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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耽美于极度的时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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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不得我再多想，疑似餐厅的老板从内室出现了，和刚才狡猾与我周旋的前台说着话，或者说下达命令。前台狗腿地弯着腰答话，脸上尽是讨好的笑意。
“这是不可多得的机会。”我暗地给自己打了打气，鼓起勇气再次推开了餐厅的大门。勇敢在众人面前表达自己的诉求我是不敢做的，我小心翼翼地挪到那个男人身边扯住他的西装燕尾，刻意放缓了声音“先生您好，我是来应聘乐手的，我会的乐器很多，请您考虑一下”配合爱子这幅纤弱的身体，楚楚可怜的情态往往能引起一个上位者的怜爱。
“怎么又是你啊，说了不行了还来”前台一见是她，黄豆般大小的眼睛顿时睁得浑圆，连忙把她的手从他高贵的主人身上拉开。
看上去约50多岁的男人停下脚步，抬手示意前台保持沉默，低头俯视着我，面露微笑。明明是儒雅的笑容，眼神中却全是上位者的威严。毕竟金钱才是这个世界的第一法则。
“女性乐手很少见呢，那么这位小姐，可以现场展示一下吗”语气是不容拒绝。
“可...可以”在这么多人面前表演虽然已经习惯了，但有段时间没练过恐怕已经疏手了。况且这个年代的日本人喜欢什么音乐我不太了解，喜好总是大于技术，这是艺术的主观性。
在前台无声的抗议和怀疑的眼神中，我硬着头皮坐到了餐厅中央的钢琴前。刚才这一番动静，餐厅中的客人有好奇地朝中央看的，虽然来这的都是带着一层身份面具的有头有脸的人物，不会对下等普通人展现太多的关注，但若有若无的探究眼神还是使我面上飞速攀升上红晕。
摇了摇头定神，我将双手轻浮于琴键上。就选择《少女的祈祷》吧，氛围和祥乐的餐厅很适宜，知名度也不低。万幸曲谱还刻在DNA里，流畅的音符也顺势在指尖和琴键的触碰中飘出来。不敢说完美吧，我个人还是比较满意的。
一曲毕，我偷偷撇向了老板，发现他眼眸中的一汪深泉毫无波澜。
失败了吗？我暗自叹了口气。也是，这么大的餐厅聘请的乐手怎么也应该是在音乐学院渡过金的，而爱子这个身份不怎么讨好招聘者。
“先生，其实我还会很多乐器的，如果可以的话，我可以继续演奏的”
我尽量表现出能让人心软的样子，以谋求再一次机会。这样的做法连我自己也很讨厌，女性从来不应该以外表去讨好男性的，然而在这个年代，这又是我不得不做出的选择。
“请问你的名字是？”老板沉声问道，一边示意原来的乐手继续演奏，一边将我带到了内室。内室是会客厅的标准，墙壁是暗红色的。
“您可以叫我爱子”我乖巧地回答，双手撑在合拢的大腿上。
“好的爱子小姐，那么我就直接告知你我的想法了”
年过半百的企业家慈爱地看着你，有种恐怖效应，我不自主挺直了背，“您请直言”
“论技术的话，爱子小姐是比不上我店现聘的乐手的，当然仅以我一个外行人的听感而言。”
果然，有点失望，绝对不会成功了这次，还在这么多人面前丢脸。想到这儿我恨不得把头埋进□□。又感觉一直保持沉默不太好，声音发虚地回复，“是.....是的。”
手下的裙子不知不觉地被捏皱了。
“但还是荣幸地告知你，爱子小姐被录用了。”
“诶？太感谢了，但是我可以冒昧地询问一下吗？这是为什么呢？”
我兀的抬起头，又立刻后悔提出这个问题。被录用了就行了，干嘛还嘴欠非要寻找根源，要是他反悔了怎么办。
我担忧地看着老板，却被他的胡子吸引了目光，怎么是断开的，好奇怪。
老板注意到了我偏题的眼神，不自然地轻咳一声，晦涩地盯着我的眼睛。我俏无声息地转移了目光。
“爱子小姐选择在这么多顾客面前表演没有太大瑕疵的演奏，不就是在利用舆论向我施压吗，毕竟他们都是伪装的高雅人士的外行音乐家，爱子小姐的伎俩足够蒙蔽他们了”，声音却风平浪静，似乎并没有怒气。
被发现了，看来我的这点小心机完全不够在冒险的投机者面前表演。但向一个陌生人这样评价自己的顾客是否不太恰当？意外的直率呢，我也不敢说，因为这似乎就是事实。对此，我保持沉默。
只有两个人的空间因为双方刻意保持缄默而弥漫开了尴尬的气息，看老板的样子绝对是在等我回应。但是，这怎么开口啊！
好在还是他先开口了，“不过爱子小姐这算盘打错了，我并不在乎舆论。一批人离开了，围在外面的人才可以挤进来，市场是永远存在的。被逼迫着做出选择，也许十多年前才还会出现吧。”
“那是为什么，老板先生？”
“女性乐手是很好的营销噱头，况且我很有钱，支付两份工资不是难事。”说出这句话的老板背后仿佛展开了佛祖的光晕。
老板果然是利益至上的资本家，不过有工作就太好了！
“我明白了，我会努力工作的，老板。”我激动地站起身向老板鞠躬，这一小步是我的一大步。
“爱子小姐可以叫我白砂先生，这样我比较习惯。”
“好的白砂先生，那么可以详谈薪酬事宜了吗？”
兴许我急切的财迷模样让身家万贯的白砂先生忍俊不禁，有些皱纹的成熟面孔居然绽放了笑容，还真像一个友善的小老头。
“明天餐厅经理会跟爱子小姐详谈，爱子小姐什么时候有时间呢？”
“大概五点后”一般这个时间瑞人都会来花街了，我也可以暂时退场。
“餐厅经理会和你联系的。要务在身我先离开了。”
“好的白砂先生。”我跟在他身后出了餐厅，前台目击到这个匪夷所思的状况，总是保持着对顾客最完美微笑弧度的嘴诡异地抽动，但再没有像之前一样犯蠢地大叫。
“爱子小姐的脸很熟悉。”还没等我大脑运转，丢下这么一句没头没脑的话，白砂先生坐上汽车后座就离开了。
算了，这么微妙的剧情应该也不会在一个炮灰身上出现吧。有多年游戏经验的我几乎是立刻就联想到了某些常见情节。
“听你演奏你还挺厉害，不过你就老老实实工作吧，你这年龄可以当白砂先生女儿了。”本该在餐厅等待顾客呼叫的前台此时走了出来，发表了这么一段莫名其妙的感言。
我登时无语，“抱歉，你想多了，我并没有那种想法。”
“最好是。你说有些小姑娘为了跟高枝搭上关系用各种借口接近白砂先生，最后什么都捞不到还再也爬不出泥沼又有什么意义呢？”
这不会是在影射我吧？我的脸色像吃了苍蝇一样难看。看出我的菜色，他惊慌地解释“我只是提醒你而已，这种女人我见得不少了，仗着一张脸好看，结果还不是在圈子里丢了脸只能往下层爬。我看你钢琴弹挺好的人也挺漂亮的，努力工作肯定能赚到钱的，这种风险大的捷径就别走了。”
什么嘛，之前态度那么差是误会我想攀高枝？不过这些话是为了提醒我还挺暖心的，但对于那些已经决心踏上这条道路的人来说是完全不管用的。
“你可以叫我爱子，谢谢你的提醒，以后我们就是同事了。但以偏概全不是什么好习惯，人嘛，本就是共性与个性的统一。”我伸出了自己的右手，嘴角上扬，展示自己的善意。
“哦，我叫江沼郁弥”他扭捏地握住我的手又马上松开，我却眼尖地瞧见了他耳朵处的嫩红。爱子这幅皮囊对一个二十多岁的小男生还是挺有杀伤力的嘛。
“那么我先离开了”没等他回应，我转身进入了汹涌的人潮。小小地惩罚一下他初见的没礼貌吧。
许是心愿达成了，世界也变得美好了许多。霓虹的灯光与传统暖黄色光束交织为炫目的密网罩在这城市上空，华丽又堂皇。在这网里的夜晚，繁荣的景象发着夺目的光芒，给人希望。
我轻声哼着歌，脚尖轻扬地走回了花街。
这时已是深夜了，路过小桃的房间时里面已经没有声响了。其实并不顺路，我的意识故意驱使我绕这一段路，或许是想满足一些奇怪的愿望。我放轻了脚步声走过。
我也不清楚自己对瑞人的感觉是什么，总有些不像话。热烈地爱慕他，却又在他出现时极不自在，甚至空气都沉了几分。迫切地离开他身边，又诉说着自己的深爱。太矛盾了。
大概是这样真实的他令我窒息。
我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又是一夜无眠。可以是面试成功有了离开希望，而分泌了超标的肾上腺素，也可以是心情郁结阻碍了困意抵达大脑。
月亮，安静地照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