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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第二十二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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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江池怀干脆地回答,电梯上来刚开门,就迫不及待挤了进去。
舒满茫然地站在原地,不明白他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上电梯。”江池怀提醒她,语气依旧是前所未有的冰冷。
舒满被冷到反应不过来,同手同脚走上电梯。
电梯门缓缓关上,江池怀仍是一副旁人勿近的表情。
舒满自欺欺人他遇到了不顺心的事,整理好状态想要安慰他。
“以后我不去你家吃饭,也不会去做饭,你告诉做饭阿姨,别带我的份。”江池怀目视前方,抢先开口。
舒满不死心,向他靠近一些追问:“为什么?”
“太耽误学习,我想好好学习。”江池怀再次和他拉开距离,贴到墙壁上避无可避。
昨天还说做饭是放松,今天就耽误学习。
前后的反差让舒满难以接受。
“电梯到了。”江池怀再次出声提醒,急急忙忙出了电梯。
舒满望着江池怀的背影,迈开步子走出电梯,恍惚想到昨天的舒译。
她猜测是他和江池怀说了什么,才让他如此抗拒她。
江池怀走到门口打开门,见舒满没跟上来,转过头说:“再不走就迟到了。”
“好。”舒满回过神,快步跟上江池怀,没藏着掖着,“是不是我爸和你说什么了?”
江池怀否认:“没有。”
舒满难以理解:“那你为什么见我像见鬼?”
江池怀继续说:“没有。”
舒满顿时火大:“你是不是只会说没有。”
江池怀没应声,到学校一整天也就和说了一个嗯字,甚至连午饭也没和她坐在一起吃。
舒满自我安慰他心情不好,又或者真的被训斥了。
左思右想,她决定和他一起回家。
江池怀没明确拒绝她,带着她一起回了家。
没有预想之中的紧迫气氛,董之如和宋谭荣依旧慈眉善目,江池怀对他们也无异常。
饭后,董之如让舒满陪自己出去转转。
舒满同意了。
走在路上,董之如问她:“你和小怀闹别扭了?”
舒满想了想,选择说出来:“我不知道哪得罪了他,让他和我闹别扭。”
董之如手揽上她的肩膀:“他最近为了赶课,压力很大,如果他对你做了什么过激的事,你得和干妈说。”
“是因为赶功课压力大才这样?”舒满觉得委屈,“也太过分了。”
董之如顿住脚步,松开揽住她的手臂,看着她说:“他对你做过分的事了?”
舒满跟着她停住脚步,垂头丧气地摇摇头:“我感觉他在故意疏远我。”
董之如会意:“满满,这事你别放在心上,干妈一会回去问问。”
舒满点点头,第六感却觉得,江池怀不会把真正的原因说出来。
董之如温柔地拉起她的手:“干妈现在送你回家,你回去好好休息休息。”
舒满应下来,回家登上□□,收到了郝邱婷的信息。
郝邱婷:你向江池怀表白了?
舒满点出键盘回复:没有。
郝邱婷:那你们今天怎么那么不对劲,吓得我都没敢问你。
舒满也想不通,怎么睡了一觉江池怀就变成了这样。
郝邱婷又发来一条:我严重怀疑,江池怀有喜欢的人。
刚暗恋就失恋,舒满受不了这打击,打字的手都在抖:为什么这么说?
郝邱婷:就像你突然发现喜欢他一样,可能他也突然发现有自己喜欢上了别的女生,为了不让他喜欢的女生误会,他肯定会特意疏远你。
面对头头是道的文字,舒满大脑一片空白,木然地回复:我要不要成全他?
郝邱婷:屁成全呀,咱这是及时止损,千万不能喜欢不喜欢咱的人。
舒满刚要回复,董之如的信息发了进来。
董之如:满满,我和小怀谈了,他承认疏远你,但他说他没别的意思,就是想好好学习,他以后还会继续陪你上下学,你别想那么多。
长辈问出的话,能有几分可信度。
舒满机械地回复:好的,干妈,我知道了。
发送完,她又把董之如的信息内容,复制给郝邱婷。
郝邱婷:该干嘛干嘛,别想那么多,不能被他影响情绪。
舒满回复好,实际睡前的最后一秒还在做思想斗争。
伴随着思绪,她做了一个梦,梦到江池怀手捧鲜花,当着众多学生的面,向一个背对着她的女生表白,两个人高调接吻,拥抱。
锥心刺骨的痛感涌上心头,她感觉每一分每一秒都被无限拉长。
“江池怀……”她艰难地喊出他的名字,声音沙哑到难以分辨。
江池怀看都没看她,拉着女孩的手阔步离开。
强烈的窒息和绝望将舒满包围,逐渐淹没。
待到最后一缕氧气从身体剥离,舒满醒了过来。
她把手按在胸口,摸到汗湿的衣服,对梦里的痛感仍心有余悸。
喜欢一个人是这种感觉吗?
不,不应该,这应该是喜欢一个,不喜欢自己的人的感觉。
可江池怀真的不喜欢自己吗?
难道她要等梦里的“悲剧”,变成现实吗?
她接受不了,心想找江池怀说明白,又觉得他肯定不会说实话。
思索再三,她觉得首要任务,是确定江池怀有没有喜欢的人。
如果他有,那他们就江湖不见。
如果没有,她大可以追他。
下定决心后,她摸到手机看了眼时间,恰好闹铃响起。
她按停闹铃,掀开被子下床,认认真真整理好仪容仪表,以最好的状态,准时推开家门。
江池怀看她出来,立刻转身按电梯。
舒满笑脸跟上去:“早啊。”
“早。”江池怀不咸不淡地回应,从头到尾都没和她对视。
舒满没气馁,等上了电梯,就不断靠近他,最后把他逼到角落,小声问他:“你是不是有喜欢的人了?”
江池怀不知所措的“嗯”了声。
轻而坚定的声音,如同洪水般灌进舒满的耳朵里,引起阵阵嗡鸣。
她木讷地和他拉开距离,强颜欢笑:“能告诉我是谁吗?”
江池怀欲言又止,眼里满是克制。
恰巧电梯停下,有邻居走进来,彻底把他们隔开。
电梯最终停在一楼,舒满浑浑噩噩走出去,迟迟恢复不了状态。
郝邱婷心知她为什么这样,一到下课就硬拉着她出去散心,又苦口婆心劝她。
舒满满脑子都是江池怀的陌生做派,愣是没听进去半个字,行尸走肉般消沉了好几天。
期间她曾对江池怀示好,但江池怀对她总是拒她于千里之外。
她以为他讨厌他,可他却总是在不经意间,对她表现出关心和呵护。
严重的割裂感,让她难以承受,情绪纠结到课都听不下去。
快要陷入情绪死角的时候,她自救般地意识到,人不能为情所困,当堂传纸条给江池怀:我们绝交,以后各归各路,各回各家,别一起走。
江池怀临下课时才把纸条还给她。
舒满打开,上面多了一行漂亮的行楷:不行,我答应我妈保证你上下学的安全。
合着要不是董之如,他早都对她敬而远之了。
舒满气得撕碎纸条,团成一团丢还给他。
没一会,他踩着下课铃声递给她一张纸条。
舒满粗暴地打开,看到上面写着:有空多刷几张卷子,可以消耗掉你过多的精力,别在我身上浪费时间,我自己会学习。
怒气上头,她没分析纸条具体的意思,较劲地把注意力全都放在了他的身上,对他关怀备至,体贴入微。
哪怕他不接受她的好意,哪怕郝邱婷怒骂她傻子,她也不在意,着了魔地围着江池怀转,周六周日也找借口留宿在董之如家,只为了能和江池怀多相处。
只可惜,江池怀除了吃饭上厕所会露面,其余时间都把自己反锁在房间,把自己活成了隐世高人。
舒满不沮丧,反而越挫越勇,一个劲地献殷勤。
转眼又到了每月一考,她心不在焉写下答案,提前出考场守在江池怀考场门口,贴心地递上温水。
江池怀伸手接过来,打开盖子还给她,然后转身离开。
舒满习以为常,看着他的背影,用力拧上盖子。
直到月考成绩下来,舒满拿着科科刚及格的卷子,再看看挤进前二百,宛若高岭之花的江池怀,积累的委屈和情绪都爆发出来,豆大的眼珠一颗一颗往下砸。
教室里的同学闻声,纷纷朝她投去目光。
“哭,使劲哭,哭出来就没事了。”郝邱婷完全不顾老师在场,给她递去纸巾。
庞正明早就觉察舒满不对劲,点到郝邱婷的名字:“你跟我出来。”
郝邱婷应了声,把剩下的纸巾塞给舒满,跟着庞正明出去。
“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我带你去看校医。”江池怀轻柔的声音响起,夹杂着担忧。
这是他这一个月,和她说过,最长最有感情的一句话。
舒满认为自己应该高兴,可她一点都高兴不起来,反而觉得更委屈,哭得更大声。
“你别哭了。”江池怀拿起纸巾给她擦眼泪,言行举止都透着疼惜和愧疚。
回想曾经自讨没趣的示好,舒满只觉得他虚情假意,抬手打开他的手起身:“别碰我。”
江池怀拿纸的手停在半空中,为难地皱起眉,想说什么又咽了回去。
没一会,庞正明带着郝邱婷回来,走到讲台上指挥:“江池怀你到后面和董严许坐,郝邱婷跟舒满坐。”
“我在这挺好的,不想搬。”董严许不情愿。
庞正明没搭理他,喊身后的郝邱婷:“快去给江池怀空位置。”
郝邱婷忙不迭过去,整理好书本空出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