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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第 1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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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小姐，快起了，老爷和夫人闹和离了”大翠拨开袁琦床前的纱帐，摇醒了她还在睡梦中的小姐。
“我娘又闹小脾气啦？别动我，我再睡一会儿。”袁琦被大翠扶座起来，嘀咕两句又准备睡下。
“这次是真的啊，夫人行李都收好了，三小姐和四小姐都到大厅了！”大翠拉起又准备躺下的袁琦。
闹真的？我爹娘这对欢喜冤家都能散？我爹找外室了？有私生子？我是有弟弟还是妹妹？
看大翠如此严肃，吃瓜心态大于劝架的袁琦赶快拾掇好自己，往大厅赶去。
不是袁琦对她爹娘淡漠，相反二房众人虽然拿的剧本不好，可只是针对女主。家庭内部是出奇团结，从袁琦这种名声还能随意出入，吃穿用度样样不缺就可见一斑。
袁家二爷和吴氏都是旧唐人，位于江南郡的祖宅也不过隔一条巷子，从小也算得上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吴氏生三个女儿，分别是袁珊、袁舞、袁琦，一去哪里了？吴氏本名吴依依。两人成亲时还约定生了儿子就是二、四、六……
袁二爷没甚主见，吴氏又凡是爱现与人前，真所谓是天作之合，偶尔闹闹矛盾也都是夫妻情趣，袁琦是真想不到自家老娘还有收行李要回娘家这一天。
二房大厅
袁琦在门外便看见娘亲带着两个姐姐坐在南面，爹爹一个人坐在北面，应该是刚吵过一架，此时正在中场休息。
看了看拥挤的南面阵营，袁琦默默走向了她爹那边。一下便对上他爹欣慰且感动的眼神。
“给老娘过来！”吴氏一拍桌，袁琦麻溜溜中途改道坐在了四姐下侧。
袁二爷眼睛一红，竟是差点哭了起来：“都说了是我娘的主意，不是我，我的为人你还不了解。”
本以为爹爹要重振夫纲，说出口的也是软绵绵的解释话语。
“你娘的主意？我看就是你自己想的！谁不知道我们旧唐儿女，男女同权！你娘偏偏说现在新朝要按新俗，无儿便是断后！还张罗给你纳妾，要不是我手下的丫鬟碰巧看见，人都进门了我都不知道！”
哦，原来爹要纳妾。
“夫人啊，我是万万不敢，谁不知道我袁二爱妻，爱女如命！”袁二爷满脸委屈！
“总之我不管，我这就带着我几个女儿回江南郡！”
吴氏一下站起来双手叉腰。
“除非你跟我去老太太跟前说明永不纳妾，再写一个不纳妾文书。”
“这……”写文书倒是没问题，可关键是他不仅怕夫人，他还怕娘啊！袁二爷左右为难。
袁琦看到这里真的想问问她爹，如果你夫人和你亲娘一起掉进河里，你会救谁？
“看吧，我就知道，我就知道。”吴氏看着犹豫不决的夫君，突然一下子坐在地上，撒泼起来，两个姐姐也是慌忙一左一右的扶着吴氏，纷纷谴责她们亲爹，谁叫亲爹没地位！
“好啦！”袁琦也是看不下去了，小小的身体爆发出大大的能量。哼哼，其实主要原因是这掰扯看起来一时半会儿也不会有结果，耽误自己给哥哥煲汤的时间了。
这是小女儿？中邪啦？
看见爹娘和姐姐都被自己镇住了，袁琦很满意，正式宣布，我再也不是从前那个半天蹦不出一个字的袁琦啦！
“娘你别闹了！这些年爹对你怎么样？满京城还能找到更好的夫君？”袁琦对着正在地上撒泼的亲娘劝说道。
袁二爷这下眼泪是真的流了下来，还是小女儿疼爹。
“好，好到要纳妾！”吴氏哪里能被轻易劝服。
“这么多年，祖母可曾逼过爹纳妾，祖母一辈子老唐人，真能把儿子看的这么重？”袁琦继续灵魂发问。
“娘，祖母这是在点你呢。”看自家娘也是个不明事的，袁琦干脆把话点明。
“点我？”吴氏缓了缓神委屈道：“大房没个主母，我为这个家操劳忧心，她还有什么不满意？”
唉，为了拯救亲娘、亲姐，看来有些话不得不说了。
“大翠！关门！”
“砰！”
不愧是高效的大翠。
门口来回扫了三次地的婆子，围栏都擦亮了的小厮纷纷叹气，今天是没瓜吃了！
见都是内部人员后袁琦才对着自家娘亲开口：“娘亲，祖母尚健时管家之权就交给了你，长姐成年后掌家之权还是你，可是她二人都不如你？”
“兴许是不如我，我……。”吴氏一如既往嘴硬，还想发表一下她的管家心得。
袁二爷、二房三姐妹同时石化，媳妇儿（亲娘）哪里来的自信。
袁琦抬手阻止娘亲继续述说自己的功劳苦劳：“娘亲听我讲完，娘亲能多年管家，除了娘亲你自身的能力外更多的是祖母对整个二房的爱护之情！大伯官至宰相，而爹只靠祖荫某得外事部闲职，外面多少人说虎兄鼠弟，如若没有这管家之权，我二房境地又当如何？”
说完袁琦看向众人：“议论父母姊妹本是不该，我就先告罪了！娘亲，您这些年，挪用多少公中补贴了我外祖家？连我这呆子似的人都知道，大房能不知，祖母能不知？”
“哪家女儿不补贴娘家……你祖母也不至于。”吴氏瞬间弱了气势但还是强行解释。
“祖母当然不至于为了些黄白之物，不然你以为家中的钱是靠爹爹赚的？本就是大伯的钱在公中，我们二房吃穿才有此风光！祖母是为了我们一家对大房的态度！”看着吴氏还在硬撑的样子，袁琦在心中摇了摇头，不怪娘亲只怪这反派人设。
“父亲性子温和，母亲你便处处争强，因只得我们三个女儿，就处处于长姐相比，我不争气你也不逼着我去比，可三姐、四姐跟着你做了多少糊涂事？明明知道凌少将军是长姐未婚夫，你老让三姐凑上前去，是我这个娇艳如花的姐姐嫁不出去，非觊觎长姐的未婚夫？”
袁珊听着妹妹提到自己的事一下慌张起来：“小妹别胡说，我对少将军没有！”。
都是一家人，今儿就把话说开：“仰慕我三姐的青年俊杰不知几何，三姐到哪儿不是众星捧月，非把着自己姐夫，为此对上长姐，您问问三姐哪次讨着好，哪次不是把自己脸面送上去给人家打？”
说完又看向袁珊：“三姐，这种滋味你还想继续尝下去。一定是非少将军不可了？”
吴氏只管让自己女儿多和凌少将军接触竟不知在外还受了许多委屈，转头看向自己的女儿：“珊儿，你？”
袁珊也是悲悲戚戚：“女儿，女儿，实在不愿再也少将军有任何牵扯了。”
天知道她被次次打脸后那些原本仰慕她的公子们好多已经避她如蛇蝎，贵女圈中她的名声也一日不如一日。付出这么多少将军却连个正眼都不给他，生活真的好难，她一直都好想放弃！
袁琦再看向四姐：“四姐可是真爱那琴棋书画？爱到处处要与长姐掐尖占强？”
“胡说什么，你四姐自然是爱的，公平竞技哪有什么掐尖占强！”吴氏从三女儿这边输了面子，四女儿这儿可要找补回来。
“相府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贵女们的春日宴上四姐叫人损坏长姐的琴，又以为长姐不擅作画，故意激她作画，此类之事数不胜数，桩桩件件已经超出好胜的范围，甚至，甚至有些可以算得上用心险恶！”
“我，我不是故意要毁坏长姐的琴，可我日日苦练，却还是，却还是比不过。”袁舞听到妹妹一句用心险恶，简直心疼欲裂。
“可我明明记得小时候四姐最是豪迈，路边乞儿受辱也要上前与人辩驳一番，更是说自己以后要当女将军，求着爹爹给你找师傅，为何今日竟至于此？是小时长姐显露出了琴棋书画的天赋？”
“还有娘，您故意纵容大伯妾室苛待锦曦弟弟，用计想撮合长姐与表哥，这些事你以为长姐不知道？”袁琦直直看着自家亲娘。
吴氏却有点不敢看自家女儿，原来三女儿一直受着委屈，四女儿根本不爱琴棋书画，连小女儿都知道自己做的那些事。
“娘，之前大房不与我们计较，是因为我们尚未铸成大错，难道非要等到三姐爬了姐夫床，四姐坏的不再是琴而是人，爹爹也被逼着纳了妾甚至休了你，才能收手？”二房再这么争下去，后面这些事可是真的会发生啊。
“住口！”一向懦弱的袁二爷第一次展现出为夫为父的威严。
“夫君！爹！”四个女人同时愣住。
“不要怪你们娘，要怪就怪我这个没用的爹！你们娘从小性子便开朗豁达，在江南郡时那可是几条巷子的孩子头头，我却打小没用，家中有个麒麟之才的大哥，更是显得不堪，每当受到其他孩子欺辱，你娘都会帮我出头，爹这辈子没甚主见，唯一向你祖父所请便是求娶你娘，我答应过你娘要让她事事顺心，是我！是我没有做到！”袁二爷双手不停颤抖，说完后整个人像没了精气神。
“我知道你们娘就是想法太执拗，就想着凡是顺她心意，可却让我的女儿们如此委屈，还对不起一直包容我的大哥，更对不起自小对我这二叔恭谨的锦锦，我才是造成今日之事的源头，我这就请辞，带着我们一家回江南郡！”袁二爷瘫坐在椅子上，一下便苍老了十岁。
“不，不，都是我的错。”吴氏何曾见过自家夫君这个样子，又惊又怕，更多是心疼，自己真的错了啊。
“我们不请辞！我以后不逼你们做不想做的事了，珊儿，你觉得哪家小郎君好，娘就帮你相看，舞儿，你想练什么，就练什么，娘都依你，琦儿，琦儿你就继续看书好了，我也不再去比，不再去争。”
“当真？”袁二爷一秒变脸，合着刚才是演戏是吧！
袁二爷肯定是不愿意回江南郡啊，一堆旧唐贵族遗老，见面自己就是小辈，规矩还多，哪有现在得个闲职轻松自在，公务员不轻易辞职好吗。
“真，真！”慌乱的吴氏还没有意识到自家夫君手也不抖了，人也不老了，忙不迭的答应着。
“那就好，为夫就不请辞了，以后也会好好监督你的。”袁二爷感觉到从未有过的地位。
这时吴氏也发现了袁二爷的不对，但说出去的话也收不回来了，她也不准备收回来，如果女儿，夫君都因她受伤害，她争这一切又有什么意义呢？
可是，今天的面子算是丢了，还好，只是在家人面前丢，不过自家小女儿今日也真是太过放肆了！
看着亲娘突然转头看向自己，不好！
“听你爹说你要嫁给安闲郡王？”吴氏恶狠狠盯着自己小女儿。
啊喂，我明白娘你觉得尴尬，需要一点事情转移大家注意力。但是话题一定要转的这么生硬吗？
不要以为突然发问，我就会怂！借机当着全家宣布。
“是的，女儿非安闲郡王不嫁！”
以为自己女儿只是一时兴起的吴氏只是想找点事缓和一下气氛，批评自家小女儿几句就成，哪成想听见袁琦如此郑重的回答，赶忙抬手制止。
“不可！”“不可！”“不可！”“不可！”“不可！”
咦，为什么有重音。
原来是袁二爷和正好赶来劝架刚好推开门听见袁琦最后一句话的袁相爷和袁锦锦。
四个人统一对着袁琦的尔康摆手。
袁琦：小小的脑袋，大大的问号。
我爹娘反对就算了，大伯和长姐你们凑什么热闹？
袁相爷也是感觉到自己失态，和女儿互对一下眼色后便对袁琦的嫁人宣言不置一词，转头关心起自己弟妹，知道二人已经和好如初，劝慰几句便带着女儿离开了。
现在看大房哪哪儿顺眼的吴氏看着专门前来劝架的两父女心中更是心中愧疚，于是袁琦就被禁足了。
娘，你愧疚不是应该好好反思吗，禁我足干嘛！
吴氏给的理由是给她即将出嫁的长姐秀喜帕！
“娘！我绣的喜帕根本不能用！你这是公报私仇！放我出去。”
不理会袁琦的呼喊，吴氏拉着自家夫君，后面跟着两个女儿，一家和睦的走远了。
袁琦：我家哥哥怎么办，我的事业怎么办，过惯了顺遂日子的袁琦产生了自己无所不能的错觉，没想到就因为老娘一句话只能待着相府，生活好难！
大翠：“小姐，我们绣鸳鸯的还是并蒂莲的啊？”完全没有感受到自家小姐此时心境的大翠天真发问。
袁琦：“牡丹！全部绣牡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