味。”
      话落,暗卫就抬进来两人,正是姌家两兄弟。
      他们面目全非,脸上身上被蛆啃食的坑坑洼洼,散发一种恶臭味,一条乳白色手指粗壮的蛆扭动的从他们口中爬出,蚊蝇环绕,最可怕的是他们都还活着。
      裴诀泽笑了,让人捡起那条手指粗的蛆放在姌回身上,不一会惨叫声不绝于耳。
      “啊啊啊啊啊啊!!!。”
      眼前突然一黑,陌生的气息包裹住他,条件反射的挣扎:“别碰我!”
      姌回闻声抬眼望去,笑的猖狂:“裴诀泽你就是一个万人骑的婊子,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连你身边的暗卫都觊觎你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裴一松开了手,裴诀泽突然跑到一旁干呕。
      裴一见此皱了皱眉,站在暗处未动,让人看不清神色。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第 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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