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四章 ...
-
五条悟一人站在昏暗的训练场中，成堆的诅咒从黑暗的缝隙涌出，挤满了整个训练场。
年幼的身躯快速躲闪着诅咒们的攻击，五条悟嬉闹般的在训练场中穿梭。
无数只眼睛滴溜溜的到处乱转，诅咒们的四肢胡乱舞动着，时不时拍在地面上，敲出大大小小的坑来。
五条悟突然出现在诅咒身侧，挥手间斩断诅咒的躯干，大片大片的诅咒倒下，训练场在刹那间空了许多。
红色大把大把的溅出，在五条悟身前聚集成一滩，五条悟闪身离开，那红又哗啦哗啦落到地上。
诅咒摊在地上，红从裂口中溢出，五条悟歪着头欣赏着，诅咒背上龙飞凤舞的字体。
突然一张大嘴从空中出现，从突然出现在半空的黑洞里爬出，抬首咬向五条悟腰侧。
五条悟迅速躲开，斜上角突然带起一阵微风，五条悟像是早就预料到一般，手中的刀向斜上角劈去。
眼角戏弄的笑意扬起，咒力顺着刀柄涌入刀身。
躲在斜上角偷袭的诅咒被一击劈穿，化作一道黑烟散去。
长着大嘴的诅咒，重重砸到逐渐长出四肢的诅咒身上，红从口中喷出，他们来不及逃窜，一道咒力紧接着袭来，两个诅咒同时被击穿。
五条悟站在空中看着诅咒化成轻烟，轻松的伸了个懒腰，场内的诅咒被全部拔除了个干净，训练场中只剩碎石与深坑遍地。
一边注意诅咒，一边注意阿悟的咒力，实在是太累了……
小泉优在训练场中，两眼无神的望着虚空，看起来刚经过一场激烈的战斗。
“说吧，什么事？”五条悟几步来到门口，戴上放在兜里的墨镜。
小泉优耷拉着脑袋，有上气没下气的跟上五条悟。
“五条悟少爷，家主在前厅等您！”
在训练场外等候已久的仆人，此时才敢冒头和玩完游戏的五条悟搭话。
对上五条悟的眼睛，仆人满头冷汗的低下头。
“欸~”五条悟双手插兜，越过仆人往外走，“那个老头有什么事啊？”
五条悟突然凑到仆人面前，眨巴眨巴眼睛。
“你知道吗？”
“不、不知道……”仆人脸一红，结结巴巴的低下头。
五条悟撇了撇嘴。
“…家主已经等您很久了，请您！”
仆人等了好久，都没听到下文，小心翼翼的抬起头，五条悟已经不见踪影了。
“誒？”
……
“吱滋——”
“呦！找老子什么事啊，老头？”
五条悟一下推开门，目光准确无误的看向家主所在的位置，吊儿郎当的走进前厅。
前厅里除了家主还坐着一个人，坐在家主面前的男人身穿西装，有着齐刘海、齐肩发的发型。
他局促的握着茶杯，如芒在背一般。
“敲门再进来知不知道，臭小子！”家主拿起桌上的一打纸，狠狠砸向五条悟。
“哇，好可怕。”
纸张仿佛停在半空中，五条悟单手接下这一打纸张，拿着纸张随手扇了扇。
“这么暴躁会老得更快的呦。”
家主扭头不再看五条悟，脸上的表情和变脸似的，五条悟无所谓的找了处地方坐下。
顺手从茶几桌上的那一盘大福里，挑出一颗白色的，张口咬下。
五条悟边吃着大福，边随意翻了翻纸张。
“让你见笑了，这位是家侄五条悟，就是平时淘气了些。”家主对房间里局促不安的男人亲切的笑道。
五条悟咀嚼着，又拿了一个粉色大福，对上男人的视线，友好的招了招手。
“这次还麻烦你多照料照料。”
男人幡然回神，连忙挥挥手：“怎么敢当！您客气了，这本来就是晚辈应该做的！”
家主笑了笑再次看向五条悟，五条悟正喝着新上上来的茶水，家主熟视无睹的忽略五条悟不端正的坐姿。
“这是辅助监督，江口雄太郎。”家主对五条悟介绍道，“这次任务他会和你一起去。”
“你好！我是江口雄太郎，请多指教！”
江口雄太郎就着跪姿向五条悟低头问好。
“江口啊，让我们好好相处吧。”
五条悟咽下最后一口大福，随意的摆了摆手，随后看向家主。
“老头，这个任务也太无聊了吧。”五条悟手指在纸张上敲了敲，“一个三级诅咒，还在东京，连放松都谈不上嘛。”
“别抱怨，安排就这样。”家主冷淡的说，“叫你去，你就去。”
“啊啦，老子不是这个意思啊。”
五条悟向前倾了倾身子，墨镜下滑，露出一双眼睛，眼睛直视着家主双眼，一字一顿的说道。
“老、子、不、去。”
气氛陷入沉寂，小泉优靠着全屋最放松的五条悟，还有闲心看纸张上打印的资料。
——阿优视角看到的资料——
【照片】姓名：入野美由
***********************
***********************
经历：1995年9月因孤独症入院东京都立梅丘病院，……，1997年3月在病房中失踪，第二天在病床上发现残骸。
***********************
根据推测与判定，东京都立梅丘病院出现三级诅咒的咒力残余，已造成三人死亡，请尽快派咒术师前往拔除诅咒。
***********************
——视角结束——
…孤独症是啥？感觉什么时候听过这个词。
“那个，”江口雄太郎受不了这气氛，笑容僵硬的出声道，“其实今天早上这个诅咒已经升级成二级诅咒……”
五条悟把头一撇：“我要去原宿。”
“没有原宿！”家主头疼的捂住额头，“原宿的那个已经被拔除了。”
“你去把这次的诅咒拔除了，下回让你在原宿多待两天。”
“切！小气。”五条悟撇嘴切了一声。
双腿一撑，帅气起身，五条悟推了推滑下来的墨镜，又侧头看了家主一眼。
“说好了哦，说话算数哦。”
“当然。”
五条悟听到答复，对家主挥了挥手，直径走向门口。
“拜拜喽，老头。”
小泉优再看了一眼资料，便头也不回的跟上五条悟。
...好像哪里不对劲？
小泉优略微觉得好像忘了什么东西，小泉优摸着下巴苦思冥想着。
是什么东西来着的？
五条悟一把推开门，连走好几步，才突然想起自己忘了什么东西，五条悟脚步顿了顿，又倒回来对里面大喊。
“江口，该走了。”
啊！是江口，把江口忘记了啊。
小泉优飘在原地，恍然大悟。
“诶？”
江口雄太郎懵逼的眨了眨眼。
五条悟一只手放到嘴边催促道：“快点！快点！”
江口雄太郎惊异慌忙地把资料放进公文包里，急急忙忙对家主鞠了一躬。
“五条先生，晚辈先告辞了。”
家主对江口雄太郎挥挥手，江口雄太郎又鞠了一躬，急急忙忙的跟上五条悟。
“五条君，在下的车停在这边。”
……
车辆向前行驶着，五条悟拖着下巴坐在后座上，而小泉优被引力拖着，跟在车后头飘着。
我感觉到世界对我巨大的恶意……
小泉优看着在眼前飞奔的车尾，以及从灵魂穿过的尘土，整个魂更加不好了。
……
“到地方了，五条君。”
江口雄太郎停下车，想为大少爷打开车门时，五条悟已经自己开门出来了。
终于踏踏实实又回到五条悟身边的小泉优，安心的拍拍胸脯。
“这是怎么回事，人怎么这么多？”
五条悟苍蓝色的眼眸大致看了一圈，医院前人来人往的，根本没有隔离的迹象。
“这个……”江口为难的开口解释，“直接把整个医院封锁，对社会风评影响太大了，我们只能把诅咒所在的一层封闭……”
对上五条悟的眼神，江口雄太郎声音渐渐消失不见。
好可怕……
江口雄太郎瑟瑟发抖的缩在一起。
不要怕不要怕，五条君还是个小学生，你身为大人能怕小学生吗？
江口雄太郎！你要振作啊！
江口暗暗为自己打气，就在这时，五条悟的声音响起。
“你留在这里，老子一个人进去。”
五条悟双手插兜，往医院里诅咒气息最重的地方走去。
“…等等，在下答应五条先生好好看护你的。”
江口雄太郎苦着脸，几步跟上五条悟。
两人走进医院，医院第一层多是护士和带着青少年的父母，小泉优隐隐约约觉得这里有些眼熟。
一楼的电梯门正好开着，五条悟走进电梯，直接按下7层的电梯按钮。
“……这孩子长得真好……”
“…可惜……”
……
“……还这么小就……”
看五条悟走进来，电梯里的女性连连用一种赞叹又惋惜的眼神看着五条悟。
五条悟毫不在意，坦然的站在电梯操作盘边，倒是江口雄太郎有些紧张。
紧张的江口雄太郎，此时脑筋根本不怎么转弯，他看见八楼的按钮根本没亮，嘴唇欲言又止的动了动，终还是忍不住弯腰对五条悟说道。
“五条君…诅咒是在第八层。”
又被拉到电梯里的小泉优，用看傻子的眼神看了一眼江口雄太郎，就又沉到电梯底下，只能被电梯拉着飘。
“嗯？老子没按错哟。”
五条悟斜了一眼瘦弱的江口雄太郎，做作的叹了口气：“你这么弱，直接去第八层会拖老子后腿的。”
“直接被守在电梯门口的诅咒吃掉，然后家人只能祭拜拉出来的你。”
五条悟摇着头诉说着，表情十分欠打。
…啊？
江口雄太郎愣了愣，电梯门及时打开，五条悟抬脚走出电梯，回头看向脸色青一阵白一阵的江口雄太郎。
“快走啊，你还想住在这里吗？”
五条悟看了看四周，再看看江口雄太郎，五条悟状似苦恼的摸着下巴。
“你放弃吧，”五条悟打量着江口雄太郎，“你年龄太大，不行的。”
小泉优煞有其事的在一旁点头：阿悟说的没错，江口年龄的确大了。
方才被拖着看过电梯井的小泉优，一上来就去看了几间病房，很肯定的为五条悟佐证。
病房里的确都是年纪不大的孩子。
江口雄太郎额头顿时冒出一条条青筋，脸上的肌肉一抽一抽的。
“欸~生气了？”五条悟双手插兜，嬉皮笑脸的看着江口雄太郎。
“并没有！”
江口雄太郎快步走出电梯，态度一下子变得很认真。
“…五条君，在下待会儿会在八层楼放下［帐］，要是五条君四十分钟没出来，在下会马上联系五条先生。”
五条悟看着江口雄太郎的反应，有些意外的眨了眨眼。
边说着，江口雄太郎边越过五条悟向楼梯的方向走去。
江口雄太郎步伐迈得有些快，五条悟小跑着跟上，看着江口雄太郎和之前完全不一样的步伐，五条悟眼底闪过一抹了然。
小泉优在旁边看着，随即露出了和五条悟一样的表情。
什么嘛，根本没有表现的那么平静嘛！
......
两人从电梯拐到楼梯，似乎是情绪在路上平静了许多，江口雄太郎步伐放慢下来。
第七层往上的楼梯被警戒线封住，江口雄太郎在警戒线前停下，对五条悟郑重的说。
“五条君，接下来在下就不能进去了，请务必小心，以自己的性命为主。”
“知道了知道了。”
五条悟摆摆手，轻松翻过警戒线，还在空中翻了个跟斗。
小泉优（鼓掌）：阿悟，帅！
江口雄太郎（一言难尽）：……
江口雄太郎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五条悟，讪讪抬起右手。
食指、中指靠近，大拇指打开，无名指和小指贴紧掌心。
“「由暗而生，比黑更黑」「污浊残余，皆尽拔除」”
小泉优跟在五条悟身后，回头看了一眼。
什么都没有。
根本没看见［帐］像液体一样流下来。
外面是怎么样就是怎么样，甚至可以看见江口雄太郎迟到的担忧。
我…我的资质差到这副德行吗？！
……
楼梯不长，经过一个休息平台就可以看见八楼，小泉优跟着五条悟迈进第八层。
一样的布局、一样的摆设，第八层和第七层的光景却完全不一样，墙上的墙纸破破烂烂，窗户中原本完好无损的玻璃碎了一地，瓷砖上也有厚厚一层灰尘。
五条悟一步步往里面走，走过的地面上没留下一个脚印。
820、819、818、……、806、805
五条悟停在804房门前，伸手拧开门把手，突然一道电光击穿了804房门，在房门上留下一个大洞。
电光直直冲向五条悟而去。
“你……你有……病吗？”
声音从被击穿的门中传出，在走廊里回荡，这声音像跑调又被电音的公鸭嗓，又难听又扭曲。
电光连着飞射而出的木屑，一起在五条悟眼前慢下来，像是被屏障挡住，电击在电光火石之间消失殆尽。
木屑从空中落下，砸到灰尘里，在五条悟脚前激起了小小一阵尘埃。
五条悟随手将房门拆掉，往旁边一丢，躲在门内的诅咒，整体全貌彻底暴露在五条悟眼前。
诅咒躯体像一瓶窄口的瓶子，瓶口对半裂开，长着一口利牙，瓶侧长着三双手，瓶身底层一只大眼正盯着五条悟。
咦惹！无论看几次都好难看啊。
小泉优顿时一脸嫌弃，‘不忍直视’四个字都仿佛写到脸上。
“找到了。”
在小泉优嫌弃之际，五条悟瞬间闪到诅咒面前，带着咒力的一拳直接打中诅咒躯体中心，紧接着一道回旋踢踢中诅咒。
二级咒灵向后仰倒，五条悟小腿陷进诅咒身体内，突然一股巨大的力道冲击着五条悟，五条悟被击飞出去，狠狠撞到病床上，病床整个凹陷进去。
诅咒像不倒翁一样晃了晃，稳稳的站在原地，毫发无伤。
“呵呵……”
五条悟靠在床边低头轻笑，仿佛才提起一点兴趣。
五条悟的一双蓝眸透过墨镜的缝隙，望向诅咒，五条悟从地上站起，摘下墨镜放进兜里。
诅咒六只手臂登时伸长，和蛇一样扭动着向五条悟抓来，瓶底上的眼睛眨了眨。
五条悟折下一段铁栏杆握在手里，向五条悟袭来的六只手臂，突然被看不见的力量轰歪。
手臂扭动着砸到墙壁上，小泉优拍着胸脯，看着原来所在的地方。
幸好躲的快……
“啊……啊啊啊……”
诅咒嚎叫着，收回手臂。
圆圆的瓶底向下蓄力，手臂再度挥舞着向五条悟袭来，同时躯体也腾空而起，向五条悟咬来。
五条悟一动不动的站在原地，嘴角忽然勾起。
手臂在五条悟周围一圈停下，六条手臂无论怎么扭动都无法在前进一步，连那一张送上门的大嘴也顿在五条悟面前。
“既然如此，我就不客气了。”
五条悟伸手抓住诅咒的上嘴唇，又一脚踩在诅咒的下嘴唇上，手脚一使劲。
诅咒嘴角两边登时撕裂开来，红从口中喷出。
“啊啊……啊啊啊……”
像是不受控制了似的，诅咒疯狂自转起来，电击不间断的从那一只大眼睛里射出，四周的墙壁瞬时被击穿一圈，焦黑的痕迹在白净的墙壁上分外显眼。
“噗叽——”
五条悟笑得可怖，狠狠将锋利的铁栏杆插进诅咒眼里，庞大的咒力往铁栏杆涌去，星星点点的红从眼睛里溢出来。
五条悟加大力道，铁栏杆从诅咒眼里穿透而过。
“啊啊啊……你……有……病吗……”
诅咒从眼睛开始分解，随着最后一句话，诅咒一点一点化成黑烟散去。
“搞定啦~”
五条悟随手丢掉手中的铁栏杆，身上的白色衣服连脏都没脏，五条悟重新戴上墨镜，双手插兜的走出房间。
躲在天花板上的小泉优，看五条悟戴上墨镜，才从天花板上飘下来。
啊，结束了！终于可以安心了。
...会被阿悟误伤什么的，我太难了......
……
“哟！”
五条悟吊儿郎当的从楼梯上走下来，向江口雄太郎抬了抬手。
［帐］在诅咒被拔除时，就会自动解开，江口雄太郎在［帐］解开后就知道诅咒被拔除了。
十分钟都没到啊，这也太快了吧？
这可是二级咒灵啊……
江口雄太郎看向五条悟的眼神，带着复杂的情绪。
“五条君您辛苦了。”
“欸~突然这么客气干嘛？区区二级诅咒而已。”
“……我们快走吧，五条先生知道了，一定会很开心的。”
“不不不，先去附近的商业街。”
“哈？”
……
——阿优迷迷糊糊分界线——
“医生，这段时间阿优情绪起伏越来越大了，说的话也多了！是不是…是不是……”
“您先别激动。”
“按孩子目前的情况来看，病情的确有好转的迹象，继续保持社交，总有一天孤独症会完全痊愈的。”
“呜呜呜…太好了……”
“好了好了，别哭了莉奈，这是好事啊！”
“好了，别哭了，阿优醒了发现你眼睛红了，会担心的。”
“呜……要好好感谢里香才行，多亏她阿优的孤独症终于有希望了……”
小泉优迷迷瞪瞪的睁开眼，眼前慢慢清晰起来，小泉优坐起身来，盖在身上的外套从身上滑下来。
……我，孤独症？
脑海里浮现在东京都立梅丘病院看到的病人，他们被束腹带困在病床上，小泉优打了个冷颤。
我只是无聊提不起劲啊！
面无表情是因为上辈子习惯了啊，而且我也不知道普通小孩是什么样的啊！
我不擅长演戏啊！面无表情才是我最擅长的领域啊！
怎么可以这样就说我是孤独症？！
庸医！庸医啊！
从躺椅上跳下来，小泉优一把拉住小泉隆史的裤腿，就要往外走。
“我们走，走！回去！”
小泉优声声强调着。
小泉隆史低头看向小泉优，笑着摸了摸小泉优的脑袋。
“阿优醒了啊。”
小泉优两只手都抓住裤腿，向门外扯着，看小泉隆史一动不动，还揉乱了自己的发型。
小泉优果断放弃小泉隆史，转而勾住小泉莉奈的手指，拉着小泉莉奈往外走。
“好、好、好！”小泉莉奈擦去眼角的泪水，弯腰随小泉优牵着走，“我们回家，阿优你走慢点。”
小泉隆史抱歉的对医生鞠了一躬：“医生，我们先走了。”
“麻烦您了。”
小泉莉奈回头不好意思的对医生笑笑，停下脚步对小泉优说。
“阿优和医生说再见？”
不能得罪他......
...但我也不想跟他说话！
小泉优看着笑得和蔼可亲的医生，皱了皱眉勉强从牙缝里挤出一句“……拜拜。”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第四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