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光》尤里有锯

1、平凡日

　　中国，是一个法制国家，人民生命安全高于一切，任何企图凌驾在这个基础上的事物，中国政府的武装力量都绝不允许。无论它们来自哪里。
　　法，屹立于这片土地之上，无论是光明中，还是在地面下。
　　当李若将眼前的小女孩儿抱在胸前冲出窗户时，他想起了家中可爱的女儿。橘红色的夕阳冲入他的眼睛，像是他看过的名为《日出》的印象派画作。破旧居民楼斑驳的墙面向上升起，涌入他脑海的，是关于这次任务的回忆。它们像电影中的慢镜头那样，一帧一帧地在李若眼前回放着。
　　傍晚五点二十三分，在核实警情级别达到机动部队出动的级别之后。李若所在的大队迅速集结，前往案发现场。
　　五点三十分，在连艺开发区的一栋老式居民楼里，住户整享受着下午的时光，孩子们在楼道里嬉戏打闹。但谁也没有注意到，在十五楼的一户房间内，一个身穿黑衣，带着兜帽的人，正割开自己的手腕，让青黑色的血液流下，汇入中间拥有让人目眩花纹的法阵之中。
　　红黑色的光芒闪过之后，法阵的花纹开始旋转，最终形成了一道漩涡状的大门，那里好像连通着深渊，当你开始凝视它的时候，仿佛灵魂都会被它夺走。
　　五点三十一分，地狱之门被打开，恶鬼们从深渊中爬出，带着纯粹的恶念和嗜血的疯狂席卷了整个楼层。这些实质性的恶念涌出了房门，像是捕食的狼群冲向拥有生命香气的居民。
　　来到屋外之后，恶鬼们扑向了周围的住户，一个在门外看书的男人最先遭殃，恶魔的力量直接将男人的手臂扯了下来。随后周围的居民大喊着四散奔逃。
　　它们肆意狂欢，将手无寸铁的人生吞活剥，居民无处可逃，只能躲藏在角落里等待着厄运的降临。不一会整个居民楼就已经尸山血海。
　　“打开保险！准许开火！”
　　在附近巡逻赶到的民警手持手枪，从同伴那里拿来了分离的弹夹，在未曾体验过的恐惧中还是保持了镇定，尽量瞄准这些快速移动的恶鬼。
　　“砰！”
　　第一声枪响后，随后的五秒中内在场的警察将弹夹迅速清空。
　　然而，当带着高速旋转的弹头穿过恶鬼的身体时，就像是穿过了空气那样，并没有造成任何的伤害。
　　他们从未见过这种情况，仿佛一股隐形的大手将其按在了原地。这时的居民楼已经血流成河，恶魔的身影在不断地变高拉长，遮住了他们的视界。
　　人们在哭喊，人们在求救。
　　“救命啊！别！别！”
　　“报警！快报警啊！”
　　从地狱来的恶魔没有任何怜悯之心，它们把任何挡在身前的人和物全部撕碎。
　　一个穿着衬衫的男生蜷缩在桌子下面，他可能刚刚睡醒，他可能正在吃饭，但现在他痛哭流涕，眼前的景象让他感到崩溃，现在他只想活下去，而恶魔依然来到了身后。
　　可能不知道是谁的祈祷起了作用。就在这里要变成人间炼狱时，一声脆响从身后传来。
　　几个身穿制服武装到牙齿的人拽着绳子从楼顶的天井破窗而进。
　　其他楼层的落地窗也被爆破开来，他们带着防毒面具，全副武装，身上没有任何标识，手持制式枪械，宛如神兵天降一般进入了地狱。
　　恶魔的身影上下跳动，像是发现了好玩的猎物。
　　但他们错判了情况，攻坚的部队在发现它们后没有丝毫犹豫直接开枪，而这次的子弹却没有像刚才一样不疼不痒，在它射进恶鬼身体的瞬间，仿佛掉进冷水的烧红铁器一样爆出烟雾，随后恶鬼的身体开始燃烧，一股黑色的火焰从被击中的部位蔓延开来，没过多久就把它变成了一滩灰烬。
　　其他异鬼见势不妙，开始向武装部队的位置聚拢，但此时他们已经展开了队形，这些人训练有素，战术素养不亚于一线特种部队，他们相互穿插掩护交替射击，多方位的枪线和掩体让异鬼无从近身。
　　武装部队的攻势异常猛烈，刚才还猖狂残暴的异鬼已经被打的支离破碎，绝大多数都已经倒在了枪下，就当队伍继续肃清周围的房屋时；
　　“呼……”
　　一颗火球从一个异鬼的口中吐出，瞄准了在场的所有人。
　　这是只见队伍后方的一名队员向前踏出，竟从腰间的抽出一张符纸，上面有着朱笔化成的符咒印记，它表面的花纹突然发出金黄的光芒，然后从符纸中脱离，变成在空中闪烁着金黄光芒巨大的图案。
　　火球和符咒相撞，然后消弭于无形。
　　五点三十七分，这座居民楼已经被李若所在的机动部队包围。周围的围观群众也被隔开，禁止任何人出入，包括警务人员；
　　在出示了□□件和文件后，本地的警察和武警虽然并不知道具体情况，但也只能配合疏散。
　　支援部队从停在楼下的装甲车里鱼贯而出，他们端着枪毫不犹豫的跳下车，身上的战术装备发出清脆的碰撞，逆行在奔逃的人群当中。装甲车上下来的队员一部分在外面警戒，另一部分冲进楼里救人，而在他们身后，还跟着两个穿着黑色制服的人。
　　此时，那名召唤恶魔的嫌疑人顺着楼道一路跑进了一个长廊。
　　然而他不知道的是，他的动向已经完全暴露，他跑不掉的。
　　现在，他被那两个穿制服的年轻人前后堵在阴暗的走廊中；虽然身上是与众不同的通体黑色，但肩上的警衔还是说明着他们的身份。
　　他停下了脚步，已经深知自己逃不掉了，冷汗不断从额头低落，本就不健康的肤色在恐惧的衬托下更加惨白，而那两个年轻人依旧站在离他十米远的地方。
　　他的嘴里嘀咕了几句和恶魔类似的语言，表情十分难看，然后从口袋中掏出一瓶药水就喝了下去。
　　“砰！”
　　他前方的警察直接掏枪开枪打中了他。
　　但他并没有倒下，他的身体突然开始颤抖，本来骨瘦嶙峋的身体突然膨胀，撑破了衣服，又迅速萎缩，骨骼也随之变形，突起的部分穿出了皮肤，把他塑造成了他刚刚召唤出的恶魔。
　　见状，两个年轻人拔出了身后的刀，雪白的刀刃像阳光下的羽毛，发出阵阵金属震动的声音。那是现代工业铸造的唐刀，笔直的刀身搭配黑色的手柄，没有过多的装饰，但握把上的银色警徽却显得十分耀眼。
　　两个年轻人转动了刀柄上的机关。
　　只见一双黑色的手从他们的口中伸出，然后化作面具，同时向手部延伸，也将他们手中的唐刀浸染成了黑色。
　　和吸收所有光芒的黑色不同，他们手中黑色的唐刀，竟然散发着一种幽暗的光芒。
　　两名警察摆开架势，同时冲向了这个恶魔，而它也嘶吼着迎击。
　　前面那名警察在接近恶魔时一个踏步，幽暗的黑光从他的肩胛骨为起点，经过肩膀画出一道弧线，刺向了恶魔的心脏处，如果它还有人类的心脏的话。
　　而另一人则拖着唐刀，自上而下撩起，像是要把恶魔从下往上一劈两半。
　　新生的恶魔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快刀定在了原地。
　　当唐刀带着幽暗的黑光触碰到恶魔的身体，虚幻的光芒却造成了实质性的伤害。
　　“噗嗤，刺啦。”
　　两个恶魔杀手仿佛听到了自己的攻击发出的声音，这个新生的恶魔被他们一刺一撩，变成了两片破布，其中一片还带着刀口窟窿。
　　在居民楼的其他地方，相似的场景到处都在发生，由于“国安局”已经提前用术式封锁了这个居民楼，所以这些恶魔们，一个也跑不掉。
　　……
　　五点四十分，李若和队友们开始负责营救楼里居民。恶魔们随意吐出的火球，引发了天然气管道的爆炸，大火开始迅速地蔓延。
　　李若被一个妇女拉着，它带着泪水和哭腔，跪在李若面前，求他找一找自己的女儿。他急忙扶起这位母亲，点了点头。
　　于是，当他身后的出路被火焰湮灭，听到那位小女孩向他问出：“你是来救我的解放军叔叔吗？”时。
　　李若将她抱在胸前，用手枪打碎了墙边窗户上的玻璃，低下头对小女孩说道：
　　透过沾满水雾的防毒面具镜片，李若尽量压低自己的声音，不让他看起来太吓人。
　　“小姑娘，听解放军叔叔的话，一会儿啊，闭上眼睛，什么都不要看。等你睁开眼睛的时候，你就安全了。”
　　说完，他用右手护住小女孩的头，带着一阵助跑，从窗口跳了出去。李若在空中调整着自己的身体姿势，尽量让自己的背部先着地，虽然这样，他活下去的概率就很小了。
　　但是……
　　“我是中国人民警察，我宣誓：坚决拥护中国共产党的绝对领导，矢志献身崇高的人民公安事业，对党忠诚、服务人民、执法公正、纪律严明，为捍卫政治安全、维护社会安定、保障人民安宁而英勇奋斗！”
　　回忆的最后一帧，定格在了他成为普通警察，进行宣誓的时候。
　　“这样，也算自己的遵守了誓言吧。”李若闭上了眼睛，但是预想中来自地面的重击却迟迟没有到来。
　　“喂，你还要在我怀里躺倒什么时候？”
　　冷淡的声音让李若汗毛乍起，他转过头，首先进入他眼睛的，是说话人胸口处那颗更大的黑色五角星徽章。
　　他瞬间就从那人抱着他的手中跳起，把那位小女孩放到旁边，标准的敬了一个礼。
　　这人穿着一身黑色长风衣，两边是肩章，全身散发着一种生人勿近的气息，但是外表却很俊朗。
　　旁边的小女孩看到李若的姿势，也学着李若的样子，向季敬礼。
　　看到小女孩对自己行着不算标准但无比真挚的敬礼，他的嘴角微微翘起。给李若和小女孩回了一礼。
　　双方都放下了右手之后，季的眼神又恢复了平日里的冷漠。
　　“把这位小同志带到安全的地方，然后去和你的中队汇合。”
　　“收到！”
　　李若再次抱起小女孩小跑着，去往居民楼里的群众被疏散的地方找她的妈妈。
　　……
　　“季队，已经完成设施内实体的肃清和缺口的封印，以及目击者的排查。”
　　季点了点头，下达了进一步的指示。
　　“进行后续的现场处理吧。”
　　“季队，这次还是三级记忆干扰吗？”
　　“嗯，让目击者今天的记忆出现小幅度的混乱就可以了。对外就说是恐怖袭击。”
　　警察局里，两个留守的年轻民警正在讨论刚刚发生的恐怖袭击。
　　“你说~，这次的恐怖袭击跟其他的好像不太一样啊？”
　　“怎么不一样了，特种部队都出动了，还不是恐怖袭击啊？”
　　“不不不，你想想，这哪一次恐怖袭击不是在那种人流量很大地方或者是对很重要的设施进行的吗？这次的恐怖分子竟然是在一处偏远的老居民楼里搞恐怖袭击。没道理啊？”
　　“你是不是侦探小说看多了？谁定义恐怖袭击就一定要有你说的那种东西啊？不过……，你的分析确实有点道理。”
　　“对吧？我就说——”
　　“你们两个在说什么？”
　　局长出现在他的身边，眼神尖锐地盯着他们。
　　“做好自己的事情，不要擅自议论！”
　　“收到！”
　　两人一边立正答应，一边却偷偷地看着局长身后的那个黑衣男子，从他的肩章看，如此年轻的他警衔竟然是一级警司！
　　等到局长带着那个男人走进会议室，两人对视一眼，默契地保持了沉默。
　　“同志你好，我已经接到中央的指示了，我听从你的指挥。”
　　“好的，现在我会对这次的事件进行一个简单说明。”
　　在会议室内，季面前坐着大大小小的几个警务管理人员。
　　“这次的事件并不是普通的袭击，而是一次三级鬼怪危害。作为公安高层，想必你们平时也能从自己的信息渠道了解一些这方面的资料。碍于保密条例，你们只需要知道这是一次非常规恐怖袭击，对外声明也是如一，我们不能让群众陷入恐慌。”
　　“这次的事件就是我们正在调查的一个名叫背光会的□□组织进行的自杀式恐怖袭击。”
　　季看着眼前略显错愕的局长，表情依旧严肃。
　　回到总部，在一个灯光昏暗的办公室里，一个身材高挑戴着眼镜的女人正翻看着手里的资料。
　　“下午五点三十五，河北110指挥中心接到报警电话，连艺开发区居民区有暴恐分子伤人，事先已经有配枪警员在那片区域巡逻，并且我们怀疑是犯罪集团火拼，马上调派两个单位的武警前往事发位置，燕郊特警也从市局做准备，警力到达后立刻控制周边区域，疏散群众并包围事发写字楼，在得到写字楼平面图准备突入路线时，一辆黑色红旗轿车靠近包围圈，从车上下来一个穿黑色制服的人，向我们出示了国家安全局的证件，并表示接受此次案件，要求我们不能贸然行动，在下午五点五十的时候，距离袭击开始才过去二十分钟，开来四辆黑色SUV和一辆防暴装甲车，从车上下来戴防毒面具的武装人员，手持95式和191式突击步枪，全身没有部门标识，和另外两名穿轻量化战术装备的国安局探员进入大厦，五点五十的时候写字楼高层发生交火。”
　　“这就是上面的报告？”身穿制服的女人坐在办公桌后，盯着眼前的男人，办公室昏暗的灯光让他看不清对方的表情。“从哪截下来的？”
　　“上面。”眼前的男人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表情说到。
　　“哪上面？”
　　“最上面。”季用手指了指天花板，叹了口气说道，眼前刻着局长两个字的金属牌让他有点走神。
　　好像这也在女人的意料之中，她依旧面不改色，“对外公关的事我会处理，叫清扫队手脚麻利点，但是你的报告最好写点人话。”她白了季一眼，继续说道；“十点半，弘楼机场，去接实习生。”
　　“实习生？！”这下季绷不住了；“你是想让我下次带他的狗牌回来，还是再让我提个脑袋来见你？”他看着眼前的局长，一脸的不可描述。
　　“三次体能全A，理论笔试单位最高。要不是人家适格测试不达标，早抢你饭碗了，还用跑这来给你当陪练？”季依旧不爽；“多大？”
　　“25。”
　　“滚。”
　　虽然是国家铁饭碗，还有五险一金，但是季在开车去场的路上任然对这个‘不对劲’的上司骂骂咧咧，从免检通道来到航站楼，眼前高现代化的自动设施让他不由的叹了口气；上面跳动的彩色字体让他有些心烦意乱。
　　“航班晚点……”
　　季下意识地想从兜里掏烟来抽，但是看了看周围的环境，摩挲了两下手指之后又放弃了。
　　然后他拿起文件夹看了看上面的资料。
　　“杨星宇，二十五岁，小伙子挺年轻。嗯，参与破获五起重大刑事案件，看来脑子是个好使的。”
　　“曾于世界警察和消防员运动会里获得手枪战斗射击，步枪战斗射击，警用服务犬三项中分别获得金牌，和两枚铜牌。”
　　季挑了挑眉，刚想感慨两句年轻有为，就听到节奏十分熟悉的脚步声。
　　果然，如同他预想中的那样，一个和他手中资料一模一样的年轻人正推着行李箱朝着他走过来。
　　“您好，红旗车，京R7356，您是季前辈吗？”
　　杨星宇伸出手，和季握了握手。
　　“我就是，把东西放到后备箱吧。”
　　季嘱咐了一句，打开车门坐到了驾驶位。
　　杨星宇把行李放到后备箱后，打开了后排的车门。
　　“来坐前面。”
　　“哦哦，好的，季队。”
　　“小同志不要这么拘谨嘛”
　　等到杨星宇系好了安全带，季发动汽车，驶出了弘楼机场。
　　刚出机场，他就从车前面掏出一根军威，用车上的点烟器点着之后舒爽地抽了一口。
　　吐烟的时候，季稍稍瞥了瞥杨星宇那边，发现他没有露出反感的表情，于是开口询问。
　　“杨同志，你来之前，我看过你的资料，在公安系统里取得了这么多成就，怎么会要想着来这种部门，要知道保密机关的工作可是很艰苦的，而且家人和朋友....”
　　季随口问着，打开了车窗通通风。
　　“当然了，这些情况是必然的，就像当初研究原子弹一样，不能因为一点小事就放弃了更重要的理想。公安部说有特殊部门选拔的时候我就知道我的机会来了，结果三次考试都是适格测试达不到标准，但是我没有放弃，无论是体能还是理论知识我努力提高。终于等到了被破格录取的这一天。虽然我还不清楚具体的工作内容，但我相信我们都有同一个目标。”
　　季对这个脸上洋溢着激动神色的青年报以来自心底的同情，他不知道等在自己前面的是什么。当然，也有几分欣慰。
　　对于杨星宇来说，中央五部不仅是一个神秘的组织，尤其是作为一个自认为还算优秀的人来说，被这样的机构拒绝，更增添了它的神秘。数次的被拒绝和长时间的努力让他心中对这个机构的想象发酵。他想象中的五部已经成为了一个散发着秘密和神圣的图腾，一个他人生中如果不加入就注定会成为的最大遗憾。
　　杨星宇坐在这座去往他心中理想的车上，即使是在穷凶极恶的犯罪组织中卧底时也时刻保持理智冷静的身体，此刻正微小地兴奋地战栗着。
　　“你脖子上挂的是什么？”
　　季的问话让杨星宇的心情稍稍冷却，他低头摸了摸自己的胸前然后回答。
　　“小玉佛，我妈在知道我被调入保密机关在寺庙给我求的。”
　　“……，你信佛吗？”
　　“不，我是共产党员，无神论者。”
　　“那你相信这个世界上有鬼，或者恶魔吗？”
　　“当然不相信，我觉得这些都只是受限于现代的科学水平无法解释的东西，只要我们的科技足够发达，肯定就能知道他们的真面目。”
　　“嗯，对于接受过高等教育的正常人来说，这是一个挑不出毛病的回答。”
　　“季队呢？”
　　季没有回答他这个问题，他只是踩下了刹车。
　　“我们到了。”
　　他们来到了位于市中心的一个写字楼，在前往地下车库的卡口处有一个看似比较悠闲的保安，但是杨星宇出于职业的敏锐观察力发现，这个看似普通的保安似乎有配枪。而在警亭后面的玻璃房里，还有两个荷枪实弹的武警官兵坐得笔直，一切都暗示着这个“普通”的写字楼并不简单。
　　这个车库位于B3，下行的时候还有一个指纹解锁的升降门禁，这里齐刷刷的停着两排黑色轿车，在靠近电梯的位置甚至还有几辆装甲步战车！
　　进到电梯里面，季一直按着17楼的按钮不松手，就当杨星宇疑惑之时，电梯突然一颤，他们竟然来到了“不存在的”地下四层，显示屏的数字极速下降，一转眼已经到了B30层。
　　透过电梯的玻璃窗，杨星宇看到了不可思议的一幕
　　在负三十层以下的地方，一个巨大的地下空间映入眼帘，它的宽度有整整四个足球场那么大，深不见底。在中空结构的墙壁上，横穿着各种升降机和连接柱，它们连接的正是脚下的一个圆柱形建筑，它就像一柄利剑一样插在这个中空工事里。
　　电梯逐渐接近这栋灯火通明的地下楼，季看着无比震惊的杨星宇，笑着说道。
　　“可以叫出来，毕竟已经签了国防保密协议。”
　　杨星宇此时已经激动的说不出话来。
　　“欢迎来到中央五部华北一区总部，彼岸堡垒。”
　　季看着杨星宇微笑说到。
　　电梯下到目的地——地下一百二十三层，出了电梯以后他们来到一个大厅。
　　在门口，一位身穿制服的年轻女孩拦住了两人。
　　“把行李交给她，还需要再进行一次检查。”
　　季没有说的是，这次是对箱子进行通讯物品的例行检查。
　　季出示了自己的证件，领着杨星宇进入了这座充满跨时代感的地下建筑。
　　“这是彼岸堡垒的中央行政楼，上半部分的前面大多是行动科，情报科工作区的范围。”
　　杨星宇虽然保持着头部的挺直，但是眼睛却止不住地向两边瞟。但是大多数时候他只能看到一扇关着的门。
　　“上边的后半部分则是总务科和后勤保障科。”
　　季领着杨星宇进入了另一个电梯。
　　“至于我们现在要去的地方。”
　　他按下了向下的按钮，在大约十秒之后，电梯门打开了。
　　“才是真正的地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