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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封了林家老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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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五天过去了,这天正是大年三十,爆竹声早早的传遍了大街小巷,宅门府院都挂着灯笼,人们都换上了新衣,迎接新的一年。
沈楚歆可以下地走动了,但还需要人扶着。此时她一袭朱红褶裙坐在梳妆镜前,任由采芣打扮着。她头上梳着此时华城时兴的发式,戴了一对凤凰钗,整个人惊艳了许多。
“小姐真漂亮,把华城上下所有小姐加在一起也没有您一半好看。”采芣眼睛睁的老大,还反射出一道光,似乎她所看到的是一颗举世无双的瑰宝。可不嘛,她家小姐一袭红裙在身,衬得整个人更加惊艳脱俗,仙子下凡也不过如此吧,看得采芣都挪不开眼了。
“采芣,哪有你说得那么夸张。别发呆了,我们走吧!”沈楚歆起身领着采芣去了正厅。
大年三十这天,是要互相拜年、吃团圆饭的,一家子欢聚一堂,厅中满是轻松愉悦,让沈沐琛紧绷的神经得到片刻放松。他这几天正忙着调查西城军务,查到了背后牵扯的事儿,一直准备做的事儿在今日提上日程。
大家忙着汇报公司情况,厅中只有沈楚歆心不在焉地东张西望,一会儿吃个瓜子,一会儿玩玩裙上的绸带,惬意的很。
午膳过后,沈沐琛一袭军装急匆匆地带着林景源和林景浩去了东大营。大过年的,也只有东大营里的士兵们整装蓄发,等待沈少将一声令下,便可披荆斩棘。
“四爷,林夜霄父子已经到了华风楼,这会儿说不定正在交易。”林景源说完这话,让原本严肃的沈沐琛面上增加了几番凝重。
“五年了,这事儿总得有个结果!”沈沐琛说着摸了摸手上的大扳指。
十辆军用雪铁龙浩浩荡荡地驶往华风楼。华风楼是华城中最大的酒楼,来来往往的各路人都有,是个鱼龙混杂、掩人耳目的好去处,所以也就成了林夜霄父子谋私的好地方。
到达华风楼后,沈沐琛让一队人马将华风楼围了起来,自己则带另一队人马进入。一身绿色军装更衬得军人们竹子般的气节,给浑浊的酒楼带来一片清凉。
人们探出头张望,好奇的小声议论着来者。沈沐琛一行人直奔二楼雅间,这是线报今日一早就递出的消息。
“藤冈将军,我们林家在港口有自己的船只,还有仓库,今后我们的合作会越来越多。码头和仓库日后就有小儿仲华接管,还望将军多多提携。”林夜霄说着将手边的箱子推至对面的日本人面前。打开箱子,里面堆满了金元宝,看来林夜霄这次为了争一个竞标下了血本了。
藤冈乐呵呵地接过箱子,“林老爷客气了,林少爷乃人中龙凤,若为天皇所用,前途无量。”日本人企图拉拢林家入这漩涡。
雅间的三人此时还高兴的做着美梦,全然不知噩梦离他们只有一门之隔。
“砰~”沈沐琛一脚踹开雅间的门飘飘然的三人团伙吓得下巴落地,这是花容失色,哦不!是大惊失色才对!看这三人的表情就是没有料到会有人打搅他们的好事儿。
“哎呀!这不是林老爷和林少爷吗,来聚餐也不叫上我。”林景浩走到林夜霄父子俩中间,扶着两人身后的靠背皮笑肉不笑的说道。
“大哥,二哥,坐下来一起吃吧!”林仲华客套的喊着林景源和林景浩一起吃饭,搞得就像家庭聚会般。
或许从前林景源和林景浩对于与父亲一同吃饭还很是希望,不过如今站在了对立面,莫说吃饭了,光是见一面也觉着别扭。他们本是林夜霄的儿子,不想五年前林夜霄休妻弃子,把林仲华母子俩接回林家入了家祠。林仲华母子对原配和她的两个儿子赶尽杀绝,最终使得林景源兄弟俩的母亲含怨而亡。林夜霄对此不闻不问,只让两个儿子自生自灭了。这其中的原委沈沐琛早就知晓,这也是今朝他们一同对付林夜霄他们的原因了。
“景源,景浩,还有这位小兄弟,陪为父一同用膳吧。为父也有很久未见你们了,弟弟也很想你们呢!”林夜霄一副慈父面孔,也不觉得自己说的太过勉强,沈沐琛在一旁都觉得尴尬。
“景源,景浩,既然林老爷都这么热情了,咱们得给个面子不是。”沈沐琛以圆场的方式继续演戏,他走到林夜霄身旁坐了下来,看了看林夜霄和藤冈,又看了看一边放着的金元宝,心中有了定论。
“叔父,这么多年未见,家底日渐丰厚了。不知我父亲林夜庭若知道你假公济私、勾结日本人,会不会把你带走和他团聚?”沈沐琛短短数语,信息量却让林夜霄父子回不过神来。
“林老爷,这位是?”一旁的藤冈已经等不及了,他可不管什么林家恩怨,什么团聚,只担心今日刚吞的金子被人抢走。
“我是林景琛,现任华城东大营少将。”沈沐琛有条不絮的介绍着自己。
“哦,藤冈将军,这是我的大侄子。多年不见,一时想不起来了。”林夜霄尴尬的解释道。
“叔父可真是贵人多忘事儿。既是家主,竟不知家规中有清楚的写着不许与日本人进行往来,看来今日我得替家父清理门户了。二十多年前的今日,我父亲尸骨未寒,叔父就急着接管林家,争夺家业,不想今朝沦为日本人的走狗。此等浅薄之人,怎配为家主?”沈沐琛看着气定神韵,心中早已怒火难息,即刻就要爆发出来了!
“侄儿,我只是为林家日后竞标谋划。你也知道,咱们林家日渐没落,叔父也是不想让林家毁于一旦。”林夜霄苦口婆心的说着,企图动摇沈沐琛的心。
“哈哈哈!林家日后如何,由我林景琛说了算。叔父看不到了!来人,将林夜霄父子关押,没我的命令,任何人不许靠近。将林宅给我封了!”沈沐琛吩咐手下,俊朗的面孔让他说出的话更加冰冷,如塞外的北风般凛冽。
“至于这笔来路不明的黄金,还有他们父子的承诺,我林景琛给不了你。藤冈将军,慢走不送!”沈沐琛又朝一旁驻足的藤冈将军说道。两句话不仅否定了林夜霄父子的许诺,而且也是向佐藤示威,让他们赶紧离开华城,滚回他们的老巢。
“哼!林少将,我们还会再见的!”藤冈丢下这句话就走了。
沈沐琛看着藤冈离开的背影,他感觉华城不久将会有一场血雨腥风……
“将林夜霄父子带到刑场,即刻枪决!”沈沐琛在佐藤走后又下了一道命令。
沈沐琛的部下已经将林夜霄父子带上了刑场,在沈沐琛落座后,开始行刑。林夜霄父子的生命就在两声枪响划过刑场的天空后,与枪声一起消失在这片晚霞中。
沈沐琛带着林景源和林景浩来到林宅。时隔五年,看着不曾改变的、只是少了烟火气的林宅,有不忍,有伤感,更有爱恨情仇。如今摆在三兄弟面前的,更多的是人走茶凉的伤怀了。
“景源,景浩,没想到今日我用枪杀死了骨肉亲人,杀死了你们的至亲,封了你们以前生活的地方。”沈沐琛此时眼中已然没有刚才的坚定,流露出一种后悔和抱歉。
“四爷,我们知道你此时心里比我们更难受,我们不怪你,这是他们欠我们仨儿的。”林景源说着拍了拍沈沐琛的肩膀以示安慰。
“我的身世报社知道了吗?”沈沐琛问道。
“四爷,已经报了!现在华城的人都知道你是林景琛了。”沈景浩答道。
“这样也好,以后行事就不用瞻前顾后了。”沈沐琛感叹道。不过,现在应该叫他林景琛了。
“没想到我们最终还是走到这一步了。”林景琛看着华城的天,低沉的说着。空气中弥漫着压抑、窒息的气息,让这腊月的最后一天更加冷了三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