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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坦白 ...

  •   一番无言的沉默后,闻子墨始终没能开口。
      当凌月的耐心快要用尽的时候,闻子墨终于启唇说道:“我……我听说……你……你要出国了。”
      凌月听见闻子墨故作镇定地转移话题一时像是一拳打在了棉花上一样,不由得被气笑了。
      “是啊!”
      闻子墨内心中情绪翻涌,但竭力不在面上表现出来。
      “那……那你准备去哪个国家啊!”
      凌月有些赌气说道:“你都不理我了,我还有告诉你的必要吗?”或许连凌月自己都没有意识到只有在闻子墨的面前她会变得愈发地傲娇。
      “不……不是这样的……我……”闻子墨明明知道凌月此时的所言所语多半是出于赌气,但是她还是猛地站了起来,脸色愈发苍白,双眼中满是焦急与慌乱。
      凌月没有说话,她只是挑了挑眉头静静地等待闻子墨自乱阵脚然后告诉自己原因。
      但是当闻子墨这次依旧像个哑巴一般时,凌月眼中浮现出了无数的失望。
      她叹了口气,用冷静疏远的语气说道:“闻子墨,光靠我一个人的努力是无法挽救我们这段岌岌可危的关系的。当初,我想和你做朋友是真心的。现在我想和你绝交也是真心的。”
      话音落下,凌月便头也不回地甩门而出。
      徒留下呆愣在原地微微抬起手想要挽留的闻子墨。
      当周遭再次恢复了死一般的寂静后,当凌月的气息在消失时,闻子墨终于坚持不住地歪倒在沙发上。
      空洞的双眼中不知不觉间模糊了视线,一颗有一颗的泪珠顺着闻子墨瘦削的脸庞划过鬓角,没入衣领中,无声无息。
      闻子墨想,这次,或许自己和凌月最后一丝的联系都化为灰烬了。
      当凌月慌慌张张地回到家中时,她就把自己关进了卧室中,任凭凌母如何问候她都充耳不闻。
      “这孩子,怎么了?”凌母怀着有些担忧的心情轻轻敲了敲凌月卧室的房门。
      “月月!月月!你不舒服吗?”
      此时正躲在自己被窝的凌月连忙擦拭自己不争气的泪水,而后装作平静地说道:“妈,我没事,就是有些累了,我想休息会儿。”
      房门外的凌母还想要说些什么,但是张了张嘴最终还只是让凌月好好休息。
      当凌月听着凌母的脚步声渐行渐远后,凌月摸索了自己的手机,迟疑了一会儿还是给找无双打去了电话。
      “喂。凌月,有什么事?”赵无双的声音从手机中传出。
      凌月告诉赵无双她想要麻烦她去陪陪闻子墨。
      “你又做了什么?”赵无双的语气中充满了怒气。
      凌月并未因为赵无双的态度而感到气氛,反而一个念头在凌月的脑海中闪过。
      她小心翼翼地试探般问到:“无双,我想我和子墨之间有些事情你知道吧?”
      明明是个问句,但是赵无双却莫名听出了肯定的意味。
      “可以告诉我吗?”此时凌月的语气有些颤抖。
      过往的一切如走马观花般闪现在她的脑海中,凌月想要从中抓住一些蛛丝马迹。不知为何,一丝淡淡的恐惧笼罩了她的心扉。
      良久后,赵无双说道:“我想这个问题你应该去问子墨。毕竟……这是她多年无法言说的秘密。”
      一时间,轮到凌月不知所言了。
      还未等到她开口,赵无双又说道:“我只能告诉你那个秘密一直都和你有关。”
      凌月不知道自己是如何挂掉电话的,她只是觉得似乎有什么东西要逃离出自己的掌控了。刹那间,她感受到自己似乎陷入了进退两难之地。
      就这样,凌月浑浑噩噩过了几天。转眼间,光阴飞逝,凌月还有一天便要离开家去往国外求学了。
      但,似乎意料之中的欣喜并未如约而至。相反,临近那个出发的日子凌月的心愈发的沉重与不安。
      这天中午,凌家父母想着自己养了十几年的小公主就要离开家独自面对陌生的世界了,于是便准备为凌月践行。
      当烈日当空,凌月一边梳理着自己一头凌乱的头发,一边下楼时,她惊奇地发现自己常年不下厨的父亲居然破天荒地正在准备做饭。
      “爸!今天是您做饭?不是有阿姨吗?”凌月的眼中满是不解。
      还未等到凌父开口,出现在凌月身后的凌母便说道:“你爸这是舍不得你,想要趁你还没走的时候给你露一手。想当初你妈我呀还是在和你爸谈朋友的时候才有幸吃过你爸做到饭菜呢?结婚后你爸就开始懒了。”
      尽管凌母口中说的埋怨凌父的话语,但是任谁都能听出来埋怨的背后是说不完的甜蜜。
      而凌月听到母亲的话语一时触动极深。
      “好了,你们娘俩快去洗手,我这里快要好了。”
      “好!”凌月开心地答道。
      这天的午餐,一家人其乐融融,十分温馨。这让凌月暂时放下了心中的愁绪。
      第二天一大早一家人便火速赶往了机场。
      在去往机场的途中,凌月收到了赵无双的信息说是有东西要给她。
      于是凌月怀着忐忑的心情告诉了她自己登机的地方。而后叹了口气,熄灭了手机屏幕。
      在登机口,正当凌月和父母在话别的时候,赵无双也赶到了。她似乎跑得很急。
      “叔叔阿姨好!我是凌月的朋友,来送送她。”赵无双说道。
      而后,赵无双从自己的衣兜中拿出了一个信封递给了凌月。
      “这是……”凌月有些疑惑地接过了信封。
      赵无双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叮嘱凌月一定要打开看看。
      “谢谢。“凌月真心地谢道。
      随着清晰女声广播声回荡在偌大的机场中,终于,不得不分离了。
      凌月告别了众人,独自拉着自己的行李默默走向了候机室中。
      万里无云的天空中,伴随着震耳欲聋的轰鸣声,飞机在天空中划过了一道醒目的痕迹。不一会儿便消失在无尽的远方。
      凌月坐在飞机上一直透过机窗凝望着来处,虽然她的视线中已然看不见他们的身影,但是她知道自己所牵挂的人一定一直一直站在原地目送自己。想到此,独自一人面对未知的恐惧顿时消减了些许。
      当飞机飞至平稳的状态后,凌月此时手上拿着那个信封,一时竟有些踌躇。
      良久后,随着不大不小的撕拉一声,一张有些皱皱巴巴的信纸展开在了她的眼前。熟悉的字迹跃入眼眶,一时她已然明了这封信的来处,心中万分翻涌,双眼微红。
      闻子墨在心中述说了自己多年来压抑在心中无法言说的感情,她诚恳地为当初头脑发热的一时冲动伤害了凌月的事情道了歉。闻子墨的辞藻并不丰富,也不华丽,但其中却饱含着快要溢出来的深切情意与无尽的压抑。
      在信的最后,闻子墨说此生能够遇见凌月是她最大的幸运。孤儿的身份自她有记忆起便伴随着她,她无时无刻都身处在这个阴影之下,幸而能够遇见那生命中唯一的那一束温暖的光。能够与之走过那一段稚嫩的青春闻子墨感到很幸福。如果可以,闻子墨盼望凌月能够原谅自己一时的鬼迷心窍,生出了不该有的妄念,给凌月带来了无穷的烦恼。最后的最后,闻子墨郑重地向着凌月告了别,并承诺以后凌月的生活中不会再有她的存在。她愿意用自己余生所有的幸运换凌月一个令人艳羡的未来。
      凌月读完,呼吸变得急促,眼眶变得猩红。
      当她用颤抖的手指轻抚上结尾落款处那片褶皱时,心中伸出的痛意像是一双无形的大手死死地掐紧了她的脖颈,令她久久无法呼吸,顿时泪如雨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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