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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Withdrawal reaction ...

  •   “乔小姐,目前你的病情很稳定,并没有出现悲观厌世的低落心境,只需要定时复诊就好了。今天突然找我来,是有什么事吗?”
      Grace坐在沙发上,手中提着小巧瓷杯,轻抿一口茶,动作优雅迷人。
      我点点头,“最近,我总是想起一些以前的事,尤其是与叶玘繁相关的,而且我的记忆好像和以前不一样了,有些甚至截然相反。现在,我分不清到底哪些才是真的,哪些才是假的了。”
      Grace放下瓷杯,温柔地看向我,“你先前病得厉害,现在身体刚恢复,记忆力下降或者记忆出现偏差,都是很正常的事情。其实,你不必执着哪些是真哪些是假,因为记忆会淡褪,它也会随着情感的变化而变化。记忆是会骗人的,但你的心不会。当你出现困惑的时候,其实不必追究细节,只要跟着内心的感觉走,一切就迎刃而解了。”
      我皱眉,“记忆可以骗人?”
      Grace轻笑,“没错,你热衷的事物,你深爱的人,这些感觉全都埋在你心里,一般不会受到记忆的影响。打个比方,舞台是你的梦想,就算你忘记了自己是谁,但站上舞台的那一刻,灯光打到你身上时,你心中的热爱就会被唤醒。”
      我思索了一会儿,半信半疑,“真的吗?”
      “乔小姐,你应该相信自己。”她答。
      我知道Grace说得没错,我也很信任她,但我内心依旧煎熬迷茫,尤其不知怎样面对叶玘繁。如果记忆真的会骗人,那么,当心脏不够坚强的时候,人的感觉会不会出错?而叶玘繁,我对他的感觉,到底是恨,还是爱?我好像已经分不清了……
      “Grace,我现在心里很乱,很不舒服。每当我觉得不舒服的时候,只要接受你的催眠治疗,都能平静下来,你可以继续给我催眠吗?就现在!”我伸手抚上胸口,那里有一颗疯狂跳动的心脏,太快了,我几乎控制不住。
      Grace看着我,眉头微微一动,沉默片刻才开口,“Withdrawal reaction,中文名为戒断反应,指的是反复、长期或大剂量使用某种成瘾性药物后,在减量或停药时,出现一系列心理与生理症状。而催眠治疗,是一种强效剂,就如同酒精、阿片类药物,可上瘾、难戒掉,稍一不慎过度催眠,这并不是我能承担的后果。”
      我知道她的顾虑,可我实在太脆弱了,承担不起现下混乱的痛苦,只能选择暂时逃避,于是上前握住她的手,“求求你,帮我催眠吧!所有后果我一人承担,不会连累你的!我发誓,我绝不会上瘾的!”
      Grace双手一僵,脸色阴沉下来,“当然不会,你本来就是不会上瘾的。”
      我恳求地望向她。
      她叹气,松开我的手,拿出一只旧怀表,“好吧,毕竟是叶总交代的事情,请你闭上双眼。”
      随之我眼前一黑。
      ……
      醒来以后,Grace的怀表已经收起来了,她拿过包包,站起身开口,“叶总已在回来的路上,我不便打扰,就先走了。”
      说罢,她转身往前几步,走到篱笆墙外,却忽然停下,背对着我,声音幽幽传来,“不管怎样,乔小姐,希望你能一直快乐下去,这是我的初心,也是我催眠的目的。”
      我微笑招手,“谢谢。”
      ……
      Grace走后不到半小时,叶玘繁带着一身酒气回来,进门后便一直盯着我,眼眸幽黯深邃。
      我心中莫名有些惧怕,但身体已经上前。
      “你回来了?”我有些不知所措,只好主动开口缓解尴尬。
      他”嗯“了一声,脱下西装外套便将我拉入怀中,“放心吧,害你的人不会好过的。”
      “害我的人?”我愣了愣,“你是说,昨天不是事故,而是有人要害我?为什么?”
      叶玘繁将我抱紧,“这些无关紧要的事情不必理会,你只需要开开心心地当一个idol,在舞台上发光,就足够了。无论如何,我不会再让任何人伤害你一根头发。”
      淡淡的酒香飘散在空气中,沾落在低沉语声里,丝丝绵绵传了过来,我本该狠狠推开他,一颗心却不禁柔软下来,而他如此高大强壮,将我困在怀中,筑起了一面保护墙。
      “晗晗。”叶玘繁摩挲着我的头发,“我真恨不得把天上的星星全摘下来给你,把月亮摘给你,把我的心也摘给你。你不知道我有多在乎你,如果你知道,怎会忍心选择离开我?你到底还有没有心?”
      心脏加速跳动,我脸颊发烫,定是被他抱太紧而捂的,“你……你喝醉了吧……”
      “是啊,我醉了。”叶玘繁笑声低哑,“醉生梦死了,所以,今晚你想用什么姿势补偿我?”
      我堪堪愣住,猝不及防被他吓了一跳。
      “今晚月色不错,不如就到天台,就像上次你帮我……”
      我忙伸手去捂他的嘴,叶玘繁一定是喝醉了,一反常态话多得很,说的什么乱七八糟,说得我的心也乱七八糟起来,只能转移注意力,“晚饭还没吃,我饿了。”
      他终于放开我,走到厨房,东翻西找,很快做了一份炒饭,加了鸡蛋、玉米、菠萝、培根、肉沫,刚好盛了一碗,放到桌上,坐在沙发里,招手让我过去,“来,我喂你。”
      我只觉奇了怪了,猜不透他到底在想什么,只好顺着他的意,坐到他怀里,被他一勺一勺喂着吃,很快碗也见了底。
      叶玘繁拿起纸巾帮我擦嘴,“饱了吗?米饭都吃光了,如果还饿,那就只能……吃我了。”
      我猛然回头,蹙眉看他。
      “你想吃哪个部位?”说罢,低眸往身下看去。
      我打他一拳,飞快跑走,“我洗澡去。”
      “不如我们一起洗吧?”
      身后传来他的声音,我落荒而逃。
      浴室空旷宽敞,灯光昏黄,我将毛巾挂好,一转身却踩空在台阶上,差些撞到浴缸,跌坐在冰冷地上,脚底虚浮,我有些恍惚,有种置身练习室洗漱间的错觉,心慌起来。
      “你怎么了?”
      是叶玘繁的敲门声,没敲几下,他直接开门进来,冲到里间将我扶起,“是不是想起那天晚上了?别怕,这里是家,有我在。”
      我缓缓抬眸,见他解开袖口,将衣袖叠起,伸手拿过花洒,“为了安全起见,还是让我来帮你洗吧。”
      我一惊,以为他又要兽性大发,伸手推开他,他却未在意,仔细试着水温,将我的衣物卸下,轻轻搓着我的头发。
      我坐在浴缸里,抱膝低头,背对着他,忽然觉得心酸又可笑。
      水花溅起,打湿我的脸,迷住了我的眼,有声音在我脑中翻来覆去,说什么重新开始、恋人关系……
      叶玘繁让我转过身去,大手抹去我脸上的水珠。他额前的发丝被打湿,上衣几乎湿透了,紧贴皮肤,勾勒出肌肉的线条。他的长臂线条也很好看,抬起,将花洒塞入我怀里,迅速将衬衫脱下扔到一边。
      我不禁往后退。
      “退什么?我是什么洪水猛兽么?”他轻笑,又抢过我手中的花洒,“放心,只洗澡,什么都不做。”
      眸中的认真严肃,轻易能让人信以为真。
      奇怪,却又很新奇,真实,却又很梦幻,我竟在叶玘繁的脸上见识到他从所未有的表情,他以前从来不会说这样的话,这种意味不明、气氛暧昧、却又令人心动的话。
      “怎么一直盯着我看,很帅?不过,我的确长得好看,杂志新闻里都说过。”他说着,取过沐浴露抹在我身上。
      哦,还有,我竟在叶玘繁的嘴里见识到他从所未有的啰嗦。
      热气升腾,很快,他拿过毛巾将我裹住,抱进房里,又取过吹风机帮我吹头,一系列动作,娴熟又温柔,简直惊掉我的大牙。
      他总是能看穿我的心思,勾勾唇角,“不必惊讶,这都是被你折腾出来的本事,很能派上用场。”
      头发一干,他立刻将身上衣物全部褪去,转身进了浴室。
      我忙捂上眼睛。
      真奇怪,不过是没有穿衣服的叶玘繁,看过多少次了,不仅看过还摸过,还负距离接触过,怎么现在像个情窦初开的少女一样,莫名紧张害羞。
      叶玘繁裹着浴巾出来,“晗晗,你怎么还坐在这里,连姿势也没换过。”
      我一愣,故作淡定,“没什么。你今天话很多,很……”
      “很不一样?如果你喜欢,我可以一直这样。”他坐到床边,慢慢靠近,“不过,刚刚说到姿势,你想好怎么补偿我了吗?”
      我又一惊,脑海里飞速闪过天台、长椅、月亮……还有叶玘繁的明亮双眼……我一震,发现自己正对上他的眼睛,慌忙开视线,做贼心虚一般。
      他长臂一伸,将我拥入怀中,拉起被子盖好,躺下。
      “就这个姿势,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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