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态》洛可云深

4、毁容了？！

　　混混沌沌的就到了下午最后一节课，太阳也渐渐沉了下去，被太阳斜照着的一切仿佛都昏昏沉沉，只有群鸟还在不知疲倦的在操场上方徘徊，似乎准备迎接新的夕阳。
　　最后一节课，老师都火急火燎的赶来给学生留作业。高二上学期没有晚自习，没有晚自习高二就没有太多住校生，下学期都统一住校。当然，这些上学期就住校的人也会被强行拉过去和高三的一块上晚自习，林白就是其中之一。
　　此时的林白瘫在桌子上，他同桌杜轻竹也趴在桌子上慢悠悠的写着试卷，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

　　安慕灵拍了拍杜轻竹的后背，问她怎么了。
　　“五张卷子……”她说。
　　算了，还是自求多福吧。
　　最后这节课是自习，全班人都在班里写着作业，除了苏墨言。
　　她玩着手机里的小游戏，小人死了，她点了复活，接下来是三十秒的广告。
　　在这漫长的时间里，她看了一眼桌子上的那张空白数学试卷，第一题，填空，看了不止三十秒，自己居然不会！
　　又埋下头继续玩手机。
　　安慕希就用偷偷瞥了她一眼，她看到苏墨言胳膊上有些坑坑洼洼的小疤，她蹙了蹙眉头，觉得这些小疤在苏墨言胳膊上有种违和感。

　　下课了，学生们照常收拾着东西，一个个结着队走出了门。
　　安慕灵收拾完东西则是在校门口等人。
　　“灵子！接球！”后方突然有人喊了她一声，回过头，一个篮球朝她飞来，她立马伸出手。球便落在了她手上，安慕灵把球朝下拍了两下，看向眼前的人。
　　“乔羽青你有病吧，砸死我了怎么办？”
　　在自己前方是乔羽青和顾若楠，他们都穿着球衣，头上有些汗。
　　“砸死凉拌呗，咱们这交情，难不成你还想让我偿命？”乔羽青懒散的说，之后他又顿了顿，“那个苏墨言在你们班？”
　　安慕灵此时在玩手上的篮球，“我同桌啊，怎么了？”
　　顾若楠蹙了蹙眉，他看向旁边的乔羽青：“是你之前告诉我的那个苏墨言吗？”
　　乔羽青点了点头，他拉了拉安慕灵和顾若楠的胳膊：“边走边说。”

　　他们说着往前面走，来到一个写着“光明大道”的牌子旁边，脚步慢了起来。

　　“安慕灵我劝你自求多福，不要惹到她，”乔羽青说，“我们之前在初中一个班，她什么样我知道，武力值特别高，连我都害怕她，我们班被她收拾过的人都叫她言姐……”
　　安慕灵想到了之前乔羽青叫过苏墨言言姐，忍不住笑了一声：“你他妈也被她打过？”
　　顾若楠听到这句话也跟着笑了起来，比安慕希笑的还厉害。

　　乔羽青推了一下顾若楠，“别笑了！”他委屈的说，“哎呀，那个时候人家不是正处于中二期嘛，放学故意把她给堵了……所以我们那些人无一幸免，都被她给打了。”
　　“我说刚认识你的时候你说你中二期已经过了，原来是这样啊。”安慕灵把胳膊搭在乔羽青脖子上，啧了一声，“没事，我也离挨打不远了。”

　　乔羽青：“这你都敢试！”
　　安慕灵：“不是啦，不是我要去作死，是真的死。”
　　顾若楠：“怎么了？你惹到她了？”
　　安慕灵叹了口气：“不知道是不是，就是我的仓鼠……”她突然愣了愣，“卧槽！我仓鼠！”

　　安慕灵反应过来自己的仓鼠还在林白宿舍，便头也不回的往刚才他们来的地方跑，好不容易跑到了学校大门，刚想喘口气，就看见门旁边有一人，那人靠着墙，两只手在玩着手机，书包则挂在了胳膊上。
　　那人是苏墨言，散着的头发已经被皮筋扎起，玩着手机还时不时的发着呆。似乎在等什么人。
　　安慕灵想着要不要打个招呼的时候苏墨言碰巧看到了她，向她走来：“安慕灵，你怎么在这？”
　　两边的刘海在她脸上有些小清新，最后一点的碎发勾廓着苏墨言的脸型，这一点仿佛就是画龙点睛，衬的苏墨言的脸很有型。

　　安慕灵摸了摸头：“我来拿仓鼠。”
　　苏墨言的脚步停了，把手机放进了口袋，朝安慕灵笑了笑：“一块啊。”
　　一块？安慕灵想了想，一块也没什么不行，干脆一口答应了：“好，但是你不回家吗？”
　　苏墨言摇了摇头：“得等他们一会。”
　　安慕灵点了点头：“那走吧。”
　　她们一块进了学校，此时的学校里已经没几个人了，教学楼空荡荡，天边已经披上了浅红色的夕阳

　　她们来到男寝楼下，停下脚步，安慕灵拿出手机，给林白发消息，过了五分钟林白便拿着箱子屁颠屁颠的跑了下来：“安慕灵你老鼠。”他看了看旁边的苏墨言，便把箱子给了安慕灵，他将头转向苏墨言，“言姐怎么在这？”
　　安慕灵：“……”他怎么……叫她言姐？
　　林白也不是耳聋，之前安慕灵上课和苏墨言说的话他都听见了，就想着要不要也跟苏墨言套个近乎，想着这次机会就来了。
　　“顺路。”苏墨言说。
　　安慕灵抱着箱子，向林白招了招手：“走了。”说着就往学校大门的方向走。苏墨言也跟着她，苏墨言比安慕灵高了半个头，此时正居高临下的看着她，用林白的位置来看，苏墨言的眼神特别不友好。
　　林白咬着牙倒吸了一口气，自言自语道：“靠，这傻比会不会被她揍啊。”

　　……

　　来到学校大门口，安慕灵和苏墨言道了别，就见她坐上了一辆黑色的车。
　　安慕灵见天色也不早了，便跑回了家。
　　她们家是个小区，建的得有几十年了，安保系统也是很强。来到A栋楼，进了电梯，按下了16层的键，等着电梯上升。出了电梯，来到标着509的牌子的门口，按下了密码锁，随着“滴滴”几声，门开了。
　　“凤姐！”进了门就换上了拖鞋。
　　屋里没人应。
　　“凤姐？”安慕灵进了客厅，把仓鼠放到桌子上，找起了那个叫“凤姐”的人。来到一个房间，里面关着灯，床上坐着一个小孩，低着头在看手里的平板，平板散着房间里唯一的光，里面的内容印在那人脸上，旁边桌子上还放着一碗吃了一半的米饭。

　　“我是佩奇……”平板里传来声音。
　　“……”
　　安慕灵朝那人走来：“安慕衡！”她打开了床头的灯，“跟你说过几遍了，看动画片要开灯！”
　　安慕衡是安慕灵的弟弟，今年刚上一年级。
　　安慕衡用手捂住了眼，因为光线太亮不敢抬头，几秒钟后便抱住了旁边站着的安慕灵：“姐姐，我不舒服。”
　　安慕灵用手摸了摸他的头：“你发烧了？”又摸了摸他的背，还是好烫。
　　“走，我们去医院。”
　　给安慕衡穿上衣服之后，骑着电动车带着安慕衡朝附近诊所的方向走，可是到地方，都已经关门了。外面的夕阳已经散了下去，留下了灰蓝的天空。他们只好到医院了。

　　一到医院，安慕灵就给他挂上了号，还好现在人不是很多，量了量体温，三十八度九。
　　两人坐在角落的椅子上，等着医生来扎针。
　　“姐姐，我怕，我要找妈妈……”安慕衡搂着安慕灵的胳膊，虚弱的说。
　　安慕灵摸了摸他的头：“衡衡，不怕。”他们的父母很少回来，都在外地出差，他们也没办法，为了给孩子们一个好的学习环境，开销越来越大了。有时候回来一趟在家里呆上几天都是难得的，所以安妈就安排了和自己关系还不错的朋友来照顾孩子。
　　那人是秦白凤，很温柔的一个姐姐，今天可能是工作上的事，回来做了饭，又走了。
　　安慕灵也无奈。

　　医生来了，给安慕衡扎上针，安排了安慕灵后就匆匆走了。
　　之后安慕衡嚷嚷着困，就把他搬进了病床上去。许是真困了，沾床就睡了。
　　安慕灵瞄了瞄窗外，本来灰蓝色的天这下已经成全黑的了。还好来之前带上了书包，她边在旁边的小桌子上写作业边盯着安慕衡的点滴瓶。刚搞定一张试卷，外面就进来了一位护士，让她过去取药，由她来盯着安慕衡。

　　安慕希拿着张单子来到取药处，给了钱，取了一袋子药：“一天三次……混着吃，不要太热的水……”她边往回走边想着刚才医生交代的话。
　　“安慕灵？”熟悉的声音从后边传来，还带着些许惊讶。
　　安慕希转过身，就在离自己不远处，一个不可能在医院出现的人站在那里，叼着棒棒糖，穿着打扮的跟之前一样，只是头发上新戴了几个发卡，在她头上不俗而雅，她手上的手机还在不停的亮屏，好像有好多消息发来。
　　“你怎么也在这？”安慕灵问道。
　　苏墨言莞尔道：“我怕我变异啊。”
　　安慕灵抿了抿唇：“多少钱？我……”给你钱。
　　还没等安慕灵说她付的时候，苏墨言抢先来一句：“不贵，付的起。”
　　安慕灵之前还想着如果真要打针，自己也得把钱替她付了，到头来还是自己的不对，要不是自己太粗心，仓鼠就不会跑出来，关键那仓鼠她也是第一天才买，也不知道它有什么病，打预防针总是要好的多。
　　可偏偏苏墨言说不用自己付，那真的就不付了吗？

　　“我来吧，我的仓鼠咬的你。”安慕灵又说，“你这样我会过意不去的。”
　　苏墨言此时已经在看手机，手指在屏幕上点了几下，一边回着消息，一边面无表情的说：“我不喜欢收别人的钱，就当你欠了我个人情吧。”说完把手机关上，放到兜里。
　　“好，”安慕灵转身要走，“明天见。”
　　苏墨言却又叫住了她：“等等，你鞋带开了。”
　　苏墨言语音刚落，安慕灵就刚好踩到了那条松的鞋带，一头栽到了眼前的地下。等她再起来的时候，头上有一片隐隐作痛。
　　苏墨言也赶过去看，她蹲下：“你头好像紫了。”
　　安慕灵摸了摸自己的头：“毁容了？”
　　“嗯，”苏墨言说，“算是吧。”

　　刚好在医院，找个医生看了一下，医生说没什么大事，磕的还算轻，几天后就能好了。
　　苏墨言双手抱胸，就在旁边看着安慕灵用手机屏幕看自己的头，摸了摸，感觉到了疼立马“嘶”一声就缩回去了，她喃喃自语道：“卧槽，还真毁容了……”
　　苏墨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