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第13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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爆.炸物处置演练结束之后，就是五月黄金周，大多数企业会让员工连休一周，许多人会趁假期回乡探亲或者出国旅游。
作为时刻保卫国民安全的警.察，松田阵平和萩原研二也难得有了三天的假期。
不过两个人都没有出远门的打算。
萩原研二买了新游戏，打算趁假期玩通关。
松田阵平也有自己的假期安排。
他对那颗丢失的机械球念念不忘，萩原研二提出的要求他绝不可能答应，而且机械球是萩原研二设计的，莫名的胜负欲让松田想自己画出结构图。
他们是同一所大学同一个专业毕业的，而且松田的学习成绩比萩原好，假期三天内，松田阵平有信心将那颗萩原研二设计的机械球的图纸画出来。
假期第一天，萩原研二玩着手机，突然说要在家里做饭，然后去超市买了荞麦面和一些调味料，打算中午在家自己做荞麦面。
松田和萩原租的公寓有一个开放式的厨房，但两人平时都是在警视厅食堂和外面的餐厅吃，从来没有在家做过饭，厨房里用的最多的就是微波炉，用来加热三明治和饭团。
开放式厨房的旁边就是餐桌，松田阵平被萩原研二从图纸前拉过来，按在椅子上看他做饭。
穿着素色家居服的松田阵平双手抱臂靠着椅背，无聊地打了个呵欠，黑亮的眼睛眨了眨。
“萩，你以前做过饭吗？”
萩原研二背对着餐桌和松田，往小碗里加入各种调味料，准备制作荞麦面酱汁。
“唔，以前帮妈妈煮过米饭。”
“那不就是把米和水放进电饭煲里，然后插电启动吗？这也能算做饭？”
“我现在很怀疑你做的饭能不能吃，要不我还是点份外卖吧。”
萩原研二立刻转身，长腿跨了两步就到了松田阵平的面前，他抢过松田手里的翻盖手机合上，放到一旁。
“相信我一点吧，荞麦面的做法很简单的，我全部按照美雪老师的教程来做，不会有问题的。”
松田阵平沉默了一瞬，确认自己不认识叫“美雪”的人。
“美雪老师是谁？”
确认松田不会再碰手机，萩原研二转身回到厨房，将刚刚调好的酱汁倒入热锅中加热搅拌。
“美雪老师是很有名的美食作家，她写的料理书女生几乎人手一本。”
“我早上看手机的时候，发现美雪老师开通了SNS账号，在网上发了一些简单料理的做法。”
“美雪老师说荞麦面是料理苦手也不会出错的超简单食物，所以我想试试。”
热锅中的酱汁完全搅拌融合后散发出浓郁的香味，闻起来让人挺有食欲。
松田阵平看着萩原研二将煮好的酱汁倒出到碗中。
“想吃荞麦面的话，我们出去找家店吃不就好了，自己做又麻烦还没店里的好吃。”
萩原研二反驳的话语里带着明显的笑意，“小阵平真是不懂生活情趣啊，外面卖的荞麦面都没有灵魂，自己做的才是最好吃的，我把对小阵平的爱注入到这碗荞麦面中，和外面卖的都不一样。”
温暖灿烂的阳光透过窗户打在萩原研二身上，使他的周身笼罩着淡淡的光晕。萩原研二把略长的头发在后脑扎成了一个小啾啾，为了方便厨房通风，窗户打开了一半，从窗外吹进来的微风拂过他额前的刘海，发丝轻轻摇晃，说不出的悠闲安逸。
从站到厨房开始，萩原研二嘴角翘起的弧度就没消失过，他看起来心情很不错。
松田阵平的胳膊撑在餐桌上，手掌托腮，仔细打量着萩原研二，完全没有发现他有什么烦心事，能让他如大森警官所说，在工作和训练时频频走神。
“呐，萩，你最近有什么烦心事吗？”
松田阵平直接开口问了，他相信，他和萩原研二之间没有什么不能告诉对方的秘密。
荞麦面的酱汁制作好了之后，下一步就是烧水。萩原研二往锅里倒入足量的水，盖上盖子，打开燃气灶，然后转身半靠着料理台，看向坐着的松田阵平。
“嗯？怎么突然问这个？我很开心啊，没有什么烦恼。”
萩原研二的嘴角眉梢间满是笑意，好像真的不懂松田在说什么。
“我听说，上周日常训练的时候，你一直在走神。”
“啊，那个啊，因为训练很无聊嘛，所以我就在想下班之后要吃什么。”
松田阵平听完立刻做出了判断，萩原研二在说谎。
他有点生气，烦躁地皱紧了眉头，倾斜的身体坐直，由侧身坐改成面向萩原研二。
“你对我还要撒谎？”
“有什么困扰的事说出来一起想办法解决啊。”
萩原研二见骗不过松田，也不再否认，只是还想着敷衍过去。
“不用啦，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这是很严重的事，能让你在日常训练的时候分神去想，如果你真的在拆弹现场也走神了呢？”
松田阵平站起来，目光紧盯着萩原研二。
“告诉我吧，什么都不知道的话，我也会在心里一直担心你，无法工作。”
心上人如此的表现让萩原研二的心里充满了酸涩的甜蜜，他转过身背对着松田阵平，逃避着他关切的眼神，语气仓促地说道：“小阵平不用在意，我自己会处理好的。”
“萩原研二！我真的生气了！”
松田阵平难得地喊了他的全名，低沉的嗓音里散发着怒气。
萩原研二低头沉默着，松田阵平看不到他的表情，只看到修长的手指整理着料理台上的各种调味品。
察觉到萩原研二抗拒的态度，松田阵平一脸怒容，上前伸手拽过他的胳膊，让他转过来面对着自己。
出乎松田的意料，萩原研二的眼眶已经红了，薄唇紧紧抿着，就在他被拽着转身的时候，一颗透明的眼泪从他的脸颊滑过，接着，大颗大颗的眼泪止不住地从泛红的眼眶中流淌而出。
萩原研二……哭了？
松田阵平一时怔住了，他的记忆里从没见过萩原研二哭泣流泪。
一腔怒气还没发泄，就在萩原研二的眼泪中消散了。
快速回过神后，松田从餐桌上拿来了纸巾，抽了一张给萩原擦拭着面颊上的泪水。
松田阵平安静地替他擦去眼泪，萩原研二却突然开口说话了。
“小阵平想听什么？你难道要我告诉你，因为得不到恋人的爱，所以我整天怀疑自己。”
“……是因为我？”
萩原研二泪眼朦胧看着他，带着抽泣声说道：“是，从你说分手开始，这两个月来，我每天在思考，我到底是做错了什么，小阵平要和我分手，我又该怎么做，才能让你回心转意。”
“我白天想，晚上想，写报告时在想，吃饭的时候想，但我怎么也想不明白。”
“我知道在训练时走神很危险，但我无法控制自己的思维，我都担心自己是不是疯了。”
悲伤的情绪随着话语排出身体，萩原研二以不可思议的速度冷静下来，平静地说道。
“最近，我有了一个想法。”
“一年前，我在毕业典礼上向小阵平告白的时候，是抱着以后被你讨厌的想法去的。”
“但是，小阵平居然答应了，我当时感觉自己像触电一样晕乎乎的，又好像食物中毒产生了幻觉。或许是得到的太容易所以当时下意识地没有细想。”
“现在想来，说不定小阵平只是可怜我，暂时答应我，又或者是在对我恶作剧，想尝试一下和男人交往的感觉。”
“两个月前，小阵平不打算陪我玩下去了，编了一个记忆出问题的奇怪理由，想和平分手。”
各种复杂的情绪在内心交织，萩原研二的眼泪又有了决堤的苗头。
“小阵平对我太坏了。”
“如果当初你没有答应我的告白，我们没有在一起过就好了。”
“在告白前，我早就有了被你拒绝的心理准备。”
“一开始就拒绝我，也好过现在让我得到了又失去。”
悲伤的话语让松田阵平的内心也感到了几分难过，他轻轻抱住萩原研二，学着电视上的样子，右手笨拙地一下下抚摸着萩原研二的后脑发丝。
萩原研二回拥住松田，缓缓收紧双臂。
“提完分手之后，下一步，小阵平是不是就要从这里搬走了？”
“我现在每天晚上心烦意乱地睡不着，睡着了也做各种各样的梦，我担心睡一觉起来的第二天，小阵平就会离开这个家，告诉我‘我们再也不要见面了’。”
“到时候，我又该怎么办，我该怎么挽留你。”
松田阵平无奈地叹了一口气，感觉自己像是第一次送孩子去幼稚园的家长，不停地向担心恐惧的孩子保证，自己没有抛弃他。
“那种事不会发生的。”
松田阵平轻轻推开怀里的人，尝试用真诚的眼神让不安的男人相信自己。
“首先，我没有骗你，我的记忆真的出了问题，不是在玩弄你的感情。”
“还有，即使我提了分手，我也不会因此离开你。”
“如果我们分开了，我才是更担心的那个，担心你轻浮的态度不在意自己的生命，担心你拆弹时不穿防爆服，更搞笑一点，担心你喝醉酒从楼梯上摔下来没人发现就那样死了。”
“所以，别想那么多了，我不会离开你的。因为你太不让我放心了，根本不像一个靠谱的成年人。”
萩原研二的眼神越来越亮，逐渐露出笑容。
松田阵平想了想补充道。
“唔，另外，我是想过要搬家，搬到有两个卧室的公寓。因为天气越来越热，你晚上老是睡到我这边，我睡得不舒服，想自己睡一张床。但我们都太忙了，没有搬家的时间和精力，所以我很早就放弃这个想法了。”
萩原研二极力控制因为激动而微微颤抖的身体，结结巴巴地向他确认道：“小阵平，那个、我、你、你说的，都是、是真的？”
“是真的。”
“我把你当我最好的朋友，最亲的亲人，我不能抛下你不管。”
说的时候不觉得，说完被萩原研二热切地注视着，松田阵平反倒有点不好意思，这是他第一次将萩原研二对他的重要性宣之于口。
含蓄内敛的国民性格让松田将珍视爱重的话语藏在心里，他以为不说，萩原也能懂。
萩原研二伸出了右手的小拇指，“那拉钩。”
松田阵平哑然失笑，围绕着两人的凝滞悲伤的氛围一扫而去。
“你现在像小孩子一样幼稚。”
萩原研二也放松了心神，在揶揄自己的恋人面前撒着娇。
“我也不想这样的，我也想人前人后都帅气潇洒地活着。但是，我控制不住自己的感情，我真的很害怕，我想要小阵平的亲口承诺，最好写下来，以后就不能抵赖了。”
“没必要这样做吧。”
作者有话说
第13章 第13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