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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3、刚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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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清晨希恩因祁邺信息素的缘故,睡得死沉,待祁邺洗完澡换好衣物,依旧丝毫不见醒转。
今晚为帕特里克家家主的生日晚宴,几乎所有帝国权贵都应邀出席,可见帕特里克家权势之大,声名显赫。
作为洛理陪他“做戏”的交换条件,祁邺答应带他去见洛恪,眼下时机正好,带洛理出席帕特里克家的宴会,理由充足,时机合适,让其他虫生不出诟病来。唯一的不妥便是……这是帕特里克家主的寿宴,带洛理出席无疑是给希恩没脸。
祁邺回到床前,雌虫侧躺着蜷缩着睡,大半张脸陷在枕头里。祁邺坐在床沿,微微侧俯下身轻轻掐了掐雌虫的脸,垂落的发丝落在雌虫鼻翼,雌虫本能地蹭了蹭,鼻翼痒痒地翕动,喉咙里咕噜了两声。
“希恩。”
希恩闷闷地唔了一声,懒懒翻身躺平,迷迷糊糊眯着眼睛看着眼前的虫,懵懵的不说话。
“今晚是帕特里克家家主的生日晚宴,我先带洛理去见洛恪,礼服在主卧衣帽间,睡醒后换好,下午六点在帕特里克主宅门口等我。”
希恩迷迷茫茫不知是梦是醒,不过如此温和恬淡的晨光里低语叮嘱的祁邺,怎可能是现实啊?
只是……只是即便在梦里,他听见洛理二字还是生理性难受,难受极了,仿佛心上的伤疤被活生生撕开了。
他不想听到这两个字。
希恩骤然出击锁住了祁邺的脖颈,迫得他俯身在床,手肘磕在枕边!祁邺皱眉道:“好重。”
希恩放开爪,再紧紧揽住祁邺的腰,眼眸上挑,似笑非笑道。
希恩在笑,却又不是,明明那么亲昵的拥抱,却有说不出的疏远,祁邺凝眸不语,忽然间有种无力感,道:“刚刚的话,你听清楚了吗?”
“啊……”希恩淡漠敷衍着。
有比在床上听自家雄主提别的雌侍更糟心的事吗?
呵。
既然是在梦里,何必拘束自己,何必处处隐忍,何必情情爱爱。
只要做/爱就够了,不是吗?
起码在他的梦里,祁邺是爱他的,还算的上是水乳交融。
祁邺被迫接受着雌虫突如其来的吻,直接又狂乱。
祁邺任希恩折腾够了,趁雌虫换气喘息的间隙起身,道:“我要去军团了,你在家里休息……”
话语截然而止,希恩的爪尖刺破了祁邺的衣领,将祁邺狠力拽下,牙齿相撞出声钝痛!
光脑急剧闪光警示,祁邺一只爪撑在枕侧,希恩侧脸舔了舔雄虫爪尖。
祁邺被烫到般收回爪,然后猝不及防被雌虫扳住肩膀凌空掼在地上,背部钝痛,雌虫俯下上身双爪撑在祁邺耳畔,语气蛮横道:“我想要。”
第一次的惨烈让祁邺更不想尝试这种血腥、疼痛和残暴的运动,他斥道:“闹够了没有?”
希恩低眸看他,道:“你应不起来了吗?”
祁邺怒道:“放肆!”
希恩瞥了眼反应的祁邺,嗤笑道:“也好,可别水性杨花的,在外边乱发清…嘶…”
希恩被祁邺掴了一掌,祁邺坐起身道:“清醒了吗?”
希恩抬头看他目光平静道:“您再打一掌,或许就清醒了。”
祁邺整理好衣物,看了眼坐在地毯上双目放空的雌虫,道:“不要再这样。”
雌虫扯了扯嘴角,没说话。
给了台阶雌虫硬是不下,祁邺心里又窝了气,本来想直接一走了之,还是没忍住回头看了一眼,雌虫在地上蜷缩成一坨,爪臂抱膝,头埋进了大腿,银发泻散了一地,折射着清晨熹微的光,看起来脆弱得像一张锡箔纸。
祁邺听到自己叹了口气,无言站立了许久,最终还是折返回去把雌虫抱上了床,把缩成一团的虫摊开,用治疗仪愈合破了的嘴角和已经肿高了的脸颊。
希恩始终闭着眼,不反抗也不给反应,祁邺的体温贴近无比,微凉的气息喷洒耳垂。可好奇怪,祁邺越是对他温柔,他越是受不了,实在绷不住要哭时,他背身把脸全部埋进枕头里。
祁邺捋着他的头发:“抱歉。”
雌虫抓紧了枕巾,压抑地呜咽,哭着睡着了,祁邺把雌虫翻正,陷入了长久的沉思,他察觉了自己的异样,思绪杂乱无序,压根没法厘清,却真的不知道该拿雌虫怎么办了。
对于昨晚的事,希恩不想去想,不论是祁邺冷漠的脸和凉薄的话语,还是不断环绕耳肆的那句:
“我真的没有…我只碰过你一个……”
这是一场失真的幻梦,不论是真是假。
希恩闭眼不作多想,面无表情地洗完澡,从衣柜里翻出帕特里克家标志性的银色礼服穿上,头发只能披着,因为出嫁后雌虫第一次出席公共场合,头发必须由雄主挽起。
希恩回头看了一眼别墅,或许很快就要离开了吧。从前若起了这个念头他必辗转反侧,如今竟只剩怅惘。
原来时间真的可以改变一切。
独身一虫赴宴,流言蜚语和嘲讽之话可想而知,但想想,自己确实需要这样的炎凉世态来警醒自己,浇灭随时会复燃的死灰,按下不知教训随时躁动的心。
因为他不想重蹈覆辙,不想粉身碎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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