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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第十一:血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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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物华笑瞇瞇,捏了捏孟秋头顶的一双毛绒绒兽耳,“啊,软绵绵,好舒服,好柔软。”
“殿、殿下,请放、放开属下。”
孟秋憋红脸颊,兽耳的触觉与听觉比寻常人高出十几陪,如此近距离触碰,让他异常敏感,像有人用羽毛扫过肌肤,四肢百骸酸软,颤栗不已。
他胡乱之下,挥手甩开季物华的触碰,却不料化成利爪的双手,锐利如刀,抓伤了季物华手背。
地上飞溅几滴猩红,触目惊心。
但在孟秋鼻子里,却是异香扑鼻,一股饥饿钻入腹中,不禁口舌干燥,饥渴难忍。
季物华摀住手背,吃痛一声,蹙眉苦笑:“登赋哥哥,你的断指之仇,要现在报啊?”
“属下……属下并非有意伤及殿下。”孟秋脸色惊慌,不假思索拽过季物华的小手,在手背上舔了几下。
顿时,手背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
孟秋僵住了,到底怎样了,岂可做出如此不雅之举?
季物华瞄了一眼,孟秋已完整如初的十指,轻笑道:“看来,登赋哥哥的手指已长好了。”
季物华一切尽在意料之中的模样,让孟秋狐疑,“殿下,似乎知晓……属下到底发生何事?”
几天前,他的身体便发生兽化,不但嗜血成性,还喜生吃野外猎物,弄得惊慌连连,胡思乱想,为了不惹人怀疑,只能闭门不出。
孟秋低头看着利爪,心里彷徨,“属下到底……是中了邪术还是诅咒?”
季物华在榻上坐下,再次捏住孟秋的兽耳,在对方发怒前,一触即放,“你听说过冥国的血统吗?”
冥国与殊国皆是天赋异斌的神奇国度。
而冥国人民,皆拥有兽化的外形和能力,包罗万物生灵,例如野鹿、兔子、人鱼等等,也是寻常见。
而当中现今的国君,便是拥有万兽之王——雄狮的血统。
当然,由于两国皆紧闭门户,毫不与邻国外交,因此所得的消息,不详细。
孟秋蹙眉,“属下的生父和生母只是大周的寻常人家,何来冥国的血统?”
季物华半真半假地说道:“我曾经派人调查过,你母亲虽是青楼歌姬,巧遇你生父,遭赎身回府,但之前却是浪迹天涯的贫女,更甚至,有可靠的消息指出,她因犯事,被逐出冥国。”
其实,虽是季物华调查得知,但并非今生,而是前世。
当年他与孟秋两情相悦之时,遭歹徒通风报信,被付浮舟当场捉拿,从而雷霆大怒,将孟秋处以五马分尸之罪。
在临死之际,孟秋激发出潜能,从而兽化,一下子咬死了众多大周侍卫,血流成河,惨不忍睹,但寡不敌众,最终还是死于围攻之下,剥皮拆骨,死无全尸,挫骨扬灰。
闻言,孟秋沉思,如此一来,他有一半冥国的血统,难怪会兽化!
生母因生他难产而死,因此从未听过生母的故乡在何处。
父亲也一字不提,也许连父亲也毫不知情,毕竟宠妾居多,死了旧人又来新欢,从未放在心里,就连他也是众多儿子的一位。
越想越丧气,忽然脸颊被季物华抚摸,孟秋猛地抬头,只见撞入一双灵动清澈的美眸之中。
“你并非纯种冥国之人,唯有大受打击,身体残缺,才可显出潜能。莫怪我当日断指绝情,只因……”
季物华面带忧伤,轻声道:“留在我身边,定须有自保能力。日后我的敌人只会树立越多。何况。当日你坚持要离开,来军营。若是我依然待你亲厚,与我作对之人,为难更加看不顺眼,对付你。种种权衡之下,我只好……”
孟秋点头,“不必多说,属下了解。”
“不不,你不理解。”
季物华狠狠抱住他,眼眶发红,“断指之痛,痛在你身,痛在我心。我也不明,当日自己为何如此狠心?有时,连自己也觉得自己很可怖!陌生冷酷!暴躁易怒,反复无常!”
“殿下不可如此诽谤自己,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何况属下只是贱命一条,死不足惜。”
季物华摀住孟秋嘴巴,“孟秋,我不准你轻视轻贱自己!”
孟秋失笑,取下季物华小手,“属下的命,本来就是殿下所救。小时后刚来夏朝,人生路不熟,得罪了那一群纨绔子弟,若非当日殿下出手,早已死于非命了。更何况,那次后,殿下还求圣上,让我和付七皇子一同读书,练武,同吃同喝。救命之恩,如同再生父母。”
季物华扁嘴,头磕在孟秋怀里,钻了几下,闷声道:“对你而言,我只是恩人?”
孟秋不解,思量了半刻,又回答:“也是主子,兄弟亲人。”
兜兜转转,又回到以前的身份,季物华气死了,邪笑道:“啊,竟然我是你的恩人,救命之恩,难以为报,不如以身相许?”
孟秋蒙住了,“殿下干嘛开这种……”
季物华伸手指向那条长长又毛绒绒,甩来甩去的尾巴,“我要摸尾巴!摸一下又不会少一块肉!我要摸!”
孟秋身体僵住,尾巴也僵住了,像根电线,笔直笔直,小心翼翼转了身体,避免季物华冷不防冲上去,捉摸。
“殿下既然……知晓我有冥国的血统,就应听闻……”
孟秋正想循循善诱,不料却碰上季物华泫然欲泣,委委屈屈的小模样,“你就只会嘴上说说 ,哪有你这样报恩的!摸一下也不行!就摸一下而已!小气!”
总觉得殿下的这一番话,说的很有歧义,什么叫做摸一下,人和狼,可以乱摸吗?
百般挣扎,唯有幽深长叹,孟秋勉强道:“只是一下下的话……”
季物华连忙扑上去,抱住大尾巴,又摸又蹭,“真蓬松!下次我带把梳子,替它梳毛!”
季物华还嘟嘴,吹气,尾巴尖端毛晃动了几下,“不知象牙梳好,还是檀香梳好?”
说完,又用小手摸几下,梳几下,玩的不亦乐乎。
孟秋暗自咬牙,强自忍耐,兽耳微耸动。
半人半兽或者全野兽形态时,若要触碰肢体,必需要伴侣才可,不然若弄出情动,如何收拾?
此事四国皆知,因此一般人可不敢随随便便碰触兽化之人的身体。
但殿下一副天真懵懂,应该并不知晓,只是贪玩而已。
孟秋一边开解自己,一边神游天外,想要分散注意力,明明只是片刻,却大汗淋漓,脸色涨红。
季物华见好即手,不再逗弄他,往正事商讨。
“今日华儿过来,除了看看你气消了没,尚有一事要告诉你,父皇已批准我前往去议和,你会同去么?”
“属下……如今如此模样,只怕有心无力,若是被人瞧见了,不但自身难保,更会连累殿下。”
孟秋丧气,不知何时才能变回正常人形?若是一辈子便不会,如何见人?
季物华忍住捏住他兽耳和尾巴,宽慰道:“你还未懂得控制,自然要维持一段时日,很快便会掌握窍门,到时应变自如,无需害怕。”
遂斟酌几下,补充道:“华儿调查过,你只需大概……半个月后,便可恢复了。”
季物华屈指清算,“恰好,到时正是议和之日。”
“属下,有一事相求。”
孟秋走下榻,单跪在地上,“无论殿下与付七皇子何等冲突,如今他已获教训了,穷寇莫追,乞请殿下放过他。”
季物华沉吟,并不想放过那无耻之徒,可又不想与孟秋再次发生争吵,唯有口是心非道:“这是自然的,只要你不再见他,我便饶过他。”
在深宫,要无声无需弄死一人,简直信手拈来。
孟秋含笑,尾巴不由自主摇了摇,垂头道:“属下谨遵严命。”
两人很快又恢复如初,亲密无间。
季物华寻思,在议和之前,应打破彼此之间的主仆关系,不然拖拖拉拉,孟秋何时明白?
遂想方设法,使劲浑身解数,百般引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