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与梦魇》醉卧桃笙

81、番外 交之淡淡

　　残阳如血，橙光漫天。华灯初上，人约黄昏。
　　夏焱站在大学校门口的路灯下，焦急地等着某人的专属接送。校门口稀稀拉拉地走过去一波同学，礼貌地和他打了招呼。
　　不一会儿，一辆白色轿车在他面前停了下来。夏焱熟练地把行李箱塞进后备箱，拉开副驾的门坐了进去。
　　“嗨，老婆。”
　　余淼淼无语地伸手帮夏焱系上安全带，把放在后座的一个塑料袋拿了过来，放在夏焱腿上， “给你带了香蕉芝士卷，赶紧把嘴堵上。”
　　“啊，可我今天的口味偏咸怎么办？”夏焱装作很为难的样子，扶着下巴思考着。
　　余淼淼一脚油门踩下去，差点把夏焱的下巴抖没了，“一放假就嘚瑟，记得上次你这么皮的时候，是怎么过的长假吗？”
　　上次夏焱皮痒的时候，是放寒假那会儿，他对着余淼淼一顿撩拨，接着演起没有七情六欲的神仙来，后来被余淼淼抓去狠狠教训了一顿，结果三天下不了床。
　　“那可是记忆尤深，终身难忘。”夏焱解开塑料袋，打开包装盒，拿出芝士卷大口吃了起来。
　　轿车驶出大学城，飞驰在高架桥上。集工业、商业于一身的城市，从来只讲经济和利益，冰冷得唯有天上流云有几分温暖色彩。
　　这里是夕澄，人人保持社交距离的夕澄市。
　　夏焱很小的时候就跟着爸爸林征来了这个摩登城市，也逐渐习惯了这里看似热情实则虚伪的交友方式，好不容易有了几个交心的朋友，结果去朝圣待了三年，回来后一个也不剩了。
　　“淼哥，我只有你了。”
　　“突然间煽情什么？”
　　“没煽情，就是感叹一句。你会一直陪着我的，对吗？”
　　“对，就是世界末日也要死在一起。”
　　四十分钟后，两人终于到达目的地——夏焱家。
　　余淼淼来夕澄后打算过租房住，可夏焱说什么也要他住自己家。夏焱的家人都熟悉余淼淼，得知他去夕澄后也热情地邀请他住自家房子里，他盛情难却便同意了。
　　两人偷偷摸摸地在林征眼皮子底下谈了两年恋爱，在听说季予寒和白澍向父母出柜的事后，果断步入后尘，差点没把远在粼港的家人一起送走。
　　他父母虽然很开放，但接受起来也不容易。现在他们表面确定恋爱关系一年了，父母也终于完全接受了这一事实。
　　今天林征不在家，又沉浸在实验室里搞研究。夏焱一进门就兴奋地往余淼淼身上一跳，跟八爪鱼一样缠着他。
　　余淼淼伸手托住夏焱，朝屋内走去，“这么开心，是遇到什么好事了？”
　　“嘿嘿，考试全过，无一挂科。”夏焱得意地说道，鼻子都快翘上天了。
　　“那恭喜你啦。准备时候去实习？”
　　“不知道呢，不急。”
　　余淼淼抱着夏焱走到沙发前，怎么扒拉都扒拉不下来这只缠在身上的八爪鱼，拍拍他的屁股说，“下来。”
　　夏焱抱着余淼淼的脖子笑疯了，“想坐就坐啊淼哥，别在意我，当我是个装饰品。”
　　“你确定？”
　　余淼淼的语气让夏焱感到有一丝不妙，还不等他思考做决定，余淼淼就对着沙发一屁股坐了下去。夏焱顺势坐在余淼淼腿上，瞬间反应过来余淼淼为什么要那样说了。
　　两人极其尴尬地相视一笑，就随即展开了一场欲拒还迎的激战。压抑了几周的心火，于此时尽情释放。

　　事后余淼淼抱夏焱去洗澡，在淋浴间又腻腻乎乎地做了一次，才满足地出门吃饭。
　　夏焱家处市区靠中心的地段，离几大商业街都很近，坐地铁两站就到了。余淼淼已经对这边的地形了如指掌，即便不用导航也能在街巷穿梭自如，这对身为路痴的夏焱来说实在是太便利了。
　　从地下通道出来后，夏焱看着对面商厦的户外LED显示屏停下了脚步，显示屏上有一男一女两个虚拟小人拿着话筒又唱又跳。
　　夏焱转头笑着跟余淼淼介绍说：“淼哥你看那个，予寒爸爸投资的，虚拟偶像永音和爱乐，现在可火了呢。”
　　“又听不见声音，别看了。我们去吃饭吧，我订了餐厅。”余淼淼对这虚拟偶像一点儿也不感兴趣，不过还是在脑子里记下了，夏焱喜欢。
　　余淼淼订的餐厅在白莲大酒店顶层，旋转餐厅俯瞰夜景尤佳。先把格调拉满，等会儿他还有大事要办。
　　饥肠辘辘的夏焱不知道余淼淼给他准备了惊喜，一上菜就狼吞虎咽，余淼淼找不到合适的机会把东西拿出来。
　　夏焱吃得急，突然被一块没细嚼的肉扼住了命运的喉咙，抱着脖子铆足了劲都没咽下去。
　　“唉，慢点慢点，跟饿死鬼投胎一样。”余淼淼赶紧把水杯递给他。
　　夏焱仰头大口喝完，又让余淼淼给他倒了一杯，喝完这一杯才说：“那还不是得怪你嘛，要不是你老不完事，我能挨饿到现在啊？”
　　余淼淼面不改色地低头喝了口水，等自己内心慌乱奔腾的草泥马过去。公众场合居然把这种事拿出来讲，回去就好好教训他。
　　这时一位打扮规规矩矩的中年男性走了过来，在他们面前停下。余淼淼抬头警惕地看着他，不知道他要做什么。
　　“你们好，我是任和影视娱乐公司的制作人。”男人谦和地递上一张名片，余淼淼犹豫着接了过来。他又说：“我看二位的长相气质都很适合进娱乐圈，有没有兴趣当明星啊？”
　　夏焱“噗嗤”一下笑了出来，“大叔，你逗我们呢？来餐厅随随便便吃个饭，就能当上明星，有这么容易的事吗？”
　　“请问两位怎么称呼？有什么特长？唱歌、跳舞，或者对演戏感兴趣吗，想不想当演员啊？”男人问了一连串问题。
　　“不好意思，年纪大了，就不参与了。”余淼淼礼貌地微笑点头。
　　“啊？怎么会。不大，完全不大。我的眼光绝对不会出错，你们俩一定能成为万人瞩目的新星。”男人还是不放弃，坚决要让他们当上明星。
　　“大叔你这么夸我们，我都快不好意思了。”夏焱靠在桌子上托着下巴，眯眼笑着说，“我们真有你说的那么好吗？还是你业务不达标，拉我们凑数啊？”
　　“我可是业界出了名的金牌制作人。4ever知道吧？那就是我带出来的。再说了，制作人又不是星探，我只是偶然看见两位，觉得很适合入行，就来搭个话。”
　　“对不起，我们只想做个平凡而普通的素人。”
　　夏焱依然笑着，可话语却是冰冷的。他的态度很明确了，男人便不再执着，倍感可惜地回到了自己的位子上去。
　　本来对约会被打扰有些烦躁的余淼淼也笑了起来，“我还以为，焱宝会想当个大明星呢。”
　　“哈？为什么？”
　　“长得就一副生了花花肠子的样子，哪想到这么经得起诱惑。”
　　“哼，当明星有什么好？越出名越没有个人隐私。”夏焱不屑的努努嘴，晃着手中的椰奶继续说，“我们好不容易被家人承认，为什么又要搞地下情？搞不好还要被粉丝抨击，得不偿失。”
　　“你倒是聪明。”
　　吃饱喝足的两人从餐厅出来，不坐地铁也不坐公交，手牵手一路逛回去。快到家的时候，余淼淼却带着夏焱往小区后门的河边公园走去。
　　夏焱越走越想笑，心想余淼淼肯定是嫌手还没拉够，回家没准要面对老林，就干脆在外面多待会儿。老林要是回来了，肯定问东问西，耽误他们谈恋爱的时间。
　　河边照明不给力，昏暗的光线只能看清一米内的东西，加上夏季蚊虫多，根本没什么人会来这里。
　　余淼淼在一盏路灯下停住脚步，松开紧握的手。夏焱不明所以地转身看他，却见他突然单膝跪地，吓得一阵哆嗦。
　　余淼淼的手伸进了口袋，夏焱倒吸一口凉气，“不是吧——”
　　余淼淼东西掏到一半，听见夏焱这么说，又放了回去，“怎么，嫌弃？那算了。”说着，就要站起来。
　　“没有没有没有！”夏焱抓着他的肩膀，把他按了回去，“我怎么可能嫌弃？你快点啊淼哥！”
　　余淼淼无可奈何地掏出一个丝绒小方盒来，打开展示着两枚简约大气的对戒，郑重而真诚地说道，“夏焱，你愿意与我共度此生吗？”
　　夏焱在看到戒指的那一刻，突然产生了一种强烈的责任感，很沉重。
　　以往和余淼淼谈恋爱，他没心没肺地享受着独一无二的宠爱，可现在有一条无形的锁链摆在他眼前。戴上它，他将失去自由，永远和另一头的人绑在一起。
　　如果答应他，必须要承担起一半的职责，不能再任性妄为了。夏焱是个渴望自由的人，他像风一样去奔跑、去追逐，但他愿意为了余淼淼停止漂泊。
　　夏焱笑着笑着就哭了，真的太沉重了，光是想想就快喘不过气来了。
　　余淼淼一愣，想起来给他擦擦眼泪，但膝盖刚离地就想起自己在求婚，并且还未得到回答，只能跪回去。
　　“有那么感动吗？”余淼淼疑惑地问道，夏焱的表情看起来怎么还有点悲伤，他一个心理医生都看不懂了。
　　夏焱点点头，“当然感动啦，淼哥你在跟我求婚耶，私定终身的那种。还不快点给我戴上戒指？”
　　他才不要告诉余淼淼，他是在哭自己进入了婚姻的坟墓。
　　有了夏焱这句话，余淼淼如释重负地舒了口气，终于起身给他戴戒指。冰冷的金属环，带着他最温暖的情意，贴着肌肤滑行一小段距离，牢牢地锁住夏焱的心。
　　余淼淼戴完戒指后，又将盒子举到夏焱面前，“换你了，焱宝。”
　　夏焱自己也说不上是紧张还是激动，总之他的手抖个没完，差点把戒指抖到河里去。还是余淼淼眼疾手快，在它滚入河道的前一秒拿了起来。
　　夏焱将重新拿到手的戒指缓缓套入余淼淼的无名指，“从今天起，你就是夏夫人了。”
　　“好的，老公。”余淼淼能屈能伸。他都把夏焱都吃抹干净了，让他嘴上占点便宜也无所谓。他温柔的在夏焱的眼角吻了吻，问道：“你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吗？”
　　“啊？”夏焱茫然地看着他，“这就过上结婚纪念日了？”
　　“今天是我们交往的日子，你忘了？不然我为什么选择今天跟你求婚，”余淼淼搂着他的腰往小区里走，“免得到时候纪念日太多记不住，能一起过当然最好。”
　　“……太过分了淼哥，你居然一直在盘算这些！纪念日难道不是越多越好吗？”
　　“生活总有太多意外。万一纪念日那天，谁有点事没法过，不就多了一个遗憾和一次不愉快的回忆嘛。”
　　“你这么说，好像也对。”夏焱轻易就被余淼淼哄好了。
　　“这两天新闻有看吗？最近有许多地方都在组织游行，说要让同性恋合法化呢。势头很凶，没准会成功哦。”余淼淼别有深意地看了眼夏焱。
　　夏焱立刻明白了余淼淼是什么意思，惊悚得在心里鬼哭狼嚎，“如果真合法了，你该不会第一时间去领证吧？”
　　“嗯哼？”
　　夏焱在心底挣扎了一番，法律的束缚会让他们更难以分开。但看余淼淼那么期待的样子，又不忍心拒绝，咬咬牙说：“领领领！不就一张纸嘛，你想领几张都行！”
　　“我不想领几张。”余淼淼放在夏焱腰侧的手收紧了几分，一同走进楼下大门，“焱宝，我这辈子都只要你一个。”
　　夏焱小脸一红，“今天怎么这么肉麻？还有，从今天起要叫我老公，知道么？”
　　“知道了，老公。”
　　趁着电梯还没来，余淼淼又意犹未尽地俯身亲了亲夏焱，低声问道：“那老公晚上能不能再满足我一次？”
　　“你你你、你想都别想！”

　　事实证明，男人的嘴、骗人的鬼，夏焱让余淼淼别白日做梦，自己却使了劲地煽风点火，撩拨起人来一套接一套的。
　　大三的暑假他也没急着去找实习，而是先和余淼淼过了几天没羞没躁的生活。“新婚夫妇”甜甜蜜蜜，一刻也舍不得分开，恨不得把余淼淼捆在家里。
　　他们“结婚”的事很快就告知了双方家里，夏焱也去北川看望了下他的岳父岳母。他们不太能接受同性的爱情和婚姻，但由于和余淼淼没太深厚的亲情关系，也就放任不管了。
　　隔年春天的时候，同性恋真的合法化了，可余淼淼并没有第一时间带他去领证。夏焱还暗戳戳地闹了小脾气，以为余淼淼是反悔了。
　　当初那么惧怕被婚姻束缚的夏焱，也没想到其实最在乎的反而是自己。他想和余淼淼领证，想一辈子做他的老公。
　　余淼淼在发现夏焱小情绪后，解释说他想在一个特别的日子和他领证，而不是随随便便就去登记上。夏焱一下就猜到余淼淼说的特别的日子是哪天。
　　六月二十八日：余淼淼跟他告白、他们开始交往的日子；余淼淼跟他求婚、他们原地“结婚”的日子。
　　夏焱就一直等着这一天的到来，没想到还是出了意外，赶上夏焱返校处理一系列毕业的事。等他们火急火燎地赶到民政局时，刚好错过了时间。
　　夏焱沮丧得不行，余淼淼便安慰他说明年一定。
　　过了几日，季予寒跟随家人搬到了夕澄市，安顿好一切后，第一时间就来找夏焱玩了。
　　夏焱尽地主之谊，订了之前和余淼淼去过的那家餐厅，早早地就去等着了。他们有将近一年没见过了，比见初恋情人还激动。
　　“老公，见了人收敛点，别像上次那样又拥抱又拉手的，听见了没？嗯？”余淼淼提醒道说。
　　“嗳，你怎么连这醋也吃，我俩摆明了是姐妹花啊。”夏焱被余淼淼这话逗笑了，“哦不对，我是你老公，你们才是姐妹花。”
　　余淼淼沉默地看着夏焱，他该不会以为，季予寒会是下面那个吧……
　　正这么想着，季予寒跟白澍来了，在他们对面的位置就坐，两人左手上也戴着对戒。
　　刚点完菜，季予寒就叹了口气，举起左手摸了摸额头，“哎呀，一个不小心就结婚了呢。”
　　他手上明晃晃的戒指有些刺眼，夏焱感觉自己眼睛都仿佛睁不开了，根本无法直视，“行了行了别炫了。你们领证了？”
　　季予寒假装吃惊地反问道，“什么？你们居然还没领证！”
　　夏焱觉得这饭简直没法吃了，人比人比死人，他太委屈了。
　　季予寒见他这模样，也就不逗他了，“520的时候领的，排了好久的队啊。余六水，你是不想对我们夏焱负责吗，把他委屈成那样。”
　　“啊，没有啦，是我错过了时间。”夏焱解释说，“我们想在一个特殊的纪念日领证，只能等明年了。”
　　“如果明年也有事耽误了呢？等一年又一年，等到进棺材都没领证。”白澍嗤笑道。
　　季予寒听白澍这么一说，也跟着笑了起来。他可不想当着夏焱和余淼淼的面，戳穿白澍等五月二十日这一天的到来，是如何在日历上画叉的。
　　“啊……予寒哥哥，你说得对，谁也不知道明天会有多少意外。”夏焱看着坐在自己对面的白澍豁然大悟，给了他一个充满感激的眼神。
　　“别叫我予寒哥哥，我是他老公。”
　　季予寒挑了挑眉，歪头睨了他一眼，没说话。
　　夏焱一副“我就说吧”的样子看向余淼淼，余淼淼怀疑地来回打量着季予寒和白澍，难道是他搞错了？
　　随着餐点的一点点上齐，他们的注意力就被美食分散了，开始讨论起哪道菜更好吃了，到最后竟硬生生成了菜品品鉴大会。
　　夏焱拍拍圆滚滚的肚皮，把侍应生叫来准备付账，结果白澍把人给打发了，还让他把大堂经理给找来。
　　夏焱讶异地问：“怎么，你要投诉？”
　　白澍怔怔地反问道，“啊？投诉什么？”
　　在两人无限懵逼的时候，大堂经理来了，一来就朝着白澍和季予寒鞠了个躬，“少爷，小少爷。”
　　白澍豪气地摆摆手，“记住他们的脸，以后他们来吃饭都不收费。”
　　夏焱傻眼了，所以这家餐厅，不、这家五星级酒店是白澍家的吗？全国还有好几座分部，真是意想不到土豪就在自己身边。
　　季予寒失声一笑，他还以为白澍把人叫来做什么呢，居然是为了这种事。不过以余淼淼和夏焱的脾气，你要是不收他们钱，他们估计不会再来了。
　　余淼淼果然拒绝了，“白澍，谢谢你的好意，但我和我老公不能接受。”
　　“啊？你老公？”这回轮到白澍傻眼了。
　　三人都没料到白澍关注的重点居然在这儿。白澍钦佩地对着夏焱竖起一根大拇指，脸上写满了“你真了不起”。
　　夏焱骄傲得昂首挺胸，颇为得意忘形地走出酒店。跟季予寒和白澍分别后，一路傻笑着坐上车。
　　“老婆，这种感觉真好。”夏焱如是说道。
　　“你开心就好，宝贝老公。”余淼淼掐了下夏焱的脸颊，随后发动车子回家。
　　“说真的，我们明天就去领证吧，这样一拖再拖不知道要拖到什么时候，我想快点娶你回家。”
　　其实刚才余淼淼也心动了，白澍说得没错，万一明年也发生点什么意外，难道又要等上一年吗。他不想，他想立刻把夏焱变成自己的所有品，也想让自己真正的永远只属于他。
　　“领完证，让爸妈挑个好日子办婚礼吧。”余淼淼玩味地看了他一眼，笑道，“那么老公，你准备给我多少聘礼啊？”
　　夏焱噔地坐直了身体，“什么？难道不是你该给我吗！你爽了不付账，居然还想让我倒贴？”
　　“哈哈……”余淼淼笑了半天，“难道你没爽到吗？不知昨晚是谁说要再来一次的。”
　　夏焱气鼓鼓地生了半天闷气，在余淼淼停车熄火后才松口说，“好啦，谁让我想娶你呢，我一定把最好的聘礼下到你家。”
　　“那谢谢老公了。”余淼淼憋着笑替他解开安全带，又凑上去亲亲他，“我一定把双倍的嫁妆如数奉上。以后家里老公为大，财产经济就交给老公管吧。”
　　“那、那必须的！”
　　“所以今晚准备要几次？”
　　……
　　“不说话？那我就自定义了。”
　　“啊！快放我下来，大庭广众之下拒绝公主抱！”

　　从此以后，王子和王子幸福快乐地生活在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