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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第 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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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无赖!上辈子从姚贵妃进宫起就没在自己这儿睡过,这辈子又是搞什么鬼?
虞子娇不想侍寝,更不想看到邬漠,便硬撑着不去睡。
邬漠来到长莺宫的时候,虞子娇在研磨着花瓣。
这些花瓣都是之前洗好后晾干的,又吩咐婷儿拿去烘烤干。
邬漠坐过去看她慢悠悠地研磨花瓣,也不做声。
一个时辰后,虞子娇有些熬不住了,邬漠笑道:“还不去歇息?”
“不累。”虞子娇强撑着不去床上。
“皇后啊,朕要是真的想强迫你,你还能抗旨不成?”
虞子娇听到这话恨恨地用力捣鼓着手上的器皿,用以表示内心的愤怒。
这样发脾气的皇后倒是让邬漠心头一热,想起了两人的初识。想当初皇后也是娇俏可人的女子,这几年在宫中,倒是磨去了棱角,越发温柔无趣。
“朕不逼你。”
“那皇上来这儿是有何事?”
“我只是四处走走,也想和皇后说说话。”
“就陪伴倾听这种事,皇上可算是找错人了,姚贵妃会哄人开心,其他几位美人那里也有能说会道的,吾嘴笨,不懂安慰人。”
邬漠有些头疼,他想不明白皇后为什么对自己这么冷淡,上辈子明明不是这样的。
生气的他直接上床睡去了,既然皇后爱强撑着,那就让她撑。
又是半个时辰过去,打盹的虞子娇再也忍不住了,迷迷糊糊的她搁下手上的东西,爬上了床,倒头就睡。她隐约知道自己身边睡觉的是那个讨厌鬼,可她放松警惕了,懒得管了,情况再差又能差到哪里去呢,反正她现在要睡觉,谁也不能拦住她睡觉。
邬漠睁开眼,看向睡在自己右侧的虞子娇,他这皇后啊,心里肯定藏着事。
因为心事重重,半夜虞子娇就被噩梦给吓醒了,她又想到了逃回母国后被饿死的那些天。那滋味,她想起来就难受。
当时姚贵妃当上太后,和梁国的势力勾结起来,一起对抗惠国。
而当时惠国的皇帝是虞子娇的同父同母的亲弟弟,或许是年纪还小,不经吓,被姚贵妃一威胁,就真的放任自己不管,让自己活活饿死在茅草屋里。
这个弟弟啊,不配当皇帝,虞子娇想着惠国的那些兄弟姐妹,琢磨着最适合当下任皇帝的应该是谁。
想得入神的虞子娇突然被旁边的人翻身抱住,看着邬漠疲惫的容颜,虞子娇忍不住伸手抚摸上去,最近北边的外民频频截杀虏获闵国百姓,按照上辈子发生的事,邬漠应该会派贺老将军为统帅攻打北边。
不过,上辈子贺老将军虽打了胜仗,却是折损了闵国八万将士,其中还包括闵国的5万精兵,可谓是损失惨重。把北边那些外民打残了,听上去像是胜了,可实际上就是场败仗,上辈子损失了5万精兵的邬漠被这老将军气得要吐血。也多亏那贺老头子自知理亏无脸见人,从此不再出山,要不然邬漠非得让他自裁不可。
这次,要不要劝皇上派其他将军去迎战呢。可是,如今贺老将军是最有威望的,没有充分的理由,恐怕不能让皇上改变心意。
虞子娇此时想的不是邬漠这个皇上,她想的是闵国的子民。如果能牺牲更少的子民去打赢接下来的那场仗,那自己才是一位合格的皇后,那样的自己才能担得起闵国子民的爱戴。
心烦的虞子娇看着邬漠疲惫的样子用手指敲他额头,真是个混蛋,自己睡得不安稳,他竟然还能睡得这么香。
敲他额头的虞子娇突然被邬漠握住了手指,
“你一直醒着?”虞子娇恼怒不已,自己的小动作竟然被发现了。
邬漠轻轻吻了下她手背,“你做噩梦了,我想不醒过来都难。”
“那你为什么装睡?”虞子娇狠狠把自己的手抽出来,手背那一面用力摩擦着衾被,恨不得把邬漠刚刚亲过的地方给用清水洗上好几遍。
“皇后冤枉我了,我只是闭着眼睛而已,并不是装睡。”邬漠借着月光看向自己这皇后。上辈子皇后在他面前一直是开心的,从不会这么愁眉不展。
虞子娇感受到他的视线,背过身去不想看他。
“我这几日上朝,朝中大臣都在抱怨你如何如何不好,”邬漠笑道,“朕为了堵他们的嘴,可是白了不少头发,你就这么对我?”
鬼扯!他明明才二十三的年纪,还年轻着呢。更何况,她刚才醒来时仔细看过了,对方一根白发都没有。
背后久久没有声响,虞子娇忍不住扭头看过去,邬漠猛地凑过来笑着拧她的脸。
“皇上!”虞子娇恼怒,以为自己还是十几岁的人吗?举止这般轻浮。
邬漠翻身用手臂支撑着,轻轻扑在她身上,“我只是想起来咱们俩已经很久没这么说过话了。”
上辈子年少时他和皇后两情相悦,后来又和皇后相敬如宾,算起来,他已经很久没和皇后这般无忧无虑的说话了。
虞子娇眼神黯淡,她知晓皇上后宫佳丽若干,有些更是被硬塞进来的,她从不介意这个。只要皇上对自己有情,她就不介意这些。可邬漠不是,他上辈子宠的是姚贵妃而不是自己。
“皇后,朕有一事不明,”邬漠吻上她额头,顺势往下拥吻,“你为何将那缃绿牡丹送给林昭仪?在皇后心中,林昭仪比朕更重要?”
他还有些生气,生气皇后那日背着自己说的话,说什么把花送给自己就糟蹋了?
想到这里,生气的邬漠狠狠一口咬上虞子娇那半露的香肩。
“臣妾心中,皇上最重要。那,皇上心中,臣妾又有多少分量?”虞子娇反问。
邬漠愣神,不知该怎么回答皇后这个问题。
哼,虞子娇推开他起身。
听到声响的平琇带着人进来伺候,并端上了几碟热乎的小菜。
“不过丑时三刻,怎么就吃上了?不怕积食?”邬漠也起了身。
虞子娇没回答他的问题,小口吃着橘酪,自从重生以来,她时常做噩梦想起上辈子被活活饿死的惨痛经历,以至于她被噩梦惊醒后,总想吃点东西填肚子,这样才能让她彻底镇定下来。
即使吃不下,她也要看着面前有食物才能安心。
平琇也给皇上多备了一副碗筷,邬漠推开碗筷,深更半夜的,他吃不下。
月儿又赶紧端来一壶温热的酒,平琇给皇上倒上一杯。
拿起酒杯小酌,邬漠倒是想起了一件事,“皇后,昨日那些孩子打架的事,你怎么看?”
“杉儿他们打输了,丢人。”
“.......”邬漠还以为皇后会说些训斥的话,没想到这么实在。
哈哈哈哈,他这皇后啊,越来越有意思了。
“那姜盛对瑳儿不敬,笑话瑳儿,应该罚。只是瑳儿身边的人封了东夹城,落下了话柄,万一昭国公那边参你一本,你也是有罪,”邬漠笑着看向皇后,“你说,这事该怎么办?”
“依我看,晚些时候,昭国公的人就会带着那姜盛过来臣妾这边求情。”
昭国公那边先低头了,她虞子娇也不能纠缠着不放。
邬漠明白,“所以这事最终就是‘皆大欢喜’了。”
虞子娇淡淡地看了他一眼,“喜倒不至于,那姜盛笑话瑳儿和芷柔像个小猴子似的满地爬,皇上你心中肯定是有气的。”
邬漠一愣,“知我者,皇后也。其实这事,也是那苏盛忠的错,朕让他当瑳儿和芷柔的先生,是让他教知识的,他倒好,让咱们的孩子当猴子满地爬,应当严惩。”
“苏盛忠是臣妾替瑳儿和芷柔寻来的,皇上要罚就先罚臣妾。“
“你...”邬漠无言,只好将此事就此揭过不提。
待虞子娇盥漱完毕,月儿将尚宫局送来的记录宫人名籍的簿册翻来查阅。
“皇后翻看这些作甚?”邬漠好奇地凑了过去。
“查偷花贼。”
“......”怎么又说起偷花的事了?
邬漠很是心虚,“那个偷花贼还没搜到?”
“皇上是在责怪臣妾办事不力?”
“没有的事,”邬漠笑道,“朕的意思是,不就一盆花吗?找不到就算了。”
“那盆花是臣妾几年来的心血,这贼,臣妾一定得抓到。更何况,偷花事小,万一以后偷了尚宫局的官印又或是尚服局的那些宝玺,就事大了。”
这股偷窃的不良风气,皇后一定要好好惩治。
“或许是林昭仪自己弄坏了花,所以故意诬陷宫人偷花也未可知。”邬漠开始昧着良心说瞎话。
“不可能,林昭仪不是那种人。”虞子娇倒是明事理。
虞子娇看得眼花缭乱,最后指着薄册中来了三年以上的宫人,对着平琇吩咐,“先从这些人里面查。”
刚进宫的胆小,还经过严苛的训练,一般不敢偷东西。而那些进宫久的,有不少油腔滑调不靠谱的,正好趁这时候好好搜搜,把整个后宫不老实的宫人都顺势整治一番。
虞子娇指的那群人里面,就有邬漠上次吩咐让偷花的小太监。
不行,不能让皇后知道自己偷了林昭仪的花,那样自己的脸面何在?
想来想去,邬漠准备把那个小太监调来自己身边。
自己身边的人,皇后总没有那个胆子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