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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 鬼头扳指 ...
慕容景安乘着摔伤一事,一连几日都未上朝了,然漠和亲一事彻底跟他没了干系。不过这也正是廉帝所希望的,听闻然漠可汗带了两位如花似玉的公主来,朝中不少王公贵族的公子都想一睹芳容。我把菜干晾晒好,已经好几日没见着阿年了,还是有些不放心。
我做了些点心带过去看阿年,最近照顾慕容景安手艺也长进不少。戏班最近的生意似乎是非常好,我看到了几个然漠人,他们也来看戏吗?小莲告诉我然漠的王子木督来了,怪不得会有然漠人的身影。
我在后院怎么也找不到阿年的身影,这孩子是去了哪里?我走进后巷,却见阿年蜷缩在尉迟真祖宅的断墙后,面色惨白无比,浑身都在发抖。“阿年······”我吓坏了,她看见我更是惊恐无比,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阿年,是我,阿璃姐姐,你怎么了?”
阿年低着头,浑身还在颤抖着,嘴唇咬出了血,“阿年····”我想把她拉过来,阿年一惊,浑身颤抖着站起来,跑回戏班的后院。
我完全不明白她到底是怎么了,我跟了进来,阿年跑到了戏台前面,她那双惊恐的眼睛布满了可怖的红血丝,一直盯着楼上,小莲怕她挡了客人看戏忙给拉开了,阿年在看谁?整个二楼几乎全被然漠人包了下来,陪同木督王子的还有慕容元锦,自上次我质问过他以后,我们就再也没见过面,如今他脸上还是带着温柔的笑容,我却丝毫再也不敢靠近他。
“请问是阿璃姑娘吗?木督王子有请。”身材高大的带刀侍卫用极其不流利的中原话说道。木督王子当真观察入微,竟能看到我来了,既然人家有请我也不能拒绝,怎么说也是然漠的王子。
“阿璃姑娘,许久不见。”木督王子笑道。
“才五日而已。”我客气的说道,慕容元锦一如既往的对我微笑着,似乎那日的事从未发生过一般。
“原来木督王子也喜欢看戏啊?”我问。
木督笑笑,放下手中的茶杯,“看不太懂,不过唱戏的姑娘唱的很是动听,听着听着就入迷了。”
我看了一眼台上的孟芷柔,扮相我见犹怜,声音婉转似黄鹂,即便是不懂戏的人,单是听她唱就是一种享受,我无意中瞥见了阿年,她正在看我,眼神因为过度睁着,有些狰狞可怖。在触到我眼神的时候,她很快跑远了。
木督饶有兴致的看戏,听到动情处不自觉的露出笑容,我低头抿了一口茶,索然无味,抬眸却见木督左手的拇指上带着一金扳指,上面赫然镶嵌着一个鬼头。那日吓唬阿年的乞丐,拇指上也带着一枚鬼头金扳指。
寒意便袭全身,难道那日的乞丐是木督?怎么可能?堂堂的然漠王子没事扮作乞丐吓唬阿年一个痴傻的女孩儿做什么?我此刻的面容定然不好看,但是我要努力平复下来,不能露出端倪,毕竟我旁边还坐着一个深不见底的慕容元锦。
木督似乎并未发现我看到他的鬼头扳指,饶有兴致的看着戏,不过慕容元锦却有意无意的瞥着那枚鬼头扳指。
“姑娘你的茶!”一个我完全没见过的女子将茶放在我的桌上,转身匆匆离去,我都没见到她的脸,可我并未叫茶啊。
我伸手端那盏新茶,却被慕容元锦抢先一步端了过去,“这盏茶是我的。”他不动声色的将茶杯端到自己的面前,掀开茶盖,将茶倒在了地上,白烟骤起,像是某种化作药品落地一样,我的惊得说不出话来,“这····这茶····有毒····”
慕容元锦没事人一样地冲我笑笑,“阿璃姑娘,陌生人端的茶可不能乱喝,谁知道里面是什么东西呢?”
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又惊又怕,是谁要杀我呢?上次回去差点被人刺杀,这次竟然下毒,当真防不胜防,我紧紧攥着拳头,木督眼中杀意毕显,“胆敢在小王面前对阿璃姑娘下毒手,当真是蔑视我然漠人的威严,来人去把那个端茶的人抓过来。”
木督一声令下,人高马大的然漠弯刀侍卫似一匹匹挣脱绳索的野马,横冲直撞地跑下楼,粗鲁地搜查着,把看戏的人都吓跑了。一番折腾下来也没发现什么,我实在心里后怕,跟他们打过招呼就离开了。小心翼翼的走在街上,生怕有什么人跟踪我。“阿璃姑娘·······”南鸢笑道。
“原来是南鸢姑娘啊,好巧。”我笑道。
“是啊,阿璃姑娘要回去吗?刚好我也要回去。我们一起吧。”南鸢与我并肩而行,有个人陪我一起走,我心里也踏实不少,更何况南鸢还会武功。我们穿过石桥,竟走入了一条狭窄的巷子,“南鸢姑娘,你是不是带错路了,这不是·····”
身后传来一声阴冷可怖的笑声,听得我毛骨悚然,人在受到威胁的时候本能的反应,我一个侧身,躲过南鸢锋利的一剑,我肩膀撞在了墙上,身子也险些失去平衡,“南鸢姑娘你······”
南鸢冷笑着,手中的剑似她冰冷而残酷的笑容,誓要将我割的粉碎,“就是因为你····你到底哪里好?安王视你如珍宝,连主人都对你一见倾心。等我把你这张漂亮的脸割破,我看他们还是不是一如既往的喜欢你?”
极快的一剑朝我砍过来,我来不及躲闪,肩膀上被狠狠的砍了一剑,痛的我眼泪都要掉出来了,“你为何要杀我?就算要杀我,至少也让我死的明白?”
南鸢听后大笑不已,抬手狠狠抽了我两耳光,脸上火辣辣的疼,“你有安王还不满足吗,为什么要来勾引主人,狐狸精!!我要杀了你!!”她的手狠狠掐住我的脖子,呼吸越来越困难,主人,她口中的主人到底是谁?宁王?不对,若是宁王她最应该杀的不是海妙如吗?挣扎间我看到她挂在腰间的玉佩,难道她口中的主人是慕容元锦?她是锦王的人?
我拼了命地挣扎着,抬腿狠狠踢在她的小腹上,南鸢终于松开了掐着我脖子的手,我大口的呼吸着,“你敢踢我!!看我不扒了你的皮!!”我已经想到接下来可能是我人头落地了,却听到南鸢一声惨叫。
她的肩膀上大片殷红格外刺眼,恶狠狠的瞪向我身后,我回过头见一半蹲着的瘦小黑衣人,手上的弯刀还在滴血,这个人给的我感觉好熟悉,上次夜里遇袭救我的黑衣人难道也是他?那么说上次要杀我的也是南鸢?心里的寒意更重了,“又是你?”
南鸢恶狠狠地瞪着他,“我要杀了你!”发疯了一样的朝黑衣人砍过去,黑衣人的身法灵活似蛇,巧妙的避开南鸢每一次的袭击,他像是在跟猎物戏耍一样,乐在其中。
南鸢没有一招是刺中黑衣人的,已经恼羞成怒了。从腰间掏出几枚飞镖,黑衣人竟悉数接了下来,接下来的一幕我到死都不会忘记,黑衣人将飞镖一枚不剩的还给了南鸢,其中一枚更是命中南鸢的眉心。我似乎连呼吸都忘了,南鸢眼睛睁得大大的,眉心处的血顺着她的眉眼流下。
就在不久前她还扬言要杀我,如今却动也不动地躺在那儿,我不是第一次见到死人,可心里还是会颤抖,我的内心还是一个来自未来世界的人,在我的世界一生都不见得能见到人被杀的情景,此刻我眼前正躺着一个死人,我已经完全不记得还在血流不止的肩膀了,静静望着南鸢的双眼,透着一股毒怨。
我机械的回过头,黑衣人将弯刀上的血擦干净,他黑衣蒙面,我更是分辨不出他是男是女。我的喉咙发不出任何的声音,只是望着黑衣人。他看了我一眼,就是那一眼,我觉得像是被人狠狠打了后脑勺一样,当真晴天霹雳,他忙避开我的眼睛,跳上屋檐,消失无踪。
我还瘫坐在地上,不远处正是南鸢的尸体,内心久久不能平静,怎么会?怎么可能?我浑身开始颤抖,以至于单擎风喊我都没听到。
回到王府中,我怎么也不相信我看到的那双眼睛,拼命的想把它从我的记忆中抹去,可怎么也抹不掉。内心的刺痛得令我呼吸都感到痛楚,“你已经这样两个时辰了?”慕容景安说道。
我终于能平静一些了,“王爷,南鸢她?”
“她已经死了,本王也已经知会宁王了。”
“南鸢她·····”我把话咽了下去,不知为何我却无法说出她的身份,想到她腰间那块翠色的玉佩,我的心还在颤抖。
“你不用说,本王也知道。在平京就是这样,你所看到的只是表象,若是深究起来,还不知道会是怎样一番骇人之景。”
是啊,人往往会被表象所蒙蔽,到底是我们愿意相信表象还是自欺欺人?我也说不明白,宁王或许早就知道南鸢的身份了吧,以他的城府不可能不知道,如今在这各方势力暗涌的皇城,又一股势力浮出水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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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公告
《师傅她又惹是生非了》她傲临霜,一个生来不详还被江湖神算子批命将来会为祸武林的女魔头,虽然最终应验了,无过涯被围剿身亡,她的小徒弟言无月立下血誓他日必要这些人血债血偿。六年后她重生在一山村医女身上。
……(全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