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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谋划 ...

  •   先前见过花朝月一面,以自己识人的本领看来,那花朝月应当也是喜好女子的。谢长安思虑一番,想来还是先不同梦言卿说。说不准就有她看走眼的时候呢?

      “你也莫急着寻她说这事,再相处些日子。”她相信日久见真心,时间久了梦言卿更能清楚自己的心意,那小丫头也许会有所察觉。
      听罢,梦言卿眸色微变。与谢长安相熟,她自然知道长安口中的喜欢是什么意思。
      只是……

      她垂下眸子,睫毛微颤,拨动茶盏里的茶叶。她与花朝月同为女子,照理说是不能生出那样的情谊来。可眼下这般情形,她也不知该如何是好。离都不曾有过先例,即便有也是藏着掖着不被人所知。

      “嗯。”
      她不是冒然之辈,便是谢长安不提,她也不会去寻花朝月说此事。
      同谢长安说完,解了心中疑惑实是轻松了不少。梦言卿起身,整理起衣袖,“过些时日我送来新的字画,还是老规矩。”

      “是是是,都是按你说的来。”

      梦言卿是才女,这才有了流传于世的言公子。凡是梦言卿作的画无一不是精品,被那些个达官显贵所争抢。也是借此谋取财路,这些年赚了不少。即是留在乡下,日子也不比在离都差。

      离了文书楼,主仆两人一前一后的在街上漫无目的的闲逛。
      紫苑不言,小心观察梦言卿的神色。悬着的心可算松了一口气,这模样瞧着不像生气,应当是好了。

      “小姐,买一个吧。”

      路过卖发饰的小店铺,商贩托着一只精美的发簪递到梦言卿跟前,“小姐如此貌美,配上这发簪定好看。”

      梦言卿顿住脚,看着商贩手中的发簪走神。这簪子倒是适合花朝月,配上她一身红衣,明媚耀眼的笑定是顶好看的。自她回离都以来,花朝月前前后后送了她不少物件。礼尚往来,也该还个物件。

      这簪子不错......

      “包起来。”

      随即取下随身携带的荷包,取出碎银放在案台上。

      *
      花家,花朝月匆匆洗了个热水澡,换了一身还算厚实的衣裳,抱着手炉坐在堂前缩着脖子直直望着大门处。
      “我说小姐啊,咱要不还是上屋里去等吧。”风雪虽然停了,可温度还是极低的。

      花朝月摇摇头,肉眼可见的郁闷,“也不知卿卿心情好些没。”说完垂着脑袋,眼神黯淡,叹起气来,“唉......”
      如此是要想个法子哄一哄卿卿才好。突然,花朝月原本黯淡的眼睛亮起光。

      有了!

      “阿袖,你来。”她朝碧袖挥挥手,一双桃花眼都含着笑意,完成月牙。随后将头靠近碧袖低语。
      “可听明白了?”花朝月揉着手炉,发间插着的流苏发钗随着她脑袋的转动晃动。
      “明白,奴婢这就去安排。”

      碧袖微微俯身,行了个礼便匆匆离开,独留花朝月一人坐在堂前。吹着凉风,天空又开始飘下小雪。
      不知过了多久,雪渐渐变大,手炉的温度也慢慢褪去。
      终于,门口出现两人的身影。花朝月欣喜起身,随手将手炉放在凳子上就往外跑去。

      “卿卿!”少女提起裙摆,全然不顾地下湿滑。
      来到梦言卿跟前却是低下了脑袋,小声说道,“你回来了啊。”她等了许久.....

      手脚已是被冻的发冷,探不出点热意。
      她将发红的手藏在袖下,抬起头对上梦言卿冷漠的眼睛,“可吃了?要不要吃点东西暖暖身子?”
      “不必。”

      这么冷的天,这傻子也不知在这等了多长时间。白皙的脸颊微微翻红,呼出的热气从她眼前散去。
      梦言卿眼眸微动,心头揪着难受。实是不忍再看,连忙移开视线,叮嘱道,“早些回屋子,让碧袖打点热水给自己泡一泡。”

      “好!”
      卿卿关心自己了!这也是一件稀罕事。
      伴着风雪,花朝月小心翼翼的跟在梦言卿身后,心里乐开了花。这天是冷,现下倒是感受不到丝毫。
      如此瞧来,她的计策是要成功了。

      “小姐,方才那花家小姐仿佛吃错药一般,跟在咱身后傻乐。”
      回到房间,紫苑点上炭火,冰冷的屋子渐渐升温。梦言卿脱下外衫,顺手搭在木架上。
      “莫要管她。”,想做什么那是她的事。

      她低头研究起裙摆,回府途中风雪大了。庭院里积了白雪,走这一路裙摆湿了不少。就连鞋子也被侵湿一大半,脚下只觉冰凉。
      “你且去备下热水,我要沐浴。”

      入了皇宫,再去谢长安那转了一圈,身上染了七七八八的味道。不知怎得,觉着难受的很。
      此时又想起花朝月同常恩那一幕,脸色不自觉沉下。方才见花朝月时俨然换了衣裳,应是回府便洗过的。
      如此心中便舒畅多了。

      夜间,花朝月听话的再泡了一回热水澡。特意选了一身红色衣裳,简单的发髻也将人存的十分好看,明媚耀眼。
      “阿袖,如何?”

      少女转动裙摆,腰间挂着一对铃铛,互相碰撞时发出清脆的声响。眼里含光,嘴角勾着笑。
      “自是好看的。”,碧袖笑着推攘花朝月,“小姐莫不是忘了,您天生丽质,穿什么都好看极了!”

      放在过往,若不是原主那般闹事,随便上个美人榜榜首是没问题的。奈何....原来的花朝月,日日浓妆艳抹,脸上被涂的五彩斑斓。若非熟知她这般脾性,换那外来人瞧去,只当是白日里见了鬼。
      现在的她穿上这些衣裳,红色便是张扬也是好看的,素色穿起也是别样美。

      花朝月弯腰,照着镜子里的自己。左瞧右看,着实不错。不同于往日不施粉黛,为了搭配这衣裳特意化了个淡妆。更是难得的往眉心贴了花钿,抹了唇脂。
      颜色偏淡,不及红色那般张扬,瞧着倒是温柔许多。

      “卿卿,卿卿!”,花朝月站在梦言卿门口,轻声叩门,“在吗?”
      夜间,花府点了灯笼,放眼一片星星点点。鹅毛般的小雪徐徐落下,打在地上又消失不见。
      门内无人应声,花朝月失落的转身。抱着胳膊,抬头看着圆月。
      很亮,很大,莫名的温柔。

      她幽幽叹气,不舍的回头,依旧紧闭的房门,黯淡无光的屋子。
      应是睡了吧.....她这般安慰自己。

      想到差碧袖准备给卿卿的惊喜她也瞧不见了,只能另寻时机。
      正要离开,身后吱呀一声,门被人打开。
      花朝月欣喜回头,原本失落黯淡的眼睛又被点亮,“卿卿!”,就连语间都是难以掩饰的高兴。

      “何事?”

      梦言卿本就没睡,不过是熄了灯在屋子里坐着出神。脑海里尽是花朝月的身影,眉头紧皱,心中升起不安。有的事情在冥冥之中开始慢慢脱离了自己的把控,这种感觉过于陌生,她害怕的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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