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四章 向HE进发的第四天 ...
-
火烧起来了。
我拎着蛋糕，眼前一阵发黑。
火烧的没完没了，我甩开手上的塑料袋用此生最快的速度冲了进去。
这是一个阴谋，我甚至还看到了那个用能力放火烧死所有人的人。
那个人站在火场之外疯狂地大笑着，嘴里喊着复仇一类的话语。
我听不懂。
等我回过神来的时候，我已经一拳打上去了。试问，一个六岁的小女孩力气有多大？不……我是一个异能者啊。空气被挤压重构，那个人的脸色一下子变成了酱紫色，但我没有去管他，直接跑进了房子里面。
就快到了……我的脸上带着微不可见的哀求，请救救他们吧……
如果有奇迹出现的话。
木头终于不堪挤压地倒了下来，轰地一下砸向了我。
分解……分解掉就可以了。
我抬起手，撞了上去，一时间木屑飞扬。
“院长！秀子！你们在……”我喊着，但下一秒定在了原地。
屋内的一切让我不自觉地颤抖着，血，都是血，我所能看到的地方都是血。
孤儿院所有人的尸体，被整整齐齐地排放在我的面前。
他们的四肢都消失不见了。
脑内的一根弦突然就断了，我抑制不住自己，下意识地朝他们伸出了手。
我没控制住我的力量，下一刻，光芒四散，木屑被分解了，火也被分解了，一切都被分解了……
全部变成了空气 。
他们也是，什么都没有留下。
我跪在焦黑地土地上，喉咙好像被一团火堵住了似的，干呕起来。
不……为什么……
我颤抖着身子，骨头被我捏出声响。
倒地的声音让我下意识回过头去看，那个“凶手”此刻已经倒在了地上，了无生息。
他自杀了，嘴边还挂着诡异的笑容。
只剩下我了。
一片空地上，只剩下我了。
我不知道我是怎么去报警的，也不知道是怎么回答那些警察的话的，回过神来我已经坐在那儿了。
我黑沉沉地眼睛直直地盯着地面，什么话都没有说。
有人在靠近我，我瞟了一眼，是清水枫。她只是坐在我旁边，揽住了我的肩膀。这样也挺好的，我重新陷入了死气沉沉地状态。
“清水。”两年没见，佐藤倒还是老样子，他迟疑地望着我，问道，“你……这个孩子你打算怎么办。”
“你现在没有去处吧？我想收养你。”清水枫对我露出一个笑容，“你愿意吗？”
我抬起头，看向她眼中的那篇深蓝。
过了很久我才找回了我的声音，重新恢复到之前的模样：“不用了，谢谢清水姐姐。”
“因为……如果只是这么做能让自己好受一点就免了吧。”
我冷静地说着一件事实，“我不是一个很好的选择吧？况且姐姐还这么年轻……”
“八重！”佐藤一下子打断了我的话，他深呼吸了一下，观察清水的脸色后才继续说道，“清水不是这样认为的……而且现在外面局势这么乱，清水……嗯……对你来说也是一个很好的选择……”
“行了。”清水枫开口，“我尊重你的想法。”她的脸上没有过多的情绪，只是用一种“今天晚上吃什么”的语气谈论：“八重对以后有什么打算吗？”
“有哦。”我拉了一下袖子，神色不明，“很大的理想，所以迫切地需要长大。”
我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
“我不喜欢｀最优解｀。”
没头没脑的话，清水枫却好像明白了我的意思，她朝佐藤健做了个眼神示意。
“但是你现在需要一个监护人。”佐藤头疼地说道，“你不接受收养的话……可以找一个挂名的监护人。”
我挑了挑眉，这话可真有意思。
先不说收养和监护的区别，但是按照警察的那套执行手续，收养和监护应该是同一个含义才对。
“我有认识的大人啊。”我阴沉地说道，“我和lupin酒吧老板很熟，如果只是挂名的监护人……应该没什么问题吧。”
他们对视了一眼，最后只是告诉我还需要询问那位老板的意思。
“无所谓。”我干脆地回复道，“只要有个落脚点……完全无所谓的。”
我真的不关注我的生活质量，可以的话我现在很想找点事情做做，这样我的脑子里面就不全塞着我看到的那些画面了。
他们的尸体，他们之前的笑容……全部混合在一张场景上。
纵使前十七年的人生，我也没感受到什么是“生命”。
“死亡”是什么？这对于在象牙塔里的我来说太远太远了，也许在书上提及它的概念，也许是在手机或者网络世界里面随意地，轻易地谈论起。
没有什么是比生命更重的东西了。直到今天我才明白了这句话的意思。
说起来有些卑劣，正是他们的死亡，我才确定了这个世界的真实。这个世界是真实存在的啊，不是什么电影，小说，漫画。
我从两年前的那个休息室走了出去，一丝留念也没有。
最后，是老板收养了我。我没问他原因，只是心有灵犀地避开了有关孤儿院的一切问题。
清水问过我想不想知道这件事情的起因，但我却摇头了。
“很重要吗？”我歪过头，“我看到的结果是这样的。”
“你真独特。”清水败下阵，她没有不开心，只是把资料全部递给了我。
一切的一切就这样结束了，我告别了两年的孤儿院生活，像一只飞鸟一样再无落脚之处。
夜深之后，我忍不住拿出了那份资料。
我远没有自己嘴上说的那么不在乎的。
看完以后我忍不住发出一声嗤笑，手挡住了一只眼睛，身子向床上倒下。
那个男人是一个神经病。
简单来说就是小时候在这个孤儿院受到过欺凌，被折磨疯了以后送到了另一个孤儿院，还觉醒了异能。
哦，是个很有趣的异能，类似于禁锢类的能力，还可以消除东西。
正是这个有趣的能力，现场的一切也没有查到我的身上。
他觉醒异能以后被送到了异能特务科进行治疗，本来已经好的差不多了，人生已经走上正轨了，甚至已经担任一定职务了。
结果在一次任务中遭到了精神攻击，复发了。
于是，把孤儿院烧了，杀了我的家人们。
多讽刺哦。
现实真tm魔幻啊。
我怪谁？我怪我自己。
可是我又不知道怪自己什么。
已经尘埃落定了，异能科务局不会让这件事情闹大的，作为唯一的亲历者，他们自然给我留下了丰厚的补偿，并且承诺给孤儿院的大家以衣冠冢的形式下葬了。
我从床上爬了起来，打开窗。这个地方是酒吧二楼，老板收拾了一个房间出来让我住。
风带着一点儿酒气轻轻抚摸着我的侧脸，我抬头看向星空。
啊，星星在这里看不清呢。
一大早，我就在酒吧吧台候着了，老板坐在我的对面。
“我打算送你去上学。”他用商量地口气说道，“你想去吗？”
“小学？”我试探性地询问道。
“小学。”他确定了这个疑问句。
“以我的知识储备，上大学也没问题吧？”我摇摇头，“可以的话，我想上大学，但这也太麻烦老板您了。”
我不是一个喜欢麻烦别人的人，所以他们对我的好在未来我会加倍地还上的，但现在的我被限制了太多了。
“大学……也不是不可以，但我觉得你需要和一个同龄人相处的环境。”在正式确认我成为老板的养女以后，老板对我的态度更加亲近了，他开始为我考虑更多。
“……”我艰难地沉默了。
怎么说哦，大学的那群人才是我的同龄人吧？
虽然年龄没法这么算。我叹息了。
“老板……为什么会同意领养我呢？”我岔开了话题，“老板没有其他家人了吗？”
“没有了。”他实话实说道，“至于为什么领养你，我其实打算等你到了成年以后就解除这段关系的。”
“为什么？”
“你会认为这段关系是一种束缚的。”是肯定句啊，“你是如何，两年足够了解一个人了。”
“……”
“总叫我老板太奇怪了吧？”老板接着说，“我都快50了，你可以喊我叔叔。”
“还是老板吧。”我拒绝了，“叫习惯了。”
老板是一个怎么样的人？这个问题拿来问我我可以毫不犹豫地告诉你，老板是一个好人，也是一个很厉害的人。
现在这个时代能活下来的基本上不是什么蠢货，我指的厉害也有一部分这个原因。
至少老板应该是很有钱的。我很确定。
至于为什么开一家小酒吧……估计是兴趣爱好吧。
但我依旧想不明白他为什么对我这么好，虽然准确来说一开始是我先碰瓷上去的。
“孤独久了，也是对热闹有渴望的啊。”
最后，老板用这句话给了我答案。
“我不是什么热闹的人吧？”我苦笑了一声。
“你很有趣。”所以不要否认自己啊。
我不否认他的话。
“我要去上学。”我念叨了一下，回到了之前那个话题，“知识很有用……真的很有用。”
“我知道。”老板去给我倒了杯果汁，“我也知道知识对你的意义。”
这样的话……
“以后就请多指教了。”
“老板。”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第四章 向HE进发的第四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