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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7、两百四十七口鼻血落灾瘟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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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人!快马回主营,通知国师大人!这大坝,不是被洪水冲毁的!本丞相和白将军一路查下来,确认了两座大坝决堤是人为用炸药,在深夜摧毁!有人要借大坝决堤,阻拦救灾!!速去禀报!不可耽误!”
“是!大人!”
这边安排完,江惊才转头继续推着巨石。
上游泄洪,下游受灾,就是影响百姓生活的的一大部分。这对于下游的百姓一直都很不公平,他们竟还为了救自己的家园,要倾尽家产去拿牛车马车填河!
他们没有张扬的在大街小巷高声扩散,甚至因为水灾,年年如此。
人家已经麻木到了,理所当然的去做这些事情。
反反复复恶性循环,也难怪,西部这几百年,都不如主城区繁荣!
下泄的洪水好不容易被他们推下来的巨石堵住了,堤坝口的蓝色巨鸟,体力即将耗尽,却也松了口气。
太阳初露光芒,白榆缓缓收回翅膀,离开水坝缺口,却不想,此刻,身后再次传来爆炸声。
一声巨响,白榆被那气波震飞,在一瞬间化回人形,浑身是血的坠入河流中,顺着水流被冲了下去,一头撞在那堵塞河流的巨石上。
白榆的身体一翻,滚了下去,落进湍急的水流下,很快不见了踪迹。
江惊才这边安排着百姓,继续将马车和牛车上的石袋往河里添,一声巨响让人猛地一惊,抬起头,正好看到他浑身是血的落水一幕。
“阿榆!!”
江惊才惊声一呼,猛地往前冲去,跃入水中。
晨晓的太阳缓缓升起,王子携早早起身,晨起的温度有些冷,他快速的穿好衣物。
床头的玄瑟已经钻进王子阔的怀里,给他取暖。他无奈的给二人掖了掖被子,摸了摸王子阔小脸微皱的脸,他无奈的笑了笑。
还是和小时候一样,睡觉总得抓点什么东西,昨夜是抱着吾的胳膊,有了玄瑟,哥哥也不要了。
王子携钻出自己的大帐里,往百姓的营帐去了。
“求求老天爷开眼吧,给百姓一条活路吧!!”
“救救吾女儿!她不是疫症!这是妇症引起的伤寒之症!!”
“各位大人!!能不能放吾们出去!!吾们没病!!没有发热也没有咳喘!!更没有流血!!吾们想活命啊!!”
正眯着眼,王子阔突然被一阵吵闹声吵醒,他嘤咛一声,迷糊的抱紧怀里的小暖炉。
“怎么那么吵?”
“百姓的营帐,似乎出事了。”
玄瑟化成人形紧紧搂着他,顺势捂住了他的耳朵。
“......离这里那么远,怎么能传到这来?”
玄瑟亲了亲他半眯着的眼睛,哄道:“没事,接着睡。国师去处理了。”
“怎么回事?”
王子携刚走到营帐,便看到百姓的大帐外,被不少栅栏围得严严实实,官兵一排排挡着,紧接着,几十个百姓扑了过来,就要往围栏处闯出来。
一位医者被官兵推搡着走了过来,朝他回话。
“回大人,昨日白姑娘说过不少女子突发流鼻血的事情之后,有不少姑娘都吃了药,可到了下午,十几名百姓开始口中出血。口鼻一同出血,这明显是溺水身亡才会出现的现象,可他们活的好好的,脉象也很平稳。”
“小的以为,就是普通的湿热之症,谁知今早小的过来号脉,不过短短五个时辰,一夜之间,那十几名百姓,已经出现了咳嗽发热的症状!之后又两个时辰不到,全都断了气!”
王子携侧目,栅栏那边的营内,地上躺了好多人。没有明显外伤,但口鼻都有血丝。甚至,周围还有几个站着围观的,满脸是血。
因洪灾窒息而亡的百姓是不少,淹死的也有,但却没见过这样的,人活得好好打,脉象身体没有不适,却莫名开始流鼻血,唾沫也含血。
“发病前后到死亡,用了多长时间?”
“回大人,十二时辰不到,最长一个,撑了十三个时辰。”
“病因不明?”
“是!”
“可以治吗?”
“不知病因,因何缘由发的病,也尚不清楚,现下,已经耽误了最佳治疗的时间,今早号脉,营中已有上百名百姓,有口鼻流血的现象!”
对面闹哄哄的,一个个挣扎着出来的百姓,被官兵用长矛按了回去,满地的血浸入泥地,有些好心的,给地上那些死掉的人,盖上了白布。
王子携往存放尸体处走去,视线所到之处,一排排尸体,都是女子。
场面是真凄惨悲伤,王子携又看了看身侧的医者,问道:“......目前,是否只有女子得此怪病?”
医者一顿,回道:“回国师大人的话,确实是只有女子,小的也问过周围照护的人了,这些发病的女子,都是正好,处在月期。”
发病的女子居多,说到底,女子本就体弱,遇上这种洪灾,天气又冷,很多人失温,更是没来得及清洁身子和治疗,看来姑父的月事带,和白浅浅说那治理妇症的药物,来得太晚了。
他握紧拳头,对官兵道:“把尸体烧了,吩咐下去,所有百姓,分开男女两个帐区。还有,出现口鼻流血者,单独隔离。若是男子出现此症状,即刻来报不得延误!”
“是!大人!”
得先确认这是不是疫症。若是,便不会只有女子得病,若不是,那男子中也会出现此征兆的。
他转头朝医者下令:“通知下去,给百姓分发防疫的面罩,还有,所有官兵,戴好面罩,遮住口鼻,别被传染了。”
“是,大人!”
回到营帐,王子携还未来得及用早饭,新的急报再次传来。
“报!!”
“丞相大人急报!!”
“卫涌河壁段的大坝决堤,丞相大人往下游勘察,一路沿途救人,发现大量大坝被毁的残余石块,有炸药残留物!昨夜又一座大坝决堤,也是人为的炸药所致!”
“汝说什么?”
“丞相大人说,这大坝不是因为大水而决堤的,而是人为炸开,导致的水流下涌!!”
“为什么?谁做的?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
王子阔在一旁,捧着自己的碗,一脸困惑,水灾影响的是所有人,怎么还有人在这种紧要关头,还去炸堤坝?
王子携缓了缓自己的思绪,再次问道:“那丞相那边只查到是人为炸堤,可还有其他进展?”
“回大人...没有。”
“下去吧。”
王子携沉了沉眼眸,挥手让人退下,帐内就剩下二人一猫,玄瑟撑着脸,看着王子携严肃的愁容,轻声开口。
“暴雨侵袭,河道阻塞,水位上涨,边境数座城池被淹,官府官兵不够,救灾最近必须跟西部借兵!所以,这炸堤坝的人,是冲着西境的军队来的!”
他回过头,暗暗思考着玄瑟所言。
王子阔一顿,忙道:“为了救灾,被迫松散了边境的防守,这难不成,才是炸堤坝的人真正的目的?”
“大水治理及时,百姓都救了出来,水灾也暂缓了,可是,若是如此,那三万西境将士需要被送回西境。所以他们想到了破坏大坝,可大坝非人力可以破坏,除非有炸药!这么说来,是西境的奸细潜入所为?”
王子携一顿,千丝万缕的思绪,捋成一条直线。
“不,不是!西境虽然兵强马壮,但他们并没有研制炸药的能力。”
“那是什么?”
“连日山洪,吾第一反应便是料定,官府贪污,修建水坝掺了水分。不对!炸堤坝的人,一开始就打算让吾误以为是官府的百姓贪污,才造成堤坝受损。”
“那他们制造决堤,难不成是想让那边境的三万救兵,留下来救灾?”
不小一盏茶功夫,他眼前一阵火气燃起。
“不!他们的目标......是制造瘟疫!!”
“瘟疫?若不是西境人所为!那是什么人所为?他为什么要那么做?”
“白浅浅!一定是她!!”
“来人!!传吾命令,拿下白浅浅!!”
“白浅浅?丞相大人的小妾?关她什么事?”
看着王子阔一脸迷惑,王子携攥紧的拳头,又松了几分。
“......事到如今,哥哥也不瞒汝,当初不告诉汝,是觉得汝年纪小,不想把汝卷进来,但是想在,是时候让汝知道了。”
“王潋烟当初与云阳龙氏密谋造反,逼得汝二姐自尽求全,还有汝三哥四姐,他们的死,都和白浅浅脱不了干系。”
“大坝决堤,下游的百姓为了保命,便会拿牛车马车去填河,她一早就知道了。而她只需要,把那些填河而死掉的牛马,一只只捞起来,转手给了大营采购食材的人,然后百姓食用,以此,便能引起瘟疫!”
“吾防守再严,也禁不住,她的恶毒谋划!”
王子阔听完一脸震惊。
二姐的事情也就算了,之前三哥四姐的死,大嫂只说是因为执行公务而发生的意外,现在,竟是有别的原因在里面。
“这白浅浅好恶毒的心!她到底为什么?为什么要做那么多伤天害理的事?”
王子阔还未来得及消化,红着眼想要拿刀去砍人,却听见又一声急报传来。
“报!!启禀国师大人!!今晨江丞相和白将军不慎落水,请大人派兵搜寻!!”
“怎么回事?”
“丞相和白将军正和百姓官兵一同填河,白将军化为妖身堵住缺口,可此时大坝突然再次发生爆炸,白将军被炸伤坠入河流。江丞相追着跳入水中救人,很快便不见了踪迹!”
“军中派人下水打捞,可搜了一个时辰,都未搜到,丞相大人去查堤坝,本就没带多少士兵,恳请国师大人,派人支援搜救士兵!”
想起营中还有个白浅浅要收拾,若是此时,江惊才死了,便再没人阻拦他,杀掉白浅浅。
王子携咬了咬牙,道:“若他们得救,应该,会释放烟花信号,可洪水湍急,恐人已遇难。”
见他似乎不愿意派兵支援,地上那士兵急了。
“国师大人!吾家丞相不过凡人之躯!那白将军懂些妖法能化鸟身,但他落水前已经昏迷,这洪流中,人族尚且不能自保,更何况昏迷的白将军!不救丞相也就罢了,白将军可是皇后娘娘的亲信啊!!”
“吾说了,若是得救,他们会上岸发信号,到时再派兵去施救,也是好的。”
王子携收紧眉头,再次拒绝,那士兵本就是从边境调来的江家军,江家出来的将士,都是一条心,得想个法子,让他闭嘴。
似乎是看出他的想法,士兵质问道:“国师大人是想致丞相于死地吗?”
“住口!怎么跟吾哥哥说话的!!”
王子阔也明白,江惊才不在,才能把白浅浅拿下,他这边新仇旧恨正打算和白浅浅一起算,若是这士兵将国师不出兵救人的事情,传入营中,岂非让将士们诟病。
“既然国师大人不愿派兵救援!那小的自己去找丞相带来的军队,那几千将士,小的总还能调动!实在不行,那便寻求鹰犬卫或者是江家军,横竖都是自家人!!”
士兵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王子携却是一副不想救人的样子,他起身要走,一阵光绳却猛地束缚住自己。
他猛地摔在地上,正要开口喊人,王子阔已经冲了上来,往他嘴角就塞了一块布子。
“唔唔唔唔唔!!!”
身子被束缚,口中也被堵住,那士兵求救无门,只能任凭二人处置。
王子阔见地上的人呜呜咽咽,不耐烦的一脚踹晕了他。
转过头,王子携一脸阴鹜,他慌了慌神,嫌少见哥哥露出这种颜色。
王子阔挪着小步子,移到他身侧。
“哥哥,现在怎么办?”
王子携看着脚下昏死的士兵,咬了咬牙,道:“......先把白浅浅拿下,吾要当着所有人的面,让她死无葬身之地!”
王子阔走出帐外,朝外面的士兵下令:“来人!经丞相大人查明,白浅浅炸毁大坝,密谋在灾区制造瘟疫!即刻将她捉拿!关押起来!!”
“是!!”
官兵的步伐踏踏作响,闯入白浅浅的营帐时,人已经不知所踪。
王子携得知寻不到人,很快便猜到,她跑了。
“哥哥,现在怎么办?”
“......这白浅浅诡计多端,想来是知道丞相已死,再无人护她,逃命去了。”
“那得把她抓回来啊!”
王子携站在一旁,好半天不说话,正思考着,怎么把白浅浅捉回来,账外又传来一阵闹腾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