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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第 2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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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星野一连早出晚归整整两周,摸上床倒头就睡,一改先前有机会就缠着温彦平不撒手的作风。
温彦平不用想都知道谢星野这些天在忙什么,他不愿干涉谢星野想做什么,但不代表他对谢星野近日的冷落毫无察觉。
习惯了谢星野对他的过度关注,一旦被忽视自然会变得心神不宁。
温彦平站在讲台上,目光时不时地从谢星野身上滑过,谢星野却始终埋着头,专注于摊在面前的模拟卷。
李翰林胳膊肘推了推埋头刷题的谢星野,“你别再做这个了,温老师都看你好几眼了。”
谢星野一手拿着笔,抬起头正对上温彦平的视线,温彦平定定地看着他,全然不惧有人发觉他的注意力集中在某个学生身上。
谢星野绷着脸盯着温彦平看了一会儿,而后把头更深地低了下去。
见谢星野回避他的视线,温彦平顿感烦躁,藏在讲台下的手用力攥了攥。
下课铃声响起,温彦平收着教案,余光瞥见谢星野跟李翰林一面谈论着什么一面收拾东西一同离开了教室。
看着谢星野跟朋友聊得热火朝天,温彦平脸色愈发阴沉,离开教室到数院的一路上他都攥着手机,编辑框中的信息反反复复编辑了几次都觉得不足以准确地表达自己的情绪。
不知不觉已到了数院的玻璃大门前,温彦平只顾盯着手机结果“咚”地一声结结实实地撞到了反应迟钝还没开启的感应门上。
这个时间在数院办公的老师学生们也陆续去食堂吃饭,电梯门开启,涌出的一波人都眼睁睁地看着他们的数院之光——温老师一头撞上门,吃痛地皱起眉往后退了一步。
玻璃大门缓缓开启,温彦平与他们迎面相遇,当即收了逐渐狰狞的表情,若无其事地跟同事打了声招呼。
同课题组的王轩副教授随口寒暄道:“刚下课?你不去吃饭啊?”
“回办公室拿点东西,待会再去。”
“中午垫一口就行,你可别忘了晚上课题组的聚餐,方教授刚还嘱咐我提醒你一声。”
“我记着呢。”
王轩瞥了一眼周围没有学生,才压低声音对温彦平说:“你最近怎么都心不在焉的?跟女朋友吵架了吗?”
温彦平看了王轩一眼,紧了紧眉心,“应该没有。”
王轩笑起来,“什么叫应该没有?吵没吵架你都搞不清楚吗?”
“只是最近没怎么说话而已。”温彦平心想已经两个礼拜一句话都没说了。
王轩一副过来人的姿态拍了拍温彦平的肩膀,“没怎么说话不就是生气了么,你也不要周六周日也跟个工作狂似的来工作室报到,偶尔也要抽出时间来陪陪人家,时不时地关心关心,女孩子嘛,都是要哄着来的。”
温彦平两眼迸发出一股异样的灼热,紧盯着王轩,“怎么哄?”
王轩被他看得后脊发毛,搓了一下鼻子,“那你得看她喜欢什么了,喜欢什么送什么就行了。”
温彦平敛起眉,谢星野喜欢什么?
他根本就不知道除了自己的身体之外谢星野还对什么感兴趣。
原来他对谢星野的了解仅限于此。
再深也不过是知晓他的口味罢了,至于其他的他几乎一概不知。
一大群学生从谢星野跟李翰林身边经过,谈话声落入耳中。
“你们也看到了吧,温老师刚刚一头撞门上了,我还以为我眼花了……”
李翰林扭过头看了他们一眼,对谢星野说:“长得帅就是不一样,走哪都能听到有人八卦温老师。”
谢星野拿下一只耳机,面露疑惑,“你刚跟我说什么?”
“你怎么走哪都戴着耳机?”
“练习听力。”谢星野说。
李翰林突然没了跟谢星野闲聊的劲头,谢星野的模样很容易让人误解他很前卫,实际上谢星野这个人相当无聊,不打游戏也不关注时事热点,跟他除了学习之外根本找不到共同语言。
“你上学期绩点多少?”
“3.84。”谢星野漫不经心地回答。
李翰林闻言瞪圆了眼睛,“你上半学期都没怎么来上课居然没挂科吗?”
“没有。”
李翰林缩起脖子,“真可怕。”
谢星野笑了笑,正要塞上耳机,突然想起来一件事,“对了,我打算跟你一起去托福补习班。”
“你前几天不还说不去的吗?怎么又要来了?”
谢星野看着手机上的模拟成绩,“不去不行,这么短的时间内靠我自己根本考不到那个分数。”
“你打算刷到多少分?”
“最低100。”
李翰林怔了怔,“考那么高干什么?再说你现在考的分数留学也用不上。”
“我就是要证明给他看,只要我想做就没什么不可能。”
“证明给谁啊你?你最近怎么神神叨叨的,学傻了?”
谢星野扯了扯嘴角,“假想敌。”
李翰林撇嘴,“我算是看透了,我们学院会被人叫疯人院都是因为有你们这帮人,你自己品品你现在正常吗?”
“你也是疯人院的一员好吗?你今天几点回宿舍?”
“闭馆吧。”
图书馆闭馆铃声在十点五十五分奏响,大波学生陆续涌出图书馆。
谢星野跟李翰林在门口道别,头顶星辰闪烁,沁凉晚风卷走些许疲惫,谢星野筋疲力竭地回到家,推开门一室漆黑宁静,温彦平不在。
谢星野放下书包,身后的门咔嚓一声响,被从外面打开。
谢星野扭过头,下意识地伸手拥住裹挟着一身酒气朝他栽过来的温彦平。
谢星野一开口嗓子都是哑的,“你去哪了?”
“课题组应酬……”温彦平声音极低,全身的重量都朝谢星野压了过去,瘫软得像一滩烂泥。
谢星野踉跄了一下,费力地托起温彦平把他拽到卧室,摔到床上,一面给他脱鞋脱外衣,一面指责道:“干嘛又喝成这样?你怎么回来的?”
温彦平长睫低垂,一双噙着水泽的眸子定定地看着谢星野,“本来没有这么醉的,看到你就醉了。”
谢星野面颊一热,叹了口气,“你就不能少喝点么?我要是不在你怎么办?躺在玄关睡吗?”
温彦平目光灼灼地盯着谢星野沉静的双眼,心脏在胸腔中狂乱地迸跳着,他抬起手朝谢星野的方向伸过去,抓住谢星野的手腕猛地把他拖上床,两臂将他紧箍进怀中。
血气方刚的大小伙子憋了两周哪还禁得起一点撩拨,谢星野心口一热,下意识地就朝床头柜的抽屉里摸。
温彦平却没了下一步动作,只拥着他开口:“对不起,我那天不该那么做的。”
谢星野顿时臊得满脸通红,悄悄缩回手,放在温彦平背上,“突然道什么歉啊?”
“我不该擅自揣测你的想法,更不该自以为是地否定你的能力。”温彦平抬起头看着谢星野,“你这段时间不是为了惩罚我做错事才不理我的么?”
“就这事儿啊。”谢星野嘴角翘着,“在你眼里我就这么小心眼儿吗?因为这点事儿就不理你?”
温彦平又把头埋进了谢星野颈窝,低声说:“你让我变得不像我自己了。”
谢星野手指梳理着温彦平的头发,“是啊,别这么撒娇,我受不了。”
温彦平突然撑起身,脸颊热烫,“我没有。”
谢星野耸了耸腰,“别有没有了,你不打算先解决一下这个问题吗?这让我怎么睡?”
温彦平按着谢星野的后脑,唇舌撬开他的嘴唇,衔卷着柔软的舌肉,不让任意一个令他感到羞耻难当的字节从中溢出。
谢星野两手用力抓着温彦平的肩膀,下肢酸软,积蓄已久的□□熊熊燃烧。
明明身体已经很疲惫了,精神却亢奋异常。
二人的嘴唇短暂的分开,谢星野飞快地说了一句:“我明天满课。”
温彦平一怔,强压着火气推开谢星野,“那还是睡觉吧。”
谢星野急得两眼发红,伸手就抄人下盘,“不行!我就不信你这样能睡得着?”
温彦平说:“你肯定起不来。”
“不可能,我肯定能起来,你让我来。”
温彦平冷笑一声,“随便你。”
第二天第一节课,谢星野有气无力地趴在课桌上,温彦平的警告尽数应验。
妈的,浑身酸痛得想去死。
上午的课程结束,手机震动了一下,谢星野拿起来看了一眼,是温彦平发来的消息。
——来图书馆地下停车场A3-11。
谢星野满腹狐疑,回复道——干嘛?
——约会。
谢星野虎躯一震,立马打发了李翰林,一阵风似的跑去地下停车场。
拉开车门,温彦平朝他侧过头来,从车间储物箱中拿出几个饭盒一一打开摆在仪表板上。
“趁热吃。”温彦平把筷子递给谢星野。
谢星野接过筷子,拿起装着米饭的圆盒,“你管这叫约会?啧。”
“约会不就是吃饭么?你以为我叫你还能做什么?”温彦平扭过头,笑容戏谑,“车震?”
谢星野挑挑眉,“你能有点为人师表的样子吗?”
“你有把我当老师看过吗?”
“曾经有过。”
温彦平侧着头看着谢星野,“那现在呢?你是怎么看我的?”
谢星野放下筷子,转头看向温彦平,“我想跟你结婚。”
温彦平怔了一下,随即别开视线,“吃饭吧。”
谢星野扒了两口饭,动作停了下来,扭头看向温彦平,“我吓到你了吧。”
“没有。”
“我也要跟你道歉。”谢星野说:“这段时间不知不觉间忽视你了,我这个人做一件事时眼里就只有一件事,之前的话只有自己一个人已经习惯这样做了。但现在我有你了,不能继续这样下去了,我……”
温彦平打断谢星野,“我也是这样的,只是你先忙起来而已。”
谢星野说:“所以你能理解我么?”
“应该说我现在更能理解你为什么会生气了,我总是对你的情绪不加回应,那与忽视没什么分别,我才是该说对不起的那个人。让你认为我没有那么喜欢你都是我的错,我很喜欢你,想让你一直陪在我身边,早该像这样直接告诉你的。”
温彦平手指一紧,谢星野的手伸过来攥住了他的手。
谢星野说:“为什么要挑这种地方跟我告白。”
温彦平耳廓泛红,“对不起,只是自然而然地就……”
“不要跟我道歉。”谢星野执起温彦平的手贴在嘴唇上,“我现在更想跟你结婚了,一定要跟我结婚。”
温彦平突然笑了起来,“虽然我觉得结婚真的很离谱,但你认真的样子真的好好笑。”
“我就是认真的,你给我等着。”
“好,我等着,快吃饭吧,都凉了。”
谢星野心情舒畅食欲大增,把温彦平拿来的饭菜一扫而空。
温彦平收起饭盒,说:“你每天都要那么晚回来吗?图书馆不是十一点就闭馆了吗,要学英语的话放着我不用你不觉得资源浪费吗?”
谢星野面露窘色,“不回去还不都是因为你总嘲笑我。”
“我什么时候嘲笑过你?”温彦平佯装失忆。
“你答应不再嘲笑我我就回去。”
温彦平说:“我保证不嘲笑你了,可以早点回来么?”
谢星野嘴角都快扬上天了,“哼,虽然你的保证没什么可信度,但看在你这么想让我回去的份上我最近会早点回去的。”
“想吃什么发消息跟我说。”
谢星野张望了好一番才下车,好在地下停车场这个时间鲜少有人,这次见面倒是有惊无险。
下午的普物实验不算烧脑,但每节课都需要提交实验报告。
说是实验报告,但篇幅不亚于一篇小论文,摘要、引文、正文、图表、参考文献缺一不可,对于写作能力不太行的谢星野来说每次做作业都要薅掉不少头发。
谢星野浑浑噩噩地飘出实验室,被李翰林一把揪住书包拖上了公交车。
“去哪啊?”谢星野还有点没缓过来。
“不是你说的要去上补习班吗?”
“哦,对!”谢星野强打精神,跟着李翰林到达了补习班。
从A大到补习班需要坐公交,但补习班所在的位置其实距离谢星野的住处极近,步行只需要十分钟左右。
谢星野中午跟温彦平约定了早点回去,他当即打定主意之后上完补习直接回家。
他跟在李翰林身后走进教室,此时还没到上课时间,教室里的学生嬉闹成一片。
谢星野只大概扫了一眼,不止附近的大学城的大学生,教室中还有不少穿着校服的高中生。
谢星野跟李翰林找了两个空位坐下,谢星野落座便从书包里掏出普物实验的机打记录整理实验结果。
一个熟悉的女声混迹在杂乱的人声当中,谢星野肩膀一颤,头皮发麻,一阵不祥的预兆从心底升起。
总不会这么巧吧?
不祥的预兆很快应验,那个熟悉的女声再次出现时已逼至眼前。
“谢星野,你怎么也在这里?”
谢星野抬起头,看到温舒辛那张脸时他的心里只剩下无尽的懊恼。
“呵呵,真巧啊。”谢星野的笑容干巴巴的。
温舒辛身子歪靠在谢星野的课桌上,尖削小巧的下颌高高扬着,公主般睥睨着惴惴不安的谢星野。
“这么多巧合的话会让人觉得是命运呢?你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