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死吸血鬼》想吃烤肉

3、第 3 章

　　李初安把尸体的脸部都用白布遮住，这才离开了仁寿堂去前院。前院因为皇上的亲临变得更加热闹非凡，湖心亭上，早秋和明花正在琵琶合奏。见到他来，兄弟几个纷纷围了上来。
　　“以往咱们的小四来的都是最勤快的，这次怎么来的这么迟啊？”第一个问的是他的大哥襄王。
　　“我早来了，结果酒喝多了就去找了个小房间醒醒酒。”
　　“是小房间醒酒还是屋檐上醒酒啊？”
　　“得得得，我来得迟，自罚三杯行吧。”李川拿起酒杯连忙倒了三杯一口气喝完。
　　襄王妃倒是又问了一句：“说起这没来的，我今儿个还没见到太子妃娘娘呢？上次她同我讲的那家布庄，布料啊是真的好，不比宫里头逊色了几分。”
　　坐在上头的太子这才开口：“她偶感风寒，不能见客。王嫂别往心里去。”
　　什么偶感风寒，明明是已经香消玉殒。李初安重重的放下杯子，发出非常响的声音，“啊，不好，我感觉又醉了。我去后头歇歇。”
　　太子有点恼怒，喊了一声“小四”。
　　李初安没理会，直接往偏门走，走到门口叫随身的侍卫牵来了自己的马。翻上马就往城外面跑。跑了一会，就发现奚音在路边买了一个包子。李川停了下来，喊住了奚音。奚音没想到会再见到李川，朝他笑了笑：“李公子，这么快又见面了。”今天晚上没有宵禁，整条街热闹的很，叫卖声不绝于耳。
　　“你这是——”
　　“我去送东西。”奚音把包里的骨灰盒给李川看了看，“李公子，你要跟我一起去吗？”
　　李川也不清楚自己到底在想什么，含糊的应了一声。
　　于是两个人牵着马就往城外面走去。
　　“奚姑娘做猎鬼人有多久了？”李初安挠了挠头。
　　“在我有记忆的时候就在杀鬼了，但是我今年也就16岁。”
　　“没想到这个世界上真的有吸血鬼呢，我以为只是坊间传闻而已。直到……”李川苦笑了一下。
　　“吸血鬼总在晚上出没，一碰到阳光就会被灼烧而死，灰飞烟灭。跟人的作息正好相反呢。”奚音沉默了一下。“我们猎鬼人一直都知道吸血鬼的存在，还是有很多人在和吸血鬼的搏斗中被吸血鬼杀死。说起来刚刚走出去的那个吸血鬼，很强大，非常强大，比我见过的所有吸血鬼都要强大。应该这么说，我碰到的吸血鬼所有加在一起都没有那个吸血鬼强大。所以他才能隐藏小吸血鬼的气味。”
　　“气味？”
　　“我们猎鬼一族世世代代传下来的能力，就是能够分辨出吸血鬼的气味。因为吸血鬼的身体机能非常强大，跑得比我们快多了，所以我们追不上的时候，可以通过残留的气味分辨出吸血鬼往哪个方向跑，从而追踪吸血鬼。”
　　“所以你是在我身上闻到了那个小吸血鬼的气味，才问我有没有见过小女孩？”
　　“对，而且你身上残留的小女孩的气味非常浓，不是擦肩而过，只有相处一段时间才会留下这股味道。在宴会上，除了你，还有一个人有这股味道。”奚音转头看了一眼李川，“那个人就是太子殿下。所以你和太子殿下是什么关系？”
　　李川没想到奚音会看破他和太子关系匪浅，他扯谎说自己是一个郡王，马马虎虎骗过奚音。说话间，两人很快就到了城门口。今天因为是太子的寿辰，城门彻夜不关，守城的士兵抱着长枪昏昏欲睡。两人顺利的出了城，往东南方向走去。很快，就在路边看到了一个邋遢的小男孩。小男孩身后是两件刚刚修葺的茅草屋，屋前的院子还有衣服在随风飘动。
　　奚音认出了这个小男孩就是小吸血鬼的哥哥，看这样子，恐怕是一直在等妹妹回家。奚音走了过去，把骨灰坛递给了小男孩。
　　小男孩把骨灰坛放在地上，直接朝奚音扑过来，一头把奚音撞得后退两步，抡起拳头不停的打奚音，一边打一边哭喊“你还我妹妹还我妹妹”。奚音不想和他动手，就只能不停的躲闪。即便如此，还是结结实实得挨了两拳。在旁边牵着马的李川看不下去了，抓住小男孩后颈上的衣服，一把把小男孩提了起来。小男孩当然不会就这样乖乖被制服，他的手脚还在不停的乱踢乱打。李川放下了小男孩，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用一只手抓住了小男孩的两个手腕，拖着小男孩往屋内走。小男孩还在不停的扭动身体，奈何李川人高马大力气大，几步路把小男孩拖进来堂屋。堂屋里赫然躺着一对夫妇的尸体，接着皎洁的月光，甚至能看到他们没有一丝血色的脸。李川一甩手，把小男孩丢在了尸体的旁边。
　　“你看看清楚，这个是你妹妹杀的人，你的亲爹亲娘。”小男孩看着尸体，像是被点了穴，一动不动。
　　奚音将骨灰坛交给了失魂落魄的小男孩。小男孩呆呆地看着手里骨灰坛，奚音给他买的包子也不吃。过了一会儿，他蹲下身把骨灰坛放到地上，用手擦了擦干净的洁白的坛子。小男孩一言不发的捧起骨灰坛，往茅草房的后面走去。
　　奚音跟着他走到茅草房的后面，小男孩从家中拿出农具，沉默的开始挖坑。小男孩年龄太小了，约莫只有七八岁。他柔弱的身体根本不能好好的挥动锄头。奚音也拿了一把锄头出来一起帮助他挖坑。李川也加入了他们，很快，两个墓坑就挖好了。他们把尸体和骨灰坛放进坟墓里面，再堆上土。坟墓一大一小，葬着一对夫妇和他们的女儿。
　　小男孩抬起头，睁着大大的眼睛，问奚音：“大姐姐，你能帮我写块墓碑吗？”奚音尴尬的挠了挠头——她的字真的不好看，奇丑无比。
　　这时候一直沉默不言的李川说话了：“如果不介意的话，我能写这块碑吗”小男孩望向了奚音，奚音朝他点了点头。小男孩从家里拿出了两块木板，还有一点墨条和一支笔——这原先是他在偷看别人上私塾的时候地上捡到的。
　　李川磨了墨，问农户一家人的姓名。“我爹叫沈振宁，娘叫沈方彩，妹妹叫沈华元，我叫沈华陇。”小男孩倒是对家人的姓名了解的非常清楚。李川把名字写了上去，给了沈华陇。沈华陇把墓碑立了上去，尊敬的磕了三个响头。
　　等做好这些事，已经到了中午，三个人都饥肠辘辘，就分着把饼吃了。“华陇，你以后打算怎么办？”沈华陇沉默的摇摇头。
　　“要是没地方去，拿着这个，到城里的漫花馆去找一个叫明花的姐姐，她会给你安排工作的。”说罢，她把身上的一块腰牌解下来交给华陇。华陇看了奚音一眼，转身向城里跑去。“那，你打算怎么办，你还是打算杀鬼吗？”李川看着她，轻轻的点了一下头。“我，李川，要杀死宫中的那个吸血鬼。”阳光照下来，把李川的眼睛照的熠熠生辉，那对琉璃色的眼珠可真好看，奚音想。
　　“如果你真的做好决定的话，三天之后的晌午，到城外的疑思桥来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