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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 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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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此刻，学校的论坛已经讨论得热火朝天。
发帖人名叫人间磕学家，洋洋洒洒几百字的小作文，将今晚程鹤给商枝下战书的事描写得淋漓尽致，还有照片为证。
绿油油的樟树底下，有两个穿着校服的少年，一个没拉校服拉链，随意敞着，另一个穿得比谁都规整，一个脸上透着些许不满，一个面上沉静如水。
这么乍一看，确实像是程鹤来挑衅却惨遭冷脸。
下面的评论也是精彩万分。
我不穿秋裤我凉爽：楼主只凭一张照片，就来编小作文了，反正我不信。
留下你的裤衩子：可是程鹤为什么要针对商枝？这瓜还没吃到味。
这条评论被楼主亲自下场回复了：众所周知，程鹤不喜欢成绩好的，而且，盲猜程鹤可能怕商枝威胁到他的校草地位。
乱码00786：这么一说，两人确实帅的旗鼓相当，只不过学霸平时太低调了。
骑着一只小毛驴：有谁还不知道程鹤视颜值如粪土吗？他可是连校花都拒绝的人。
Prime:同意楼上，刚给校花表白被拒了。哭唧唧。
蓝精灵就是我爹：弱弱问一句，为什么程鹤不喜欢成绩好的？
帅到你心烦：楼上原来不是三中的吧，当初李现维的事可没人不知道。
123450：听楼上这意思，以前还有瓜。私聊一波。
我剑走天涯：听说程鹤今天迟到被商学霸拦住了。会不会因为这事？
一群小菜鸡：行了，别猜了，我是今早的值日生，程鹤今天写检讨了，估计是去交检讨。
许你浮生若梦：楼上别搞笑了，程鹤迟到不是常事吗？他拽成那样什么时候写过检讨。
九亿少女的企盼：看来今晚的这瓜掰扯不清了，有了新进展烦请踢我。
抬头看见星星在呼吸：楼上加一，玉臀轻置。
188男团我的梦：既然没人发现，那我就浅磕一下吧。
如琢如魔：楼上是魔鬼吧。
188男团我的梦：伦家说的是颜值啦。
如琢如魔：楼上我信你个球球。
……
作为高一新生，他们还能拥有一个完整的周末。
商枝的周末主要就是学习和睡觉，作为一个一天能睡十小时的人，周末就是最好的补觉时间。
而对于那些爱玩的高中生而言，周末就是放飞自我。女生都穿上了漂亮的小裙子，男生都开始约着熬夜开黑，开party。
去学校的前一天晚上，商枝难得做了个梦，他梦见了上辈子的事。
有一次在公司的茶水间，他不小心听见了程鹤和一个同事的聊天，也算是稀奇。
“程总有没有做过什么后悔的事？”
他本以为程鹤可能不会回答，没想到他还真答了。
“应该是转去国外读高中吧。”
另一个同事有些不解：“国外读高中不好吗?有多少人想去都去不了呢。”
程鹤面上显露出了无奈：“当时成绩差，待在国内连大学都考不上。”
顿了顿，他以几乎只有自己才能听到的声音说道：“至少现在就很好。”
旁边的同事并不能感同身受，毕竟能坐在这个位置上的基本都是名校毕业，学渣的烦恼他不懂。
不过程总今天对于这个话题似乎很有心得。
紧接着，商枝又梦到了上辈子，程鹤来找他的那天晚上，那天天气很凉，他只穿了一件黑T恤。
也不知道程鹤是怎么知道他家地址的，晚上敲响了他家的门。门是王姨开的，王姨把他叫下来，说有同学要找他。
他当时穿着睡衣就下来了，一脸茫然，他可不认为他跟哪位同学有什么事，非得晚上追到家里说。
到楼下看见程鹤的时候，他确实有被惊到。他只知道，学校里确实有这号行事高调的人物，毕竟都高二了。
但他和程鹤连点头之交都算不上。
这大晚上的来找他干什么呢？
虽然不理解，商枝还是让程鹤先进来了。他能感觉到，程鹤一身都带着屋外的寒气，不知道这人今晚是怎么了？
他不经意间皱了皱眉。
程鹤以为他是被自己打扰到了，但是他实在忍不住了，有一件事他迫切想要知道商枝的想法。
程鹤先急冲冲地开口了：“我就在这说一会儿，马上就走。”
商枝示意他说。
程鹤深吸一口气，“商枝，我可能，就要去美国读书了，你希望我去吗？”
面前的少年，全身都带着深秋未散去的寒气，衬得那双眼睛愈发亮。他应该是跑过来的，气息还没喘匀。
他很高，此刻却刻意低下了头和商枝平视，他不想错过商枝任何的微表情。
商枝惊讶于他问自己这个问题，但也仔细思考了一下，心想他或许只是想要一个客观的建议。
关于程鹤年级吊车尾的成绩以及他的家庭，商枝或多或少也听过一些。
如果程鹤留在国内，最后可能连民办二本也考不上，他的家庭肯定不会允许有这样的情况出现，最好的选择就是高中就出国。
“以你的情况，出国挺好的。”
眼前人的眸子里，似乎有什么东西突然就灭了，只剩一片灰暗。
程鹤扯了扯嘴角，渐渐低下了头。
“你真的这样觉得吗？”他的声音略微有些生涩和颤抖。
商枝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像自己让他失望了。
面前的人重新抬起头，刚才的阴郁仿佛一扫而空，“既然这样，我可能马上就要走了，再见了。”
再见了，我的小同学。
梦境的最后一幕，是商枝站在窗边，看着那个高大的少年再次走进夜幕，路灯下，瑟瑟秋风将衣服紧贴在身上，很凉。
早上七点，闹铃准时响起。商枝坐起身，出神了好一会儿。
不想出国吗？
如果他不愿意，商枝希望自己能帮上他。不过想到程鹤吊车尾的成绩，他突然有点头痛。
每到周一，经历了丰富周末生活的高中生们，总忍不住叽叽喳喳一番。长达半小时的早读下来，也不知道读进去了多少，记在脑子里的有多少。
商枝还在思考着如何解救，不知学习为何物的高中生。以他和程鹤的关系，直接跟他说，自己愿意辅导他的学习，他估计会觉得自己没睡醒。
该怎么委婉地让学渣主动学习呢？
“唉，你们听说了吗?隔壁班花蔡妍妍想加程鹤的微信，然后被拒绝了。”
“终究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啊。”
“害，这学校里这么多人保存了程鹤的微信名片，有谁能真的加上？”
“我怀疑他早就屏蔽了所有的好友申请。”
“要是加上了能看看帅哥的朋友圈也好啊。”
程鹤的微信?
商枝的注意力一下被她们吸引了。在现实里找程鹤没有突破口，不如试试微信。
“你们刚才说程鹤的微信，可以发我看一下吗？”
一群女孩子面上都显露出了震惊我全家的表情。
商学霸竟然主动和她们说话，而且开口就问程鹤的微信？
商枝要程鹤的微信干嘛？难道论坛上是真的？
这两人真的不和？这是要在网上约架吗？
不明所以的商枝只觉得这几个人的眼睛都在放光。
“可以啊，没问题，我这就发你。”率先开口的是顾知意，一个可爱漂亮的女生。
商枝随即发送了好友申请。
听刚才那几个女生说的话，程鹤好像不加陌生人，所以他被同意通过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他这就当是死马当成活马医了。
一整个上午，商枝的好友申请也没被通过，商枝感到一种无力。
这还真是让人难以下手。
中午，食堂。
程鹤和蒋宇帆还有路非铭正在一家小炒前面排着队。
“程哥，我手机快没电了，借你手机给我使使呗。”路非铭拍了拍程鹤。
程鹤知道这货估计又是玩了一上午游戏，直接把手机扔给他。
路非铭一打开，发现程鹤手机里又有了好友申请，还是没被处理过的。
“程哥，这又是哪个妹子想加你啊？你也别这么无情嘛，好歹通过一个。”
程鹤忍着想把他暴打一顿的冲动，“我的微信是谁泄露出去的？”
路非铭缩了缩脑袋，这他当初也没想到学校里的女生这么疯狂啊？每天好友申请不带停的。
不过这个微信头像居然是一片黑，看上去也不像是个女生会用的微信号。
突然想到了什么，路非铭贱贱地笑了两声，“程哥，我给你同意了。”
程鹤当即把手机抢过去，准备把人删了，顺带给了路非铭一拳。蒋宇帆在后面看着路非铭挨打，摇了摇头。
这家伙被打多少次都不长记性。
还没等程鹤删了这个不明好友，队伍就轮到他了。
“一份糖醋排骨和手撕鸡肉，是你的吧？”食堂大妈笑得很是热情。
程鹤低低应了声。
“现在的小伙子长得可真俊，难怪最近来三楼吃饭的小姑娘都变多了呢。”
程鹤：“……”
商枝没想到自己随手一加的微信居然被通过了，看来程鹤也没有她们说得那么难加。
不过现在问题又来了，他该怎么和程鹤提起学习呢？
叮——消息提示音这时候进来了。
“尊敬的用户，恭喜您抽中了豪华大礼包，奖品是三亚七日游，价格不要4999，只要999。心动不如行动，快来领取您的奖品吧。”
一看就很假的短信。
商枝坐着想了一会儿，开始编辑信息。
“开学大礼包，学霸笔记加学霸专属一对一答疑解惑，包月只要999，先享受服务再付费用，先到先得！”
发完后，商枝觉得自己是被降智了，有点想把消息撤回。
算了，反正隔了根网线，程鹤哪里知道会是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