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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第 6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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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山常年水汽氤氲,鲜少有人迹,而在那山脚下偏偏有有户人家,那竹院里住着师徒三人,寒来暑往,就这么过了一年又一年。
竹屋旁边有座小坟,坟上干干净净没有一株杂草,只得从那墓碑看来该是有些年月,此时墓前正跪着一位少女。此女身穿黑衣身材纤细,正面看面容英气,尤其是那一双黑琥珀般的眼睛,彷佛额能洞察世上一切事,此女子大概十六七的年纪,头发做马尾状高高扎起,上面还插着两根簪子,一根白玉木兰簪一根桃木桃花簪。两根簪子竟相得益彰,毫无违和。腰身缠着软鞭,背后还背着两柄短刀。
此女子此时正恭恭敬敬的跪在墓前,
“姑姑,今日师父交代给我和师哥一件事,师父说这件事十分重要,不允许有任何闪失。如今我已经及笄,此事便不用拖了。我和师哥今天就会出发,过几个月便是您的忌日,我和师哥一定会赶回来的。”
说完她弯腰在墓前重重的磕了一个头,
“姑姑,愿您在那边一切安好。”
“皎皎。”莫云明温柔的唤道。
莫皎皎回头,见莫云明着一身蓝衣,头未带冠,简单的用蓝色发带绑着,头上插一根木簪,和自己头上的一样,都是师哥自己用桃木做的。这身简单打扮丝毫不减他身上的气质,他五官柔和,面若冠玉,嘴角含笑,周身气质温柔似山间的璞玉,多年来的相依为命,让他变得沉稳可靠。
“师哥,都收拾好了?”
莫云明手里拿着两个包袱,肩上背着一个粗布袋子,里面鼓鼓囊囊的装着各种瓶瓶罐罐。他拍拍袋子,
“嗯。多亏你为我特制的包,让师哥的家伙什全都能安静的呆在里面。比木头箱子方便多了。”
莫皎皎看向后面,“师父呢?”
莫云明无奈的笑笑,“师父不愿看我们离开。刚刚我去敲他房间的门,还没说话就被骂了一顿。”
莫皎皎点点头,她和师哥都知道师父性子,不舍离别,她们又何尝不适呢。
莫皎皎从地上起身,伸手要接过莫云明手里的包袱,却被他躲开了。莫云明弯下腰轻轻为她掸去衣服上的灰尘,接着上前两步跪下朝墓碑磕了三个头,
“姑姑放心,此去我一定保护好师妹和自己,也请姑姑在天之灵,保佑师父身体康泰,勿犯旧疾。”
言罢起身,牵起莫皎皎的手,“走吧。”
二人携手离开,莫皎皎忍不住回头看了眼身后的竹屋。
师父,皎皎去去就回。
师兄妹二人不知道的是,在她们身后不远处,她们的师父正站在高出直直的望着。
莫长霄正值壮年,一头黑发却染上霜华,他背着手静静的站在那里,眺望两个年轻人离开的背影。嘴里轻声呢喃道,
“这两个孩子孝顺,但我总不能一直把他们两个锁在我身边,他们也得过自己的生活。就像你曾经说的那样,对吧师妹?”
“希望她们此去能带他回来见你。”
祁山与都城相隔甚远,即便快马加鞭路上不作休息也要花上半个月。师兄妹二人在镇子上买了两匹快马便当下出发,不敢有丝毫耽误。妥善起见,二人一路走的大道,日出赶路,夜晚而息。就这样过了十多天,却没想到在今天“捡到”一个人。
莫皎皎蹲下探了探这个男人的鼻息,“师哥,他还活着。”
一旁的莫云明就着摸上他的脉,探了好一会儿,神色越发复杂。
“脉搏紊乱,体内真气乱窜。再不替他梳理体内真气他便活不了多久了。”
说罢他作势将他扶起,“师妹,我们扶他去那边。”
男子被放在树下靠着,莫云明抬手在男子胸口处点了几下,
“我点了他胸口几处大穴,暂时封住了他的真气,但恐怕撑不了太久,我需要找个安静的地方替他施针。”
莫皎皎望着这个昏迷的男人,他脸色煞白,眉头皱在一起,嘴唇也被咬出了血,像是在忍受极大的痛苦。她想起了姑姑苍白的面容。
“这里靠近官路,离下一个镇怕是也有些时间。师哥,密林深处能安全些。”
“好。”莫云明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