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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万千红灯照月明 ...

  •   点灯台处本就处于较高的位置,卞阳之景尽收眼底,万千阁楼璀璨至极;
      华灯浮上,灿若星河;待到各家的人都已散去,放灯台处就只有欧阳信一人站在原地,他静静地凝望着这眼前之景,微风徐来,带动着欧阳信身着的墨青氅绒来回游动,手中的折扇挥洒如旧……

      千寻与云中、楠枫各自回到原先安排好的憩室,想着明日还得回去便早些睡下,尽管还能依稀听见街道上的灯火烟烛爆破声与人们的欢呼声,许是有好多天都未曾安稳地睡过一个好觉,千寻困意上涌,便睡下了;
      “这位可是我们北湘的小少主,黎老城主的外孙女,二十年后北湘的主人,你看看,将来定会让我们北湘……”
      “你以后不许随便跑到前殿来”
      “阿娘~”
      “生生死死,你都要护着北湘”
      “……”
      “你若是顺着他们,让他们从中过得些好处,他们便奉你为神;你若是没让他们在你手中的到一点好处,他们就会把你拉下神坛,丢到淤泥里,对你随意践踏离开时还不忘吐几口唾沫……”
      “少主会明白我刚刚说的话的”

      “不管是生是死,你都要护着北湘!”
      伴随着一阵凛厉的声响,千寻从梦中惊醒,额头的几颗液体晶莹透亮,冷汗打湿了双鬓。
      忽然,一道寒光进入千寻视线,千寻透过帐幔向着光源望去,只见一人手持利剑正朝着自己袭来,因为那人身着一件黑衣,蒙着面,又因为光线不足的缘故,千寻看不清那人长什么样。
      只是从那人走路时的姿态与体态来看,像是个女子的身形。
      千寻此刻并未起身,只是静静地看着那人的举动,只见那人走到与千寻相隔十步之时,许是她已确定床上的确有人,便举起宝剑朝着床枕处不带任何犹豫的直接刺入,只见剑尖刚好刺向与帐幔相交处,
      ——铛——
      一阵凌厉的撞击声传来,伴随着一道紫光,床前突兀的站着一人,正是楠枫。
      那黑衣人似乎被这突然出现的楠枫激起了怒火,调转剑锋直向楠枫,楠枫也举起那把紫黑色剑与那人争锋,斗得激烈,难得有个人接得下楠枫的几招,便愈打愈烈,几番回合,只听见几声刺耳的兵器撞击之声。
      稍时楠枫已将那人逼退至门外,又冲向了门外继续。许是一直想探寻此人身份的缘故,楠枫始终未下杀意,久而与之周旋。
      楠枫与那人斗得激烈,忽然门口出现了一位白衣男子,眼眸清丽,丰神俊朗,正是顾留清。
      只见他冲进来,不经意望了千寻一眼,随即转过神去,他似乎是听见了这处的打斗之声,只见他正要向前加入战斗。
      那黑子人一见顾留清之身形,便一招之后于楠枫隔了距离,向后轻轻一跃翻过墙去,不见了踪迹。
      楠枫正欲向前追去却听见千寻唤了一声,促然停下脚步,回头看着千寻,见她只披了一件深蓝色蓬衣,如漆的黑发散落在两边的肩上垂下,眉角尖锐,正看向自己;千寻向前走了两步,道:“不可追”。
      楠枫当然知道这是什么意思,此番他们是在沪都,若是是在湘城,那定然追向前去将那人擒住捉来问罪,可眼下他们并不在湘城,那人还没来得及把谁怎样,就逃出去了,便也不好上前追到底。
      因此,楠枫也止住脚步转向顾留清,冷冷地道:“顾世子来得真是时候,那人见了世子真容都被吓跑了。”
      顾留清当然听出楠枫说的话是什么意思,也不做辩解,转头出去了。

      楠枫直看着顾留清出去后,才转首走向千寻,道:“小姐去休息吧,我在这里守着,”
      千寻看着那黑衣人飞出去的方向,道:“不必守,她今晚不会再来了,你也去休息,明天我们就从这儿离开。”
      此时的天依旧是一片橙红色,偶尔还能看见一盏漂浮于空中的明灯,只是那灯的光,并不像先前的灯火那样偶尔闪烁,那光不带有一丝闪烁,明亮依旧……

      阴暗的阶梯道中,只听见稀稀碎碎的脚步声,断断续续、踉踉跄跄,只见一人捂着额前,捂在额前苍白而修长的手上的青筋凸起,面目扭曲,痛苦不已。
      在阶梯道上不顾一切地向前走,时不时的撞击在墙上,像一头受了重伤的野兽,不顾一切地前行,那人艰难的走过阶梯,好不容易走到一扇门前,将腰间的碧玉放于门中凹凸处,念了咒,那门才缓缓打开。
      那人等不及似的冲进了门,但又像是疼痛的厉害,忽然倒地而下,内室一位身着玄墨色长衫的老人一见此景立刻冲到那人跟前,扶起那人向着中心走去。
      捂住额心痛苦不已的那人正是欧阳韶,只见他眉心处的那一条细细的红钿比起往日更加深色,往日的看起来是鲜红色,现在的就是深色红还略微有发黑,昔日那如涂红脂的嘴唇此时已是毫无血色。
      只见那老人从旁边的盒中拿出一粒黑红色的小颗粒放入欧阳韶口中,过了一小会儿,欧阳韶才稍微平静了下来,额头上那几粒发亮的汗珠时不时地下落,平复了好一会儿,欧阳韶举起苍白的右手,拧紧了双眉,道:“这就压不住了吗?”
      那老人目光从地室中心处的那发这红光的东西上转道欧阳韶这里,道:“上君,这些时日从各家吸入的灵力过多,甚至有些冤魂恶鬼都浑在其中,它们在上君体内斗得激烈,上君这几日还是先歇歇吧!”
      欧阳韶道:“今日放出去的那些东西,竟是也没发挥任何作用!!”
      老人道:“那些怨灵才刚刚从牢笼中出去,许久不见外面的活物,等它们在外扎稳了根,自会有用的,上君不必担心,还是歇歇几日吧~”
      欧阳韶放下手,无奈道:“我怕我等不到,我怕我还来不及看到我想看到的一切,所以,我想让一切都进展得快一些,若是再休息些时日,恐怕我是真的见不到了…”说完,他闭着双眼,又道:“我还有多久??”
      老人道:“上君”
      “直说,不必隐瞒”
      老人只好拱手低头道:“八个月左右”
      欧阳韶慢慢地睁开双眼,道:“八个月,中秋,也许……够了吧”
      他的声音里夹杂了许多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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