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天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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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只要闲来无事，张继科就带着白枳去兜风。白枳报了驾校，已经过了科目二。考科目一白枳闲的尤为轻松，理论这一块白枳记的很快。
张继科在夜路上风驰电擎，一副老练的样子。
白枳还是觉得车没有骑马好玩，名车和好马让白枳选那一定会是后者。
不过他已经有最好的马了，“如龙”好的不能再好。
“橘子，回去吧，要带份宵夜吗？”
“干锅牛蛙可以吗？”
“哟，你还想吃这个啊？”
“马龙哥上次带我吃的，感觉还可以。”白枳说。
张继科把车停好没准备下车，下车的话保不齐又要被人认出来，那时候脱身就难了。所以白枳只好自己去买，这一买可不得了，他提了足足四大盒牛蛙和四份米饭。
“买这么多?”张继科表情诧异。
“万一他们也想吃呢？”
跑车座位有些小，白枳只好抱着他的干锅牛蛙坐下。
“邱哥和昕哥都是大馋鬼，指不定想来两口嘛。”白枳笑着说。
拎着一大袋东西的白枳，冲回了寝室，不管三七二十一的先打电话给了樊振东，告诉他自己买了好吃的，慢一点就要被瓜分掉了。
樊振东穿着拖鞋，雷厉风行的火速下楼。刚进门就看见桌上已经坐满了。
白枳递给他一个碗，里面是他特地为樊振东留下来的那一份。
“谢谢小白哥!”
白枳显然低估了这些人的饭量，光是马龙就能一人干掉一份。白枳开了宵夜的头，马琳就下厨整了顿丰盛的。
邱贻可和陈玘他们觉得不够吃，下楼去外面买宵夜，再回来的时候还多了两箱啤酒。
“虽然明天不训练，但也不用这样吧？！”张继科傻了眼。
“嘿，我已经很收敛了好吗？不然现在应该是三箱啤酒!”邱贻可说着把酒箱子放下，抽出一瓶掂量了一下。
“不咋冰啊，丢一箱去冰箱放着。”邱贻可嘟哝着。
“你就将就喝吧！大晚上哪给你找冰镇啤酒，外面那小卖部能给你冰成这样就算不错了。”陈玘没好气的说。
在场喝酒的就那么几个，邱贻可、陈玘、马琳、王皓和马龙。许昕酒量不好，张继科不爱喝酒，樊振东年纪小，白枳被许昕搂沙发了。
许昕一边给人剥着小龙虾，一边柔声柔气的说:“老喝酒不好，喝多了会变成酒鬼的。”
白枳嘴里被塞着龙虾肉，含糊的答应点头。
许昕还真是跟老妈子一样温柔，做事比马龙和张继科那两大男人细心的要多。
“嘿，你看，龙虾肉好吃的吧？就是剥着麻烦，我教你啊，这么剥就简单多了吃着也不麻烦。”许昕那双修长好看的手灵巧的剥出虾肉，不忘与白枳现场教学。
白枳傻乎乎的笑起来，腮帮子被喂的鼓鼓当当。
“昕哥。”
“嗯?”
“我感觉可以叫你许妈妈了。”
“为啥？”许昕一头雾水，对这个称呼有些不满意。自己好歹也是个一米八的壮汉，咋能被叫“妈妈”呢？
“因为昕哥很细心温柔，嗯，跟邱哥那大老粗不一样嘛。”白枳说。
许昕一瞬间又觉得这个称呼没那么差劲了，许妈妈就许妈妈吧，孩子开心就好。
白枳眨了眨眼，笑着没再说话了。
就这样，许妈妈不知不觉剥了一盘子龙虾肉。邱贻可他们买回来的大半数龙虾都在这盘子里，被白枳独享着。谁的爪子敢往里伸就会被许昕拍回去，并给予一道不善的目光。
“昕哥.......这大半的龙虾都在这了，要不分点?”
“什么？这是你昕哥含辛茹苦，一个虾一个虾剥来的，你竟然要让给别人?!”许昕一把辛酸泪，表情夸张的没话说。
白枳一下就噎住了，“不......不让了。”
“对嘛，要吃完哦！”许昕笑呵呵的。
第二天清早，白枳起床感觉嘴里还是一股蒜蓉小龙虾的味道。马龙喝的有些多，睡的死沉，夜里翻来覆去好多次，嘴里好嘟囔个不停。
想到昨天夜里这人喝大了，那嗓门真是有够吓人的，和平时温声细语的马龙一点都不一样。
白枳叹了口气，掀被下床。天亮堂的不像话，考虑到马龙在睡觉，白枳并没有拉开窗帘，而是把头伸了出去，看着外面的蓝天白云。
客厅也一片安静，习惯早起的邱贻可和陈玘现在也没起来。嗯，这两人也是昨天喝酒的主力军，起的来就怪事了。
白枳非常认真的刷完牙，洗好脸就出门去食堂吃早餐了。俗话说得好，一日之计在于晨，吃完饭的白枳给自己来了个小锻炼。
他在队里找到了藏獒，拉着这只肥猫跟自己一起去跑步。当然，肥猫只是在旁边趴着，白枳自己跑的起劲。
眼见时间差不多了，结束跑步的白枳绕回食堂给他们带了早餐回到寝室。邱贻可正迷迷糊糊的坐在沙发上，见到白枳软软的抬手说了声早安。
白枳把早餐放在桌上，回房间看看马龙醒了没。
马龙还在睡，被子掉在了地上。只穿上一条内裤的马龙，此刻正晨bo着。
白枳拍了拍脑袋，脸都黑了。走过去把被子拾起扔在了他的身上。
“马龙哥，十点了。”
马龙哼哼唧唧的回应了他，微睁开眼睛笑了笑又闭上。
“算了，你还是睡着吧。早餐被邱哥和玘哥吃完不怪我。”
马龙拧着眉头，闭着眼坐了起来。
“那不行，饭得吃。”
白枳:......
马龙下了床，没有要穿衣服的打算，就这么径直的往门口走。吓的白枳赶紧拉住人又拖回床上了。
“哥，你没穿衣服的啊！”白枳着急的小声提醒着。
马龙一副无所谓的样子，“都是男的啊，怕什么？”
白枳咽喉，视线移到小马龙那，小马龙正精神着。
“额，你兄弟，你兄弟直了。”
马龙缓缓向下看，气氛一时就尴尬住了。他乖乖的走回床那坐下，扯过被子掩盖住。
“咳咳，男人嘛。”
白枳:我懂，你不要说了。
待马龙从尴尬的神色中缓过来，他抬起脑袋突然对白枳笑了一下。
“橘子，你交过女朋友没啊？”
白枳诚实的摇着脑袋。
“有好感的女生呢？”
白枳再一次摇脑袋，随后迟疑的问:“你有女朋友的吧？”
马龙直白的说:“没有，没谈过。”
白枳眼里尽是怀疑。
“我还会骗你吗？你不相信你马龙哥啊？”马龙装作气愤的看着他。
白枳举起手来，一副诚恳的样子:“信，我最相信马龙哥了。”
马龙对这话很受用，得意的抱着手点头。
吃完白枳带来的早餐已经到了中午十一点，太阳热辣，让人没有出门的欲望。白枳看着猫和老鼠打发时间，期间邱贻可想抓他去踢足球，白枳看到这么大的太阳死活不肯。
白枳不去马龙也不去，他对紫外线有些敏感，一晒就脱皮发红。再者，留在寝室陪陪白枳才是最重要的，不然多清冷啊？
下个星期白枳得去打练习赛，他归属的是辽宁队，要和北京队打。
马龙两边都着急，希望自己所在的北京队赢的同时也不希望白枳输。当然，没有十全十美的结局，说不准自己还会跟白枳对上呢。
比赛马龙很少跟白枳打过，上次两人对上还是两年前。许昕倒是跟白枳打过不少回，战绩是五胜两负。
白枳其实心里也悬，生怕跟马龙对上了，打比赛的马龙很凶，上次看见自己失误那气不打一处来的样子让人后怕。
白枳的体力还是有些差，当然，这只是与张继科这些主力队员相比较了。这也无可奈何，他打小体子就没打好底。
邱贻可因为白枳这次比赛天天训练完就去买大鱼大肉来给白枳补，邱贻可厨艺也不算差，可在马琳大厨眼里就是入不了眼。看的急眼的马琳还是自己上手，这么连续给白枳开小灶一个星期。
白枳吃的也有些不好意思，每天累死累活的训练完还要折腾半天为自己考虑，心里惭愧感一下就上来了。
他化惭愧为动力，想着一定赢下这场练习赛，不然就白费邱贻可和马琳的苦心了。
比赛日子越近白枳越慌，这种慌张感高到了前所未有的程度。他突然发觉，越来有那么多人期望自己能赢。
在辽宁队时他也被称赞作天才，白枳不负教练的期望一路打进了国家队。到了这济济一堂的国家队，他认清了自己被夸赞的天赋有多么不值一提。
庸才罢了。
“小白哥，明天我去给你加油。”樊振东笑着对白枳说。
按道理来讲，这比赛他们应该避嫌才对。明显的偏袒某一队或者某人都是不大好的行为。
白枳敲了敲他脑门，“算啦，你这样明目张胆的，惹人不高兴咋办？”
樊振东依旧笑嘻嘻的说:“有啥关系，我八一队的。”
“是是是，小神童。”白枳看着樊振东，眼里不禁有些羡慕这个小家伙。
“小白哥，希望你赢又不是错。”樊振东说:“明天我的嗓门肯定是最大的!”
白枳失色，脸上不知作何表情才好。
第二天的比赛，白枳赢的还算顺利。这种感觉像是回到了省队内部比赛的日子，压力没有那么大，水平也是旗鼓相当。
虽说大型赛事上白枳没有很出色，但这种比赛还算得心应手。
只要不遇到同样进了国家队的那几个前辈就好，特别是马龙......
马龙在一边训人，面对北京队的小师弟的错误，他拧着眉头告诉他场上的该与不该。白枳看的脖子一凉，撒丫子就溜到一边去了。
马龙瞥见他躲自己跟躲瘟神一样，训人的心思都没了。跑来勾住白枳的脖子，扯着他的脸问:“见到我还不打招呼，我吃人啊？”
白枳讪笑道:“我们白天不是才互道早安吗？”
糟糕，马龙现在的神情真的好凶，白枳一时真的不适应。
马龙眉头又拧了起来，“你赢了吧？”
“赢了赢了。”白枳点头。
“那就好。”说完马龙眉结打开，笑道:“小胖还来给你加油呢！那家伙鼓掌跟雷声一样的。”
白枳一下羞红了耳，每一次自己拿到分樊振东手拍的都老欢快了，有点不厚道。
“话说你咋不跟你之前的师兄弟们聊聊天，这么久没见也不寒暄一下。”
“啊，我和他们合不来。”白枳说。
“咋合不来?”
“我咋晓得。”
马龙没有追问，高喊樊振东就要去食堂吃饭，嘴上还不停跟两人说着北京队食堂多棒多好吃。
“白枳运气真好，这给他赢了。害得我又被骂了一通。”
“明明你自己输了，这能扯到别人的?”
“去了国家队肯定训练不同啊！我要是能和他一样，参加大赛事，磨炼磨炼我也行。他那会不还是天才来着吗？这几年进了国家队不也没有成绩，跟个隐形人一样。”
两人在看台上谈话，显然没有注意到下方过道的三人。
樊振东听的有些不爽快，刚开口就被白枳捂住嘴。
“嘘，没事。”白枳悄声说。
“孤儿凭什么能有这种运气，真他妈操蛋。”
尖锐刺耳的辱骂没能让白枳有所动摇，他反而立刻拽住了忿忿不平的马龙。一只手拽一个，把两面色铁青的二人拽了出去。
“这不去找他们算账?!”马龙不能理解白枳的忍气吞声。
白枳扯了抹笑容，“没事啦，别人放的屁没必要上赶着闻。他再怎么瞧不起我，我也进国家队了啊！”
樊振东心里还是不高兴，想半夜给那人来一棍子。
白枳在省队的训练方式是耗命的，在旁人眼里白枳是个没有血肉的人。没人见过白枳哭，面对众人的永远是一张麻木的脸，没有任何变化。
那时候白枳经常赢，他也是天才。
被人嫉妒，也被人羡慕，白枳没有察觉。那些来自同龄人恶意的刁难，他总是毫不在意。
他不是没打过架，有背着教练们跟三个人干过一架。起因就是三人无故的霸凌，叫白枳洗衣买水。
被拒绝后脑羞成怒的少年想给他一些教训，结果就是他们领悟到一个人生大道理。
孤儿打起架来是真不要命。
到了现在白枳经常输，气馁从没出现在他心中。
“我喜欢乒乓球，哪怕我经常输，哪怕我一直输也喜欢。”白枳眸子发亮，笑颜似花。
马龙觉得这是偏执，下意识的反驳白枳。
“可人生还有其他。”
“可目前我的人生确确实实只剩下了乒乓球。”
白枳搂住黯然神伤的两人，“走啦！你不是还要带我和小东去吃队里食堂好吃的东西吗？我好饿啊！”
“嗯嗯嗯!我也饿了!”樊振东提起笑容说。
“两个馋鬼，马龙哥带你们见识见识什么叫做美味吧。”
幸好自己跳河那天被救上来了，也幸好自己有坚持打乒乓球，不然真遇不见这么温柔的人们。
白枳庆幸现在所有的一切。
作者有话说
第18章 天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