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第29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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纤细优雅的白衣亚雌再次站上了高台。
这场事关科研院的宴会普兰和乔舒亚才是决策者，但身有皇室雄子殿下的矜贵，当然得有一个看起来赏心悦目又不掉皇室脸面的虫出面做一个代言者，毫无疑问，这个代言者只能是琼森。
两位殿下相对坐在二楼的一间米白色圆顶亭内，垂下的流苏幕构成一个单面可视境，可以从里面看见外面，外界却不知道其中有两道居高临下观察的视线。
安迪一边捏着自己的透明精神力团做手动按摩，一边回忆着等会儿选拔的流程转移注意力。
科研院招收其他家族的雄虫只需要考虑雄虫的精神力强弱，至于把名额给了一个地位多么尴尬的雄虫，会给某个家族带来什么变故，那是不管的。
而对四大家族则要慎重得多，毕竟阿盖尔皇室与四大家族常常利益一体，沙尼亚帝国的长久稳定，离不开这四个家族毫无原则的支持。如今突然让四家族分科研院这一杯羹，也得综合考虑雄虫们的身份和精神力能力。
雄虫的精神力等级其实分的很粗糙，只有SABCD五个等级，事实上同一个梯度的精神力强度可能也差距不小，在某个数值之后更是统称为S，不再设更高的等级。
这个社会只有皇室和四大家族在重视精神力，或许是有意引导，其他雄虫并没有把精神力当成一个多么了不起的东西，都以为它唯一的作用不过是为精神力不稳定的亚雌和雌虫做必要的安抚，且更多雄虫只把这当成控制雌虫亚雌的道具，是他们听话后的奖励和施舍，是发怒时的惩罚。
当科研院要在等级相等的雄虫间选择更优秀者时，则必须让两位雄子同时将精神力作用在精神力造境仪器中，互相融合吞噬，最终留在精神力造境的则精神力更高，另一方或许会短暂昏迷，或许毫无症状，或许恶心呕吐，都是不可预测的。
正是因为有未知的副作用，这个仪器很少被使用到。
精神力造境，是通过外力引导精神力模拟出随机的场景，在另一个维度将难以捕捉难以测量的精神力具象化。
四大家族还好，只是内部比较，有的家族更是嫡系雄子少，根本没得比，这个过程可以简化，其他家族轮着来那就惨了，一个个参与其中，坚持要进入科研院都是因为先前乔舒亚讲话时给画的大饼。
琼森款款行到高台正中，微笑道：“事关我们沙尼亚帝国的科研院，以及四家族的传承，雄子阁下们入科研院的虫选将综合雄子们的身份和能力，由我来代行主持，两位……”
“我们这些无关紧要的小家族让你主持，是看在皇室殿下的面子，四家族你也要指手画脚？”琼森话未说完就被一个气愤讥诮的声音打断，“一只没名没姓的亚雌就站上高台指挥四家族的尊贵雄子，谁给你的资格？”
琼森顿了顿，仍面带微笑地看过去。
一只面容憔悴的年轻雄子正恨恨地看着他，雄虫衣衫上染着一大块模糊黄色的呕吐物，显然这是落选的雄子之一，刚才选拔时有普兰殿下在旁边看着不敢出头，现在两位殿下都不在，可不就嚣张起来了。
“下去，一个机器虫干的都比你好。”那只雄虫轻蔑嘲笑道，负面情绪渲染力极强，顿时有其他雄子也被激起了脾气，不顾长辈劝阻开始洋洋洒洒发表起了言论：
“好好当你的亚雌花瓶不好吗，四家族面前也是你能说话的？”
“我脑子现在还痛，他还笑的出来。”
“在这么多雄虫面前搔首弄姿，哪只虫会要他。”
“滚下去。”
……
皇室牵头举办的宴会，他们要入科研院，被那精神力造境弄的浑身狼狈，却不敢和皇室叫板，又实在不甘心，现在见琼森又是这么光鲜亮丽地出场，便有志一同地祸水东引，希望四大家族能教训一下这只不知好歹的亚雌。
“雄主您冷静一点……”一只面容苦涩的雌虫弱弱地劝道，那长相软萌可爱的雄虫厌恶地看他一眼，无形的精神力直击脑域，雌虫表情一滞，面色更苍白了一分。
琼森目光淡淡地看了那个方向一眼，将到了嘴边的“两位殿下进行监看”吞下去。
不是每只雄虫都像安迪那么快猜出来琼森是阿盖尔皇室的亚雌，也不是每只知道内情的雄虫都会在意他皇室雌子的身份。
说到底，这些年雌雄间的矛盾越来越大，类似的情形已经不是第一次出现。
“各位稍安勿躁，”亚雌的身体素质虽没有雌虫那么强，也不是雄虫可比的，他稍稍放大声音，便轻易将四周嘈杂压了下去，温声和缓的声音没有让任何一只虫感到不适：
“让一只亚雌花瓶而不是机器虫上台，已经是星空宴会厅考虑后的决定，希望各位看见花瓶后能短暂忘记精神力造境后的不适，看来效果并不太好，我深感抱歉。”
“阁下们担心我没名没姓污了雄子的名声，那么我在此做一个晚来的介绍，琼森·阿盖尔，皇室的雌子，星空宴会厅的所有者。”
“一时没有更符合身份的亚雌应对这样的场面，我腼颜上台，请大家谅解。”
四周声音渐渐小了起来。
“再者，”他微笑道：“四家族的雄子们精神力等级高，相信面对什么都能从容应对。”
亨利笑出了声。
这些莫名其妙的雄虫，自己不行，便以为全星际的雄虫遇到那什么精神力造境都会这么狼狈，指望四家族替他们出头，大概蠢的连琼森的嘲讽都没听出来。
虽然他自认也没多么厉害，但也不像这些小家族一个个歪瓜裂枣吧。
等等，好像还真有精神力不太行的雄虫……亨利目光看向仍然平静看戏的安迪，不经意一瞥看见巴纳特对身边的雌虫侍者说了句什么。
那只雌虫点点头，快步走到杰西卡身边，倾身说了句话，便匆匆离开。
这两只雄虫在搞什么鬼？
杰西卡意味不明地看了一眼旁边端坐的艾萨克，笑道：“安迪是你弟弟？”
……
这种不痛不痒的嘲讽和话术，早八百年前安迪就不当回事了，也不认为琼森应付不了，看戏看的内心毫无波动。
直到他感觉到一道隐晦的视线扫过。安迪微微侧头，就见杰西卡对他咧开一个灿烂的笑容，眼中隐隐带着血丝。
“大家说的有道理，一只亚雌哪能决定雄虫的去留，”杰西卡稍微坐正了一点，懒懒道：“没有这样的规矩。”
先前四大家族的来虫们一个个作壁上观，其他家族的雄虫摸不清他们的态度，被琼森刺几句就缩了，现在听杰西卡这挑事的态度，顿时又振作了起来，竖耳听声。
“四家族还有精神力弱的呢，D级上精神力造境，万一不小心死了琼森殿下也赔不起。”杰西卡讥笑道：“是不是啊，安迪？”
“不劳这位阁下关心。”安迪平和道：“还是关心自己吧，我看阁下比我还像个Ｄ级。”
“罗素家族高谋远见，提前替你把竞争者剔了，否则今天真要死一个雄子。”
安迪这句不明不白的话让宴会厅中出现一些骚动，毕竟杰西卡S级的精神力等级并不是秘密，二楼亭中的普兰和乔舒亚也有些惊疑不定。
艾萨克眸光微动。
杰西卡脸上的虚假笑容散了，他摇了摇头：“不知所谓。”
杰西卡叹了口气，“你和A级的伊恩确实没得比，相信皇室和科研院也没有那么不讲理的虫，应该可以通融一下，让你跳过这个可有可无的过程。”
他话音一转：“可你带的那只雌侍，看着实在是碍眼啊。”
所以杰西卡的动机竟然是诺亚？安迪挑了挑眉，他没想到巴纳特对诺亚有这么大的执念。
当初把诺亚当雌侍送到他家里，指望他这个雄主因为父仇和悲伤把情绪发泄在诺亚身上，后来察觉他有把诺亚退回军部的念头第一反应就是拒绝。现在，也不放过任何一个为难诺亚的机会？
只听杰西卡“大度”道：“这样吧，你叫诺亚出来，让他接受一下戕害雄子的惩罚，就不用进精神力造境了。”
这话又重新翻出了诺亚营救斯图亚特家主不利，且害得安迪精神力受伤昏迷的往事，在坐的虫心中都升起了疑惑，这安迪是怎么想的，害死雄父害自己受伤的雌虫，就这么当作伴侣带上了宴会？他知道这种宴会伴侣不是必要的吗？
而且看面色，那只雌侍过的还不错？
“你真以为我和你一样怕那东西？”安迪一边兴致缺缺地回击，一边目光在宴会厅中扫了一圈。
……他发现他找不到诺亚了。
就这么大点的开阔地域，就这么几分钟分神没管，就找不到了？？
杰西卡看着安迪那与艾萨克相似的面容出现漫不经心的表情，心头火气蹭地就上来了。
要么说是亲兄弟呢，那不经意间透出的稳操胜券的自信，甚至隐藏在平静表面下的自傲。
简直如出一辙。
作者有话说
第29章 第29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