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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天家子弟无真情 ...


  •   上回说到三皇子拿好棋子,王小石也集中精神准备好了,众人也都屏息等待这无声战场的拉开。

      只见赵焕拿着白玉棋子抛起几下,第一子直接飞出。

      王小石自然看见他故意做了一个多余的动作,假动作没骗到他,所以他没动,结果那枚棋子却直直的冲一旁的公子哥飞去。

      似乎也是故意没用多大力道,那枚棋子只是啪的一下把那个公子哥打晕了。

      一旁的鸣玉看见瞬间笑了,又一秒收了回去,风言戴着面具,不过想也知道,肯定不会笑的。

      本来准备看戏的公子哥晕了过去,旁边跟着的仆从都吓坏了。

      王小石没反应过来,怎么就打到他身上了。

      赵焕则一副不急的模样,抬手在右边抚平翘出来的碎发,“手滑了一下,抱歉啊”还假模假样的探头看了眼,“幸好没使大劲,只是晕过去了,快带去医馆看看吧。”

      仆从听见都急忙扶着他离开了。赵焕也是一副可惜的模样和王小石说道“哎呀,第一下都没打中,扫兴,不玩了,把钱给他,回府吧。”

      他纨绔子弟的模样十分逼真,王小石却看出来他就是故意第一子直接砸晕那个公子哥的,如果真是来为难他的,那给王小石提醒的那一子就不会只是砸在他脚边了,这个三皇子就是砸伤了他,估计官府都不会管的。

      鸣玉过去将一两银子给他,就倒回去扶着赵焕上马车。

      王小石接过银子,也向鸣玉轻声道谢,“多谢三皇子替我解围。”
      鸣玉则是勾嘴一笑,“您误会了,皇子只是正好路过罢了。”

      王小石点点头,也没说什么。

      一旁的百姓则都觉得莫名其妙,都摆出来瓜子和开起赌盘了,就给他们看这个。

      “没劲,好不容易皇子跑到这个旮旯胡同,就这样走了。”一个显然看戏多年的老百姓摇摇头直叹没劲。

      “诶,你这老人家一听就是知道什么,说说呗。”旁边年轻小伙一看就是没见过什么世面。

      那个老人家顿时来劲了,“一听就知道你这小家伙年轻,不知道三皇子的厉害!”他说着,将附近几个好奇的年轻人拉成一个小圈,“这三皇子啊,打小就深受皇帝宠爱,听说上一次的科举考试时,三皇子隐姓埋名参加了,而且还得了个探花!”
      老人说到这故意一顿,改用轻声“但是啊,我有个亲戚在宫里,听说原本是拿了状元的,只不过皇上给改成了探花,而且虽然咱们皇上重文轻武,但是却送三皇子去大名鼎鼎的梅十三手下学武呢!”

      “哇,那这皇子岂不是文武双全?”年轻人咂嘴,“这皇家子弟真是不一样。”

      “那可不,而且你们刚刚也看到了,那三皇子人也是玉树临风,一副清冷如月的长相啊。”老人家接话道,说话的模样倒是像在说他家自己的儿子。
      “听说京城里有名的南家和上官家都曾属意将女儿许配给三皇子做正妃,都被皇子推掉了。”老人还又给几个年轻人补充到。

      “那您刚刚说好不容易皇子到这旮旯胡同,是什么意思啊?”

      “那人家皇子,天家血脉,宫中侍卫都归他管,出门都是侍卫大队随行,这回你看呢?就带了六个侍卫,肯定是有什么事过来呗,这么低调啊。”老人家分析的头头是道,几个年轻人也点头应和。

      白愁飞听了个大概,此时围观的群众早就散开了,他见那个老人家后面也没说什么有用的,就离开了。

      王小石不知道白愁飞已经知道他是如何赚钱的,兴冲冲的跑回住的地方和白愁飞分享,“大白,你看,有钱给你买新画笔了!”

      白愁飞则揣着气说道,“我不用,你自己留着吧。”

      王小石有些奇怪,看见白愁飞转身不看他,就绕过去,“大白,你怎么了,是不是六分半堂去为难你了?”

      “没人为难我,就是看见那个三皇子和你玩游戏而已”白愁飞也不知道怎么说,语气也变得有些不对劲。

      王小石顿时明白了,“大白,那个三皇子也没欺负我,虽然一开始是有点挺吓人的,但是他最后不是没做什么,还帮我赶跑了那个公子哥嘛。”

      “我气的是三皇子吗?我气的是你为了钱去卖尊严!我气的是我们当初说好有谁欺负我们我们就打回去,结果呢?”白愁飞转过来气愤的说。

      “我那不是卖尊严,我只是卖艺讨生活”王小石知道他在气头上,也不好去和他吵起来。

      他用着那双狗狗眼看着大白,希望能打动他一些,白愁飞看着他哼了一声,“卖艺讨生活……我白愁飞要是只能靠兄弟卖艺来帮我,我宁可不呆在这京城!”

      王小石听见,微愣“我…”他不知道说什么,白愁飞见状拂袖离去。

      “大白!”王小石喊他,白愁飞任是不曾停下。

      一旁的阴影处,带着面具的风言听罢,也转身向王府回去。

      而三皇子这边,其实也没离开多远,赵焕吩咐鸣玉把鲁箭三请来。

      鲁箭三本来见看戏不成,准备走的,突然鸣玉就闪身到了他面前,鸣玉也摆出冷脸的模样道“六分半堂十堂主,鲁箭三,三皇子有请。”

      鲁箭三不爽的看他一眼,坏了自己的计划,现在还把他请过去,这个三皇子想干什么。

      他虽是不爽,但毕竟是天家子弟,他也没办法,而且鸣玉的手已经放在了刀上,显然,他要是不去,就会直接动手把他请过去。

      “走吧”鲁箭三啧了一声。

      赵焕拨弄车内的香炉,拿着香押的一点一点的将香灰压平,放上香丸继续点上,然后盖好了盖子。

      “十堂主来的有些慢了,我香丸都点好了呢”
      赵焕听见车外鸣玉和鲁箭三的脚步,说道。

      “让三皇子殿下等久了,不过,不知道三皇子有什么事吗?”鲁箭三行礼,反问道。

      “我好像没同意你起来吧?”赵焕缓声靠住身后的靠垫,抬手托下巴。

      鲁箭三看见赵焕灰眸中凝着深色漩涡,看不清意图内心暗道气愤,正准备继续行礼,“开玩笑的,我可不敢招惹你们六分半堂,十堂主别当真。”

      赵焕勾嘴一笑,眼眸也敛去深色,语气轻松的开玩笑,“不过,十堂主,今日也是来看热闹的吗?确实,那个小子很有意思,莫不是来找他加入六分半堂的吗?”

      “三皇子说笑了,那个小子已经拒绝我们六分半堂了。”鲁箭三冷哼一声。

      “哦?”赵焕略作惊讶到,“他居然敢拒绝你们六分半堂?那还真是……颇有胆识。”

      赵焕故意一顿,鲁箭三也下意识屏了下呼吸,“看来三皇子殿下对他十分欣赏啊。”

      “确实,毕竟这偌大个京城,能给我带来些乐子的,可不是你们六分半堂,是这两个小子呢。”赵焕撑了个懒腰,“好啦,本皇子要回府睡午觉去了,十堂主自便吧”

      “好,那我也不打扰三皇子殿下了”

      鲁箭三目送他的马车离去,心里清楚,刚刚三皇子的一番话,意思分明就是在威胁他不准对那两个人出手。

      鲁箭三目露凶光,切了一声就走了。

      赵焕也闭着眼,笑了起来,不知何故。

      夜晚

      王小石走到了金风细雨楼门前,他望着漆红色的大门,内心无法平静,思绪一直在不停的回忆。

      赵焕立在不远处的高楼上,看着埋伏在后面等着王小石敲门的鲁箭三一众。

      只见他们的弓拉了起来,王小石也走到大门前,抬着个手,不知是要拍下去还是怎么样。

      赵焕仍旧未动,一只纯黑色夹杂着白综两色的大鸟扑棱着翅膀在空中悬停了一下,赵焕也伸出手臂,那只鸟也配合的落在他手臂的护腕上,它抬起脑袋,蹭了蹭赵焕的额头,还轻啄了两下他的头发,赵焕看见它也流露出柔和的神色,“你怎么来了?”他伸手抚摸它的小脑袋,它抬起脚腕,示意赵焕。

      赵焕从它脚上取下纸条,无奈的叹了口气,“这兄弟俩都不省心,行,我知道了,你回去找鸣玉,我一会过去。”

      它似乎听懂的点了点头,然后又啄了一下赵焕的头发,便振翅飞去。

      “最近长胖了,记得少吃点。”

      那个小家伙顿时回头冲他叫了一声,又绕回来故意用翅膀扇了一下他脑袋。

      “没大没小……也不知道和谁学的。”赵焕吐槽着,结果那小家伙又飞回来拍了他一下。

      “快去,晚了扣你口粮。”赵焕挥挥手哄它走。

      它不满的看着赵焕,又轻叫一声才离去。

      赵焕摇摇头笑着看回底下,他刚才没听到敲门声,估计王小石还是没敲,却听见鲁箭三和属下说“我看见他敲了,你没看见吗?”

      “属下明白!”

      赵焕目光一凛,飞身越下,正好落在这一群人身后,落下的声音正好让他们发现他,鲁箭三回头一看。

      “怎么,三皇子是想拦下我们吗?”鲁箭三阴冷道。

      “拦下?那你大概搞错了…”赵焕手从腰间一甩,数颗棋子飞出,将鲁箭三身旁的弓箭手覆灭大半,每个人的额头都留着一个带着血迹的洞。

      “你这样做,六分半堂只会和你作对,三皇子为了两个小子值得吗?”鲁箭三咬牙切齿道。

      王小石本就没走远,本来想等他们自己出来,结果反倒听见后面一阵惨叫。

      “难道有人帮我?”他疑惑到。

      赵焕嗤笑一声,躲过剩下箭手的射击,然后甩出棋子杀了除了鲁箭三以外的人。

      “你死了,不就没人知道了吗?”赵焕踏步走到他面前,一个旋身踢到他手腕,踢飞了他手中的刀。

      鲁箭三绝望了,这完全不是一个级别的人,明明三皇子有这么高的武功,为什么江湖之中,朝堂之中,没有任何关于他武功的消息。

      赵焕徒手捏住他的脖子,将他带离地面,阴霾的脸色下,是闪着凶光的灰眸,灰色的冷意伴随着死亡的窒息席卷着鲁箭三。

      王小石往后找,却什么都没找到,他站在刚刚走过的走廊,四处张望,“难道我感觉错了?”

      赵焕捏着已经被他掐晕的鲁箭三躲在更后面的走廊拐角处,旁边是风言带着一对人,所有人都扛着尸体,屏息等待王小石离开。

      王小石虽有些奇怪,也只好离去。

      赵焕听着他的脚步声远去,松了口气,将鲁箭三扔到地上,“这个关起来审问,其他的处理到城外。”

      他眸色阴冷,补充到“这个手段狠点,没死就行。”

      风言低头应到,“是”

      赵焕揉了揉手腕,一个轻跃上了墙头,又是几下跃向远处。

      赵焕施轻功跑了将近半个城以后,落在一处院子。

      挥挥洒洒的月光下,庭院中的小池塘游着几尾金鱼,似乎是为了观赏,也许不能叫池塘,叫水池或许差不多,里面比较浅,水也泛着磷光,金鱼都缓缓的游着,错落有致的假山,还有漂亮的鹅卵石,怎么看都知道是大手笔。

      赵焕无心欣赏这番景色,快步走向里屋,一个伙计模样的人忙迎上来,“三皇子!”

      “什么情况?”

      “金风细雨楼的三堂主带着白愁飞来我们店里喝酒。”

      “废话,我问聊什么了,他们来我的酒屋不喝酒还难道住店吗?”

      “这…要不然,三皇子,我安排您在旁边听一下?”伙计犹豫道。

      赵焕默默白了一眼,几下走到堂前放酒的酒柜后面,侧耳倾听。

      伙计当然看见了,也只好退下去招呼其他人。

      “你特意带我来这儿,就是为了羞辱我吗?”

      “你不该被羞辱吗?”

      阿南正好端着酒过去,看见三皇子,赵焕连忙挥手,让他去。

      阿南也只好点了个头就过去给他们上酒了。

      “你的武功是不俗,可光有武功没有用,况且你还得罪了最不该得罪的六分半堂,金城江湖本来就是一道窄门,要挤进来就很难,况且这道门现在已经对你关上了。”

      “ 门关上了,就变成了铜墙铁壁,哪有那么容易打开,苏公子这样的人为你下跪,才保了你从牢里出来。你要留在京城,你的好兄弟就要在街头卖艺,你那么骄傲,可身边的人为了你早就没了尊严,那你,还有脸面留在京城吗?”

      赵焕听的脸色越来越冷,而后又想通了,释然一笑,站在远处的小伙计觉得这个三皇子真是难揣测。

      “喝一杯吧,只有在这里,在京城才能喝到这样好的酒。”

      白愁飞呼出一口气,转身离开了。

      赵焕也从后面转出,雷媚讶异的抬了下眉,“京城之巅何时还有这么俊俏的公子哥了?”

      赵焕听见,勾嘴邪笑,走近雷媚,“我也不知,何时来了个这么妩媚的姑娘嘛?”

      赵焕抬手捏过雷媚的下巴低头凑近,张扬恣意的笑意使得眼眸如三月桃花般勾人,雷媚看着那深情的灰眸,也配合着将手勾上他的脖颈后,“那不知公子,可有意?”

      “美人都是带刺的,不是吗?”赵焕也在她耳边低语,“大家都是心知肚明的人,逢场作戏谁不会?”说罢还捏了下她的耳垂,然后抽身离开。

      雷媚看着他离开,撑在桌上,“哎呀,可惜了这么张俊俏的脸啊。”

      赵焕转过身就已没了方才多情的模样,他一个三皇子,什么样的女人没见过,方才那种,就是最毒的玫瑰,谁招惹上,谁就完蛋。

      他出门后找到了白愁飞,看见白愁飞沿着街道走,他也跟在不远处,白愁飞在一个画铺停下,询问着自己的那幅画,那店家伙计一副感慨颇多的模样,赵焕也没刻意去听,看见白愁飞一副沉重的模样,他也知道大概说了什么。

      待白愁飞走远后,赵焕走过去,对着那个店家伙计道“把他刚才看的那幅画给我包起来。现在这里还有其他白游今画的,也都要了。”他挥手撂了一两黄金,那个伙计听见,一下喜上眉梢,乐呵应下,包好了画之后,赵焕见就一副,索性多要点服务,“就一副的话,给我送去裱好,后天我派人过来拿。”

      那店家伙计一听就知道是个大人物,连连点头道。

      赵焕吩咐好就离开了,跟上了白愁飞,一直到他住的地方,看着他收拾好包袱,往城门去。

      他在他们住的地方就停下脚步没跟了,站在原地思量着,一阵扑棱翅膀的声音,他也下意识的抬起手臂接过,那只黑色大鸟落了下来,现在有些光线,正好看清了这只鸟的模样,白色的羽毛裹着它的脖颈,一双黝黑圆溜的眼睛和弯曲尖锐的喙,这是一只在东北地带都少见的海东青,也就是平民百姓口中的鹰。

      但是任谁都知道,一只海东青可是少有的珍品,更别提驯服的海东青。

      可在东北地带人们口中威猛凶狠的海东青,此时却如同一个小女儿家家一样亲昵的蹭着赵焕的脑袋,赵焕也无奈,当初捡到这只鸟的时候是被它一个窝的小鸟给推了下来,正好被他救了,那会还是在边关打仗,一个人边照顾它,边躲避辽兵。

      结果,就是这小家伙反反复复的一会好一会坏,搞得有的时候找到吃的还得先给它吃,后来长大了一些,就按照自己天性中的习惯学会了飞行和捕猎,一路上多亏了它帮忙放哨,自己才回到了故乡。

      就是这个鸟吧,有的时候聪明,有的时候糊涂,不过赵焕有理由怀疑它是故意的。

      “崖羽你怎么回事,怎么又来了?”他故意伸手逗弄它,脸上一副调侃的神色,“这么粘着我可不好,任务都做完了吗?”

      那个被叫做崖羽的黑鹰轻叫一声昂首抬头,一副我很优秀求夸夸的模样。

      “都做完了?行,回去给你加餐行了吧。”赵焕扛着这个小家伙,是真的最近长胖了点,比前段时间沉了。

      “走吧,回去吧,好戏都在明天呢。”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天家子弟无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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