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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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牙牙学语,蹒跚学步,像草木一样奋力生长,现在我已经能够只身前往商铺买酱油了。
“小樱今天也好可爱。”离开柜台之前,照例被鹿岛小姐拦下来挼弄,让她肆意嗅着我身上的奶香。
温香软玉在怀,我只觉得气闷。
鹿岛森迟笑道:“小樱皱眉的时候让人感觉老气横秋呢,多笑笑童年才有意思啊。”说着,不由分说投喂了我一根棒棒糖。
草莓糖过于甜腻,并不是我喜欢的口味。
后来,逐渐被她纠缠习惯了,我又觉得草莓味也不错,她笑时也甜如果酱。
“我喜欢草莓糖,喜欢你,想永远跟你一起,你等我长大好不好?”
我以为她会像往常一样伸手来捏我的脸,笑我人小鬼大,说我童言无忌。但没有。
“可是我会老哦,不能等你太久,等小樱长大,就不会喜欢我了。”
她轻抚我的发顶,眼眸里闪烁着神秘不可说的光芒,像是一整个夜空里,倦懒懒的云飞散,羞怯怯的月阑珊,银白长河高辉映,玉色星光流转轻,那一瞬恍然都在此间了。
“你信我就可以,之后的一切,时间都会检验并给出答案的。”我郑重其事地向这片夜空承诺。
明明疏懒成性,脾气乖戾,我却莫名其妙成为了附近街上的孩子王,孩童们经常成群结队跟在我身后,我爱去鹿岛小姐的商店,他们也如江河入海一般汇进店里来。
只是,鹿岛小姐从不参与我们幼稚的游戏。
我有时瞧见她悠闲地坐在藤萝架下,紫藤萝的花溪潺湲,她在温和的日光下露出像猫一样倦懒的神情来。清风拂动她翠绿的裙角,微微掀起一阵波澜,叫人忍不住伸手去捉这道倩影,仿佛她即将随风消散。
她将一绺长发拂到耳后,我的心是檐下风铃颤抖。
“小樱姐,这个字读什么啊?”
被打断思路的我不耐烦道:“说过多少遍了,你都不会自己查吗?”
“可是,人家想跟小樱姐说话呀,小樱姐好凶。”
见她露出泫然欲泣的模样,我有些慌了,灵机一动,从口袋中翻出练了很久的彩线来,“你看这个,好玩吗,想不想学?”彩线在灵巧的十指间编出了各式图案。
“好神奇!”她立刻兴奋起来,也不顾红了一圈的眼眶,开心地问,“小樱姐可以教我吗?”
我对小孩子的翻脸速度颇感无奈,“但学费可不是眼泪哦,你笑一个吧,笑得灿烂就教你。”
孩童们结伴离开后,鹿岛小姐端出为我榨好的果汁。
“真麻烦。”我埋怨道。
她只当我在撒娇:“狡辩,明明自己也很开心吧。”
说着,纤指轻刮我鼻梁:“果然,小樱跟我是不一样的,所以大约不会喜欢我想去的地方。”
“怎么不一样?你要去什么地方?”我接过她递来的果汁,想追问她的深意。
还没问出口,她用浅笑掩饰过去:“饿了吧,我去给你做点沙拉。”
这天是很重要的,我喜欢的人降生到这个世界的日子。
父母一如寻常外出工作,忙完家务后,我取了订制的蛋糕,又往村西井野家买花。
返程时,晚霞沸腾,夕颜花灿烂如锦,天色逐渐昏沉,鸟雀纷纷还巢,家家户户也飘来饭菜香,一路都很僻静。
忽然听见一阵喧嚷的人声,我好奇地拨开灌木丛丛生的花叶,却看见几名顽童对一位幼女恶语相向,拳打脚踢。
“住手!”
我轻松制服了这几个混世魔王,他们见势头不好,边跑边喊:“宽额头!”“怪力女!”
我嗤笑一声,向跪坐在地的女孩伸出援手,“还好吗?”。
“……嗯。”
我拉起她,耐心地帮她扫去衣上尘土,“尽早回家吧,这个点,家里该担心了。”
她只是点了点头,一言不发。
“那我先走了,你注意安全。”我向她挥一挥手,转身离开。走出一段路,发现四周仅响起我一个人的脚步声,只好又回眸去确认小女孩的现状。
她静默地立在原地,见我回头,唇瓣微张,好似低低地“啊”了一声,神色惊喜,眼中还嵌着我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