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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执手忆往事,泪眼望前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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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日子里,我与他进行了几次我理想中的约会。
在岩上茶室的二层,我们进行了几次的对弈。通常以沉稳冷静来消磨对手锐气的我,遇上了比我还安如磐石的钟离,可谓一场恶战,甚至有一次持续半时辰仍胜负未分。转折出现在我无意间的抬头。当我对上那认真思索的金色眸子与轻轻上扬的嘴角时,心跳便漏跳好几拍,导致心神不宁的我输掉了对局。我羞得低下头,轻扯着他的衣袖,嘴上说着“受教了”,心中小声抱怨他犯规--用美人计来影响对手思考。
言为心声,字为心画。在钟离先生的房中,我们用毛笔书写着各自的心声。钟离很应景地写下了一段《文赋》,而我却书写两份作品,一份《杏帘在望》赠予岩王帝君,另一份《上邪》赠予爱人钟离。他接过两份作品,嘴上赞不绝口,视线却在纸上跳跃,寻找着什么。
在一个璃月港清凉的夜晚,我借用云翰社戏台一用,为他穿上戏服,唱了曲《西厢记》。钟离看得很是认真,注视着我的每一个动作,连一杯茶都没喝完。唱毕,我匆匆脱下戏服去找他,他一边欣喜且耐心地出戏中亮点与不足之处,一边小心且温柔地帮我取下簪花。对有这样懂行的观众、体贴的爱人,那一刻的我便成为了最幸福的人。
在南天门,溪水汩汩,不禁让我想起曾经与钟离一起在轻策庄调查时的日子。我悄悄松开钟离的手,搴起衣裳,踏水至彼岸。“梅?”“嘘......离,你先站在对岸不要动。”我望向心爱之人,笑靥如花,唱道:“子惠思我,褰裳涉溱。子不我思,岂无他人?狂童之狂也且!子惠思我,褰裳涉洧。子不我思,岂无他士?狂童之狂也且!”袅袅余音中,如玉君子踏着水光款款而来,任凭水花绽放在足尖。“如你所愿。”他牵起我的手,温柔地说道。“离,你可愿与我永远相守?”“我与卿,宁死别,不生离。”宁死别不生离、宁死别不生离、宁死别不生离......世间的一切声音都从我耳边消失了,只有这一句像茶的清香,久久不散......
短暂的“约会”在梅府萧瑟的庭院中走到最后一刻,这也是暴风雨前最后的宁静。
离,我做了个奇怪的梦,不如替我分析分析?”
“愿闻其详。”
“雪山之上,有一只寒梅倚着一块玉石,在冰天雪地傲然盛放。而那块玉石之中,蕴藏着一只幼小的眠龙……”
“何须问我?梅的心中早已有答案了吧?不妨先告诉我你的想法。”
我抚摸着他的脸,含情脉脉地说:“离可相信前世今生?那梅花是我,眠龙是你……这便是所谓的木石前盟。”刚说完,我便后悔了。
“木石前盟”是一场以报恩为缘由的还泪之旅,泪尽恩了时便是缘断时。我害怕这会一语成谶,成为我们之间的结局。
钟离转过身来凑近我,牵起我的双手,郑重而不失温柔地说:“红楼一梦,我有所涉猎。不过,梅,不用想太多,我一直都在。”
我与先生的情谊,无“金玉良缘”的旁人插手。只是直到现在,钟离也没有如此那般深爱着我,而我却如此薄命,来不及等到那石头开花的一天--毕竟被他牵住的双手,现在已经和暮色融为一体,只剩下空荡荡的袖口。
我望向苍茫辽阔的天空,心中的波涛汹涌澎湃,可表面上却静如死水。泪从心底的裂痕处流出,苦涩而不甘地落在地上。“【系统】维修任务终究还是败了,我又要与你分离了。这次分别,可能我们再也无法重逢了。”
钟离沉默不语,只是把我捧在手心里。为何枯萎的花朵有甘露浇灌,为何光芒会照进无底的深渊?原来是绝望的泪水被钟离的拇指轻柔地拂去,像是低飞的鸿雁在水中轻踏而过,在水中留下层层涟漪......
只是层层涟漪,为何会出现在天空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