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重生之紫鹃》青涩蒲公英

14、金玉良缘始成真

　　过了几日，雪雁悄悄地跟紫鹃说：“你看，这不作怪，我听春燕说宝玉要娶我们姑娘了，偏我们一点动静也不知道。”紫鹃大怒：“你跟我去回卫嬷嬷。”卫嬷嬷听了，即刻去老太太屋里请示：“我听到这府里有丫头碎嘴，说是宝二爷要和我们姑娘结亲，日子都定了，偏我们鸦雀不闻。不知道是这府里的下人太过大胆，敢造主子的谣，还是有别的什么？”
　　贾母无言以对，只看凤姐。凤姐也不吭声，只是乖乖的站在大太太背后。大太太惊道：“宝玉和姨太太家的宝丫头订了亲，怎么混说林丫头？”
　　贾母看王夫人也不言语，只得揽到自己身上：“以前，我有心把林丫头说给宝玉，下边的人或许猜出来些。现在说了宝丫头，为得是金玉良缘，好召回宝玉的玉。时间紧，小丫头子不清楚，说混了也是有的。府里最近颠三倒四的，管的松了，回头查出来必撵出去。”
　　卫嬷嬷道：“姑娘的名声何等重要，请老太太尽快查清，别伤了亲戚情分。”众人无言，卫嬷嬷告辞而去。
　　自黛玉知道二宝结亲后，绝步怡红院，即便袭人因了宝玉渐渐说话糊涂，多次来请她去宽解一二，也是辞了。
　　黛玉对紫娟道：“我们自小的情分，就我说只是兄妹之情，也多有人嫌我，何苦再自讨嫌去。想必宝姐姐一旦过来，金锁自然能召回宝玉。”紫鹃道：“姑娘这话可见明白，宝姑娘尚且避嫌，何况我们。”遂越发不爱出门，不仅姐妹们那里不再走动，就是老太太那里吃饭，也是三五天去一次罢了。
　　及至宝玉成亲的当晚，黛玉本要借病称辞，还是卫嬷嬷道：“姑娘避嫌是应该的，只今儿是正日子，阖府欢庆，你要不去，别人岂不妄加猜测，倒是去的好。”
　　黛玉带了卫嬷嬷、紫鹃到宝玉新房时，众人皆是一愣。探春机敏，过来拉着她道：“我本要和林姐姐一起过来，可巧太太有事吩咐，只可先来了。刚老太太还在问我，姐姐怎么没来，正要打发人去请，这不就来了。”黛玉给老太太、太太道贺，跟着探春在一旁坐了。
　　宝玉迎亲回来，尚未拜天地，看到黛玉和探春等人在旁看热闹，竟是傻了：“林妹妹怎么在这里？怎么有两个林妹妹？”转头去掀新娘子的盖头。袭人忙拦住了，悄声道：“二爷且听话些，老爷在堂上呢。”宝玉甚怕老爷，一时不敢言语，只是呆呆的看着黛玉。
　　黛玉被看的不好意思，只得拉了探春、惜春过来道喜：“恭喜表哥小登科，和宝姐姐喜结连理、白头偕老、早生贵子、小登科后大登科。”看宝玉越发的傻了，探春将黛玉拉到身后，施礼道：“恭喜二哥哥，我可是讨要红包的。”惜春被黛玉推到前面：“红包、红包。”巧姐拉着蕤哥儿也凑上来了。
　　贾母即吩咐拜堂。宝玉越发昏聩，只是怔怔地看着黛玉。袭人无法，给麝月使了个眼色，死命搀着宝玉前去拜堂。一时忙乱起来，众人看新郎连拜堂都要丫头摁着头，觉得不像样子，也无话可说。
　　黛玉觉得好没意思，趁乱出了贾母的院子，回潇湘馆去了。
　　宝二奶奶进门，凤姐自觉退了一射之地，待她三朝回门之后，即把对牌交了王夫人，自己只在家看着平儿做双月子。贾政也按照以前定的日子赴任去了。贾府一时安静下来。
　　只宝玉越发人事不知，偶尔清醒，还会呢喃“林妹妹，林妹妹”。袭人等背人哭泣。底下的丫头婆子传什么的都有，难免说到宝钗的命不好。在娘家时薛家三五不时出事，开始和这边议亲后，这边府里也是家宅不宁。薛姨妈听到这个，气个倒仰，匆忙来找王夫人要说法。王夫人也被这一串子的事闹得头疼，发狠或打、或卖了一些下人，风声才好些。
　　卫嬷嬷以林府修葺一新，请老太太掌眼为名，请贾府诸人到林府游玩了一番。府邸内把原本很多侯府规制的院子都封了，只是按照县主的规格翻新，取其精致、典雅，适合女子居住。花园子照南方样式修的精巧别致，很有些小桥流水的韵味，祠堂松柏森森，展示着林家的底蕴。
　　午饭订的是京味楼的上等席面，宾主尽欢。午后休息时，卫嬷嬷请示贾母：“新府暖屋，能否请姑娘在这里住上几天？也是给下人们立个规矩。”贾母沉吟道：“虽是如此，林丫头毕竟还小，不宜多住。”卫嬷嬷道：“听闻贵府宝二爷清醒时常唤我们姑娘的名字，我倒想到一个主意，不知老太太可愿听听。”贾母道：“说来听听。“
　　卫嬷嬷道：“其一，宝二爷如此，定是心里有些念想，才会缠绵五内，时间久了，身子的底子怕拉扯坏了。其二，现在虽说管的严，下人们不敢说什么，长此以往，难免不露出痕迹，对三个主子都不好，尤其是伤宝二奶奶的心，成了一对怨偶，我们姑娘倒是辜负了老太太的教养了。第三，姑娘既封县主，总要自立门户，趁现在年纪不大，两边住着，有事情也可请贵府帮衬，总是亲戚情分。第四，索性我们姑娘趁此机会多住几日，只告诉宝二爷姑娘回了林家，说不准快刀斩乱麻，反倒回转过来，和宝二奶奶好好过日子，等他们俩好了，我们姑娘再回去孝敬老太太膝下，也就没妨碍了。”
　　贾母看着卫嬷嬷：“姑爷倒没白托付你。”卫嬷嬷不卑不亢道：“我是老太太调教出来的，自然要为林家着想。”
　　待要回贾府时，贾母道：“我看你们几个丫头怪舍不得这里，平日里也难得出门，况林府又是极近的，倒不如留你们在这里玩上几天，大奶奶留下陪你们。”语毕，黛玉、惜春先高兴的谢过老太太体贴。探春虽有所思，也是开心居多。
　　只是李纨有些犹豫：“兰儿尚在家里，怕丫头们照顾不周。”凤姐道：“横竖我没什么事，倒不如我留下来照看。”贾母道：“你要是留在这里，链儿怎么样呢？”凤姐道：“顶多十天半月罢了，又不是再不回去了。蕤哥儿今儿恰好在，奶妈也跟着呢，巧姐跟着她平姨娘，我很放心。”遂说定。
　　送走贾府诸人，凤姐带着黛玉由卫嬷嬷陪着，把府里大致看了一遍。婆子们倒也干净、利索、勤谨。看家护院的在外院，是林管家带的人，她们一行人不好过去，也就罢了。
　　凤姐对黛玉道：“我已经派人跟你链二哥说了，他下了值就过来查看查看。再有，传了管事的过来，我先训训话。”话虽对黛玉说，眼睛却看着卫嬷嬷。卫嬷嬷笑道：“谢谢链二奶奶了。”
　　一刻钟后，各管事都到前厅。凤姐看众人还算规矩。卫嬷嬷道：“今儿是姑娘第一次进府，叫大家都来拜拜主子。”黛玉道：“我年纪小，这些年多仰仗诸位帮扶，先谢过诸位，回头每个人多发一个月月钱。诸位叔伯都是父亲留下来的，对林家都有情谊，只盼着继续恪尽职守，林家越过越好，我也必不辜负大家。”众人纷纷应了。
　　卫嬷嬷又道：“这是贾府的链二奶奶，受咱们老爷的托付，照应咱们姑娘。老爷吩咐过，也是咱们的正经主子，不可轻慢。”凤姐道：“姑父对我们有再造之恩，我也说不得讨你们的嫌。你们都是姑父择出来的忠仆，妹妹是极信任你们的。我是个泼辣的，也更信自己看到的，要是我知道你们谁背着林妹妹挑三窝四，妄想欺骗主子，必定让你们后悔三四辈子。”众人诺诺而应，有那机灵的，就表忠心：“必不辜负姑娘的信任。”
　　正说着，门上来人回道：“北静王府的郡主递帖子来。”黛玉拿过看时。果是沫郡主的帖子：闻姐姐喜迁新居，未告知妹，妹心甚恼。怜姐姐临时而定，故原谅耳。虽知姐姐乃周全之人，仍恐姐姐新宅安全有虞，特跟哥哥要来护卫十人，暂护姐姐数日，望笑纳。另，妹妹明日登门拜访，请姐姐不吝赐教。护卫长卫若桂领头，姐姐放心。
　　黛玉看了，哭笑不得，对紫鹃道：“你先和林管家出去迎一下，给王府侍卫安排好住处。”又对林管家道：“林叔且安心，那些侍卫我们以前见过，人也可信，和咱们的人搭班巡逻就好。”林管家应了，和紫鹃一同出去不提。

作者有话说

　　北静王府自然要负责黛玉的安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