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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姚家 ...


  •   “太子,这么猖狂,同那祁家的什么关系?”

      “太子不一向如此,他的侧妃就是祁家人,你科考那两三天在宫里传出得喜了。”

      温渡洲吐出瓜子皮,“你看这两边都挺傲气,闹得挺大,但都是吓唬人罢了。”

      “我怎么之前没听说过祁家,哪的?”

      “你不知道正常,祈家在京中,确实不显眼。若不是有个女儿做了太子侧妃,还提不到六品呢。”

      楚道蕴边往他那杯中倒酒边道,“说来,太子还年轻,怎么一直没有再定一个太子妃呢。”

      他当初能记下书中不是主角的人物不多,太子算一个,或者说书中的先帝。

      他记得看过一幅关于男主的长篇,而后面不知怎么就歪到这个先帝身上。

      其中一句不知为何印象颇深,“如果按照先帝从太子做到帝王的手段,他没有早死,那底下就没人敢不服,君臣后宫绝不像男主这样,肯定是另外一场景象了。”

      温渡洲喝过酒,低头捻起一片甜姜,歪斜着朝着他神秘地笑道:“难得你好奇,你过来点。”

      楚道蕴看着他这样染着满身酒味,往后一抑,有些不想听了,“你要说就说,做什么怪。”

      温渡洲微仰首咬着干姜,就等着他,果然看这端庄艳丽而不自知的人儿微微不自在地小幅调整身姿,笑着看他挣扎到最后附耳过来,像警惕打探的小鸟向他贴近。

      “说吧,嗯?嗯。”

      楚道蕴一时没注意口中被塞进一片干姜,他少有讨厌的口味,但这甜辣两端的总感觉不是多好吃。

      但他已经被塞进来嘴里,吐出来还是算了吧,这人怎没见他有什么忌口的。

      温渡洲又塞了一片自己含进嘴里,过会看楚道蕴要起身,立刻拉着他道:“这真得不好说,知道的人不多。”

      待楚道蕴抬头看他,他声音也压低和温渡洲碰头道:“不是传言太子情深不娶是给死去的太子妃守着嘛。其实不是,陛下给太子还看了两门,可没进门人就都走了,说来不吉利。因此避讳,知道的不多。”

      “你知道?”楚道蕴觉得他们这样像商量做贼的,“不,俩没进门就死了,都是意外?”

      “不知道,听我家那太妃说的,你不是说过除了意外就是预谋吗?”

      “唉,呸!被你带偏了,这事谁也不能,也不敢说啊。”

      楚道蕴被他这小心说话的模样笑到了,刚想起身就被这厮打了一下手被,好吧听着。

      “太子在两起事件上,谁也看不出他是个什么态度的。”

      “倒是有段时间梵静寺的慎明大师进宫给陛下讲经,据说皇后特意请他过去给太子算算什么时候红鸾星动,宜成夫妻之宫。但这慎明大师回去后,又进宫两回,皇后陛下就不再给太子找太子妃了,所以现在东宫后院,就属祈侧妃身份最高。”

      “你猜猜这慎明大师他说了什么,能改变皇后的想法了?”

      “不用猜,算了不听了。”

      听那些和尚说话,一圈论下来都是圆的,全看你怎么想的,偶尔遇上权当自己多思,转换个角度去想事就行,但把他们的话当真还是算了,得把自己绕死在思想的闭环里。

      看着楚道蕴兴致已经快没了,他把知道的就说了:“慎明大师说太子命贵,但命中却注定有一劫难。听说这劫是关生死,没法化解,只能靠他自己,渡过人就看开了,自然就阔达康泰了。”

      楚道蕴听完坐直身子笑了起来,这一番话真是大师命里的真言。

      “你笑什么,有什么好笑的。”

      温渡洲坐直了,看他如此不敬得大笑,晃了晃喝过最后一杯酒,突然觉得这事是挺没意思的,那些人藏着掖着得。

      楚道蕴脸上的笑意逐渐散了,太子确实命贵,算算也就比他们大上五六岁,但登基后死的早,不然就没有男女主宫斗的戏码了。

      等他们听着屋外喧哗声愈大,过往者吵吵嚷嚷的,楼里上下处处皆是一片热闹的景象,原本的琵琶曲也换了欢快悠扬的琴音。

      “叶青,你去后厨看着,别让他们做坏我的桃花鱼了。”

      楚道蕴从端坐着变成现在靠背微仰,听着温渡洲交待叶青,补了句:“不要放什么大料,高汤小火清炖最好。”

      “放心吧,我亲自跟着他们做。”叶青回完下楼去后厨。

      “你带的鱼自己都吃不到?”

      “哼,若不是提前交待,全让他们拿走送人了。”

      “惨!那你现在?”

      “现在,就待在太妃那呗。他们心里再不乐意,也只能看着我过去,不能明着找我的麻烦。”

      “什么时候回去?”

      “什么回去,我……走,你赶紧走,鱼没你的份。”

      温渡洲摆摆手,将桌面上未动的竹叶青拉过来,摊坐在椅子上,“走吧,我不想跟你打。”

      “说得像你打得过我一样。鱼还没上呢?”

      楚道蕴看着恼怒的温渡洲,叹息道:“看看下次什么时候方便请你吃顿饭?”

      温渡洲一下起来坐直身子,看了他半响,“你早说啊,下个月等我那主家侄子婚事了了才走,随时恭候。”

      “有时间就行。”

      楚道蕴说完,倾身拿过酒壶,打开倒出金黄透明微露碧翠的酒水,芳香醇厚,入口甜绵微苦,温和,令人心舒神旷,也确实暖胃消食。

      温渡洲倒杯茶解酒,随后问道;“请客吃饭,我随时奉陪的,你这突然提出,我有点不太适应了,有什么事吗?”

      “突然吗?”

      “不突然,我们也一起吃过不少饭,但你从没有说请过我吃饭,不突然?”

      楚道蕴看着好奇与他对视一眼的温渡洲,一时有些愣神,然后反应过来。

      “桃花鱼难得,更难运到京城,还能得半筐,那我请你一顿不正常?”

      温渡洲也不纠结他想什么,转头道:“你要真谢,今晚就陪我去春栏院,不花你的钱,包括你请饭的钱。”

      “今儿真不去,下次如果方便我请你一起。再来听这程先生的书,去看看那春栏院的舞。”

      “算了,你既然开口了,今儿我们就不去了。”

      楚道蕴看着他这幅神情寂寥的模样,想起中午来时看的,觉得不太可能。他抿了口茶,随意说道:“你这么想去,是里面藏了心上人了?”

      “胡说什么呢?就是带你去放个松,找个乐罢了。”

      温渡洲瞪了他一眼,忽然觉得他不去也好,这人看似无情实则多情,没真实见过那些藏污纳垢的。

      若因他所引,被缠出个什么事,他们俩日后未必能这般和谐地坐在一起了。

      “等道观回来,我就给你下贴子,地方到时你定。”

      “行,我等着。好不容易你开口,那我得费心挑个好地方,想想有什么好吃的。”

      “贵的也无防,省得下次再听你开口说我小气。”

      “你这不去那不去的,不小气也大方不了啊。好,我记得了。”

      楚道蕴看着人声音小了些,朝外听曲的冬芹喊道:“冬芹,你下去看看,叶青怎么还没上来呢?”

      “就是,快出去看看。”

      外面的闹腾,他们不用出门观看也可以想到的一片的歌舞升平,处处气氛热烈,人人聊得热火朝天。

      温渡洲剥颗花生仁,扔进嘴里,又小声嘀咕道:“啧,我是得挑个好地方,下顿不知什么时候……”

      过会,叶青他们回来了。

      看着期盼的两位郎君,冬芹赶紧将手中的砂锅端了进来,叶青已提前将碗筷汤匙分布好。

      眼见的汤底滚热浓白,楚道蕴等他们放稳,“你们拿汤匙先分一锅出来,端过去也尝尝。”

      “快,分一下,都尝尝鲜。”温渡洲想靠近,又嫌热,高兴得朝他们招手。

      “谢郎君,谢温公子。”

      “谢郎君,谢楚公子。”

      厨师将鱼切得块头较大,一大块夹起放入嘴里咬下去,鱼汁一起在口中爆开,再没那么清晰地感受到其中的肉质细腻,鲜嫩爽滑。

      汤中并没有添加其它配菜佐料,但也将鱼的鲜香最大的保留下来,一时鲜得室内只有吃鱼的碗筷碰触声。

      等喝完鱼汤,再加上他们吃喝玩了一下午,此时他们也吃不下其它的了,腹中饱胀温和,让人懒得动弹,听了两曲消会食就待不下去了。

      他们回去的路上已经夜幕笼垂,各家商铺早早支架挂出带有特色的彩纸糊弄的灯笼,点亮了街道的繁华,在人海喧嚣中,也掩盖了星月的清辉。

      楚道蕴、温渡洲等人一路所遇形形色色之人,他们牵着马反倒不起眼了,顺着人群流动的方向一步一趋施施而行,到楚府已是戊时初了。

      两人快到楚府前温渡洲再打趣确定下回吃饭,听书看舞等,楚道蕴待两人看不见了,才和冬芹回去。

      待一夜休息过,姚雪缕清早便派人过来,询问他都准备了什么礼,并让冬芹等人多带些衣物服饰等,方便一路换洗。

      等辰正姚母等人坐上马车,楚道蕴上马,他们这一行人才牵动车马前往银桦,一路少不了的是颠簸,到时已经过午时了。

      好在姚家早已接到贴子,等他们一到,就让人摆上了席面,抚慰了一行人路上袭绕的风尘与饥空。

      姚家祖上为开国镇东伯爵府,世袭四代,姚外祖父便是最后一代的伯爷。

      姚雪缕提起娘家免不了叹息家中子弟无人能承担祖业的,皆因近年来姚家子弟转学文从商者众多,嫡系这边更无人去参军,拼回祖上的荣光。

      姚家三位亲舅舅,和姚母皆是嫡出,子嗣更是众多,如今居住颇近,在上雍或者银桦两边生活,楚道蕴中午吃饭时所见就呼啦啦的一大群。

      单表兄弟今日见了三人,而没有见到的大小还有五个,表姐妹除了已嫁、进宫的三人,剩下的六人倒是没想到见齐了,姪子姪女一眼扫过就见了六七个。

      姚雪缕一辈嫡出的姐妹就有五个,大多像她一样嫁入各士族之家。

      而楚道蕴这辈出色的几位女子,姚家早已让人请了宫中出来的管事嬷嬷在家进行教养,二表姐前年已经进宫,如今做到女官了。

      姚母之前所提的谨容和婉言两表妹正是二房和三房所出,原主模糊记得小时她们乖巧怕生的模样,但想想她们似乎都一样。

      楚道蕴穿来后尽量减少接触,以男女七岁不同席为由而尽力避开她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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