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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二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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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茶一换上工作服就开始连轴转,今天的人气实在是旺连个忙里偷闲的机会都没有。
这会沈茶正偷偷的坐在小马扎上歇息,还没休息够呢就被老板儿子周景给抓回去帮忙。
周景和他一样都是山城五中的学生只不过不是一个班的。
两人第一次见面就是在这烧烤摊上。
周景一脸散漫一手揪着沈茶的胳膊就往前走,沈茶也没挣脱不急不慢的跟在周景身后,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
周景坏笑“我听说你今天被李文亮抓到办公室里去了。”
周景伸出另一只手拍了拍沈茶的脑袋“不错呀小伙,有前途。”
“我看好你。”
沈茶“……”
就无语,你个老六。
沈茶拍了拍周景胳膊示意他松开,然后两手一摊“没办法,谁叫你们家烧烤店生意活爆,害我去学校犯瞌睡,当场被老李抓获。”
周景愣了一下,然后笑道“丑小子,生意好你还不开心。”
沈茶“我可没这样说啊。”
“你可别诬陷人了。”
周景摆了摆手“行吧行吧。”
两人就在海边上不紧不慢的走在,想着能多偷一会儿闲就多偷一会儿。
这会两人都累了,实在是没兴致干活。
沈茶一向懒能不做的事尽量都不做。
这会时间也不早了,人烟也变得稀少,他们两个就这么慢悠悠的晃着还挺惬意。
沈茶挺喜欢这种生活的。
“对了”周景道“你班主任跟你们说了没。”
沈茶摇了摇头“说什么了。”
在他的记忆力只有老李骂他的场面。
周景回答“就期末考试请你们全班人吃烧烤。”
这一说沈茶就想起来了,今天早上程齐才刚刚跟他和林然说了。
沈茶点了点头“刚听说。”
然后看向周景“怎么了。”
周景摆了摆手“也没什么大事,就,我听我爸说老李定的就是我家烧烤店。”
“我寻思着到时候你也会来,提前给你知会一声。”
沈茶点了点头“行吧,谢了啊。”
周景笑了笑没说话。
其实他和沈茶认识的时间并不是很长,真正认识还是从沈茶来他家烧烤店开始。
沈茶这个人看起来很好相处,但是对人总是有一股距离感。
他第一次见沈茶的时候其实是在学校。
只不过这些沈茶并不知道。
他也没打算说。
周景不在多想,看向沈茶“走吧,我们赶紧回去”然后突然笑了“要不然我爸该追过来了。”
“你可是见过他上次是怎么拿着棍子追我的。”
沈茶想了起来忍不住笑了。
“行,走吧。”
周景他爸虽然对他挺好的,但是打起周景来一点都不手下留情,一边追一边骂。
两人一改懒散的模样,快步的往前走,他们去来的地方也不远,没一会儿就到了。
等他们到了的时候烧烤摊也差不多打烊了,基本上是没有什么客人了。
周景他爸一见他们两个人回来就立马停下了手上的工作,来到两人身边。
“你们两个啊。”
周景他爸笑眯眯的说“干到一半两个人都没了。”
“在这样扣你们工资啊。”
沈茶笑了笑,语气诚恳“周叔叔,我们错了,下次一定不敢。”
周景就站在旁边没说话,反正这烧烤店是他家的。
“行了行了。”周叔叔摆手“我怎么可能会扣你们工资呢。”
“对了,沈茶你还没有吃饭吧,正好还剩下了很多,就留下来一起吃吧,放在那里坏了也怪可惜的。”
沈茶想都没想直接就同意了,他晚上没吃多少这会正好饿了,而且他现在也不太想回家,索性留下来吃个饭。
周叔看沈茶同意了,直接乐呵的笑了出来,他还挺喜欢这孩子,而且这孩子家里的那点事他也听说了一些,挺心疼的。
周叔叹了口起就冲沈茶摆手“沈茶你先坐吧,我去拿。”然后冲着自己儿子“给我过来,帮忙。”
看着自己亲爹对着别人和颜悦色对着自己呲牙咧嘴,周景表示。
已经习惯了。
他爹要是笑眯眯的跟他说话,想象了一下那副场景周景抖了一下,是她疯了还是这个世界疯了。
周景回了句“知道了。”然后又冲沈茶笑了一下“我先去了,你在这里等一会。”
沈茶乖乖等坐在椅子上“行,你们去吧,不用担心我。”
等周景走了之后沈茶一个人无聊的坐在椅子上,也不知道要干什么只是呆呆的看着大海。
发着呆。
不知道为什么他总是喜欢发呆,就静静地盯着某一处,没有人打扰,就自己一个人安安静静的也不知道要干什么,这样总会让他感觉到很愉悦。
好像再大的烦恼都会化作丝丝缕缕的春烟,风一吹就散了,也就没什么可烦恼了。
他们这里环境特别好,空气什么的污染基本不存在,在这种惬意的环境里人的心灵就像是被净化一般,总觉得身心舒畅。
一到晚上天上的群星扑面而来,格外璀璨,像是一筐眶明亮的钻石不小心撒在了上面,海浪时不时翻滚奔腾,海潮起伏不息,在海平面的尽头是水天一色。
像是被神明庇护的一方宝地。
他喜欢山城,也喜欢山城的海。
突然“轰”的一声打断了沈茶,沈茶微微皱了皱眉头,然后从椅子坐了起来,寻找着声音的来处,沈茶慢慢转过身子眯着眼看向前面的公路。
夜晚风大沈茶及肩的长发被吹的有些乱,丝丝缕缕的发丝拂过脸颊,睫毛,鼻尖,耳垂,带起丝丝的痒意,沈茶用力的眯眼往前看,然后他看见了他这一辈子都不能忘怀的场景。
烈火般耀眼的红发,被奔驰的狂风吹打的摇摆不定,机车上的少年仿佛披星戴月一般就这么降临在了他的眼中,所过之处只剩下机车轰鸣的声音,仿佛提醒着人们有这么一位少年的出现。
海潮,机车,红发,少年。
“砰砰砰”心脏猛烈的跳动,经久不息。
沈茶不知道自己怎么了。
但是他知道今晚的海风比任何时候的都温柔。
……
沈茶没在那里多待,吃完烧烤就回家了,烧烤店离他家不是特别远。
等沈茶回到家的时候差不多已经一点了。
沈茶拖着疲惫的身子打开房门,只看了一眼就脸色苍白,仿佛没有一丝血色,整个人仿佛虚弱的风一吹就倒了。
房间里面凌乱不堪,东西都被砸了砸的没有一件完好的,到处都充斥着绯迷腐烂的烈酒气息,整间屋子中完全没有一丝下脚的地方,玻璃渣子到处都是。
稍不留心就会被割破。
而他母亲整个人跟烂泥似得躺在地上,周围全是空的酒瓶,额头上还带着斑斑血迹。
沈茶无力的闭上了眼睛他知道他爸回来了。
那个名义上的父亲。
沈茶小时候的生活其实很幸福,母亲是名门贵族,父亲是财阀大佬一辈子顺风顺水,而他是集万千宠爱于一身出生的,他从小家里的大人就都喜欢他,父母更是宠的不行,要风得风要雨得雨。
只不过一切都变了,在他五岁那年名为父亲的男人和名为母亲的女人早在那一年就死了。
在对世界丧失信心的时候,人活着就已经死了。
酗酒的母亲,赌博的父亲,以前所有的一切全都碎裂,像是那水中月。
有时候他总会想五岁以前的生活是真的存在的吗,不是他臆想出来的。
他总是会恨,恨所有人,恨母亲的软弱,父亲的无能,但他最恨自己,恨自己无能为力了,把生活过得一团糟。
沈茶睁开眼睛无力的看向母亲,他恨自己面对这样的父母却总是下不了狠心离开。
他总幻想是不是有一天他们就会变好了,母亲会亲切喊他“茶茶”父亲会抱着他说“我们家茶茶最好最乖了。”一家人和谐幸福
他总是在等,等呀等日复一日年复一年,时间太长了,有时候他都不知道这是不是一种执念,已经刻在骨子里了。
沈茶拖着身子走到母亲身边,他母亲以前是个大美人,可岁月太过无情了,以前那张漂亮白嫩的脸上已经饱满风霜,鬓角边也有丝丝缕缕的白发冒出。
沈茶整个人跟提线木偶一样失了灵魂。
打120,收拾房屋,给学校请假。
一丝不乱,所有事情都条条有序。
以前的沈茶什么都不懂,在生活的压力下什么都懂了,也什么都会了。
天边泛白,新的一天在沈茶还没发现的时候已经到了。
在不知道的角落里滚烫的泪珠滑落下来。
沈茶收拾完房间就去换了一身衣服,在洗手间里洗了一把脸,镜子里的人面颊消瘦,眼里布满了红血丝,及肩的长发杂而乱,整个人狼狈极了。
只不过他没法去顾及着一切,他要赶紧去医院,看看他妈怎么样了。
他母亲没有什么大碍只是脑震荡,再加上流血过多,一时半会还醒不过来。
沈茶很快就到了医院,来的时候买了点早餐,在路上解决了。
他看着街道上的车水马龙忍不住想,为什么人的一辈子能那么糟糕。
他总爱想特别多的东西,可是总没有人告诉过他答案是什么。
等到了医院班主任李文亮有给他打了一个电话,叮嘱了一些事情,希望他就算不在学校也能好好学。
他在电话里答应的很干脆,老李难得的没有骂他。
在病房里他坐了一会,母亲一直没醒,坐了半天他也坐不住了,不由得有些焦躁,他想趁着这段时间去看看有没有工作,烧烤店赚的钱只够学费,这一住院他都没有钱交学费了。
思索了一会沈茶便忍不住站了起来,突然手机‘嗡嗡’响了起来,沈茶拿起手机一看,来电的是林然。
手机一接通林然担忧的声音便传了过来“绿茶,你没事吧,我今早一来教室就发现你不在了,以为你来晚安了,想着你一会就来,结果等老班来的时候,他说你家里有事请假了,我吓了一跳,你没事吧,你爸没怎么你把,我都快担心死了,我不放心,要不我也请假,我去看看你,不看见你我实在是不踏实。”
沈茶默默的把手机拿到一边去,等到林然说完了才把手机放到耳边“真没事,你想太多了,就我妈喝醉了摔了一跤,我送她来医院了,就这没别的了。”
林然不确定的问了一下“真的?你没骗我吧。”
沈茶笑道“真没骗,对了电话赶紧挂了回去学习,小心被老李抓到了记你过。”
林然犹豫了一下“那行我挂了,有事记得找我,别总一个人逞强。”
“对了班里好多人都担心你给你发了微信,你有空了看看。”
“嗯。”沈茶眨了眨微湿的眼眶。
‘嘟嘟’两声电话就挂断了。
沈茶打开手机,发现确实有很多人,程齐,他的小同桌,班长,等等甚至周景都给他发消息问他有没有事。
沈茶不在意的伸手擦了擦眼泪,其实这个世界上也还是有那么一些人单纯的,没有目的的关心你。
沈茶走的时候跟病房里的病人们打过招呼,希望他们能够照看一下,打完招呼后沈茶就走了。
他要赶紧找工作了。
沈茶出了医院就在四周转悠看看有没有什么工作,转了一会发现并没有,就往更远的地方,一路上走走停停沈茶走的腿都酸了。
工作还是没有找到不免有些气馁,就随便找了个地方歇息,只不过他没有想到他居然会遇到小混混然后被打劫。
沈茶找的地方是一个小巷子,如果一开始知道里面的某些人乌烟瘴气乱七八糟打死他都不会进去的,可是世上没有如果。
巷子很长很偏僻,沈茶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进来的,他是高中才来的山城,在这里住的只有差不多一年,很多地方他都不知道也不熟悉。
巷子里不是很安静,出奇的这里很吵而且这里就像是哆啦梦的口袋一样什么都有,文具店,卖蔬菜的,花店,发廊店,网吧,出奇的是这里还有一家酒店,酒店不大,从外观上看起来有些破败,这家酒店的名字叫星程之恋,名字很雅观。
在这里甚至还有小孩子在追逐打闹,嬉笑连连,沈茶走的时候小心的避着他们。
路过花店的时候,好心的花店老板还送了他一支花,红色的,花瓣两边是弧形的中间是尖的,然后层层叠叠看起来很漂亮,花店老板告诉他,那束花叫山茶花。
……
沈茶就走进了网吧随便买了台机子,网吧看起来虽然小但是里面的环境出齐的好,在机子上坐了一会上了会网查一查看看有什么工作没有,结果什么都没有找到。
见没找到什么沈茶也就准备走了,谁知道一出门就被一群人给围了起来。
一群人五颜六色,色彩斑斓什么样的头都有。
沈茶一见这架势难免有些心慌。
一看这群人就像傻逼中二少年。
隔着众人,一声低沉的声音传了过来,声音很轻却带着不容置疑,十分强势。
沈茶一抬头就和那人对视了。
一头红发亮的扎眼。
那人轻飘飘的说“打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