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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家里刚通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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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陵城到西城,九个小时的航程。
刚落地,西城便细雨连绵。
葬礼安排在温恨清父亲的老宅,跟我们同行的还有温恨清父亲公司董事会中的两位成员,管理层及其他部门的员工代表。
设灵堂的那几天,来吊唁的无非是邻居街坊,或是一些当地曾经有过合作的企业家。
至于至亲,没有。
我望着摆在正中间的黑白照片,我与他没有过任何对话,关于他的所有只能从只言片语中拼凑起来,他父亲是养子,他父亲的养父母已经去世。
说来说去却只字未提他父亲的妻子,温恨清的母亲,貌似这人从没存在过。
可我能大概想象出她的样貌,对比温恨清与他父亲的长相就知道,温恨清的大部分颜值绝对是他母亲给的。
丢出这么一个想法,熬了几个通宵的眼皮实在撑不住,困得没意识的向后歪。再醒来时身上已然盖着毯子,而温恨清就在旁边,除了他,厅里其他守灵的人都在休憩。
我没有打破这份平静,继续保持原来的状态,像第三视角,或者是特写相机一样去捕捉角色的细节。
画面构图非常简单,五点半的阳光透过玻璃,打在温恨清的侧脸上,一半明,一半暗,明的像油画少年,暗的像……像那次雨中碰面时候的样子。
雨中……
对了!他的伤,会不会和他父亲有关联?
其实来这,不单只是吊唁,更是为了那个熟悉的姓,李姓。原谅我穿越太久,很多原有世界的记忆越来越模糊,当然也包括我看过的这本书。
只记得大结局时,江兰和一个姓李的都得到了法律的制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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熬夜伤神,我绷着劲熬到最后一个环节,着实无力吐槽了。
为毛这本书的葬礼设定会混合着西方仪式,上一秒还是披麻戴孝哭断肠,下一秒就是黑衣黑伞绿草坪,听神父搁这念悼词。
严重怀疑作者设定玛丽苏世界时喝假酒了,时不时充斥着梦境般的荒谬感。
“凌秘书?”
这三个字,虽然喊的很小音,很迟疑,甚至被雨声裹挟,模糊不清。可我依旧能下意识地反应,过滤噪音寻源头。
说话的男人约摸三十左右,高高瘦瘦,戴副眼镜,看着面熟。
我顿时搜寻脑海中的百家姓,想他到底是哪个总。
“楚总?”
话完同时,仪式结束,乌泱泱的人逐渐散开。楚迎飞上前一步寒暄道:“一别一年啊,凌秘书还是那么敬业,负着伤也得给你们赵总完成任务。”
楚迎飞可不是凭空跳出来的bug角色。
他正是一年前我和赵晟飞了8个小时,又开了5个小时车才到达要视察的工厂的股东之一。
他口中所谓的工厂只是虚名,实则是农村成个体户独立生产,按件计费。
原以为产品质量会良莠不齐,管理也不成体系。可实地了解才能体会其中优势,无场地的租金压力,农民除去务农的大把时间。相较于同类型产品,其成本低,质量精,很快就博得了赵晟的认可。
但赵晟毕竟是个商人,认可不等于就能完全取代现存的供货商,只是先签了一年的合同,有待观望。
“您误会了,我来和他没关系。”
“个人原因啊。哎呀,我早该猜到的。”楚迎飞懊恼似地说:“这赵总来头不小,在他手底下办事的人背景自然也不简单。那句怎么说来着?强将手下无弱兵吗!”
“您言重了,我之前不过做好本职工作而已,能在这么激烈的市场竞争下让企业存活,还是要靠有远见的人来领导。就像原先的楚家村,空有劳动力,没有适合的生产资料是富不起来的。”
楚迎飞似乎被戳到痛处,“马上,就是过去式了。凌秘书,你什么时候回陵城?”
”今天,晚10点的航班。而且您不用再那么称呼我,我已经辞职了。”
楚迎飞意外的挑眉,“这样啊……那真是遗憾,原本想着过几天续签的时候给你们捎些我们本家的土特产,虽然不值几个钱,但重在尝个新鲜。不过凌小姐你既然在这了,我总不能让你空手归,一会我给那边打个电话送几箱过来,你就顺路带走吧。”
“您太客气,我怕是没这个口福了。一会还有其他事得马上走呢。刚才您说要续签,我把他新秘书的电话留给您得了,后面也好方便约时间。”
雨早停了,我把黑伞合起,一只手摸出口袋里的手机把许甜甜的号码短信给了楚迎飞。
“她叫许甜甜,接替我岗位的那个人,这也算交接工作的一部分。”
“好。那再会了凌小姐,有机会到我们那吃农家饭。”楚迎飞最后也不忘客套几句,带着点惆怅,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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计划赶不上变化,真被我说中了提前离开。
并且改在下午一点航班的,只有我一个人。
钥匙一转,温恨清开车载我前往去机场的路上。没有别人,终于不用顾及说什么多余的话让他父亲公司里的人听见。
“出什么事了吗?”我关上呜呜吹风的车窗。
温恨清打着哈切,踩刹车停下来等绿灯,“这边厂子有点纠纷问题,拖了很久 ,下午争取都解决掉。”
我点点头,“你父亲公司的高层领导都来了,肯定能解决好。”
“希望吧,早解决早结束就能早点走。小凌,你想好了没?”
“走?那你父亲的案子怎么办?这很明显,就是一个赤裸裸的阴谋。”
我刚说完,温恨清立刻警觉地检查了下行车记录仪,发现没什么异样才回我。
“这事我回去给你慢慢解释。先回家,落地了会有人接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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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神秘秘奇奇怪怪,越这样我就不由自主地把一切都往那个姓李的身上靠。
可光猜测貌似证实不了一点。
该怎么才好……
不知不觉已经十二月了,夜晚十点多的陵城冷得让人直打哆嗦。直到回家,用被子卷着躺在床上,我才感觉又活过来了。
我望着天花板,整个房间好寂静,只能听见我的呼吸声……还有咕噜咕噜的肚子叫。
于是我便起身转到厨房煮起了泡面,然后直接站着吃开来,一边吃一边翻看着手机里的日历。
快过年了。
这意味着我又消失了一年,爸妈当初一定是天涯海角满世界找我,而现在,估计已经死心了吧。
……
顿时,我的脑子像亮了个灯泡。
小说世界应该也算是现实世界的反映吧,那么既然现实世界有,小说世界也应该会有……
念头一出,我立刻返回床上打开积灰已久的笔记本电脑,开启网上冲浪模式。
在搜索了大约25个我能想出的网站名之后,终于找到一个发帖量极多的论坛网站。
呃……网站是找到了,怎么查呢?
我缓缓打出个“李”字,总贴量能有100多页。然后就这么翻着翻着,我就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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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在早上八点叫醒你的不一定是闹钟,还有可能是快递员。
“您好,请问是凌安璐女士吗?”
我点点头回答:“我是。”
快递员如释重负,“您有个快递需要签收下,我敲了快一个星期的门才赶上有人在啊。”
我接过他给的黑笔,抱歉道:“不好意思哈,之前出远门了。可我没记得买东西,这从哪里来的?”
还没问时,我有猜过是谁,毕竟那么大一个包裹,难道是楚迎飞?但假设不成立,他又不知道我住哪。
快递员估计已经背熟了上面的信息,带着极具地方特色的口音直接回答:“叫赵晟的,应该给你邮了药片,老咣当咣当响。”
我嘴角一抽,不可置信道:“赵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