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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8、收音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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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降临，学校静悄悄。白天嘻嘻哈哈的学生都回家后或者回去宿舍了，现在就剩下他们这几个人还留在黑漆漆的教学楼里。
今天死了四个人以后过夜的地方看着好像更空旷了，女生的人数本来就少，本来昨天一起去厕所都非常害怕，现在人更少后都说不想去。
颜星河去厕所之前好心问她们，“我们现在要去厕所了，你们有谁要去厕所的话可以一起。”
几个女生面面相觑，“跟男生一起用厕所不好吧？”虽然她们觉得颜星河队里的几个人长得挺帅的，但是现在没有心思想这些。
“想什么，只是同一路一起去。”肖清梦走过来勾搭着颜星河的肩膀，“不去算了，我们自己去。”
去的依旧是六个人，厕所的隔间只有五间，昨天吴诚威跟谢彦仁挤一间洗，主要是谢彦仁害怕不敢一个人，想要跟颜星河一起结果被肖清梦赶走了，只能跟吴诚威一起挤。
其他的男生已经洗好了在写作业，其实规则世界里洗不洗澡无所谓，脏几天回去船上就干净了，但是因为他们经常碰到血还是什么，沾着别人的血感觉有些膈应只能去洗洗。
颜星河今天就不洗澡了，他没喷到血，就站在洗手台前刷牙。
谢彦仁也不敢洗澡，跟颜星河一起并肩刷牙，有个伴比较不那么害怕。
“你站得真直。”一边刷牙的谢彦仁一边摸了摸颜星河的背，看着镜子里的颜星河也跟着一起挺直了背。
“背直又没用，我又不是直的。”颜星河含糊不清的说，其实也没有要谢彦仁听懂，他吐掉泡沫后才说，“以前背不直会被舞蹈老师骂的。”
“那你的学生不直也会被你骂吗？”谢彦仁一边洗脸一边问。
“我倒是不管别人的性向。”镜子反射出谢彦仁看自己一眼，颜星河才笑着说，“站不直当然会被骂，尤其是说了好几次的那些。毕竟我以前可挨了不少，以前淋过雨现在得撕了别人的伞。”
谢彦仁哈哈笑了起来，“有你这个老师真是他们的福气。”
颜星河也正想说几句，但这个时候谢彦仁的笑声戛然而止，颜星河从镜子看他，就看见谢彦仁抬头在盯着某个位置，表情逐渐变得惊恐。
颜星河不敢看，默默拉着谢彦仁往后退，正想要叫肖清梦他们快点的时候，厕所里那个唯一用来照明的小灯泡开始闪烁，接着‘啪’一声就全黑了。
‘啪’的一下快乐也没有了。
“肖清梦！肖清梦！”颜星河拍拍他的厕所门，跟谢彦仁两只弱鸡依偎着，黑暗中看不见对方，也看不见刚才谢彦仁看见了什么。
门被打开，湿漉漉的肖清梦伸手出来摸了一下很快确定哪个是颜星河，就把他给往里拉了进去。
谢彦仁抱着颜星河的胳膊也一起进去，“上面……上面有个东西挂在那里！”
“你别说！”颜星河背后贴着肖清梦的胸口，“清梦，是你吧？我没有抱错人吧？”
“是我。”肖清梦的手放在颜星河的肩膀上，“没事，等灯亮了出去。”
“我有手电筒。”谢彦仁从裤子的后口袋中拿出了狼眼手电筒，居然这个时候打开了往外照。
不照还好，一照就看见有个四肢并用爬在墙壁上的人，看不清楚是男人还是女人，不过性别在这个时候并不重要，它纯白色的脸就只有两个窟窿，被灯光照到的时候明显退后了一步，接着对着谢彦仁的方向嘶吼了一声就要扑来。
情急之下的谢彦仁手比脑子还快，马上就把厕所的门给关上，动作快得他自己都没有来得及反应过来。
“你是不是缺心眼？”肖清梦骂了一句，“这种情况下你还照它，是深怕它不知道你在这里吗？”
外头的东西在门口敲门，好在学校的淋浴间有顶进不来，只能在每一间门口敲门。
隔壁几间也关掉了水，杨宇问，“看见是什么了吗？”
肖清梦描述了一下刚才那东西的样子，没有在规则卡出现也没有在报道上，应该就是晚上随便出现的恐怖传说的其中一个主角。
那东西还在外头，它的爬行速度很快，四肢朝外在地上爬就像蜘蛛一样。
肖清梦在摸黑穿衣服，颜星河靠自己太近了，还是穿衣服的好，免得自己受不了。
三个人挤在一间有点难动，肖清梦穿衣有些困难，谢彦仁已经被挤到门边了。
“哇啊啊！”谢彦仁这个时候又惊叫一声，一边喊一边跳，“有人抓我脚踝！有人抓我！”
厕所门下面有个小缝，缝隙不是很大但一只纤细的手伸进来还是可以的。
穿好衣服的肖清梦打起手电照了底下的门缝，看见手已经缩了出去，“你那个被大学报告摧残的朋友找你出去玩了。”
“你他妈的朋友只有两个窟窿在脸上、才在地上爬。”谢彦仁吓得紧挨颜星河，踢了踢脚，试图把刚才脚上冰凉的温度甩掉。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颜星河觉得应该只过了十分钟不到灯就亮了，灯亮以后出去看，什么都没有看见，仿佛刚才大家只是虚惊一场。
晚上的学校果然会有不少事情发生，那些鬼鬼怪怪的就是喜欢在晚上出来吓人，大家也不多在厕所逗留，拿好东西后就离开了。
每次要经过无人的班级回去教室的时候总觉得特别心慌，颜星河通常不会转头看班上有什么，目不斜视往前走，身边有什么东西他也不理会。
作业还没有做完，好在在这个世界里没有手机诱惑，作业再怎么多怎么赶都不会做到凌晨一两点。
“咚——”
在安静的教室中，门外传来了什么东西的落地声，这个时间大家都还在赶作业，听见声音纷纷转头看向门边。
课室的门一直是关着的，要往旁边拉开才能打开，不是风吹就能开的那种。
门被拉开，接着有个圆滚滚的东西从门口一路滚了过来，撞上放置在后头的桌椅后才停下来。
课室后半部分灯光照不到，其中有个人打开了手电筒照，一照到手就抖了一下，光线也移动，“是、是颗头！”
光线晃来晃去的没看清楚，沈汐河打开手电一照就明了，“假人头。”
假人头是科学室中用来做示范的那种假人，一半脸是皮下组织，黑暗中看不清楚还怪吓人的。
“这次居然没有吓到吗？”刘曦从门外走了进来，她抱着箱子一脸可惜，“看来下次要玩点猛一点的了。”
其中就有人开骂，说大晚上的能不能不要出来吓人，说她是不是脑子有毛病之类的。
刘曦也不在意别人骂她，笑嘻嘻的抱着箱子过来放在颜星河他们写字的桌子上，“分一分吧，我到处跟宿舍的朋友借来的。”
箱子里是手表，各种各样各种款式都有。手表底下还有个比较大的时钟，“这个时钟你们就挂在班上吧，看的时候方便一些。”
“没想到你还挺细心的。”谢彦仁随便选了一个手表戴上。
肖清梦在箱子里挑挑选选，最后选了两个手表出来，一个给颜星河戴上，还小声对他说，“只有一个是能夜间看时间的，你戴着。”
颜星河乖乖戴上，夜间能发光的话还挺好，在黑暗中忘记带手电筒了至少还有个手表，不会让自己陷入绝对的黑暗中。
不好的一点是，说不定会吸引到什么奇怪的东西。
现在已经是晚上十点，如果不想要看见晚上的巡逻队的话最好在十二点之前入睡。
刘曦没有马上离开，她就坐在他们中间，跑到门外去拿了一个老旧的收音机进来。收音机发出很吵的吵杂声，她拍了几下后终于正常发出音乐。
唱什么不好，非得大晚上在无人的学校中播放戏曲。
如果现在是在一个四合院的亭子里看花喝茶聊天，放首戏曲还有些惬意，但这里可是学校啊！一个看上去荒废的学校！
鬼知道等会儿会不会有美声部的人过来和音。
“能换台吗？”谢彦仁显然也受不住，大晚上在这里听还真诡异，“有比较轻松的吗？”
“有，轻松的采访谈话节目。”刘曦抱着收音机开始调，调了一会儿就听见一男一女的说话声，不知道是在聊什么，好像是男的在说故事，女的在听，偶尔会附和几句。
这种节目不用认真听他们说什么，只要有个声音就好。颜星河不是很在意他们在聊什么，低头专心写字。
写着写着，他的耳朵像是自动被打开了一样，他们说的话也都不小心听了进去，居然是在说鬼故事。
鬼故事的内容时发生在学校，男的是用第一人称来说这个故事，说的时候语气很生动，而且内容也很让人捏一把汗，刚听了一点就忍不住想要往下听。
“……然后电梯门又自己关了，我当时想说可能是电梯坏了，但是到了三楼又被打开，一直开开关关，但是每一次被打开的时候外头都是黑的，我跟我朋友也不敢出去巡逻，就用手电筒随便照一照当做已经巡完了。电梯门关上后到了四楼我们也不敢出去巡，打算直接回去一楼。”
女主持人听得很入神，“然后呢？成功下去了吗？”
“没有，电梯就在四楼不关门，想要走楼梯但是铁门被锁住了出不去，我们只能走回电梯。走回电梯的时候经过厕所，结果就听见厕所门传来了砰、砰、砰、砰的声音。”
男主持人的‘砰’说得很大声，忽然提高的音量把所有人都吓得一个激灵。
肖清梦见颜星河吓得一跳就说，“关了吧。”
“正精彩着呢。”刘曦抱着收音机不让她们碰。
女主持人被他吓了一跳，惊呼道，“真的假的？太可怕了吧？”
“我跟我朋友马上就跑回了电梯里狂按关门，但是电梯门怎么都不关，厕所的拍门声越来越激烈，我朋友就跟我说会不会是什么学生被困在里面求救，得去看看。确实是这样，我们就拿着手电筒一起进去厕所看。走进厕所的时候那个拍门声真的是大声得门都会被拍下的程度，非常恐怖。”
“天哪，你们真的太勇了。”
“原本厕所里的灯是亮的，但忽然‘啪’一下全黑，这时候有个尖锐的声音响起，像是在喊又像是痛苦的呻吟，因为在全黑的情况下打着手电筒也害怕，就叫我朋友走，赶紧出去！但又因为太黑了找不到门，太慌张了手电筒都拿不住，你推我推你的情况下手电筒就掉在了地上，正好那个手电筒的光线照到了厕所的角落，然后我就看到了毕生难忘的一个画面。”
背景音乐一直很诡异，大家不知不觉停下了手里的笔专注在听他的故事。
“我看到一个人蹲在角落，在被手电筒照到的瞬间它睁大了眼睛，一边发出了尖叫着一边露出了笑容，我无法形容出那个画面有多么的可怕，我差点就吓得尿裤子，瞬间就跟我朋友冲出了厕所，回到电梯疯狂按着关门，好在电梯门终于关上。”男主持人的语气很生动，“电梯一到一楼开门，我们马上跑出去找到了警卫说不巡了，钱也不要了，我们马上要离开。”
“那警卫有说什么吗？”
“警卫很淡定的说了一句‘原来你们也看见了’，我们当时都要气疯了，问警卫明知道有东西为什么还要我们去巡逻。然后警卫就拿出了一份很多年前的报纸给我们看，是有个女孩被人霸凌，然后在学校的厕所里割腕自杀。”男主持人停顿了一下才说，“我现在浑身发毛，真的太恐怖了，那个声音真的很尖锐，好像指甲在黑板上刮的一样，而且它的表情我现在都忘不了。”
“真的好恐怖，希望各位听众不要遇到这种事情，在听见奇怪的声音千万不要去查看，说不定会看见什么毕生难忘的场面。”
“是啊，而且那些十几年前的报道比较能相信，当时什么新闻都敢报，现在很多真实的事情因为担心吓坏人都不敢写出来。在报纸上看见关于哪里闹鬼的传闻多少还是信一信，就算不信也不要试探。好了，我们今天的节目就到这里，谢谢各位听众的收听，谢谢大家。”
节目结束后就只剩下诡异的音乐作为结尾，大家都安静没有说话，怕鬼的人更怕了，有女生早早捂住耳朵不敢听，愣是听完了的颜星河开始环顾四周，然后害怕。
颜星河因为在之前的世界里看见过这种样子的鬼所以很害怕，他的脑中总会有那个画面，当时公司里长得像姑获鸟MOMO的那个家伙颜星河至今难忘。
那种恐惧很难形容，也许要真正看上一眼才能体会。
“好了，我要走了，你们谁陪我回去宿舍吧。”刘曦把收音机留下来，她站起身道，“你们几个人陪我一起吧。”
没有人理会她，也没有人跟她对上目光，显然都不愿意陪她一起。
“天那么黑了我一个人会害怕的。”刘曦拉了拉最靠近她的一个男生，“就你了，你陪我吧。”
“我不去！”那男生拒绝得很快，刚听完那么恐怖的故事还要他陪着走那么远的路换谁都不会愿意的，“你刚才也是自己走来的，现在自己走回去。”
“刚听了鬼故事现在害怕嘛。”刘曦不依不饶又叫了几个人但都没有人要去。她气呼呼道，“去的人我就告诉一个秘密，关于这个学校的。”
这就让一些人蠢蠢欲动了，毕竟在规则世界里能知道多一些关于这里的事情，活下来的几率就会增加。
最后那三个男生和一个女生决定一起去。
现在就剩下十二个人，他们也有六个人，很明显是分为了两组人，拿到线索也不会分给他们的。
颜星河他们也不是很在意，毕竟他对刘曦的信任值很低，他不相信刘曦会给出什么特别有用的线索。
剩下来的人继续写作业，写了差不多快结束后才听见急促的脚步声先在安静的楼道响起，然后才看见他们急匆匆回来的模样。
焦心等待的同伴回来的两个女生忙不迭问他们，“发生什么事了吗？”
回来的几个人看了颜星河他们的方向一眼，然后没有说话，跟那两个女生挤眉弄眼了一下后才坐下来，用大家都可以听见的音量说，“说了一些事情，挺有帮助的。”
颜星河他们完全没有想要理会的意思，刚才看他们回来的时候的样子就可以猜到大概，有人的脸特别难看，不像是看见什么东西的表情，反而像是被骗了的表情。
大家也很识趣看破不说破，那点面子和尊严就留给他们。
他们接着低声交谈起来，像有什么秘密一样小声自己说，深怕颜星河他们会听见一样。
也不知道是怎么会发展成这样，不知道这个队形是怎么产生的。以前几个世界虽然大家也没有一起行动，但是不会把团队划分成那么明显。在规则世界中重要的是活下来就好，不存在什么活着的数量有限，需要勾心斗角活下去。
当然除了特例情况需要防备和怀疑人的那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