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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珠尔奇特·彧谷x宇文那沁(番) ...

  •   二人相识如同一场笑话。
      征战沙场的珠尔奇特·彧谷也曾俊逸非凡,潇洒不入世俗,玄衣猎猎,鲜衣怒马,驰骋于敌匪之中,所到之处,寸草不生。
      却在敌族进行卧底任务时,与宇文那沁相识。
      说来这也是一段孽缘,宇文那沁正是那国家的皇子,每日喜欢嬉戏游玩,同百姓的关系极好,却从没人知道他就是那国家的皇子。
      坊间流言皆传宇文氏仅有一病弱公子,却从不知,那只是宇文皇族为保护宇文那沁的一种方法罢了。
      真正的“病弱公子”实则身体非常健康,单纯灵动,惹人怜爱,脸上常年带笑,真真一个小太阳。
      而向来与粗狂男儿待久的珠尔奇特·彧谷不可避免地对这种单纯的少年开始感兴趣了。
      打着任务的探查需要从当地百姓下手的理由开始接近这位不谙世事的少年郎,他仿佛天生就该如此耀眼,单纯懵懂宛如孩童,却有着一双比孩童更为清澈的水眸,那眸子包涵万物,如神祗慈悲凡间。
      也许,泽世明珠便是由此而来吧……
      珠尔奇特·彧谷几乎是不择手段地同这名少年创造相遇机会,每次的相遇,他都为自己准备了足够合适的理由,但每次一见到少年,他的理由总是还没用到便作废,这个少年的一举一动都吸引着他去探索,而在少年的一颦一笑间,他发现,这个少年真是过于单纯了。
      他从不过问珠尔奇特·彧谷他的任何事,只津津有味与他闲聊着自己今天遇到了什么趣事,将自己的快乐分享给周围的人。
      在他的世界中,这个世界好像只剩下无穷无尽的快乐,没有黑暗,只有带给世间的光明。
      不得不说,珠尔奇特·彧谷动心了。
      他见惯了沙场上的刀光剑影,却从未见过凡世中的潺潺流水。
      于是,这一动心,便成了永恒。
      他费尽心思讨好宇文那沁,那人也不过浅浅一笑,他便知道,宇文那沁就算再怎么单纯,大概也是看出了他的心思。
      二人终是在桃花飘散的季节互通了姓名——
      “我叫江尤,你的名字呢?”
      “我叫……淮否。”
      二人依旧是像往常那样相处,但彼此之间的情愫却在不断增长。
      哪怕二人告知对方的姓名都是化名。
      都有不得不隐瞒的理由,但二人又怎能预知到,他们的孽缘就此结下。
      宇文那沁从未见过如此高俊挺拔之人,他的剑眉星目,他的邪肆风流,以及那双独独璀璨着自己的眸子,都让他无比沦陷。
      他想,他的父王大概都没有眼前这人无形的气场压迫力强大吧。
      皇族的人都护着他,一举一动皆在他们的监视之内,只为了预防他遭遇不测,为了让他过的快活,他被应允出宫玩耍,每天都与百姓闲聊,与市侩交谈,他待在孩子们身边为他们讲故事,偶有兴趣便和他们做些游戏。
      但不知何时起,仿佛只要那玄衣加身的男人走在他旁边,他便觉得,这世间众人都不及这一抹黑。
      桃花芬芳,洋落于碧水湖畔,水天一色,镜湖倒映出池中鱼游于天上云之景,亦倒映出岸边两道颀长人影。
      他们终究是交换了定情信物,互诉了彼此衷肠。
      珠尔奇特·彧谷紧握他的双手,信誓旦旦:“你等着,等我做完一件事就和你在一起!”
      宇文那沁也含笑点头,稚嫩的脸庞显得俏皮,但却是满面薄红:“嗯,淮否,我等你……”
      立下誓约,宇文皇族虽只有他一个子嗣,却也因为希望他能幸福而不多掺和他的婚事,便也随他去了,毕竟那个名为淮否的人对宇文那沁极好,据调查那淮否在城中还有几间店铺,也是个富贵人家。
      该是一门喜庆的婚事,但库索族人却突然来袭。
      宫卫忙着掩护皇帝皇后及宇文那沁出逃,但却根本逃不出去,曾经的朱玉大门外,是气势汹汹的库索族士兵。
      宇文那沁被皇帝与皇后藏在二人身后,企图让宇文那沁不被这世俗的黑暗感染,保留住他最后的纯真。
      这是他们唯一的牵挂了……
      如今逃不出去,他们也不会让这孩子染上一丝血腥!
      宫变很快到来,重重侍卫以一己之躯守护着这皇宫最后的净土,守护着他们爱的国家,亦守护着自己对宇文皇族永恒不变的忠诚!
      可库索族人骁勇善战,于他们来说,这宇文氏的弹丸小国不懈一击,因为他们已经有了珠尔奇特·彧谷的情报,灭掉这个国家,不值一提。
      他们嬉笑着,嘶吼着,用尽全力向前冲击,这是库索族人天生的血性,他们是远古的捕猎者,是这世界的王!
      刀剑混乱,周身嘈杂,宇文那沁被自己的父皇母后护着,怔怔看着大殿之内溅起的血色,一言不发。
      他想,他大概是要死在这儿了,只可惜该遵守的承诺没有做到,不知淮否是否会怨自己。
      不知是否是老天爷听到了他的乞求,那玄衣加身的人好似就在自己面前。
      等等……
      宇文那沁突然凝眉,他看到了那衣着光鲜亮丽的人的俊逸风姿。
      ——淮否。
      “怎么会……”他喃喃自语,不知不觉,竟是已经挣脱了父皇母后的怀抱,朝着那人呆愣走去。
      而在珠尔奇特·彧谷正杀的酣畅淋漓时,他的眼前缓缓现出一人。
      一双水莹润眸,一张精致娃娃脸,身披狐裘白衣,不染一丝纤尘……
      他蓦然停住自己杀人的动作,二人四目相望,仿佛世间只剩他们。
      良久,宇文那沁打破了沉默,他勉强一笑,语气飘忽:“淮否,你是来救我的吗……?”
      那笑纯洁的有些刺目,如堕入凡间的精灵,被逼迫着承载不属于自己的一切。
      珠尔奇特·彧谷突然就想起了二人自我介绍时的话语:
      “我叫江尤,你的名字呢?”
      “我叫……淮否。”
      ……
      “江尤……”珠尔奇特·彧谷低喃出声,瞳孔因惊讶睁得老大,不可置信看向面前的人。
      宇文那沁苦涩一笑,低低回道:“我是……”
      二人的立场鲜明。
      再如何单纯于宇文那沁,他也明白,淮否应当是自己的敌人没错了。
      可任他再如何想对那人真心而笑,都丝毫是永远不可能的事了。
      他面前的人,灭了他的国,毁了他的家。
      他将腰间佩戴的定情玉器拿在手里,低头细细描摹,再将头抬起来时,眼底已有嘲讽,目光决绝。
      他轻启朱唇,有泪顺着眼角流下:“淮否,不,珠尔奇特氏,你看好了——”
      他丝毫不在意般直接将手张开,莹白润玉应声而碎。
      “噔——”
      宇文那沁清晰看到了珠尔奇特·彧谷墨眸中层层翻滚的黑雾。
      他不在意地转身而走,想要回到自己父皇与母后的身边。
      耳鬓发髻被风缓缓吹起,似在叹息他的真心错付。
      而在宇文那沁将要回到自己父皇母后身边时,他清晰看到了自己父皇母后因恐惧而睁大的眸子。
      ——那里倒映着一个执剑刺向他们的玄衣身影。
      “噗呲——”利器入肉的声音,鲜红液体将宇文那沁高洁的服饰染上艳色。
      白皙精致的小脸上也应声溅上一抹刺红。
      而在宇文那沁停滞的脚步前面,是两个高大身影倒下了。
      万籁俱寂,唯留胸腔内剧烈跳动的心脏。
      “父皇——母后——”
      ——
      宇文氏被彻底攻陷,宇文皇族从此不复存在。
      宇文那沁静静坐在略硬的木板床上,他如今被捆的结结实实,动弹不得,自是做不了什么。
      而珠尔奇特·彧谷进入营帐内,看到的便是以往充满活力的宇文那沁恬静坐着,耀眼的水眸黯淡无光,往日的神采尽数消失。
      而当宇文那沁察觉到有人进来时,抬头一看便看到了那让自己恨之入骨的人:“珠尔奇特·彧谷!”
      眼底的恨意翻涌到像要溢出,珠尔奇特·彧谷只深沉地望着那双水眸,那里光华不再,只余其中对他的入骨之恨。
      他没有说什么,很快移开了视线,只吩咐人好好照顾宇文那沁,别让他出帐便好。
      可让一个心如死灰的人吃饭,根本不可行。
      于是,珠尔奇特·彧谷便亲自去了关押宇文那沁的营帐。
      一开始的几天,宇文那沁不肯买账,水和饭食便都是珠尔奇特·彧谷强行灌进去的,每次灌完后,宇文那沁的眼角都会通红,抽抽噎噎又不肯在他面前哭,毕竟是养尊处优的皇子,根本没受过这种粗暴的对待,直到后来,珠尔奇特·彧谷用宇文氏的俘虏威胁宇文那沁,宇文那沁才开始自己主动进食,但都是吃不了几口就开始吐,毕竟心情不好的人,根本吃不下任何东西,如何多塞都是适得其反。
      后来珠尔奇特·彧谷便再也没有管过他是否已进食,却没想到之后的日子里,宇文那沁竟乖乖地开始吃饭,不哭不闹,好似接受了现实。
      在一次守帐的士兵偷懒的时候,宇文那沁逃了出去。
      但很快,他就又被抓了回来。
      对库索族人生地不熟的宇文那沁来说,逃出去根本就是个妄想,他也因为几次想逃结果都被抓回来后,便安分了。
      他循规蹈矩,乖顺非常,在珠尔奇特·彧谷面前几乎是有求必应,仿佛开始甘愿做珠尔奇特·彧谷从战场带回来的一名男宠。
      但二人心中都清楚,所有的事情都开始变了。
      宇文那沁学会了如何与人周旋,如何虚与委蛇。
      他开始好穿大红的衣服,将原来的白色弃之不顾。
      珠尔奇特·彧谷仍旧待他有如发妻。
      可宇文那沁为什么开始好穿大红之物呢?只为了提醒自己那日的腥风血雨,逼迫自己去面对自己的不堪。
      他早已回不去了。
      爱他的人都亡了,他爱的人背叛了他。
      他亲眼看着自己所爱之人杀了自己的父母!
      而珠尔奇特·彧谷却开始筹谋篡位事宜。
      他将这件事的所有底细尽皆告知了宇文那沁,并承诺许他王后之位。
      宇文那沁微微一笑:“好,我答应。”
      于是,篡位之时,宇文那沁用手中那珠尔奇特·彧谷赠予自己的防身之匕,刺向了珠尔奇特·彧谷的心脏处。
      他看到珠尔奇特·彧谷分明没有躲避的意思,并且早就料到般,任由他将匕首刺入胸口。
      “刺啦——”刀口没入□□的声音异常响亮。
      宇文那沁的手跟着一个颤抖。
      “……”
      他猛地将那匕首抽出——
      鲜红血液仿佛要刺瞎他的眼,看着珠尔奇特·彧谷倒下的身体,他竟开始微微颤抖,下意识便抱住了那具躯体。
      血液温热,可他却根本没有大仇得报的快|感。
      很多若兰国士兵尝试将他架开,可他竟不知从哪儿来的那么多力气,那些士兵竟根本挪不动他。
      他听到那些士兵暗啐的话语:“一个男人,还娘们儿唧唧的哭,真是丢人!”
      原来他,竟哭了吗?
      说来也是那若兰国王爷楚曦夜心善,将珠尔奇特·彧谷救了回来。
      至此,宇文那沁总算了解了事情的全部。
      珠尔奇特·彧谷将他带到了一处地方,那里住着一对夫妇。
      他们曾有一个儿子,叫宇文那沁。
      如今,四人生活美满。
      因看在了宇文那沁喜欢珠尔奇特·彧谷的面子上,夫妇最终同意了两人以夫妻相携。
      当年,珠尔奇特·彧谷并未下杀手,他所做的一切,都是在布一盘局。
      他利用宇文那沁父皇母后的“死”去逼迫他成长,让他有保护自己的能力,让他可以学会自卫,不必总是躲在别人的庇荫里。
      没有一个人可以永远躲在别人为他制造的摇篮中。
      而宇文那沁的刺杀,也在珠尔奇特·彧谷的预料之内。
      如果他死了,他可以让宇文那沁永远记住他,如果他被救活,就可以证明,宇文那沁对他有情。
      他要让宇文那沁正视他对自己的感情。
      珠尔奇特·彧谷也确实是一个谋略过人的豪杰。
      他将自己的生死置之度外,将库索族全族作为赔偿宇文那沁的筹码。
      就算他死了,因若兰国的进攻,库索族也会灭亡,那时,宇文那沁便可一身轻松,不必背负国恨家仇,肆意游戏快活人间。
      他特地留了几个人可安全护送宇文那沁出逃,找到他的父母。
      “后来呢?后来呢?”一垂髫小儿兴致勃勃问着那个一直讲故事的人,眼里满是惊奇。
      “后来啊,二人用着他们以前的化名,在人间得意快活呢!”那人邪魅脸庞俊逸,唇角高高弯起,继续说道,“好了,今天的故事讲到这里,我该走了!”
      众人闻言,既是失望又是期待,而那人却是不理周围人的目光,招呼了一下茶摊旁边歇着的人影,就要收摊。
      “易辞,走了!回家给你做糖醋鱼!”
      那人无奈起身,略微不满:“自从你知道我的真名后就开始放肆,天天拿糖醋鱼勾着我,就是不给我做,宋维辞,你好样的!”
      “是是是,我错了,今天回去就给你做,乖~”
      易辞翻个白眼,与他一道收拾茶摊。
      而隐匿在众生中的淮否和江尤,亦是回家准备自己的晚饭了。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8章 珠尔奇特·彧谷x宇文那沁(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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