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巡检司给炒了》阳止廿六

19、第十九章

　　取消录用是需要领导的层层审批没错，但是也有其他的方式，不到最后撕破脸皮的时候，言关不想用。
　　最终言关还是选择将宿舍门反锁起来，虽然应该不会有什么人，但也算图个心理安慰，那些人，真是烦人得要死。
　　再看了看手机，言关看到了李雷雷发来的警示信息，可惜自己上厕所没有带手机，回了一句感谢之后，言关将聊天记录的消息删了一大堆，眼不见，心不烦。
　　可能是因为下午睡过了的原因，言关现在没什么困意，十二月的北半球，白昼总是短一些，虽然是刚下班没多久的时间，窗外已是一片漆黑，原本阴郁的天气，给这漆黑又添上一丝沉重。
　　手机接连震动，有新的消息传来，言关盯了一会窗外，拉上窗帘，黑暗的房间里只有手机屏幕亮着的微光照着言关的脸。
　　“不如多留一个月吧，十二月要发年终奖的，拿了年终奖再走也不迟。”
　　“以后不管要出去干什么，多存一些底也是不错的。”
　　“刚刚分司的刑侦大队给我打了电话，要我过去帮个忙，可能要离开一段时间。”
　　“不想干的活儿就不要揽到自己身上了，反正以后不吃这碗饭，就要被人以‘学习’为借口朝你扔活儿了……”
　　言关看着许朕发来的消息，眼睛有些发酸，可能是环境黑，屏幕亮度过高了吧。
　　言关找到亮度设置，给它调成了最低亮度，顺便设置了深色模式。
　　但眼睛还是好酸，甚至鼻子也开始酸了，言关掀起被子钻了进去，将自己整个蒙了起来，就像是受惊得鸵鸟一般，安静得宿舍里只剩下深深的呼吸声。
　　第二天，言关也没有再将自己锁在宿舍里，而是大大方方地承受了所有人地目光，那些或好奇或鄙夷或嘲弄地目光，言关淡定地吃着早饭，参加早上的集合，听着连蒙带猜才能听得懂地船屿方言
　　刘为民一早就把言关叫到了办公室，找他谈心。
　　“小言啊，辞职的事情呢还是希望你能够慎重考虑一下……”刘为民苦口婆心地说着。
　　“我会慎重考虑的。”言关直接打断了刘为民的话，他已经不想再听别人罗嗦了，现在言关只想拿了年终奖就跑路，谁也拦不住！
　　“还有，我是成年人，别老没事给我家里打电话，家里我自己会去说，不需要你一个外人指手画脚！”言关已经决定要走，也就没想什么得不得罪人的事情。
　　“所长再见。”言关没等刘为民说什么，拉开办公室的门直接离开，今天开始，言关准备少接新活儿，把手头上的旧案了解，不是自己的东西全部转交回去！
　　我！言关！今天起！开始摆烂！
　　言关离开办公室的时候正好碰到洛千里，礼貌地打了声招呼，言关就回到了办公室，开始整理手头上的东西。
　　洛千里敲了敲所长办公室的门。
　　刘为民换上一副表情，喊了声“请进”，洛千里推开门，问了问言关的情况。
　　“哈哈，没什么大事，小孩子闹脾气罢了，”刘为民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这两天你也稍微了解一下他有什么难处，把他的问题和顾虑解决一下就行了。”
　　“好的，我会注意的。”洛千里答应了刘为民一声，听了刘为民说的其它工作安排之后，洛千里就离开了刘为民的办公室。
　　回到办公室，洛千里揉了揉眉心，刘为民的话里就两个意思，一是言关的问题还没解决，二是这个问题现在抛到了自己的手里。
　　作为刘为民一手提拔上来的副所长，洛千里也知道自己主要是给刘为民背锅的，所有棘手的事情都要扔到自己的手里，最终没有处理好的时候，主要责任都由自己来背。
　　掏出一本工作笔记，洛千里翻开最新的一页，用笔记上了“言关谈心”、“张爱国闹事”、“农民工讨薪”等一系列的工作安排，思考片刻以后，他在手机里发了个消息。
　　手机消息提示音响起，言关掏出手机，看了一下消息。
　　信鸽群聊守护新区东，洛千里：办案中队九点半，二楼小会议室开会！
　　之后下面就是一排收到，除了许朕因为被借调分司的刑侦大队（以下简称刑大）帮忙没有回消息。
　　言关也是打上一个收到以后就将自己手里的所有案卷拿了出来。
　　没有找到嫌疑人的盗窃案件，场地无监控，丢失的是一辆老旧电瓶车，没有现场勘察的条件，也没有安装防盗定位器，只能放在案件柜里面积灰。
　　上报给了刑大的诈骗案件，所里没技术没人才，尽管报案人伤心流泪又后悔，但是言关也是毫无办法。
　　两个不愿调解的打架斗殴，进了关押室以后又说想要调解，调节的时候又在赔偿条件上讲不下去……
　　两个早就已经办完的赌博案子，都是为了提高快办率出去抓人抓回来的，言关已经完全有能力自己流转一个治安案件的所有相关文书，只是在对一些关于鉴定的方面的外单位合作还是不太清楚。
　　现在所里的赌博案件都已经全部交给言关，但可笑的是言关因为是中途转改的缘故，并没有相关的执法证件，也没有执法资格，但是新人三剑客里面，言关办的案子也是最多的。
　　“他就应该老老实实当我们的替罪羊……多好的替罪羊啊……”刘为民在办公室里转动着手中的茶杯，看着茶杯里面的茶叶浮浮沉沉，自言自语地喃喃道。
　　九点半，小会议室，洛千里召集了办案中队，将手头上地案子全部分了下去，这是几个有条件侦破地案件，当分到言关地时候，言关默默地举了手表示自己有话要说，洛千里点了点头，示意言关发言。
　　“没有必要给我分什么活了，我手上地东西很多，而且我迟早都是要辞职的，到时候交接起来也是麻烦……”言关直接拒绝了洛千里分下来的案子。
　　办案中队十多道目光全部落在了言关地身上，这要放在以前，这个有些憨憨地大男孩一定会大包大揽，表示自己一定完成任务，然后认真负责地搜集证据、实施逮捕、侦破案件……
　　这还是他们认识的那个言关吗？这是换了个人吧？！被什么老妖怪夺舍了？还是黑暗人格觉醒？
　　“一会儿我们单独聊聊，现在先把手头的工作做好……”洛千里感觉有些头疼，所长这是给他丢了个大难题。
　　“我手头的工作已经很多了，”言关一字一句说得很认真，就像他办事一样认真，“你安排给我师父的，最终也是落到我的头上，我手里还堆了一堆的案卷，到时候还要转交出去，自己的事情自己负责好……”
　　齐西的脸色变了变：“胡闹什么呢？！先把会开完，工作之外的东西一会儿再谈！”
　　言关冷笑一声，很轻，但是在小会议室里面众人都能听得很清楚。
　　“接下来，一个醉酒闹事的案子，小方你有空吧？”洛千里询问了一下方友华。
　　“我最近在准备参加司法考试，还在复习……”方友华想了想，和洛千里说了一下。
　　“哦哦，那法考要加油，法考过了，你的路就宽了。”洛千里笑着点了点头，“那就交给小朝吧。”
　　“我手上还有两个盗窃对象要去抓，最近没什么时间……”朝东语一听是醉酒闹事，赶紧搬了个理由出来，这种案子谁都不想接。
　　最终，在一种奇怪的氛围下，办案中队的小会议结束，言关则是留了下来，和洛千里谈心。
　　“小言啊，在这里过得不开心了还是受欺负了？最近发生了什么事吗？”洛千里关切地问道。
　　“没什么，您也不用劝我了，我就好好把这个月干完，拿了年终奖就走。”言关也是坦坦然。
　　“你抱着这种态度，你觉得你应该那这个年终奖吗？”洛千里轻笑一声，既然你这么有责任心，那你应该对得起你的责任心吧！
　　“我不该拿？那那个进来以后一个案子也没办过的公子哥应该拿？那个值班时间能让警车带着去街上买奶茶送女朋友就该拿？”言关眉头皱了起来，虽然他忙，但不至于这所里他什么事情也不知道。
　　“不说新来的，就说这些老同志吧，把自己的活丢给徒弟，美其名曰‘锻炼学习’，自己值班的时候拿着钓竿到门口钓鱼的人该拿？把不招供的嫌疑人带到没有监控的晾衣场一顿打的人就该拿？”言关话越说越重，此时他的声势和怒气已经蓄到了一个顶峰。
　　洛千里微胖的身躯微颤，他已经从业多年，还不至于被言关的气势吓到，他只是觉得没有见过言关的这一面，觉得有些惊讶，但同时也觉得自己说错了话，说到尽职尽责，这个所里，只有言关和许朕。
　　“我只是觉得我应该把我该拿的东西拿走，仅此而已！如果现在就给我发年终奖，我现在就可以直接卷铺盖滚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