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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第八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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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到车里,才松了一口气,看刚才那两个人的样子,估计顾玖也没什么大事儿,一声不吭玩失踪这种事儿以前也干过,确定人安全之后自己就放心了。
拿着安城发到他手机上的地址,开车走了。
校园里,江一天:“你他妈要完,这家伙一去,阿九估计得怒”。
安城:“怒了再说吧,阿九既然对他不一样,总得试试”。
开车到达之后,他先是观察了一下四周,看着像是一片老旧的居民区,构造什么的很有年代感,兜兜转转绕了个山路十八弯终于找到了单元号对上的,但是这小区实在是太老了,那些年印上去的门牌号铅字都被风雨洗刷的看不大清楚。
他在两个对门之间犹豫了一会儿,还没等上手,门就开了,顾玖没想到门外站着人,一时间也是吓了一跳,本能促使自己提手就要将手里的东西砸上去,却在那么一扬手间看清楚了来人,于是堪堪停下了手里的动作,然后两人大眼瞪小眼互相反应了一会儿,顾玖就向后撤了一步,同时上手打算关门。
谁知,凌余像是早就料到了一样,事先把脚伸了进去,顾玖一看这样,自己也不敢使力了,稍微一分神就被凌余钻了空子,一下子被推开了几步,凌余就瞬间进了屋子,顺便关上门。
进去之后,他先是没有同顾玖说话,而是打量了一下屋子,倒不是因为他生气,而是屋子里的酒味实在是太大了,窗帘被拉得严严实实,要不是屋子里灯是开的,估计进来就是两眼一抹黑啥也看不见。
顾玖想必是知道自己藏不了什么了,索性破罐子破摔,:“你来干什么”。
凌余脑子还有点不清醒,看着顾玖,她身上穿着一件特别休闲的短袖和灰色外套,脚上跻着一双拖鞋,头发乱糟糟的,被外套上的帽子压在里面,应该是打算出门扔个垃圾,凌余上前一步将人推进屋子:“滚进去,收拾好了再出来”。
然后自己开始叹口气收拾瓶瓶罐罐,等顾玖终于收拾整齐,洗了个澡,换了件衣服出来时,屋子里已经被收拾的像个样子了,厨房里还叮叮咣咣的传来一阵饭菜的味道,窗帘已经全部被拉了上去,下午三点的太阳斜射进来打进厨房正忙忙碌碌的身影上,委实好看的很。
顾玖摇摇脑袋,酗酒之后的后遗症一股脑的冲了上来,头疼,胃疼,腰疼······哪哪儿都疼,像被十几个人围着揍过似的。
手按上额头揉了还没有几圈,就听见了脚步声,凌余将一晚粥放在她面前的桌子上,目光凶狠的看着她,顾玖一时间心里有点发毛,实际上她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要发毛,怕他生气,怕他失望,还是怕他讨厌,最后没想明白,不知道是那个孙子透的底,回去一定要扒了他的皮。
凌余:“喝了”。
顾玖连抵抗都没力气,端起来就特别豪爽的倒了进去,然后两手摇摇碗,示意自己喝完了。
凌余站起身,从兜里掏出来一颗类似于西瓜霜含片的醒酒药递给她:“吃了这个,会好受一点”。
顾玖:“你还随身带着这玩意儿”。
凌余:“我脑子又没抽,刚下去买的”。
顾玖接过来吃下去之后嫌苦的伸伸舌头,:“难为你还找的回来,我要不是在这块呆过几年,就这堪比北京一环立交桥的十八弯,我连门都找不着”。
刚想站起来比划几下,没稳住头一晕就直直的朝着桌子歪了下去,凌余幸好在身边,给伸手一捞按在了沙发上,这要是身边没人,磕下去得直接进墓地。
凌余没敢松手,等顾玖自己缓过来,顾玖眼前终于有了点光,于是抬头小心看了他一眼,道:“操,差点就毁容了,这他妈什么条件反射”。
凌余:“喝成这德行之前怎么没想到自己还有条件反射这回事”。
顾玖:“喝的时候谁他么还顾得上想这个”。
凌余:“我炖了点汤,待会儿喝点,胃里估计就不会那么疼了”。
顾玖:“嗯”。
两人维持着靠在一起的动作没动,这时候就觉得特别近,顾玖还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沐浴露味道,很淡,但是十分好闻,这时候本就因为酒精不太能转的过弯的顾玖直接半抬起身体,顺带用左手一勾,嘴就不过脑子的贴上去了,凌余没想到顾玖会突如其来的来这么一招,等反应过来时顾玖已经先一步放开了手,借着冲力甩在了沙发另一边。
空气陡然安静了一会儿,顾玖或许是生气自己没把持得住,低低的喊了一句:“操”。
显得颇为烦躁的揪着自己头发开始装挺尸,本来以为他肯定得生气,也做好了挨骂的准备,心底里其实慌得不行。
一直有个小人拿着一把三叉戟道:“顾玖,你个禽兽,人家好心来看看你死了没有,又是收拾屋子,又是做饭醒酒的,你丫还上嘴,简直罪恶,亏你下得去手,你这种人就应该被拉出去枪毙十五分钟,然后再游街示众,接受大地的制裁”。
抬起脚搭在桌子上,斟酌着开口:“那什么,我就是······算了,你要是生气就放开了往我身上招呼,我不······”。
凌余:“是,我现在非常生气,我跑上跑下一中午,就是来听你说这些废话的吗,那条坎儿过不去了,你得这么折腾自己,别打哈哈,今儿这事儿不说清楚,过不去”。
顾玖愣了一下,然后开口:“我没失忆的话,今天不是休息日吧,你不上班老板不会夺命连环call吗”。
凌余:“不劳你操心,我已经请过假了”。
顾玖烦躁的揉了揉头发:“你他······”。
刚要脱口而出的话被生生止住了,两人开始沉默。
凌余:“你要不在学校联系人上写我的名,我也不会管你,但你既然写了,我也知道了,你再逃避就说不过去了”。
顾玖生怕自己站起来一准又得一脑袋砸地上,于是自暴自弃的瘫在沙发上。
凌余:“为什么不去上课,到底出什么事儿了,你爸爸的事儿”。
顾玖:“我去,谁丫嘴这么欠,给你兜底兜到这份儿上”。
凌余:“你就说是不是吧?”。
顾玖:“不是,不完全是”。
凌余:“他怎么你了,亲生父女之间仇得这么大”。
顾玖先是一惊:“合着你不知道啊”。
凌余坦白到:“我就顺耳听到一句,说你爸爸跟你不太对付,我还以为你们开战了呢?”。
顾玖:“这······动手这事儿一个人也搞不来啊,你别瞎想,他不可能对我怎么样”。
凌余:“为什么”。
顾玖:“三年前出了车祸,已经躺在疗养院植物了三年了,就是给他十八般武器,他也没力气使啊,反倒是我,心气儿一上来有可能单方面给他判个死刑”。
凌余震惊的一时间没有开口,不仅是她爸爸是植物人的事儿,还有从顾玖口中说出来那么轻松的语气,都不是一个正常人该有的态度,于是问道:“顾玖,你和你爸爸,我是说······你们之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顾玖:“没误会”。
凌余:“事情已经发生三年了,你不会莫名其妙为了这件事儿躲这儿玩消失”。
顾玖:“昨天是我爷爷忌日,我也没有要玩什么狗屁的消失,就是每年这个时候都会习惯性的来这儿待几天,不是故意”。
凌余:“你跟爷爷感情很好”。
顾玖指着自己的心脏:“在这儿,我的亲人只有一个,就是爷爷”。
凌余没说话,顾玖努力调整了一下自己的情绪,说:“昨个儿他们打电话说顾沣出现了呼吸骤停的情况”。
凌余上手抓住了她的胳膊,顾玖:“没事儿,已经没问题了,你不需要操心这些破事儿,安心上你的班”。
凌余:“哼,都有脸把我的联系方式写上去了,现在没脸让我管了,顾玖小朋友,你这脸是不是翻得有点快”。
顾玖没话可说,低头装深沉装了一半,就被凌余提起来放到了桌子上,喝完汤,顾玖觉得自己一下子活了过来,身上也舒服了很多,凌余收拾完就指挥她:“做饭的人不洗碗,这是基本的社交规则”。
顾玖无所谓的站起来开始收拾桌子,然后十分认真地开始洗碗,凌余刚放松下来回味了一下顾玖的所作所为,还没得出个具有建设性的结论,厨房里就跟地震了似的一阵乒乒乓乓,连忙起身跑过去。
顾玖正一脸平静的观望地上横七竖八的盘子尸体,看见人没事,凌余:“我还以为你一时心气不平,要炸了厨房泄恨呢”。
顾玖蹲下来看都没看他:“真要泄恨,你听见的就不是这动静儿了,怎么着也得炸到你脚下去,炸你个脑袋开花才算完”。
见她打算上手,立马一甩胳膊将人拎起来,顾玖身高不算很高,也很瘦,全身上下看着没什么肉,没想到拎起来如此轻松,于是凌大霸主皱皱眉,眼不见心不烦的把这位添堵的主儿连人带抹布一起扔了出去:“好歹接受了十几年的文化教育,砸碎瓷器还上手,你以为自己是铁壁阿童木吗?”。
顾玖在厨房没有下脚的地方,于是溜达到了客厅,看着那人有条不紊的规整东西,完了出来还问:“劳累问一句,你是怎么长这么大的”。
顾玖:“散养”。
凌余:“看出来了,去,收拾行李”。
顾玖:“干嘛,你别说要我回学校,要是不想闹出校园大新闻,我劝你还是尽量不要把我打包送回宿舍,我替那些花季少男少女谢谢你”。
凌余:“就你现在这样儿,我也不敢把你送回去啊,真要让你回去了,赶明儿我得上警察局接人,学校老师说了,这次考试对你非常重要,你非考不可,至于住的,你就住我那儿吧”。
顾玖:“我真的是低估了你管闲事的能力”,凌余:“去还是不去,你自己选”。
顾玖:“不去”。
凌余:“那好,我这就回家收拾行李搬过来”。
顾玖:“你家离公司和学校都那么近,你这不是没事儿瞎折腾么”。
凌余:“所以呢”。
顾玖:“得,你是我祖宗,服你了,我去,我去好吧,见过找事儿的,没见过你这么能给自个儿找事儿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