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 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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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赵姨家回来 ，陆怀让把陆怀南哄睡，便来到书房中接着练字 ，手上的笔动着，脑子却乱成一团麻。
这么会这么像？
巧合吗？
到底哪里出错了？
“419”
“在的！”
“我一直忘记问你，这个世界除了我以外 ，还有没有什么人在这个世界做任务 ？”
“没有的哦，宿主！您是唯一的一个 ，其他 ——”
419没讲完，便传来了一阵阵错乱的杂音。
“系统错误，系统错误，系统错误 。”
滴了一声后，便没了声音。
“喂，喂，喂，419，其他什么 ？”陆怀让拼命呐喊，却没有得到419的任何回应 。
陆怀让叹了一声，其实也不需要答案了 ，答案究竟是如何已经在陆怀让的心中浮现了。
“陆怀南啊！”
*
陆怀让有挂，而且挂很大。
在家闲了一两天，陆怀让将家里的藏书都看了一遍后，他悠闲地躺在院子的秋千上感慨生活真美妙，没了那些让人看了头昏脑涨的报告，他感觉空气都清新了不少。
“无丝竹之乱耳，无案牍之劳形。”
为什么说他有挂，因为上一辈子，他，是最年轻的历史教授，况且，虽然这时代是架空，但所涉及到的知识和他所学到的没有任何差别,只有这选拔人才的制度不大一样。
啊，大概是作者脑洞也没那么大，能创造出一个庞大的世界观。
陆怀让荡了荡腿，躺了一会，就翻身站了起来，理了理衣袍，就走出门去，现在他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待陆怀让回来之时，已近下午，却还未到吃饭的时间，简称下午茶时间，他不急着回房，反而慢悠悠地走到厨房。
刚走近便见到一个小人在四处翻找东西，时不时摸摸肚子，像是在找东西吃，陆怀让有些想笑，但他忍住了，用手掐了掐脸，便出声，“怀南，你在做什么？”
那小人突然愣住，然后缓缓回过头，就是陆怀南。他小小的脸上露出一丝丝尴尬，但还是扯出一个笑容，“没事。哥，我只是随便翻翻。”
“哦，到厨房里随便翻翻啊？”
“啊，嗯，对，有些无聊。”
真是够扯的理由。
陆怀让抬眉，显然不信，却也没再说什么。
空气就这么安静下来，陆怀南实际上现在很饿了，但是看他哥没说话，他竟也说不出来了，本来再问一句就要说的。
可就在这安静的环境下，陆怀南的肚子发出了一声响。
他愣了一下，转眼间，耳尖就立刻红透了。
太尴尬啦！
这下陆怀让就没忍着，一下子就笑了出来，还笑得很大声，“噗哈哈哈——”
无情嘲笑。
但是没办法，他就是这个德行。
陆怀南听着这笑声，眼睛睁大，瞬间蓄满泪水，小手指向那个笑的都直不起腰的人，“哥，你——”
陆怀让一下子闭嘴了，直起腰来，恢复了原先那副样子，好似刚才那个笑得直不起腰的人不是他，而是别人。
他走到那小孩面前，弯下腰，擦去那小孩眼角的泪，温声道：“抱歉啊怀南，哥哥错了，别哭了，原谅哥哥好吗？”
小孩红着眼眶抬起头，“哥，饿了。”
陆怀让笑了一下，摸了摸他的头，“就知道你会饿。”说着，他伸出刚才一直背在身后的手，手里拿着的是他刚刚出门买的两个肉包。
他招呼陆怀南到椅子上坐着吃，“怀南，来着坐着吃。”
陆怀南满脸欣喜地接过包子，屁颠屁颠地跑过去坐下，拿着包子大口大口地吃了起来。
陆怀让支着下巴看陆怀南吃东西，心想，还是个孩子啊。
看着看着，他伸手摸了摸陆怀南的头，很自然地开口,“小南，你来这里多久了？”
陆怀南吃东西的动作一顿，慢慢抬起头来,僵硬着脸，连咀嚼的速度都变慢了，“哥，你说什么啊，我听不懂。”
空气又一次凝固下来，陆怀南想，我还可以挣扎一下，但是他看着陆怀让笑眯眯的表情，行了，锁死了，挣扎都挣扎不了了。
“好吧，什么都瞒不住哥，不过哥你什么时候发现的？”
陆怀让漫不经心地把手伸回来，道：“一开始就发现了。”
陆怀南有些意外，道：“这么早的嘛？我感觉我演的还挺好的。”
“漏洞百出的演技也算好？”陆怀让回答。
“啊，这样啊，好吧。”
陆怀南耷拉着脑袋的样子让陆怀让勾起了唇角。
小样，你也不看看我是谁，我可是从小看着你长大的，就你那小马甲，想在我面前装多久。
“行了别想那么多了，先吃吧。以后……就不去赵姨那吃饭了，在家哥做给你吃。但今晚还是要去赵姨那凑合一下啊……”说完他冲陆怀南笑了一下。
陆怀南觉得此时他哥周围散发着一圈圈的光辉，笼罩着这个弱小无助的他，突然间热泪盈眶，“好久没吃哥做的饭了……”
“那正好，现在在这里就能让你吃个够了。”
*宏德二年 京城
人老了，头发也花了，六十几年的征战早就斩去了柏敖刚入营是的稚气，浑浊的双眼望向远方，那个方向，他盼了几十年。
他刚被征兵时年仅十几岁，正是匈奴大犯中原的时候 ，本想着服兵役过就回家 ，没想到这一打就是几十年 ，军功越积越多，职位也越升越高，几十年也就这么过了。
许久柏傲的脸上露出一抹笑容，回过头去逗逗鸟，年纪大了，就偏爱这事。
回乡需要的东西不多，随便收拾就准备离京，正要走时，一为公子叫住了他 。
“师父！”
一位身材高挑的翩翩少年踏马而来，“师父这番可是准备离京了？”
“是啊，皇上念我年事已高，准我回乡了。”
少年似有话要讲，但最终只道：“那祝师父一路走好。”
他招了招手，“阿璟啊，为师走后，你不论是进了军营还是朝廷做了文官，切记，莫焦莫燥，处事不惊，莫乱。”
待少年回过头时，柏傲已经走了。
回乡不仅要坐马车 水路也是必不可少的。坐船上，有一家子与他同乘，老人膝下环孙，看的他也是心痒痒 ，离席到外头去透风 。
他这一生无妻无子 ，打了一辈子的仗 ，功名有了身边却无一人相陪 。大哥应该还在世，脚断了，免去的兵役，如今也应当是子孙满堂了 。想到这儿，他突然忆起有好些年没收到大哥的信了 ，但有旧人口传应当也是无事。
下了船 ，走出码头，城中倒是变了不少 ，城东的茶品楼早就关了变成了百宝阁，如此他便更是期待了 。
回到了村 ，树木凋零儿时记忆中的景象早已不复存在 ，他的心沉了几分 。
怅然之际，一个老头牵着牛走向村口 。老头见了他似有些面生 ，并问客从何来。他回答 ，老人想了很久 ，一拍头 ，你可有几十年未回啦 。
是了，他道。
“我家中还有几人？我大哥过的还好？”
老人面容有些奇怪 ，领着他来到了一片荒地 ，指着松柏从，“唉，你家可一个人都没啦 ，几年前就早死光了 ！”
坟墓连片开 ，只见兔子从狗洞出入，野鸡从房梁上飞出 。
此刻落花已无言 ，他立在那，怔怔地站着 ，原本还挺直的腰似乎一下子垮下来了 。
回到家中，沉重的木门打开 ，野生的谷子四长，井台上长着野菜，葵菜 ，房子旧了许多，看样子有几年未住了。而这几年都常常有口信传达 ，他拍了拍门槛一个人坐在那许久 。
捣出野谷的皮壳，采摘葵叶拿来作羹。阵阵炊烟升起 ，透过白烟，他终是回过神来，无人待他归来 ，而这汤饭也无人与他一同食用 。赠与谁 ？满目尘灰 。
他走出家门向东方望去。人老一生无多求 ，但求亲人相伴宜天伦 ，无人知晓心中愿，一人独存于世中。
有了功名又何妨 ，半生不得离京 ，有人荣华富贵，有人坟墓凄冷。
柏傲想起了他与大哥的书信 ，“兄长来京城吧 ，我在这边生活好，够我们一家子了。”
“不啦 ，小傲啊 ，京城太繁华，我待不下 ，我在家等你回来便好 。”
坚强了一辈子 ，那一刻泪水洒落沾湿了衣裳。
终是一将功成，万骨枯。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第 4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