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第二十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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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航抱起盛淼，让她趴自己肩膀上睡会儿。
出了医院在路边等车时，盛航看着蒋辞说：“我要先把她送回去，你自己打车回学校还是……和我一起等送完她再回学校。”
医院附近不怎么容易打到车，蒋辞又看了眼手机上的打车界面，显示依然无人接单：“一起吧。”
反正他回学校也没什么事。
“嗯。”盛航应了声，换了个胳膊抱盛淼。
蒋辞看了他一眼：“你要不方便，换我抱着？”
“没多重，”盛航说，“就是压到肋骨了，这块儿现在酸痛麻痒，不能碰。”
“我现在特别好奇，什么玩意儿能抽出这么丰富多彩的效果来，”蒋辞说，“还是你触觉神经过于发达了啊？”
“这地儿太敏感了吧。”盛航说。
“靠！”蒋辞无语地瞪着他，“要点脸吗？”
盛航愣了下，紧接着笑了起来：“这位学神的现任同桌，麻烦你脑子里多装点儿跟学习有关的东西成吗。”
蒋辞耳朵尖突然红了起来，瞪着盛航瞪了两秒，转开视线低下头开始研究这什么破打车软件怎么还没司机接单！
等了将近二十分钟终于有司机接单了。
上车后盛航报出地址，蒋辞有些讶异地回头看了眼他，盛航报的地址是他没听过的一个地儿。
不是盛航住的那个小区的地址。
车到地方停下了，盛航抱着盛淼下车前说了句：“五分钟回来。”
“嗯。”蒋辞应了声。
他坐的副驾，后排的位置留出来让盛淼能有更多的空间躺着，这会儿车里就剩蒋辞和司机大姐，两个人脸冲着前面一言不发挺尴尬的。
蒋辞拉开车门打算下车站会儿，一条腿刚迈下车，盛航刚进去的那个楼道里突然传出一阵嘈杂，紧接着一男一女从里面走了出来。
车就停在楼道边上，走在前面的那男的脸色不怎么好，估计是想摆脱后面女人的叫骂，没走车那边的大道，而是从蒋辞这边挤过去。
车门还处于开着的状态，蒋辞一条腿还支在地上。
两个人视线对上，蒋辞刚想把腿收回来车门关上，就听后面那女人喊了声：“蒋戎！你他妈能不这么窝囊吗！被傻逼坑了连他妈屁都不敢放！你他妈连傻逼都不如！”
蒋辞脑子空白了一瞬。
男的没吭声，只是抬头又看了眼蒋辞，蒋辞迅速缩回车里“嘭”地一声甩上车门，动静大得后面那女人的骂声都顿了顿。
“哎——我车门！”司机大姐肉疼地喊了声，瞪着表情突然变得复杂起来的蒋辞。
“不好意思，”蒋辞说，“坏了我赔。”
外面的骂声又续上了。
“算了算了，下手轻点以后！”司机大姐放下她那边的车窗，伸头出去看外面的热闹。
盛航打开车门进来时外面的骂声还在继续，只不过她骂的那男的早就走远了。
回学校的路上车里异常安静，司机大姐不是喜欢闲聊的人，盛航和蒋辞一前一后，更没什么说话的必要。
下了车往学校里走，盛航扭头看了眼蒋辞：“第一次见这么吵架的吧？”
蒋辞没出声，闷头走了会儿才说了句：“嗯。”
盛航以为他被那女的飙脏话的气势吓到了：“那片住的人比较杂，有些……没什么文化，吵架基本全靠骂。”
“你……”蒋辞犹豫了下才问，“认识吗？”
“你说那女的吗，”盛航说，“不怎么了解，不过她老公倒是熟一些。”
“蒋戎？”蒋辞停了下来。
周六学校里没什么人，他俩此时正停在篮球场和寝室楼之间的这条路上，有几个人在打球，能听到球砸到地上的沉闷声响。
盛航也跟着停了下来，看着蒋辞看了几秒：“嗯。”
他回答完蒋辞才又抬脚往寝室楼走去。
“那女的是他老婆，街坊邻居见了她都躲着走，骂起人来能没完没了骂四五个小时。”盛航说，“听楼道里看热闹的人说，这次骂起来好像是因为蒋戎没经过她同意，借了点儿钱给一个朋友。”
“借了多少？”蒋辞问。
盛航愣了下，没想到他会突然问这么个……无关紧要的问题：“不会很多，顶多三四千，再多他也拿出来。”
“嗯。”蒋辞没什么情绪地应了声。
一直到上了寝室楼，站在寝室门口时都没再开口。
盛航也没再多说别的，等蒋辞进了寝室后打开自己寝室的门，走了进去。
蒋辞把门反锁，站在门口愣了半天才动了下，去卫生间洗了个澡。
出来后往床上一躺。
心里有点儿堵，至于其他的更多的感受暂时还没有。
这是他第一见蒋戎，应该也是蒋戎第一见他吧，没想到会是以这样的场景见面，有些说不上来的滑稽。
其实从他提出来这边上学并获得老妈同意后，也不是没想过会碰到蒋戎，但在碰到之前他完全没什么想法。
老妈并没有明令禁止过他和蒋戎联系，当然，也没有主动告知蒋戎他回来上学了。老妈这种不插手的态度一来可能是因为当初和蒋戎离婚时两人并没闹什么矛盾，二来她知道他和蒋戎对彼此都不关注。
这一觉睡得很沉，醒过来的时候外面天色已经暗了下来。
蒋辞拿过手机看了看，马上六点半了。
穿上衣服下床洗漱，打算出去吃点儿东西，刚要出门兜里的手机振了起来，蒋辞掏出来看了看，来电显示是老妈。
“喂。”蒋辞接了起来。
“在干嘛呢？”老妈问，语气还算得上温和。
“寝室。”蒋辞退回来在椅子上坐下。
“已经搬到寝室住了？”老妈说，“学校寝室条件怎么样，还住得习惯吗？”
“嗯，就那样。”蒋辞实在提不起来兴趣聊这些。
老妈估计也听出来了，话题转了个方向：“你上周打架的事，我希望你能反思一下，以后不要再犯这么让人……反感的错误。”
老妈讨厌他打架，或者说老妈讨厌他做一切与学习无关的事。
老妈是个女强人，她最看不上的就是浑浑噩噩无所事事的人。
蒋辞突然笑了声：“打架是上上周的事儿。”
他这声笑挺正常的，就是对于老妈记错他打架的日子突然感觉很逗，但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有点儿失控停不下来，蒋辞一边乐的同时又一边在心里担忧，老妈估计要被他气疯了。
果然，电话那头静止了几秒后突然吼了声：“蒋辞！！”
“哎——”蒋辞笑着应了声。
老妈把电话挂了。
蒋辞靠在椅背上又笑了半天才停下来，感觉老妈没疯，他自己倒是跟神经病似的。
蒋辞搓了搓笑得有些发酸的脸，出了寝室。
刚一开门就跟对面正要关门的盛航脸冲脸对上了，盛航关门的动作停了下：“出去吃饭？”
“嗯。”蒋辞说。
盛航抬了下手里拎着的东西：“我打包了牛肉面和麻辣烫，要吃吗？”
蒋辞看着他没说话。
“牛肉面还是上次你吃的那家。”盛航说。
他这句话刚说完，蒋辞突然眼睛开始发酸，又酸又胀，没等他有所反应，眼泪紧跟着就唰唰地下来了。
操.你大爷，刚刚在寝室里笑得停不下来，这会儿出了寝室又哭得停不下来，这顺序是不是颠倒了。
早不哭晚不哭，就非得当着盛航的面哭出来吗！
蒋辞在心里狠狠鄙视了下自己。
盛航也愣了下，他把门拉开，站到一边安静等着。
蒋辞在心里叹了口气，低着头进了盛航寝室，之后在他常坐的那张椅子上坐下了。
等了一会儿，没听到动静，转头看了眼就看到盛航拎着食品袋脸冲着门板跟罚站似的站地笔直。
“你干嘛呢？”蒋辞冲他后背问了句。
他一开口嗓音带着哭腔，盛航回头看了他一眼，发现已经没哭了，于是转过来开始把打包的吃的往桌上放：“给你制造条件让你好放开痛哭一场。”
“我谢谢你啊。”蒋辞吸了吸鼻子。
“一碗牛肉面就能感动成这样，”盛航把牛肉面盖子打开，放到他面前的桌子上，“丁潘，说你随便一件衣服都价值不菲，是有钱人家的少爷。”
“看不出来吗？”蒋辞看着他。
“什么？”盛航也看着他。
“我现在是被赶出家门的落魄少爷。”蒋辞说。
盛航笑了声：“不是离家出走的叛逆少爷吗。”
“先叛逆，然后落魄。”蒋辞夹起牛肉面里唯二的两片牛肉一口吃了。
除了牛肉面和麻辣烫，盛航还买了牛肉煎包、肉饼、烤肠、炒饭。
蒋辞咬了口牛肉煎包：“这些，我要不来，你一个人能吃完吗？”
“吃不完可以晚上当宵夜。”盛航说。
蒋辞点点头：“你一般熬到几点睡觉？”
“一两点。”盛航说。
“学习？”蒋辞问。
“不然呢？”盛航抬头看他一眼。
蒋辞心说原来学神也得熬夜看书啊，并不是生来就是学神。
桌上这一堆吃的被他俩全部解决完后，蒋辞被撑得瘫在椅子上动弹不得，动一下就想吐。
盛航看起来跟没事儿人一样，不但在寝室里走来走去，还跑着下楼扔了趟垃圾。
“你晃来晃去的我更想吐了。”蒋辞一脸生无可恋地瘫在椅背上。
“写试卷，”盛航扔过去一本数学试卷给他，“转移一下注意力就不想吐了。”
“你还有没有人性？”蒋辞幽怨地瞪着他。
“快！”盛航又扔了支笔给他，“写起来！”
“靠！”蒋辞被他忽然激昂起来的语调吓了一跳。
盛航愉快地笑了声，在对面坐下，抽了本不知道什么的资料书盯着看了起来。
蒋辞又愣了会儿，拿起笔开始在试卷上勾勾写写起来。
作者有话说
第20章 第二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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