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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8、醒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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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感觉自己睡了好久好久,很热,还很难受,猛地恢复意识,第一反应就是怎么这么吵,我竟然听到了嗡嗡嗡的声音,还一直在持续。我捂着头睁开眼睛,发现自己竟然躺在床上,看房间布置,这明明是霄云路哥哥给我准备的那间卧室!我惊讶不已,我已经回北京了?我到底是睡了多久啊!
我试探着叫了一声“哥哥”,爸爸的脸却突然出现在我的眼前,我惊喜不已,连忙叫了一声“爸爸”,然后就委屈得双眼泛起了泪光。
爸爸倾身握住我的手摸摸我的头发,我越发委屈,眼泪像断了线一般躲进鬓发里消失不见。我努力控制住自己的情绪哽咽着问,“爸,我哥呢?他也回来了吗?他有没有受伤?”
爸爸摇了摇头出去了一下,接着就有一群人跟着进来了,妈妈直接扑上来抱住我,我感受到她的颤抖,忙拍拍她的背安慰她,还有贺妈,她握着我的手泣不成声,看得我特别心痛,又很多愧疚。哥哥走到床的另一侧握住我的手摸摸我的头发,我盯着他打量,发现他好像没有受伤,顶多神色有些疲倦,心里终于松了一口气。
骆医生拿着听诊器过来给我检查,哥哥在一旁打字辅助我,等被告知身体已经没有大碍,卧床休息几天就好了之后,我又想起自己听到的声音,立刻告诉了哥哥。大家都表情震惊地看着我,骆医生立刻开始对我进行新一轮的针对性检查,在得知我能听到“嗡嗡嗡”的声音之后,不知他说了什么,大家全都激动地看着我,哥哥更是轻柔地理了理我的头发,打字跟我解释,说这是我听力即将恢复的先兆,只是具体恢复程度不可控,要看运气了。
家人们开心地过来摸摸我的头,抱抱我,严浩翔也坐在床边握着我的手,我用指尖轻点点他的掌心朝他一笑,然后就抵抗不住身体的疲倦合上眼睡了过去。
或许是知道哥哥没事,家人也都陪伴在身边的缘故,这一次,我睡得十分安稳,没有被噩梦纠缠,也没有像被火山烘烤一样的炙热温度。再次恢复意识,脑海里没有了那种烦人的“嗡嗡嗡”的噪音,周围很是安静,不同于之前的一片死寂,我好像听到了很多声音,却又好像什么也没听到,真是奇怪。
突然,我听到了一阵衣物摩擦的窸窣声,紧接着,我听到了床垫被压下去的细微声音,再接着,我的手被人轻轻握在掌心,有一只手在我肩膀上抚了抚。这熟悉的温度和触感,我立刻了然地反手握住他的手,睁开眼睛笑着叫他,“严浩翔!”
我略一皱眉,继而又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他,我的天,我刚刚竟然听到了自己的声音!“严浩翔”三个字无比清晰地传入我的耳中,就是声音有点大,怎么还带着杂音?
他倾身抱住我,虚伏在我身上,脑袋埋在我颈侧,我轻贴贴他的脸,压低声音又叫了一声,“严浩翔!”
他身体一震,含糊不清地“嗯”了一声,紧接着,就有滚烫的东西接连坠落在我的脖颈上。我环住他的腰,转过头轻吻了一下他的耳朵哄他,“严浩翔,叫我!”
他耳朵通红,哽咽着叫了声“小贺儿”,我轻声笑了,趴在他耳边提醒,“不对!叫哥哥!”
他立刻抬起头惊喜地看着我,“贺儿你能听到了?”
我笑着点点头,他登时就落了泪,一张脸上分不清是悲是喜,可怜得要命!我抬手给他擦眼泪,他反而更委屈了,追着我的手过来握紧我的手腕,盯着我眼泪一颗接一颗地往下坠。我心疼了,轻拍拍他的肩膀安慰他,他立刻俯下身捧着我的脸吻了过来,还不断有泪珠砸在我脸上。哭得越凶,吻得越狠,这到底是什么神奇的物种!
或许是顾忌我刚刚醒来身体还没好全,他也只放肆了一小会儿就又温柔起来,用我最喜欢的方式轻轻吻着我,支起身体虚伏在我身上,等着我渐渐平复自己。
我没忍住,小小地回吻了一下,他立刻跟着我缠了上来,重重地吻着我,吻得我舌尖发麻,见我无力抵抗了,才轻轻地亲了我几下,伏在我的耳朵喘息着警告,“宝儿,别招我!”
我一听见这两个字就反射性地身体一颤,知道他可能不太好,忙喘息着点点头,红着脸乖乖地躺在他身下动也不敢动。
过了好一会儿,他终于亲亲我的脸坐了起来,想起刚刚的荒唐,我羞窘地垂下眼帘避开他的视线不敢看他,他也不逗我了,理理我的头发问我要不要喝水。
我不知怎么地,竟然想起了刚刚羞人的吻,瞬间觉得无颜见人,扯起被子把自己埋得严严实实,恨不得刚刚根本没有醒。
他的笑声透过被子传进来,我更加羞恼,在被子捂着脸缩成一团不肯出来,他扯着被子轻声哄我出来,说什么怕我把自己闷坏了,其实还不是想看我出丑。我气得咬牙,又敌不过他硬扯,只能松开被子任他抱着我坐起来,靠在床头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他吻吻我的额头,在我背后垫好枕头,握着我的手替我理头发,我慢慢平复自己的情绪,转过头望向了窗外。他以为我想看风景,松开我的手起身拉开了纱帘,还开了窗户,远处的一片绿意立刻跃入眼帘,温热的自然风吹了进来,引得纱帘轻摆,安静又热闹。
我望着窗外呆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不自在地缩缩手问道,“我哥呢?还有我爸妈?”
他追上来握紧我的手说,“凌哥在厨房给你煲汤,伯母和阿姨也在,伯父和叔叔在书房。”
严浩翔这复杂的称呼听得我直皱眉,不过我确实没叫过“干爸”、“干妈”,一直都是叫的“爸妈”,贺爸贺妈在的时候,我也是这样叫的,真是难为严浩翔了!不过按年龄算,我贺爸贺妈确实要年轻一些,严浩翔称呼他们叔叔阿姨也没错。
我抽抽手没抽出来,只能无奈地看着他,“严浩翔,我想出去走走,在床上躺得我骨头都僵了!”
他立刻摇头拒绝,“骆医生说你伤还没好全,要卧床休养,乖,再忍忍,等你好全了想去哪儿我都陪你!”
我低着头不高兴,他摇摇我的手哄道,“别不开心呀!嘴上撅得都能挂油瓶儿了!你背上还有好大一片伤没好呢!不小心碰到了,你准疼得要哭!宝儿,我抱你去客厅坐会儿?要不要看动画片?《熊出没》新出的大电影!”
我立刻点头,抬起手要他抱,他笑着倾身过来,拉着我的手环在脖子上,又掀开被子抱起我的腿环在腰上,托着我的大腿一使劲儿就把我抱了起来,还轻轻地颠了一下,吓得我立刻环紧了他。
刚出了卧室门没走两步他就突然停住了,我正疑惑他怎么不走了,就听见他叫了声“凌哥”,紧接着又叫了“伯母”、“阿姨”,隔了几秒,又叫着“叔叔”、“伯父”。好家伙!这是一下子凑齐了吗?我羞得没脸见人,气恼地咬了一下他的耳朵拿他撒气,偏偏他不知是忍不住还是故意地痛叫了一声,我瞬间感觉如芒在背,根本不敢回头。
关键时刻,亲哥来解围了,哥哥笑着让严浩翔把我放到沙发上,说肯定是我闻到香味忍不住想出来看看菜色了。我趴在严浩翔肩膀上疯狂点头,附和哥哥连声应道,“没错,没错!”
“阿韵!你能听到了?”
“幺儿,你听得见?”
……
家人们第一时间发现了我的变化,惊得瞬间围了过来,我连忙点点头催严浩翔把我放到沙发上,红着脸答,“爸,妈,哥哥,我能听见了,不过声音好像有些不对,带着杂音,还有点失真,可能要再恢复一段时间。”
妈妈们喜极而泣,爸爸们也红了眼眶,哥哥抱住我揉着我的头发,我熟练地一个个安慰过去,好不容易才让他们的情绪稳定下来。
正好也到了午饭时间,哥哥让我坐在沙发上看会儿风景,他跟严浩翔在一旁陪着我,家长们去摆饭,怕餐椅太硬碰到我身上的伤,连椅子也被加了坐垫和靠背,哥哥抱我的时候也用了和严浩翔一样的姿势避开了我背后的伤。
美美地喝着香浓的排骨汤吃着哥哥给我夹的菜,醒来的第一顿饭吃得我浑身熨帖无比,不禁感叹还是活着的好,死了就什么也吃不到了!可能是刚醒来精神还没恢复,饭才吃了一半我就开始犯困了,排骨汤喝着喝着差点儿把脸埋进碗里去,家长们看不下去了,让哥哥先送我回房间休息,等我睡醒了再起来吃饭。我迷迷糊糊地放下勺子朝哥哥伸出手,他拿纸巾给我擦了擦脸才抱起我回了房间,我努力撑了一小会儿,一沾床就撑不住昏睡过去了。
也许哥哥说得没错,我可能不属贺峻霖的猴,也不属自己的鸡,我也许变异成属猪的了。午饭时我困得倒在床上就开始睡,居然一觉直接睡到了晚上九点,还是被生生饿醒的,我都要服了我自己了!睁开眼睛之后挣扎着要坐起来,不小心牵动了背后的伤,疼得我趴在床上呲牙咧嘴,哥哥连忙过来抱我,我才发现他居然一直坐在墙角的沙发上守着我,只是那个角落没有灯,我一时之间竟然没发现。我搂着哥哥的脖子哼哼,“哥,我好饿呀!感觉自己两百年没吃饭了,能吃下一整头恐龙!”
哥哥抱我去餐厅坐下,小心地给我扶正靠背,去厨房盛了一碗排骨汤过来喂我喝。我有些害羞地皱皱鼻子,“哥,我都成年了,我自己喝!”
哥哥白了我一眼,“得了吧!我怕你喝着喝着把脸埋进去睡着了!快,张嘴!”
我下意识地张嘴咬住勺子,一口鲜美的排骨汤下肚,我感觉自己的胃慢慢活了过来。想起哥哥的调侃,我有些不服气地反驳,“我才没有!我只是有点困而已,你不能笑我!”
哥哥好笑地摇摇头,边喂我喝汤边哄道,“好好好,不笑你,不笑你!快喝汤,凉了就不好喝了!”
我乖乖张嘴喝汤,直接干了一整碗,莲藕、排骨也吃了不少,哥哥去厨房又盛了一碗坐下喂我,我依然胃口极好。第二碗喝完,我摇摇头说不喝了,哥哥又调侃我,“再来一碗?刚刚还说自己两百年没吃饭,能吃下恐龙呢!就这?”
我撇撇嘴不屑道,“哥,激将法对我不管用,我又不是猪!我真的吃不下了!”
见我是真的吃不下了,哥哥把碗送进厨房,抱着我去会客厅的落地窗前散步,给我看外面的夜景。我环着哥哥的脖子转头往外看,除了楼下的路灯、景观灯,对面别墅区的灯,也就只剩下国贸那边写字楼的灯、朝阳公园和融创那边的灯了,万家灯火,而我有家人陪伴,并不孤单!
看了一会儿夜景,我感慨良多,不禁环紧哥哥的脖子蹭一蹭,贴着他的脸呢喃,“哥哥,要是能回到小时候就好了!”
哥哥放柔了声音问我为什么想回到小时候,我趴在他肩膀上有些委屈地开口,“我长大了,哥哥不肯抱我了,只有生病的时候才会这样抱着我。要是回到小时候,我又很轻,哥哥就可以一直抱着我了!”
哥哥听完我的理由就笑了,“想什么呢,阿韵,你现在也很轻啊!不用回到小时候,哥哥一样可以抱着你,抱到你烦为止,怎么样?”
我点点头,又摇了摇头说,“我才不会烦,我是怕你太累了,我这么重,小心你手酸!”
哥哥闻言,轻轻地颠了我一下,又笑着调侃道,“哪儿重了?一点儿也不重!让你多吃点儿你还不听,轻得都不压手了!阿韵,小朋友太瘦了不好!以后要乖乖吃饭,知道了吗?”
我不服气地趴在哥哥耳边反驳,“我才不是小朋友,我都已经成年了!我21岁了!”
哥哥笑得连肩膀都在抖,震得我脸疼,没等我张口吐槽,他就拍拍我的屁股说,“是,我们阿韵都成年了,这说话的语气跟你小时候一模一样,一点都没变!你三岁生日的时候也是这么抱着我的脖子喊着,哥哥,我今天三岁了!”
我羞得趴在哥哥肩膀上蹭着他的脑袋不说话,哥哥见我害羞,又使坏故意逗我,“你三岁生日那天可是抱着我的脖子亲了我一下,还喊着亲了一下王子就该醒了,让我娶你这个白雪公主,大家笑得眼泪都止不住了,估计家里还存的有视频呢!等我有空回去翻出来给你看看,咱们好好重温一下小时候的时光!”
我惊恐地摇头拒绝,“不要,不要找!你肯定是骗我的!我才不会说这么幼稚的话!奶奶说我小时候可聪明了,我怎么可能说自己是白雪公主!哥你少忽悠我!”
哥哥又逗我说,“爸妈也在呢!我带你去问问爸妈?他们肯定清楚!”
我疯狂摇头,“不要去,不要去!哥哥你好坏!我不理你了!”
见我趴在他肩膀上不说话,哥哥才颠着我哄一哄,“别生气啦小公主!哥哥带你去看你最喜欢的《熊出没》?”
我点了点头,又忍不住逗弄回去,对着哥哥的脸亲了一下,有些害羞地表明心迹,“我最喜欢的是哥哥!”
哥哥闻言开怀大笑,抱着我去客厅给我放《熊出没》,轻轻地把我放在沙发上,坐在我旁边陪着我一起看。《熊出没》的新电影,我睁大了眼睛看得很是入迷,可电影才看了不到一半,我居然又困了,靠在哥哥肩上撑了一会儿,又窝在他怀里眯着眼睛看了一会儿,结果竟然不知不觉地闭上眼睛就睡着了,实在是太丢人啦!还好只有哥哥在!
吃饱了再睡,一夜好眠,等我再次醒来,已经是第二天的上午了。我的精神终于好了一些,被哥哥扶着下床去洗漱,到了餐厅才发现自己已经错过了早餐,全家人都吃过了,唯独我在床上睡得香。
哥哥拿了早餐过来看我吃,严浩翔则坐在我另一边陪着我,两个人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我,像是生怕我会跑了一样。乖乖地按照哥哥的定量吃完早餐,我往沙发上一靠舒服地晒着太阳,严浩翔就抱着我的腿俯身轻轻地给我揉着肚子,没办法,有些撑了!
爸妈出来陪了我一会儿就去书房忙工作了,贺爸贺妈在会客厅坐了一会儿就去旁边泡茶说悄悄话了,哥哥陪了我一会儿也揉揉我的头发去书房忙工作了,严浩翔拿着手机安静地坐在沙发的那一头不知道在干嘛,大家都有自己的事情做,就我一个人闲着,不能出门,只能趴在沙发上晒晒太阳,楼下的树我都看腻了!
我无聊至极,趴着晒太阳居然也晒得睡了过去,等我睡醒了起来一看,已经过了吃中午饭的时间,都下午一点多了。哥哥过来给我擦擦脸扶我坐起来,检查了我身上的伤,又仔细地给我涂了一遍药,我好奇地问哥哥,“哥,我背上伤得很严重吗?为什么不动的时候一点也不疼,一动就特别疼?”
哥哥擦了擦手说,“医生说是重物撞击导致的淤伤,好得比较慢,还要再多休养一段时间。”
我趴在床上好奇地问,“医生知道是什么重物吗?我当时直接被撞得翻滚出去好远,虽然很痛,但竟然就这么神奇地脱离了暗流,不然我长时间缺氧肯定会被憋死的!”
哥哥在床边坐下来,轻轻地揉着我的头发说,“如果是礁石撞击,这么大的力道,你是活不下来的。医生推测是某种大型海洋动物,且对你没有恶意,不然就不是淤伤这么简单,你会受很重的内伤,血液在海里扩散引来鲨鱼,很可能会藏身鱼腹。阿韵,你很幸运!”
我转过头看哥哥,“哥,我不是很幸运,我是超级幸运好不好!难道我上辈子拯救了银河系?不对呀,我明明就是个普普通通的人啊?连好人好事也做的不多。哥哥,我都要怀疑自己是不死之身了!你都不知道,我一落水什么都看不见,学的游泳技能根本用不上,跟秋风卷落叶似的就被带走了,还好我没昏过去,被鱼一撞脱离了暗流,有我的项链和你送我的哨子可以求救,不然我真的见不到你们了!这中间,落水前一秒我吸的那口气,一直在水里闭气保持清醒,之前临时起意做的求救项链,出门前你给我戴的哨子,还有撞我的那条鱼,感觉少了哪一个我都不能完完整整地获救,真的好神奇啊!哥,我们家是有仙人保佑着我吗?都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可我这后福来得也太快了吧?一回家听力就恢复了!虽然声音有点儿大,音质有点儿差,但总比做个聋子强啊!哥,我不会是什么气运之子,传说中的男主角吧?”
哥哥白了我一眼,憋了半天忍着没有吐槽我,只轻拍拍我的头说,“确实幸运得不可思议!”
我得了哥哥的肯定,立刻点点头继续,“是吧,是吧,连哥哥你也觉得不可思议!你说我要不要多做一点好人好事,求老天爷和各路神仙祖宗继续保佑我啊?比如保护海洋动物什么的,那不会是海豚吧?听说海豚爱救人。”
哥哥点点头说,“好,我帮你安排!”
我乖乖回头笑着看他,“谢谢哥哥!有你我就放心啦!”
哥哥摸摸我的头发问,“阿韵,怕吗?”
我摇了摇头,“不怕!我都好好地活着回来了,还恢复了听力,没什么好怕的。哥哥你别担心,我一定能健健康康地活下去的,我有信心!如果我听力恢复正常了,我还要继续唱歌跳舞,天天弹着琴写歌呢!我有好多好多新的想法,有好多好多事打算去做,哥哥,我的未来一定会很精彩的!”
哥哥动情地抱住我,伏在我的背后摸摸我的头发说,“好志气!不愧是我们阿韵!是我们沈家的骄傲!不过我们阿韵还小,有哥哥在,阿韵永远都可以开心地做自己,想笑就笑,想哭就哭,不用做最优秀的孩子。阿韵,我们都希望你能快乐!”
我哽咽着摇了摇头,“不能哭!在海里的时候,我看不到船,也看不到哥哥,我以为自己就要死了,特别特别想哭!可我知道,只要我哭了,一定会立刻呛水被淹死的,我不想死,哪怕拖延不了多久,我也要努力撑到最后一秒,我想活着,我怕哥哥伤心,怕你们找不到我的尸体,怕自己被鱼吃了,我不甘心!被救之后,我又梦见自己十三岁落水的场景,哥哥跳下来救我,明明水很清澈,我都看得到哥哥,可就是碰不到你的手。我以为自己被救只是临死前的幻觉,以为自己回到了原来的世界,以为我要死在十三岁的时候了,我好想哭,可是爸妈还在船上等着我回去,哥哥还在水里救我,如果我就这样死在他们面前,他们一定会受不了的!所以,我拼命地往上游,拼命地告诉自己,我现在会游泳了,又能看得到哥哥,只要我游上去抓住哥哥的手,我就可以获救了,我不能在两个世界都死了,不能让两个世界的家人都为我伤心。哥哥你看,我活着回来了,回到十三岁再次落水只是一个梦,梦醒了,我还好好地活着,所以不能哭,阿韵要坚强,不能哭!”
哥哥紧紧地抱着我,一颗颗滚烫的泪珠坠落在我的后颈,他颤着手轻抚着我的头发,喃喃地夸我“好孩子”,却怎么也说不出别的话来。
我说这些并不是想惹哥哥伤心,忙愧疚地解释道,“哥哥你别哭,看你难过,我也要伤心了!我跟你说这些话,是心里委屈害怕想说给哥哥听,但我不是想惹你难过,我是想说,阿韵不想活在家人的保护之下做个什么都不会的巨婴,我想和哥哥一样优秀,想和哥哥一样能保护自己的家人!哥哥,我只在你们面前才能做自己,在外面,我已经是个成年人,已经是哥哥了!我有父母,有朋友,有事业,还有学业,我知道什么是责任,什么是担当,我会努力向哥哥学习,为我的家人和朋友撑起一片天来!我想和哥哥一样做最优秀的孩子,两个家,我都要顾得好好的!”
哥哥抱着我点点头道,“阿韵一直都很优秀,两个家,你都顾得很好!我们阿韵一直都是个迎难而上的坚强性子,做什么都能做到最好,也一直都做得很好,哥哥以你为傲!爷爷奶奶和爸妈也会为你自豪的!阿韵,你记住,不论将来做什么,不要为难自己,不要委屈自己,可以努力,可以吃苦,但一定要开开心心的。看着你健康,快乐,我们才会跟着变得快乐!”
我收住眼泪乖乖地点点头,哥哥轻拍拍我的肩膀,起身去浴室沾湿了毛巾过来扶我起来给我擦脸,我跪在床上伸手摸摸哥哥通红的眼睛很是心疼,环住哥哥的脖子对着他的脸亲一下,故意逗他说,“哥哥,白雪公主已经祝福你了,哥哥也要一直健康,快乐!这样阿韵看了才会跟着变得快乐!”
哥哥笑着点头,轻吻了一下我的额头说,“王子也祝福阿韵了,我们都要健康,快乐!”
我开心得直点头,环住哥哥的脖子抱上去,哥哥丢下毛巾托着我的腰抱起我,我不好意思地趴在他肩膀上小声地说着“饿了”。
哥哥抱我去餐厅坐好,转身去厨房给我拿午饭,严浩翔从卧室出来了,走到我身边坐下,盯着我的眼睛问,“小贺儿,你怎么哭了?”
我慌张地低下头掩饰道,“就,特别无聊,想出去玩儿!”
哥哥拿着饭菜出来了,严浩翔一直盯着我哥的眼睛看,又转过头看看我,轻揉着我的头发说了一句“小骗子”,我立刻脸红得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撒谎被逮个正着,真的要羞死人啦!
严浩翔又捏捏我的耳朵说,“不想说就不想说嘛!我又没怪你,怎么急得脸都红了,耳朵也红了?可爱得让人想亲晕你!”
我的脸“轰”地一下燃烧了起来,急得不顾羞窘抬起头警告他,“我哥在呢!你别乱说话!还有手,别乱摸!”
严浩翔乖乖地收回手,刚好哥哥端着汤出来,我才松了一口气,可这口气还没松开,却发现严浩翔竟然偷偷握住了我的手,哥哥只要一转头就能看见,吓得我身体都僵住了,一动也不敢动。
等哥哥盛好汤在我身边坐下,我恍然发觉严浩翔的手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收回去了,松了一口气的同时,我忍不住转头瞪了他一眼,接过哥哥盛的汤低下头安静吃饭,再也不肯看他一眼。
午饭都是家常菜,昨天的莲藕排骨汤今天还有,一尝就知道是哥哥的手艺,其他几道菜,大概是家长们做的。乖乖地吃完午饭,往会客厅的沙发上一靠,严浩翔凑过来给我揉肚子将功折罪,看在他知错的份上,没那么撑我也安静地躺着让他揉了。
爸妈在书房忙工作,贺爸贺妈午睡还没醒,哥哥切了水果给我们,然后就抱着电脑坐在旁边的单人沙发上工作。阳光透过白色的纱帘将暖融融的热度传到我身上,我惬意地眯眯眼,困意刚起,冷不丁嘴里就被塞了一颗葡萄。
我睁开眼睛看看严浩翔,他正眉眼灵活地朝我眨眼睛,见我葡萄吃完了,又探身过来把手伸到我嘴边要接葡萄皮和葡萄籽。我不想跟他争执打扰哥哥工作,忍着羞涩吐了皮和籽,抬头瞪了他一眼,无声地跟他说,“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他捏捏我的脸又塞了一块芒果给我,擦擦手接着给我揉肚子,芒果不用吐籽,我享受地眯着眼睛闭目养神,却突然发现严浩翔的手揉得哪里是肚子,他再往上都要揉到……!我羞恼地按住他的手轻轻踢了他一下,松开手时以为他会乖乖收回去,结果他却飞速地往上摸了一下才缩回去,气得我睁开眼睛想骂他,却被他塞的葡萄堵得说不出话来。而他呢,他这个做了坏事的人,在我瞪过去的时候竟然若无其事地继续给我揉肚子,那认真的模样我都要怀疑刚刚那一下是我自己摸的了!
好在他也没有继续乱来,我就安心地眯着眼睛享受着他的投喂,所以贺爸贺妈午睡起来看到的就是严浩翔可怜兮兮被我欺压的画面,又要给我揉肚子,又要给我喂水果,还要腾出手来接我吐的葡萄皮,不叫我一声“贺扒皮”都对不起我那眯着眼睛一脸享受的样儿,怪不得贺妈说,“幺儿,你是哥哥,朋友之间要相互友爱,你可不能欺负人家小严啊!”
我睁开眼睛一脸懵,正想开口解释呢,严浩翔就抢先开口说,“阿姨,小贺儿没欺负我!平时都是他照顾我比较多,对我可好了!”,说完又转头看了我一眼问道,“是吧?小贺哥哥!”
我心中燃起了熊熊怒火,是什么是!我总不能厚着脸皮说,啊对对对,我平时确实照顾严浩翔比较多,对他特别特别好,把他当亲弟弟一样,不然他能叫我哥吗?我要是这么说,肯定要被我妈教育一顿,什么谦虚友爱轮番上阵,最后占了便宜的还是严浩翔!
我怒极反笑,暗暗瞪了严浩翔一眼,转头对着我妈笑得无比乖巧,“妈,放心吧,我才不会欺负他呢!”,然后忍不住腹诽一句,“他不欺负我就好了!”
妈妈见我应承,也就没有再说下去,过来摸摸我的脸问我午饭吃了没,困不困,晚饭想吃什么,我一一乖乖应答,安抚好老妈的慈母之心,和老爸我们三个人坐到另一边的桌子上一起下跳棋去了。
严浩翔把鞋子拿过来扶我过去就在我身边坐了下来,乖乖地看着我们三个摆弄着棋子准备玩跳棋,果然,开始之前,我妈说,“小严跟我们一起玩吧!你们小朋友应该能玩到一起去!”
哈哈,小严,小朋友!小了两个月,就永远都是弟弟!
我得意地调侃道,“浩翔弟弟,一起玩吧!”
严浩翔笑得一脸灿烂,“好呀!小贺哥哥!”
嘶,好奇怪的兄友弟恭!
四个人一块儿玩了一会儿跳棋,又换了围棋和五子棋,哥哥和爸妈处理完工作,也坐过来加入了我们,七个人的会客厅瞬间变得无比热闹,因为我和严浩翔在玩儿飞行棋,房间里回荡的都是我俩的声音。
玩闹了一会儿,一下午的时光很快就过去了,回家这么久,我也终于和家人们完完整整地吃了一顿饭。因为家里人齐,我又突然特别想吃饺子,家长们就立刻去调了馅儿,和了面,一家人聚在一起热热闹闹地谈笑着包饺子。
小时候我都是包着玩儿等着吃的那种,来到这个世界之后,要么是没有时间在该吃饺子的节日跟家人们聚在一起,要么是家长们不舍得让我动手,我一般都是在客厅饭来张口,只在饺子熟了之后端端盘子,拿拿筷子,连蘸饺子的料都是大人们提前调好的,跟小伙伴们在一起之后也包过饺子,有一次还是在央视春晚直播,可那是工作,我们几个又都是菜鸡互啄,只要能看得过去就行,所以,我今年21岁了,还真真正正的不会包饺子!
哥哥知道我不会,特意站在我旁边悄悄指导,我正努力想包个好看的呢,就听见贺妈用极其夸张的声音在夸严浩翔包的饺子好看。我好奇地探头一看,看到那个饺子确实还包得挺好看,就忍不住脱口而出,“不可能!严浩翔你怎么可能会包饺子?还包得这么好看!”
严浩翔立刻反驳我,“怎么不可能?我刚学的,都是阿姨教得好!”
我被荒唐得直咬牙,“不可能!我见过你包饺子,明明比我好不到哪儿去!怎么可能我妈一教你就飞升了?神仙也没这么快吧?”
贺妈一听不高兴了,“霖霖,士别三日,你不能用旧眼光看待小严,人家确实包得好看!”
我一听“霖霖”二字就忍不住头皮发麻,立刻求饶道,“妈,我都长大了,您别这么叫我了,求你了,别人会笑话我的!”
贺妈还没说话,严浩翔立刻发声,“叫霖霖挺可爱的,我不会笑话的!”
贺妈立刻接着说,“看吧,小严都说不会笑话了,只有你最介意。”
我不敢反驳,接着求饶道,“妈,求求了,您还是接着叫幺儿吧,这个听着好多了,一听就知道是你儿子,不是姐弟!”
贺妈被我哄开心了,终于妥协道,“好了,好了,不叫了,不叫了,赶紧包你的饺子吧!半天都没见你包好一个!”
我无语地腹诽,还不是你们临时的师徒两个太难缠了,特别是严浩翔,说话阴阳怪气的,气得我想打他,还知道借我妈来压我,让我妈为他说话,哼!坏得很!还有那个饺子,也没多好看嘛!我包的肯定要比他的好看一百倍!
然而,我在包饺子上遭遇了前所未有的滑铁卢,一番雄心壮志被浇灭得一丝不剩,在哥哥手把手的教导下竟然包不出一个比得过严浩翔的,他还故意过来捣乱挑衅我,气得我想把饺子皮塞进他嘴里堵住他那张嘴。
好在人多力量大,饺子很快就包好了,我被家长们安排着回房间洗手洗脸,回浴室一照镜子我才发现,原来我脸上沾了好多面粉,怪不得严浩翔一直盯着我笑。我刚想开水洗脸,一转头就看见严浩翔正拿着手机贴近了我,立刻警惕地要查看他的手机相册。他乖乖地给我看了,居然没有拍到,我只能把手机还给他,突然想起还有加密相册和双系统的漏洞可以钻,就立刻要求再次查看,结果他怎么也不肯给我看了。我羞恼地口不择言,“严浩翔,你手机里不会存了好多我的黑照吧?也许不止我的?你等着,我要跟丁哥他们几个告状!”
话一说完我就愣住了,丁哥他们,我们有快一年没有见面了,以前用的那个手机,关了机之后就再也没开过机,我们也再也没有联系过了,只在过年跟严浩翔视频的时候匆匆见过一次,因为我听不见,交流不便,连话都没说两句。
严浩翔过来抱住我轻拍着我的肩膀,我一开口,才发现自己的声音里已经带了哭腔,我颤声问道,“严浩翔,丁哥他们,他们会不会怪我?不理我了?”
他轻吻着我的眼泪回答道,“不会的,他们都特别能理解你,也特别想你!只要你听力彻底恢复了,你就可以再次站上舞台了,到时候我们还是完完整整的时代少年团,我们再一起写歌,一起练舞,一起表演,七个人还是会和以前一样好的,还有可能会比以前更好!”
我哽咽着问,“真的吗?可我都没有联系过他们,只跟你见面了,过年的时候,跟你视频他们还看到了,我怎么跟他们解释啊!”
严浩翔在我脸上亲了一下,盯着我的眼睛问,“宝儿,你真的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吗?”
我迷茫地摇了摇头,严浩翔就突然扣着我的后脑勺吻得我喘不上气来,我挣扎着委屈得想哭,他轻咬了一下我的唇就放开我了,趴在我的耳边笑着说,“我教你,你就说我是你男朋友,待遇自然不一样!”
我羞恼地推开他,心里话脱口而出,“你不是!”
他揽住我的腰扣住我的后脑勺欺身而上,见我站不稳了也不肯放开我,抱着我坐上了洗手台,托着我的后颈吻得格外凶猛。我感觉到他生气了,怕他在气头上咬我一口,乖乖地任他吻着,根本不敢用力反抗,只在喘不上气的时候才推一推他。
他终于肯放开我了,我舌根发麻,喘着气软倒在他怀里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他泄愤似的咬咬我的耳朵问,“宝儿,再给你一次机会,我们是什么关系,你想好了再说!”
我大口大口地喘着气,趴在他怀里平复了半天,还是坚定地用不甚灵活的舌头说出了心底的那两个字,“朋友。”
严浩翔气极反笑,捏捏我的脸质问道,“床上的朋友?贺峻霖,你是只负责吃,爽完了就不认账了是吧?”
我从他的陌生的言语中感知到了极大的羞辱,忍不住伸手捂住他的嘴求他,“不要说,你不要说!”
他捧着我的脸吻着我的眼泪,顾了左边却顾不到右边,气急了低声吼我“不许哭”,我却情绪崩溃地抱住他的脖子哭诉,“严浩翔,你不能,你羞辱我!”
他慌忙解释说,“没有羞辱你!只是表述事实。你不想听我就不说了,祖宗,快别哭了,再哭下去,你的眼睛就不能看了!”
我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又觉得委屈不已,趴在他肩膀上哭得昏天暗地,连外面的敲门声都没能听见。严浩翔手忙脚乱地哄着我,过了好久,我的情绪发泄完了,才慢慢止住了哭泣。他无奈地亲亲我的脸道,“祖宗,你真是我的活祖宗,半句糙话都听不得,哭起来简直要我的命!行吧,朋友就朋友吧!只要你别再哭了就行!头疼不疼?眼睛难受不难受?”
我哽咽着点了点头,趴在他肩膀上断断续续地抽泣,他打湿了毛巾给我擦擦脸冰敷了眼睛,我还是难受得直皱眉头,趴在他怀里哼哼着“眼睛疼”。他叹了口气道,“这下好了,嗓子也哑了,一会儿出去吃饭肯定都觉得我欺负你了!”
我愤愤不平地还嘴,“你就是欺负我了!”
严浩翔捏捏我的耳朵说,“得了吧小祖宗!什么话都听不懂,你还是省省嗓子别开口了。一会儿出去别说话,乖乖吃饭,吃完饭就跟我回来,记住了吗?”
我疑惑地问,“为什么不能说话?”
严浩翔却亲亲我说,“乖,别问了,再问下去我都要有负罪感了!跟个拐骗未成年的变态似的。”
我听见“变态”二字颇为认同地点点头,“不是像,就是!”
严浩翔气得想咬我,我立刻转头躲了过去,捂着耳朵控诉他,“不许咬我!”
他气得扣着我的后脑勺咬我的脸,我吓得闭着眼睛惊叫出声,他立刻就放开我了,又捂住我的嘴说,“小祖宗,别叫了,你再叫一声,你哥就要破门而入了!乖,出去之后别说话,吃完饭就回来,记住了吗?”
我乖乖地点点头,他才放开捂着我的手,拿毛巾给我擦了一遍脸,握着我的手腕带我出去。
哥哥果然守在门口,一见我就问,“脸上怎么红了一块儿?”,又转头质问严浩翔,“你弄得?”
我不想跟哥哥在门口谈论这种尴尬的话题,只想赶快去餐厅吃完饺子回来睡觉,就拉着哥哥的手臂轻轻摇了摇。
哥哥看了我一眼,咬着牙对严浩翔说,“阿韵还小,什么都不懂,心思单纯又容易心软,还总护着你,小严,你要有分寸,别让她哭得伤了眼睛。她刚醒没多久,身体还没彻底恢复,有天大的事也要等她听力彻底恢复,身体全好了再说!”
我又摇摇哥哥的手臂,哥哥瞪了我一眼,拉着我的手腕就转身就往前走,我跟不上他的脚步,情急之下脱口而出,“哥,你慢点!”
哥哥停下来转过身不可置信地看着我,我慌忙捂住嘴,可惜为时已晚!哥哥狠狠地瞪了严浩翔一眼,转过头叮嘱我,“你这副样子爸妈看见了肯定要问,先回床上自己坐着,一会儿我把饭送进去,你就在房间里自己吃吧!”
我心想这可是大家一起包得饺子,也是我醒来之后能完完整整地跟家人们一起吃的第一顿饭,就这么回房间简直太可惜了,不由地抬起头看着哥哥,犹豫着不想回去。
哥哥摸摸我的头劝道,“乖,听话,一会儿我陪你吃晚饭,不会让你一个人的!”
我见哥哥坚持,只能点点头转身回房间,路过严浩翔时瞥了他一眼,却也不敢当着哥哥的面说些什么,只能在哥哥的搀扶下越过他回床上坐好,等着哥哥一会儿给我送饭来。
一个人在床上等得无聊,我也不坐着了,直接趴在床上等,一边等,一边吹着从窗外吹进来的风,配着空调的冷气,竟然还挺惬意。
额,也许有点太惬意了,我竟然不知不觉地闭上眼睛睡了过去,啊!我的饺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