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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顾医生警署一日游 ...
连云市警察局,特警部所在的一号楼,今天很不平静。
看到一向没什么表情的铁游夏带人回来问话一点都不奇怪,奇怪的是被带回来的这个人经过特警一队辖区的时候所受到的特别对待。
“哟,顾医生,多亏你的关照,看我现在。”雷卷用手摆了个泰山捶胸的动作,显示自己已经完全好了。
“哦,只要你下次注意不要把自己无机盐和有机物构成的身体当作钢筋铁骨,我想我不需要再关照你一次。”可惜啊,顾医生对不懂得如何保护自己的笨蛋一向没什么好脸色,用自己的身体跟犯人的铁棒拼,不是笨蛋是什么?
“嘿嘿,卷哥,人家顾医生说的没错,你可别再把自己当超人了。不过顾医生真是厉害,我做了手术比邻床那个保守治疗的人恢复的快多了。”劳穴光对这个毒舌又舍得下狠手的医生其实是又敬又怕,现在想起当时他按自己那几下的痛还心有余悸。
“根据欧洲文化记录,狼人和吸血鬼之类的生物具有非凡的弹跳能力和恢复能力,其肌肉和骨骼组织想必不同寻常。虽然没有明确的证据表明以上生物真实存在。。。”突然凑近了劳穴光,用研究新奇生物的目光仔仔细细上下观察一番之后,顾医生得出结论:“可惜根据我们的病理结果,还有我个人的术中感觉,你的运动系统很符合正常人的指标。”
“所以啊,下次二寨主你可千万不要再不要命的跳下来追贼了,英勇是要根据个人体质来发挥的,对吧?”息红泪听说顾惜朝来了,立刻从自己的办公室跑来特警队的“生杀大帐”(戚少商统领的一队好逞凶斗狠,所以被警局里头的人赠名),以免等会儿他进了“六扇门”(成崖余统领的二队众人各有特长,且守备森严,进去难出来更难,故得名)就见不到了。
“小顾,我听小妖说幸好你手术的时候仔细探了探,不然后面还麻烦的多,虽然这个孩子没法留,但是至少以后很安全,谢谢你。别担心,虽然他们六扇门,那么多门,难进难出,但是绝对不会冤枉好人,何况你只是来协助调查。”
“戚警官他们手术很顺利,我来之前已经查过房了,都很平稳,剩下看护的人嘛,虽然有一个姓穆的不太牢靠,不过至少那位勾警官还算清楚。”顾惜朝微微耸肩,对前面等他跟众人讲完话等的已经有一点不耐烦的铁手笑了一下,“不好意思,铁警官,我也没想到,自己在这里人缘还不错。”
“你先进去坐一下,等会儿就有人来问你问题。”铁手打开一个问讯室的大门,然后自己就走了,拍拍头,这个家伙怎么这么受欢迎,连晚晴都天天提起他,还是先让追命和冷血两个来问问吧,免得自己头脑发热,公私不分。
“顾医生,你好,我是冷凌弃。有一些关于昨夜医院里发生的事情要问你。”冷血直直的站着,居高临下的看着面前的这个人,刚来上班就被铁手拉来询问,还附加了一堆的不许,那干嘛请人进来?不过,面前这个人看起来有点眼熟。
“嗯,我是崔略商。”追命一只脚踏在长凳上坐着,既然小冷不坐,不必浪费位置嘛。
“哦?”顾惜朝一挑眉,露出一点调皮戏谑的意思,看的追命直发慌,为什么没有先问清楚是谁就进来了???被铁手害死了。
“我想,这个亮的有些晃眼的灯是用来使犯人经过长期的照射而感到疲倦,意志力下降,然后把我单独晾在这间屋子里,让我感到惶恐不安,所以可以降低问讯时候的难度,不过我已经经过了昨天一下午加一夜无影灯的考验,十个小时以上水米未进,拜托你们快一点。”顾惜朝用手挡在眼睛前面,然后轻轻按压,那劳累的样子,细长白皙的手指在灯光下近乎透明,一向没什么浪漫细胞的冷血竟然也想到了“弱不胜衣”这个词。
“我们发现,特警一队基本上全体成员都在近一年半的时间内被你救治,而且,昨天下午的那次枪战之后,戚少商警官被送往连云医院,也同样是你主刀进行手术。后来我们得到线报,曾有不明数量的悍匪在手术进行中潜入连云医院,同时,戚警官的手术中,曾经有半个小时左右,也就是手术的最后半个小时,是只有你在手术台上进行最后的缝合,而之后,我们警方发现了歹徒留下的一些痕迹,对此,你可有什么说法?”
看了看一脸严肃,越说越快,对自己疑心越来越重的冷血,顾惜朝倒是气定神闲,手指轻轻的敲在桌上,“我认得戚警官最近跟的案子里的嫌犯,套个很无间道的故事,他们早有预谋的一个一个对特警一队的人下手,然后让我一个个的治好,让这群莽夫对我感恩戴德,当然姓穆的那个蠢人,不在计划之中,所以他倒是从没给我好脸色过。”说到这里,顾惜朝忍不住笑了笑,一旁的追命却是早已经笑的直不起腰,“哈,那个阵前风,他那叫什么伤,骑跨伤?”
“然后,昨天是最后的一击,连他们戚大当家的也被伤的断了几根骨头,切了脾脏,还有点脑震荡。当然,没有死,也是为了取得信任,更要我救他的命。不过显然最后有小喽啰不知道上头的意思,闯进来想要灭口,手术做的太晚,我留下缝皮扫尾,碰上了,就把他劝走了。”向后一靠,手指轻轻按着太阳穴,顾惜朝像是说着跟自己不相关的事情。
“顾惜朝,你,你这算是招供吗?”冷血愤怒的就要按捺不住上前去揪着他仔细问问这个人,看来如此美好,却怎么能够这么邪恶。
“好了,朝朝,别闹了。”追命突然冒出了一句话,然后就看到顾惜朝抬起头,对着冷血,很无辜很明亮的眼神,“我只是把你们杜撰的故事再描述一遍给你听而已。冷警官。”
接着,他就趴在桌上,对着追命说:“哥,我真的十几个小时没吃东西了。”
“好,我知道,永和的鸳鸯豆浆,红茶提神,豆浆补充蛋白质。你有乳糖不耐症,不要牛奶,咖啡因会影响手的精确动作,不要咖啡,配上好消化的各色小包子,对吧?”追命条件反射的对顾惜朝的要求倒背如流,那可是被耳提面命多少次的结果。
“你们?你们是、、、”冷血震惊的已经说不出话了。
“我妈妈姓顾,我们是孪生兄弟,所以刚才的记录,根据执法人员的回避制度,麻烦你删掉,冷警官。”顾惜朝头也没有抬,闷闷的说。
“朝朝,你看你现在瘦成什么样子了,怪不得他们都认不出我们长这么像。妈昨天还抱怨你一个月都没回家了。害我一个人被逼相亲。”追命出门前抱怨到。
“她今天早上打电话告诉我,那瓶我用第一个月的工资买给老爸的酒只剩一半了。”还是没有抬头,似乎已经入梦,却见追命立刻闭嘴,两腮鼓鼓的,飞快的奔出门去了。
果然是梦,看到满身是血被抬下救护车的戚少商,这个让自己印象深刻的病人家属终于自己来报到了。可是,认为自己已经被这种惯见的场面锻炼的麻木的顾惜朝却发现自己有那么一点的心痛,这种不熟悉的感觉让他很快压了下去,上前接收病人。
“戚少商,你知道你在哪里吗?”
“医院,顾医生,小顾,惜朝。。。”叹息般的两个字,却像敲在心上一般。
曾经有一次,一起吃饭,还有一次,他给自己送外卖,永和豆浆,因为自己需要睡眠,所以没有加红茶,还有各色小包子。
最近的一次,实在太累,下了班到酒吧里放松一下,却遇上他,那一夜很放纵的喝了许多,让他可以肯定自己真的是略商的兄弟。也有一些不太记得的只言片语,很荒谬,很不可思议,但却让自己很希望那是真的。
还有什么呢,昨天下午五点开始的手术,幸好他反应快,护住了头,所以只是轻度脑震荡,但是四肢的骨折还是颇费了精神去固定,而被射中的那颗子弹,尽管没有伤及心脏,但是脾破裂造成的大出血实在是让见惯了血的自己都忍不住在夹闭脾动脉的时候手抖了好几次。
看到已经睡着的顾惜朝眉头紧皱的样子,冷血也有些不忍,关了灯,自己带上门出去了。
凌晨三点半,顾惜朝长出一口气,终于把所有的出血都止住了,骨折也固定好了,就差最后的缝合包扎,还在场的助手,护士,麻醉师都一副困倦的样子,看看表,下一班的护士就要接班了。
“大家先收拾一下回去吧,我自己缝皮就可以了。很快结束,麻醉药可以停了,最后的维持应该是可以支撑到手术结束的。等下接班的护士来了,我会帮忙清点器械的。”(为了让两个人可以单独相处,我就罔顾医院规定了。)
众人倒也毫不推辞他的好意,立刻就打道回府了。刚才还很热闹的手术室转眼就只剩下两个人了,台上的戚少商和给他缝合着的顾惜朝。
手下如飞,尽管已经接近身体极限,但是顾惜朝仍旧没有放松,对合仔细,皮内缝合,愈合后只会有一条细线,然后连线都看不到,没有想这样的疤痕对警察来说也许是荣誉的象征,只是不愿意这身体上有那样的蜿蜒。
外面突然传来东西跌落的声音,这个时候还有谁?接班的护士应该还没有来。抬起头,顾惜朝看到一个摇摇晃晃的身影,近前来,身上都是血,却不是警服的打扮,样子让他只觉的很丑恶,尽管穆鸠平也很讨厌,但却还是要承认他算是好人一类的。而这个人,却是明显的败类。
“不要动,很快就完了。”手下的肌肉竟然紧绷了,似乎还有点要动作的意思,没想到麻醉药和肌松剂对这个人竟然只能维持这么短的效果,顾惜朝有点后悔自己的托大,而且此时还有一个不知来意为何的人。
“戚少商,我是顾惜朝,现在正在给你做手术,最后的部分是缝合,我会尽量迅速,但是你的麻药药效过了,我目前是无菌的不能去给你加药,你要忍一忍,不要乱动。”没有指望还在麻醉恢复状态中的人能够理解自己的话,却发现这个人奇迹的真的停止了摆动。只是肌肉的紧绷却更加明显了,顾惜朝叹了口气,继续穿针引线。
“你在给谁做手术?”那个人终于还是靠近了。手上握着枪,却没有自己曾经梦里见过的戚少商握抢时那样伟岸英俊的气势,只是,这不是梦吗?那么那个梦是梦里的梦了?
买了食物回来的追命推门进来就看到自己一向冷静自制的弟弟竟然在梦中露出微笑还摇头蹭着袖子,吓的差点把东西掉了。不过他只是轻轻的把手里的东西放下,悄悄退出去了。
“嗨,大师兄,你说戚少商真的醒了,这么快啊,我家朝朝厉害吧?你们还怀疑他,哼,看看我这么一张脸,朝朝怎么可能是坏人呢!!”追命指着自己的脸,在每个人面前晃啊晃,却不知道这个举动让在场的所有人都生生的压抑住上去捏一把的冲动。
“没错,没错,你弟弟很能干,不光会在人身上动刀,还懂得飞刀退敌,我还没听过手术刀还可以用来当飞刀的。”冷血方才被耍了一次,此时还略有点生气。
“此言差矣,手术刀又名柳叶刀,这柳叶刀听起来就是可以飞的嘛。。。。”听到追命的话,顾惜朝不禁失笑,自己不过是看出那个人也已经是强弩之末,把器械台上的刀抓起来丢过去,完全是累极了时未经思考的本能反应。只是来接班的护士清点器械时发现少了一柄刀就麻烦了,护士姐姐的啰嗦真可怕。想到这里,顾惜朝不禁的打了个寒颤,下次绝对不要再被逮到。
“戚少商已经醒了?”整理一下衣服,顾惜朝出门来站到大家面前,稍稍恢复了血色的脸,此时大家看来才觉得真的跟追命非常近似,只是这一个气场太强大,开始时都没有发现。
“不好意思,顾医生,我们也是担心还有残余的匪徒,那些亡命之徒实在留不得。不过刚才守在医院的兄弟传话回来。戚队长已经醒了,还说明了当时的情况。然后,我受他的委托,监督你吃饭以及休息。作为道歉,我们不介意提供戚队长的办公室给你。”无情露出些歉意的神情,听到戚少商已经醒了,顾惜朝顿觉放心,就不去追究他到底是怎么看到自己使出飞刀退敌的。
那么那就不是梦了,当自己拆下手术铺巾之后看到的圆圆的一对酒窝,亮亮的看着自己的眼睛,还有凑上来的温热的唇。坐在戚少商的办公桌前吃着包子,顾惜朝猛地想起手术结束后的情景,脸顿时就红了,虽然没有人,他还是转过脸,却正巧看到桌上相框里身着警服,一对酒窝冲着自己笑的戚少商。
别地儿转过来的,就是想站块儿地儿,来不来看我就不管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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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顾医生警署一日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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