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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9、劫外余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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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门之战打响，俏如来一行人，精简人数进攻地门。
江虞却并不在地门附近，也未就地们的计划与俏如来通气。她有其他的打算。
尚贤宫内，江虞冷冷注视着殿中，此地空无一人，阴暗又安静，压抑的人不敢发出声音，森冷黑暗的氛围比之鬼祭贪魔殿更甚，圆台四周绕着有九面围帘，只中间安放着一把座椅，瞧着孤立无援又可怜。
是墨家钜子的位置。
江虞抬步，踏...踏...的脚步声回荡在殿内，她伸手握住座椅的扶手，触感又硬又凉，直觉是握住了冬日的冷冰，而冷冰是握不暖的，握的久了便只会捂化... ...
然后消失。
“哈... ...”江虞笑了笑，系统显示敌对人数超过两百，她面前却安静到冷清。
这位九算老五，实在是个妙人。
苗疆士兵靠了过来小声道：“云首，一个人也没有东西也都搬空了... ...这我们要怎么交代？”
这倒是有些出乎江虞的意料，墨家典籍果然是要紧，叫凰后连一场仓皇逃出的戏码也不肯演。
她绕着中心转了几圈，抬头看了看头顶，又瞧了瞧脚下，随即对着苗兵摆了摆手：
“离开，退出这里十里。”
“是。”苗兵训练有素，领头的连疑惑的神色都不曾露出，便退了下去。未过多久，铁军卫小队便集体撤离了尚贤宫。
吵嚷嘈杂之后，尚贤宫内中重回安静，江虞立在一侧静静等待... ...
要见人，需要耐心。
嗒——
嗒——
嗒——
“封侯盛世灯宵，权衡天下，百代风骚。功名不过传谣，回眸一笑，举步烟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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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峰上，孤影立，一人远眺着位于中原的光泽宝塔，他缓缓摇着手中羽扇，位于中层的宝塔一座座坍塌，远处的宝塔便失去了效力。
山顶的风并不小，羽族在夜间目力超人，早在数里之外，雁王便看到了独自立于山巅的人，他并未选择改道。
“神蛊温皇。”
两人立于山巅，夏夜的风回荡在其中。
温皇侧首来的是意料之中的人：“久违了，雁王。”
雁王神色冷淡：“真是让人意外。”
“哦？”温皇笑容和善。
“请神蛊温皇的身价已经如此便宜了吗。”
“哎~此言差矣。”温皇回转身去“吾可没有出手的打算。”
“哦？那先生在此，是有与吾同行的兴趣。”
“雁王有此兴致？”
“自然。”
“既是故人相邀，温皇乐意奉陪。”
二人一前一后像是观赏风光的旅人，又或是久别重逢的故友，二人面上带着和煦的笑意。
“既是久别重逢，就换吾做一回以诚待人的雁王吧。”
“雁王如此有心，吾又何妨作一个发问者，来面对你的诚恳。”
“温皇欲从何处开始。”
温皇瞥了眼眼前的战局。
雁王随之看去，羽人的视力，让他轻易便能比温皇观察到更多的细节，拔掉地门中层的佛塔，外层的塔便失去了效用，俏如来一计釜底抽薪，十分果断，他不由得评价道：“粗暴的战略。”
温皇摇了摇羽扇神色自若：“哎~不是在雁王意料之中吗？”
“神蛊温皇又有何事不能尽知。”
“雁王阁下既在此悠闲与吾交谈，便是人不尽知啊。”
“是，又如何。”雁王勾了勾唇角“筹码还未落下，温皇便在意输赢了吗？”
“哎~输赢无忌，落在何处才需斟酌。选起来颇为难度。”
“你有人选了吗？”
雁王跟着他的视线扫了一眼笑意颇为不屑：“俏如来？九算？哈。”
“其实还有一个选择。”温皇的语气平淡。
思及那日惊鸿一瞥的苍色，雁王沉默下来四周的空气似乎都在此刻凝滞。
温皇笑了笑：“我见过策天凤了。”
“在中原，他不是这个名字。”
“相信在羽国这个名字已经无人知晓。”
雁王的声色毫无动容：“不属于历史的存在，终究该被掩埋。”
温皇摇了摇羽扇：“只怕掩埋未尽，劫后余生啊。”
“余，生。”雁王语带讽刺似是在唇齿间研磨这两字“若是温皇劫后所感，那真是让我意外了。”
“哎~说的太绝对，便显得无情了，”
“这样就让温皇觉得无情吗？”
“是，因为另一个人的无意，造就了雁王的无情。”温皇笑了笑“让吾好奇的是，当时的雁王对策天凤保持着怎样的想法。”
“重要吗？”
“重要。”
“那又是因为哪一个人的有意，造就了现在的温皇？”雁王面上毫无波澜“温皇又是抱着怎样的想法。”
一语双关，夹对其中含义却换来温皇一声轻笑。
“哈~今日一见，让吾深感俏如来磨炼的不够啊。”
“一个人若要攀上高峰，就要吃苦，就要流汗。虽然艰难，但当他伫立在高峰之上，他会发现，这一切都是值得。”
“反之，一个人若要向下沉沦，就相对容易多了。”温皇摇了摇羽扇“哎，人啊，无论从哪里往下跳都很容易。因为坠落时的快感，通常都会伴随着罪恶的愉悦。”
“就像过往的温皇一般吗？直到落地之后，才开始后悔。因为发现断崖下，是一处陷人的泥沼，是一个无可复的深渊，甚至是，一座夺人性命的火坑！”
“你方才好似说了过往。”温皇抬起头注视着空中一轮孤月“自古以来，无论是谁，想站在群峰的最高处，都需学习，如何忍受寂寞。”
雁王的目光审视着落在温皇身上：“温皇站在群峰的最高处，看见了什么？”
“没什么。”
“是惯了风景，还是惯了寂寞。”
“雁王来到中原，是厌了寂寞，还是厌倦了风景。”
“温皇已非昔日温皇。”
“雁王依旧是雁王。”
“先生已经入局。”
“我一人入局未免寂寞，若无对手，局不成局。”
“你可以将九算当成对手，游戏同样趣味。”
“以一敌四，让你智捉了？”
“我不在意以一敌六。”
“这张狂的语气，熟悉啊。”
“神蛊温皇，已不是全无弱点。”雁王回身而望。
“哈。”
“来日，吾必然登门拜访。”
目送雁王离开温皇笑了笑细碎的话语被吹散在风里：
“哈，弱点，要弱才算是弱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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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虞：‘吃饱喝足’我现在强的很。
雁王：我喜欢失败的第一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