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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月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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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t016.
江以尘打着把伞,在路上碰到了陆时阳,就跟他一起走了。
后头进校的陈错看见,眸子暗淡,正和他说说笑笑的一帮人见他沉了脸也就没嬉笑了。
宋铭发现,他一天都是沉脸不说话,问他也不门口。
今天做眼保健操,值日生催他,他都差点发火。
就连在食堂或者学校的小超市碰见江以尘,他都不为所动,招呼都不打直接越过当作没看见。
江以尘也是一样,看见他跟看见空气一样。
跟谁理谁,谁就向给谁投降了一样。
宋铭抖着脚,手指头都要被他咬烂了,“你俩怎么了这是?能不能告诉我,让我满足一下好奇心。”
“滚。”他现在很没心情。
“见到跟见仇人一样,咱姐怎么惹你了?”宋铭回想了一下,“不过每次碰到她,她身边总跟着同一个男的。”
“我去,咱姐不会是恋爱了吧?”
陈错踢了脚课桌,“她敢。”
动静挺大,班级里都嘘了声。
宋铭也被吓到了,赶紧哈哈几声,“也不一定,那男的说不定是追求者呢。”
“追他大爷。”陈错踹他一脚,“你他妈闭嘴。”
宋铭一脸委屈,讪讪地闭了嘴。
*
中午食堂每天都是高峰期,江以尘正排着队打饭,突然插进来两三个女生。
其中一个她认识。
同班同学的唐云。
对于这种随意插队的人,江以尘可不会惯着,“到后面排去。”
“我们就喜欢排你前面,怎么,你有气啊?”一个女生傲道。
唐云挥了下手让那女生闭嘴,对江以尘道:“让让怎么了?”
“你说怎么了,我□□队你高兴?”
“一个班的,别闹的不愉快。”唐云扫了眼正看热闹的人,“这么多人都看着呢。”
江以尘冷眼看她:“看着最好,都是证人。”
唐云突兀地笑了一声,随便抓了个女生问:“你看见我插她队了么?”
女生被吓到了,“没…没看见。”
又随便抓了个男生问,“你看见了么?”
男生一个劲地摇头。
唐云一转眼,那些看戏的人都低着头,生怕波及到自己。
毕竟唐云也算是有些名气的,谁不知道她是跟十一中那帮人混的。
看见了也不敢说看见。
唐云冲江以尘笑了笑,“都没看见啊,哪个是证人?”
“……”她是个不闻窗外事只读圣贤书的人,混混的事她听的很少,平时在班上也没跟唐云说过一两句话。
哪知道她什么来头。
不过不难看出,她是带着敌意来的。
跟个白痴一样你看我我看你。
唐云像是见好就收,她拍了拍江以尘的肩,没说话,带着两个小妹走了。
什么意思?
*
下午的课让人听得昏昏欲睡,窗外滴滴嗒嗒的雨声更是想让人睡觉。
江以尘做好笔记后抬头,前排一大批人已经趴下睡着了。
后排亦是如此,也就陆时阳还在坚持。
化学老师见这课上成这样,也没心情讲课了,拿上水杯和课本就出班级了。
下课后,江以尘出去接了杯热水回来,就看见自己课桌上的书都乱七八糟的。
陆时阳还在帮忙捡。
她走过去一看,书包里的书都被翻出来了,那些学习资料和试卷都揉成坨丢在地上,一片狼藉了。
江以尘皱眉:“谁干的?”
陆时阳抱起书起身放到课桌上,“我不小心——”
突然插进一道女声:
“班长,你干嘛总这么好心啊。”唐云翘着二郎腿,面朝江以尘,笑道:“你的好心人家江以尘都不放在眼里。”
江以尘没搭理她的话,“是不是你干的?”
“别生气,我都帮你捡起来了。”陆时阳拉着她,“咱们别搭理她。”
“哎呦,怎么不手牵手啊?”
几个女生哄笑一团。
班级里的同学都看着江以尘会作何表示,江以尘很讨厌这种被围观的目光。就像关在笼子里表演的动物一样,被观众们围观发笑。
她不明白唐云为什么要这样,敌意的针对,无源的恶意。
这会也上课了,唐云才罢手。
江以尘把试卷一张张的扯平整理好,陆时阳在她座后看着她这样,心情复杂。
在她出班级的前一脚,唐云后一脚就去她座位弄乱她课桌上的课本。
唐云弄乱的只有课本,而那些扔在地上的书和试卷,都是她身边的小姐妹做的。
她也没作声,看了眼江以尘的座位,回到了自己的位置。
陆时阳还问你们为什么要这样,唐云说好玩逗逗她。
烂到家的理由。
知道中午食堂的事的人,是个人都清楚这不是简单的逗逗。
唐云背后有十一中,都不敢说太多的话,默默看着这一切。
反正受罪的又不是自己。
*
放学铃一响,同学们都相继出了班级,唐云也和她的小姐妹走了。
“一起走吗?”陆时阳问。
“不了,有点事。”她说。
陆时阳像是每日一问,江以尘也没和他走过几次。
见她说有事,陆时阳也没多问,道了句别和自己的朋友走了。
再过了两分钟,班级里只剩江以尘一个。
她收拾好书包,往桌洞里掏了掏,雨伞没记得还的。
习惯性地先去关前门的灯和门,忽然“啪嗒”一声,教室暗了。
她明明还没去后门。
突然一暗,让她警惕心起来了。
前门关了只能走后门,现在不清楚后门什么情况,不能贸然行动。
要是是班级里某位同学的东西没拿,那也不至于关灯啊。
天还没有完全暗下来。江以尘站在前门,眯眼瞧了瞧,后门站着个人。
是人她的戒备心也没放下了。
是鬼那还得了。
“同学,麻烦把灯开一下行么?”
那人回了两个字:“不行。”
靠。
江以尘放下戒备心,松了口气,“陈错你他妈关什么灯啊,吓死了。”
见他不语,江以尘也懒得管他语不语,走过去要把灯打开。
她灯都还没摸到,陈错来个转身,将抵在后门上。
门“哐当”一声。
抬眼见的是他覆冰的双眼,又覆了点火。
“江以尘,你挺能耐的。”第一句。
江以尘眨了眨眼,下意识地疑惑的啊了一声。
“一天净碰见你跟那男的走一起了,真把我当空气了?”第二句。
闻言,江以尘不屑地笑了一声,“你不也是?直接越过我。”
较着劲。
“你以为老子真想越过你?”陈错捏她的脸,似笑非笑的,“怎么,那男的还真是你追求者?”
“追求你也不见你搭理人家两句,你清高个什么劲儿?”
这是在说她自视清高?
江以尘皱起眉头,没好气道:“陈错你是不是有病?”
“绝症,老子没得治了。”
下一秒,燥热的嘴唇覆了上来,一下又一下地蹂.躏着她,一探到底。
推又推不开,踹又踹不动。
好像只能任他摆布。
一分钟后,江以尘大口喘着气,脸颊一片绯红。
陈错舔了舔嘴唇,拽的更二五八万似的,“这么不行,得练练啊。”
“你疯了是不是!”
“还这么有劲。”
陈错将她的嘴唇咬破了,疼的江以尘眼泪都差点掉下来。
“要哭了?”
江以尘骂道:“你他妈属狗的啊,牙这么尖。”
陈错低眸看,抬起她的下巴,目光锁定她,抬起大拇指轻轻抹去那一滴唇血。
她嘶的一声,吸了口凉气。
“这么疼?下次我轻点。”
他挺幸灾乐祸的。
江以尘送他一个白眼,“你还挺乐。”
“江以尘,”陈错眼底一下浮冷,“再让我看到,”
他的视线慢慢下移,“你这脖子就见不得光了。”
江以尘也不甘示弱:“行啊,只要你敢。”
陈错抬她的下巴,直视她:“老子都初吻给你了,你就给我老实点。”
看来这场拉恨大战的死胡同不是翻脸,而是那一滴鲜红的唇血。
似乎战争的硝烟也散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