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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 5 章 ...

  •   “祁渊,开门,祁渊,祁渊,我是佟文慷,快开门!”
      两人本就在临近玄关的地方,听得十分清楚。
      “你来干什么?”祁渊并没有给佟文慷开门。
      “祁渊,开门。”佟文慷在门口有些急躁了:“祁时可是你亲弟弟,他还小,不懂事,你别那么狠,快开门。”
      厚重的大门仍是纹丝未动。
      “祁渊,祁时还小,你好好跟他说,别动手。祁渊,开门,开门。”佟文慷仍在拍着门,叫着祁渊。只是门内的二人,却未有任何动作反应。
      祁渊低头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的弟弟,到底是有些心疼。
      “去给他开门。”祁渊长长呼了一口气,压下心中的怒气,说道。
      “是。”祁时回道。
      他用手撑了一下地面,才费劲的让自己站了起来,往玄关那里走,却又踉跄了一下,差点一头栽在地上,让目光一直追随着祁时的祁渊小小紧张了一下,本极冷漠的神情中,却也自然而然的流露出一种名为担心的情绪。
      祁时费劲的站起,有些晕乎乎的,走了两步路却又险些跌倒,两眼有些重影,使劲眯了眯眼睛,才看清楚反琐的开关,刚刚开关扭开,佟文慷就迫不及待的在外面把门打开了。
      “没事吧祁时?”佟文慷见开门的是祁时,连忙上下打量了一番,只是已快入冬,这边又凉的快,穿的到严实,没看到什么伤口在脸上。但按祁渊的脾气,刚才听到的那一声响,应该就是祁渊打他弄的。
      “没……”祁时刚想回一句没事,结果却突然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等到他醒,天色早已昏暗。
      他已被祁渊和佟文慷移至房间里,未开灯,只是虚掩着的房门处漏进来一丝光亮。
      头有些昏昏沉沉的,举起胳膊想要揉一揉太阳穴,却发现用不上劲,全身酸痛。当时还未有这种乏力的感觉,现在却有点剜心的痛,好像被砸那么多下,把骨头都给摔断了一样。
      祁时的房间在二楼临近楼梯处,房门半掩着,依稀传来几句模模糊糊的话语,像是在争执着什么。
      祁时定了定心神,强压下那些晕眩的感觉,下床向声音那里走去。
      “你不是不知道那里是什么地方。”佟文慷的声音,祁时站在楼梯口那里要往下走,却又鬼使神差的停住了脚步,侧耳听着。
      “我知道。”祁渊的这句话,说的有点沉重,却好像带着一点无奈。
      “知道你还让他去!”佟文慷的声音又拔高了几分,明显的动了怒。
      “文慷,你先别生气。”祁渊却是先安慰起佟文慷来了:“别把身子气坏了。”
      只是佟文慷却不领他的情:“担心我的身子干吗?祁时是你亲弟弟,是除了岚姨之外和你最亲的人了,被你打的都晕过去了,现在你还跟我说要把他送去那种地方,你还是人吗你!”
      祁时听得有些震惊,他从未见过佟文慷动怒,也从未见过祁渊这么轻声的安慰过人。
      当然他也好奇,到底是什么样的地方,能让一向好脾气,沉稳如他的佟文慷气成这样。
      “文慷,你身体不好,不能这么大声的哄我把他送到那里,自然有我的理由,你别管。”
      “理由?你有什么理由!你就算有再多的理由也不能把他送去那!暗是什么地方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一年死多少人,接的任务多变态,出了事,连尸体都找不到!”佟文慷的声音又高了不少。
      祁时顺着楼梯向下望去,正好可以看见沙发上坐着的祁渊和站在一旁全无儒雅样子的佟文慷。
      怎么说呢,祁时现在心里很复杂。
      暗,但凡是混过黑的人都听说过,从那出来的人,都不能说是人了,哪会再有情感,杀人机器罢了。
      接的都是些最危险的任务,杀人不眨眼,未完成便以死殉令,地位不够,连联系都联系不上人家总机构。
      祁时对暗的认识,仅限于一些道听途说,只知道暗是个杀手组织,专门培养杀手,也接一些难度系数特别大的暗杀任务。
      地位不够的人,根本就不可能和他们有瓜葛。只有当你的势力大到一定程度,权力够大,才能够吸引对方,来主动结交。
      所以当佟文慷说出暗时,祁时是惊诧的,不免又望了一眼祁渊,若是初识祁渊的人,听到祁渊要将弟弟送到暗去,难免笑话于他的不自量力:那暗是个什么样的地方,哪是想送人去,就能进去的。
      但祁渊是个什么样的人啊,他讲出的话又有哪句是他办不到的?
      所以祁时现在心里不平静的很。
      “文慷。”客厅里的祁渊再次开口,将祁时的心思给拉了回来,继续侧耳听着。
      佟文慷看着祁渊好像一下颓废的样子,于心不忍,便也坐在了他的身边。
      祁渊低着个头,手肘撑着膝盖,望不见表情,却能看出他的挫败感。
      “文慷。”祁渊又叫了一声佟文慷的名字。
      好像……能给自己一丝安慰似的。
      “祁时十七了,十七年里,有多少年他独自一人,一个人学习,一个人生活,没有人走进过他的内心世界。五岁那年,他刚回国的时候,不吵不闹,从起床到去学校,再到学校里回来,谁跟他说话他都不理,却也从不违背别人想让他做的事,脸上总是面无表情。
      那个年纪的小孩正是肆意欢笑的时候,他却平静的好像已至暮年,甚至医生在汇报身体情况时都怀疑他患有抑郁症,过了一年后,才开始回应别人的话。”
      祁渊的头埋得更低了些,顿了顿,又说:“那时真的很怕,我将他送回国,没怎么问过他的感受,他便听我的话回了国。谁知他却只是因为懂事才听了话回国,若当时知道让他一个人回国会如此,那定是不会让他……”
      祁时在楼上听着,不免也想到当时刚刚回国的情形。
      他那时还小,在墨城时也只是整日的跟在妈妈和哥哥的身边转,从小就没有安全感的他,只有妈妈和哥哥在的时候,心中的慌乱才会减少,只是那年,突然之间就来到了一个陌生的环境,除了一个管家老伯在他小时就看护着他之外,没有一个认识的人。
      恐惧瞬间流满了全身,他不想跟那些热情的叫着他“二少”的陌生人说话,甚至害怕着照顾他的阿姨的贴心照料。
      因为那,会让他想到宁岚,他的妈妈。
      也许就是从那时起,他开始封闭自己,开始习惯于一个人的夜晚。
      “文慷,他的冷淡缄默,很大一部分,是被我造成的。”
      祁时的心思刚刚拉回来,就听到了这样的话。
      “我一直觉得保护好它才是最重要的,于是他的生活范围被一再缩小,而医生所怀疑的抑郁症,更变成了压在我心里的一块石头,沉甸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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