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第 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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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夏是一个妓子，在青楼被查封的那一天，她被带兵而来的平西王秘密带了回去。
1
平西王姓沈名瑜，字长风，祖祖辈辈都是打仗的将军，到了沈长风这里更是直接封了王。
怎么说也算是少年英雄，前途无量，可就是这样的英雄刚及冠就被派来守戎川了。
戎川－－整个陇西最穷的地方，而且也是进陇西的第一道防线。
听说这沈长风是前太子的党羽，太子被废，剩下的人也遭了贬黜，沈长风以留守戎川才带走了太子唯一的孩子青舟。
听了不少八卦，沉夏以为，这沈长风定是看上了她的脸，毕竟在这戎川，她算得上数一数二的美人。
只是她还没来得及接客，楼就被封了，她也被带回王府了。
进了王府沉夏发现，沈长风的后院十分干净，侍妾婢女一个没有，现在除了她和她带来的婢女珠珠，整个王府只有男的。
从被带回来那天之后，沉夏就再也没有见过沈长风，只有教各种各样的人来给她授课。
“珠珠，你说，这平西王是怎么想的，带回来一个美貌妓子，不让侍寝，天天让人识字习礼，他是想让我去考状元吗？”沉夏躺在树下偷凉，想到这段时间学的东西就气得咬牙切齿。
“姑娘，奴可不知道，奴就觉得有机会学这些东西真好。”珠珠糯糯道。
在戎川，吃饭都吃不饱，很少有人会送孩子去书院，且不说还是女孩，沉夏和珠珠都是被父母卖给了人牙子，几经周转才被卖到了戎川。
还没来得及赚钱，楼就被抄了。
沉夏想了一下，赞同的点了点头：“也对，多学点东西也好，以后那平西王若看不上我，我就带着你出去自力更生。”
转念又想到那天她见到沈长风的样子，那人骑在马上，见到她后立刻下马将她扶了起来，还问她：“我是沈长风，你愿意跟我走吗？”
“好。”沉夏听见自己这么说，她有预感，今天一走，以后再想后悔就来不及了，可看着那个人，她想，是拒绝不了的。
“自力更生倒是不必，命先保住了再说。”一个低沉声音突然插了进来，一眼望去，来人黑衣墨发，精致的眉眼，一张俊脸上挂着丝笑意。
惊得沉夏连忙从地上爬起来行礼，还顺带拉了拉旁边的珠珠：“王爷万安。”
“抬头。”沈长风示意的抬了抬下巴，心下感叹，像，太像了，稍微装扮一下，足矣以假乱真。
“王爷前来，可是有事？”沉夏见沈长风看着自己的脸有些走神，心下不安。
沈长风沉默片刻后，声音平静的开口：“从今天开始，你就是我的副将，每日会有人来教你武艺，女子的衣裙要不要再穿了。”
“……”
“称呼也改改。”
2
沉夏摸不清沈长风在想什么，一会儿识字习礼，一会还要学武艺，难不成还要让她一个女子去上战场不成。
接下来几个月沉夏过得苦不堪言，每日要装作男子，还要接受各种训练，和人对练时还挨了不少打，这一练，就从夏日练到了冬日。
沈长风也终于停了她的训练，开始带着她处理公务，沉夏也从他的属下哪里了解到了他更多的事。
比如，沈长风和前太子不只是君臣，太子年少时也曾上过战场，和沈长风是过命的交情。
比如，前平西王也就是沈长风的父亲不是战死沙场，是被下了毒，最后战场毒发才死的。
比如，沈长风带前太子之子离京时发了誓，一生留守陇西，不得传召，永不回京。
沉夏天天忙着跑腿和听八卦，不知不觉就要过春节了，这是她第一次在王府过春节，有朋友，有下人，有珠珠，还有王爷。
除此之外，她还见到了一个让她意想不到的人－－前太子之子青舟。
她终于知道为什么青楼一见沈长风就带她回王府了，为什么沈长风总是说她很像一个人，为什么她要学识字和武艺，为什么要穿男装。
因为她就是沈长风给青舟买回来的影子，她在明，青舟在暗，所有的危险都会冲她来。
第一次见青舟时沉夏觉得他就像一只怯弱的兔子，小脸苍白，弱不禁风。
听沈长风说青舟是不足月的孩子，生就身体不好，有时候生场病都会危及性命，沈长风四处找药才把他养大。
小少年好奇的看着沉夏的脸：“你就是沉夏姐姐吗？”
“回殿下，是。”沉夏的声音波澜不惊，从知道真相的时候起，她就接受了这个身份。
沈长风带她回来，她帮沈长风这个忙，若侥幸活下来，他们之间就两清了。
此后，青舟便常常来找沉夏。
3
据青舟说，沈长风年幼便丧父丧母，十二三岁就进了军营，上阵杀敌，平西王府的男子皆是战死沙场。
“我听说，王爷和殿下的父亲很要好，是吗？”沉夏想像了一下沈长风小时候，小小的一个人儿，就要面对堆积如山的尸体。
青舟的声音如银铃，还是小孩子的声音：“父亲……很欣赏阿瑜哥哥，他以前总说，希望以后无论谁登上那个位子，能好好善待阿瑜哥哥。”
以前的沉夏可能不懂，现在却懂了，沈长风手握兵权，功高盖主，若不能碰到一个大度的君主，最后的结果无非就是和他父亲一个下场。
“那你呢？如果你在那个位子，你能容得下平西王吗？”沉夏看着眼前这个瘦弱的孩子，知道的越多，她也就能猜到沈长风在干什么了。
他从来没想过要把那个位子让给别人，沈长风要用那个位子全了前太子的恩情。
“父亲如此，我亦如此。”少年的语气宛如发誓，沉夏却不敢在想下去。
春节过后，戎川内的生人越来越多了，青舟也被限制了外出，时间一长，少年心性边待不住了。
“沉夏姐姐，我们出去玩吧，就一小会儿，今天是元宵，晚上有灯会呢，珠珠姐姐，你也想去对吧。”青舟仗着一张好相貌，做出可怜巴巴的表情，把珠珠都都笑了。
“小姐，看在殿下这么可爱的份上，就出去玩一会儿吧。”珠珠也朝沉夏眨了眨眼睛。
沉夏其实也想出去玩，只是最近出去确实不太安全，最后还是抵不住两人的哀求答应了。
“话说在前面，不能去太远的地方，要时时刻刻跟着我，一个时辰我们就回来。”
青舟，珠珠低呼：“沉夏姐姐/小姐最好了。”
4
城内到处张灯结彩，好些地方挂满了灯笼，街道人也比以往多了不少。
青舟因为身份原因，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街市，因此十分兴奋，拉着珠珠左看右看，大包小包买了不少东西。
沉夏虽流落风尘，但却常常偷跑出来玩，所以对这些小玩意并不感兴趣，只悄悄留意四周。
按理说他们还在城中，离王府也不是很远，应该不会有什么事，可经过这些日子的训练，沉夏还是决定有些不太对劲。
这条街上的人越来越多了，显得十分拥挤，而且，都是生面孔。
沉夏突然停了下来，珠珠奇怪的看了看，问道：“公子，怎么了。”很久之前沈长风就说了，有外人在，一律叫沉夏公子。
沉夏垂下眼睑，摇了摇头，示意珠珠拉好青舟。
到了这个时候，珠珠和青舟也发现了不对，不留痕迹的往沉夏旁边聚拢来。
沉夏牵起珠珠的手，用手指在她手心上写字，珠珠手僵了一下，下意识看了眼沉夏，沉夏微微摇头。
等三人走到一个转角时，突然加快了速度，后面的人发现不对，离开追了上去。
沉夏用尽全力向前跑，头都不敢回，听脚步声应该是大部分人都来追她了，毕竟她挂着青舟的脸，而青舟每次出来多会戴面具。
她选择分开跑也是因为这个，她赌这些人，是冲着青舟来的，那么一旦分开，珠珠和青舟那边压力小很多，只要他们能回王府搬救兵，她也就有救了。
来不及多想，只能不停的往前跑，这时候她还是挺感激沈长风的，如果不是沈长风逼她习武，她也不可能跑这么快，可若不是因为沈长风，这种事也不会找上她。
路也有跑到尽头的时候，很快，她体力快耗尽了，沈长风还没来，沉夏只能一转身趁其不备杀了一个，将他手上的刀夺了过来。
“你们是谁派来的？”沉夏压低声音，让声音听起来像一个男子。
“少废话，做鬼了去问阎王吧！”对方直接冲了上来。
沉夏没办法只能迎了上去，她终究还是个女子，武功力气都没办法和男子比。
渐渐的就落了下风，肩膀还被划了一刀，沉夏心里都想骂人了，沈长风这老狐狸怎么还不来，自己这个棋子还没有变成废子吧。
5
就在她内心深情呼唤的时候，沈长风终于来了，沉夏脱力的跪坐在地上，看着沈长风和他带来的亲兵将人全收拾了，才松了口气。
“平西王……”沉夏刚开口就被沈长风打断了。
“叫名字。”
沉夏深吸了一口气，怒道：“沈－长－风，你敢不敢再来慢一点，你是赶来为我收尸的吗？”
沈长风挑了下眉，笑出了声，走上前来将她拉了起来，不走心的安慰道：“放心，有我在，你死不了。”
“我不管，走不动了，你骑马带我回去。”沉夏没有否认他的话。
进军营后她也做过几个小任务，刚开始知道要杀人确实接受不了，几天晚上做噩梦，那几天，沈长风就睡在她房内的外间守着她。
这期间也有过一些暗杀，每一次，沈长风都在她坚持不下去的时候赶来了，这一次也一样，沉夏想，有他在，戎川的百姓和将士才能活下去，陇西的百姓才能保住家。
回到王府沉夏先问了一下青舟和珠珠的情况，得知两人没事了才放下心，又开始担心沈长风秋后算账了，特殊时期还跑出去玩，要挨罚。
处理完伤口后，沉夏就主动去书房找沈长风了，沈长风也猜到了她会来。
“想说什么？道歉就算了。”沈长风头都没抬，只看手上的书。
沉夏沉默了一会儿，才犹豫的开口：“最近，戎川有很多生人，你每天都很晚才从军营回来，是不是……是不是…”
“是。”沈长风抬起头，“是，皇帝熬不了多久，很快，这天下又不太平了。”
“老皇帝还没有定太子，你有青舟和兵权，所以，他们……是来杀青舟的对吗？”沉夏的手抓紧了袖子。
“猜得不错，你越来越像一位谋士了。”沈长风轻轻笑了一下，“京州来消息了，皇帝下了旨，让我回京，青舟留下。”
“沈长风，你知道的，青舟不能留下，你一走，他们会派大量的人暗杀，青舟一死，他们不会放过你。”沉夏的指节渐渐发白，声音依旧沉稳。
沈长风看着她，很久才开口：“你想怎么办。”
“你早就想好了，不是吗？”沉夏说出这句话才松了口气，继续道，“你带青舟走，我留下，你当初带我回来，不就是为了这一天吗？”
6
很久，很久，沈长风的声音有些干哑：“我当初……带你回来是为了这个没错，但不会要求你去做这些，我是平西王，是殿下的臣子，是陇西的将军，保护百姓保护殿下，是我的责任，但不是你的。”
沉夏站了起来，双手放在身前行礼，平静的看他：“沈长风，正因如此，你和青舟才更应该活着。”
直到沉夏出去了，沈长风还没回过神，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开始看不明白沉夏了，明明怕死得很，现在又要留守戎川。
沉夏回到房间发现青舟已经在等她了。
“你去找阿瑜哥哥了。”青舟脸色有些发白，其他倒还好。
沉夏喝了口水，点了点头。
青舟又问：“你要替我留守戎川，对吗？”
沉夏笑了一下：“也不算，我是为百姓守的，你们要是快的话，我多坚持一下，说不定我们都能活下来。”
沉夏接着说：“我知道你和沈长风都不想你们的命要靠我一个女子来换，可我长了这张脸，就应该做点什么。”
青舟还小，唯一的离别还是前太子被废，在沉夏被接回来的时候他就知道，这个女子就是他的影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被推出来为他挡刀。
可越接触越发现，他没办法把沉夏当一个影子，她是沉夏姐姐，偷偷带他出去玩，陪他聊天，遇到刺客都保护他先走的沉夏姐姐。
他从小学帝王之术，君子之道，他没办法忍受自己的仇，自己的皇位要靠一个女子用命换才能做到。
“可是，沉夏姐姐，你呢，你和……阿瑜哥哥呢。”青舟红了眼眶，“你们怎么办。”
“殿下，只要你们快一点，我就不会死，沈长风手握兵权，只有你做了皇帝，沈长风才能活。”沉夏递了手帕给他，“还要一件事，我可能没办法保护珠珠，你们带她一起走吧。”
好不容易说服了青舟，将他送了回去，沉夏才开始想自己，做出这个决定她其实也很意外，她是个妓子，从小就只想着怎么样才能吃饱饭活下去。
这次愿意留守其实是抱着死的决心，陇西需要一个好皇帝，一个好将军。一个无关紧要的妓子，没了她，也没什么大不了。
7
很快，皇帝的圣旨就到了。
出发的那天早上乌云密布，陆续开始下一些蒙蒙细雨，沉夏将青舟拉到了一边：“殿下，我想求你一件事。”
沉夏见青舟点头就开始说：“殿下，你现在继位，朝堂之上你镇不住那些老臣，沈长风必定会管的多一些。”
“我不知道几年之后你们会变成什么样，我也不知道我是否还活着，如果有一天你和沈长风的政见出现了不和，我希望，你能看在沈长风护你一命，帮你报仇，辅佐你登基的份上。”
“如果有那个时候，你就收了他的兵权，罢了他的官，让他去做个闲散王爷好了。”
“说这些话，我并不是不相信你的为人，只是朝堂是个大染缸，如果有一天你们真的站在对立面，就让他干干净净的隐退。”
马车走出了很远，沉夏才独自一人回了府。
说那些话，她是有私心的，无论以后怎样，就凭沈长风做的这些，她相信，沈长风一定不是一个乱臣贼子，她只怕君心易变。
从戎川到京州，大军慢行需要一个月，在沈长风他们出发三天后，沉夏呆在了军营，沈长风给她留五千精兵，如果只是对付刺杀倒是绰绰有余。
可不知道为什么，沉夏感觉到了一丝不安，对方如果出手，肯定是要保证一击致命，这次，可能不会是刺客了。
很快，她的预感就得到了证实，在城外的线子来报，西齐的大军已经朝戎川来了，粗略估计，应该有十万，半月就能兵临城下。
十万，半月。
沉夏没想到，西齐会在这个时候来犯，她武艺不精，也没有上过战场，而且，戎川城内只有五千精兵，加上百姓，也只有一万左右，戎川也不是一个易守难攻的城。
没办法，沉夏当即做出决定，挑五个武艺高强的人，从五路去追沈长风，给他报信。
她是做好了死的决心，可是现在是一城百姓，她没办法就这样让这一城百姓陪自己去送死。
沈长风和青舟他们已经从戎川出发半月了，所有人都以为只有沈长风一个人回去，没人能想到青舟也混在了里面。
“阿瑜哥哥，我们加快赶路，早点到京州，解决完事情就能去接沉夏姐姐。”青舟因为赶路的原因又开始生病了。
沈长风岂能不知青舟在想什么，他这两天也突然有些心悸，好像有什么不好的事就要发生了，上一次这种感觉还是他父亲上战场的时候，这次呢，会是什么？
8
林烁是沈长风的副将，少时两人一起上战场彼此都救过对方，当年沈长风离京带走了所有人，唯独把林烁留在了京州，就是为了接应。
林烁深得沈长风的信任，他也知道这次的机化，也听过沉夏这个名字，所以当他接到来自戎川的信时，他选择了满下来。
这次的计划一点意外都不能有，他们等了太多年了。
可林烁太了解沈长风了，他是个好将军，有勇有谋，公正大度，可是，他太心软。
若戎川有难，他定会掉头回去，京州的那几位可就等着抓他的小辫子，到时候定会趁机卸沈长风的兵权，所以，这次，只能成功，必须成功。
沉夏的信石沉大海，这几天她一共送了七次信，每次五封，可是没有回信。算算时候，不出意外，明天这个时候，西齐就会兵临城下，不出两天，戎川就会沦陷。
这几天她翻了无数兵书，可是没用，没有哪个兵书能教一个学武半年多的女子用五千精兵去打赢十万。
在书房枯坐了一晚之后，第二天趁西齐的部队还没到，一大早沉夏就做出了决定，疏散百姓离开。
城内人不多，疏散起来很快，沉夏又让人送了最后一次信。
果然，临近午时，西齐的部队已经将整座城围了起来，开始在外面喊他们开城门，早点投降。
城外，乌泱泱的一片，是西齐的十万大军，直到现在沉夏都不明白，西齐怎么知道沈长风走了，怎么知道城内空虚。
这些，她都没办法知道了，在这样的时候她居然还算了一下，按日子，京州应该已经变天了。
所有人都以为她是青舟，可她不能以青舟的身份死，不然这就会成为青舟的把柄。
沉夏站在城墙之上，平静的问：“敢问将军，若我死了，你能放过这一城将士吗？”
西齐将领回道：“青舟殿下，我接到的命令是屠城。”
沉夏沉默片刻，才笑了起来：“实在没想到，我朝中居然还有人勾结外敌。”顿了一下又说，“不管是谁，他还是输了。”
沉夏抽下头上的木簪，看向西齐将领瞪圆的眼睛。
在敌军多于他们几倍的时候，他们没有办法，任何的计谋在这样实力的悬殊之下，都显得苍白无力，城破是死，倒不如战死。
9
“殿下，我准备明天就出发去接沉夏。”沈长风站着御书房里。
“早点去也好，我也想沉夏姐姐了。”青舟没想到这次这么顺利，可以早点去接沉夏姐姐了。
突然珠珠从外面闯了进来，林烁也跟了进来。
林烁斥责：“珠珠姑娘，御书房是重地，你不经传召，是死罪。”
珠珠眼眶通红，声音哽咽，一把跪在地上：“平西王，王爷，殿下，戎川城破了……戎川破了。”
“你说什么？”沈长风凌厉的目光看得林烁不敢再动，又问一遍，“你再说一遍。”
“我今天碰到了来送信的探子，他把信给林将军，林将军却把信收了起来，我拦住那个探子，他说……他说西齐早就兵临戎川，不出意外，戎川已经没了。”
沈长风狠狠的打了林烁一拳，将他按在地上：“为什么。”
“为什么？如果我告诉你，你要怎么做，放弃这次机会回戎川去救人？那我们呢，信任你的属下，跟随你的将士，青舟殿下，天下的百姓，我们怎么办？”林烁知道自己有愧于戎川，可他不后悔，再来一次，他也一样怎么做。
除了珠珠的哭泣声，三个人都沉默了，青舟突然又开始咳，咳了几下居然咳出了血，林烁立刻叫了太医。
书房外，沈长风想张嘴，却发现自己说不出话来，深吸了一口气才缓过来：“从什么时候开始的，收到了几封信？”
“你们从戎川出发半个多月后，陆陆续续收到了七封，今天……是第八封。”林烁垂着头，声音也有些沙哑。
八封，沈长风想，他没欠过谁，这回他欠沉夏的，他说过，有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第 1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