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9、第三十七章 下（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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粗壮有力的手指捏住一根银质刻花长扦子，白发红眼的吸血鬼男仆安德烈很是放松地站在高枝烛架处，慢条斯理地挑着烛芯，桌面上摆放着一把相同刻画的银质平头剪，偶尔会被他拿起来剪掉焦糊一团的芯线。
他的主人，骷髅人斯威格因为几天前施展的克隆术而显得有些虚弱，整个人蜷曲成一团，缩在特制的伪龙皮椅上，正津津有味地看着一本金属封面的羊皮书。他身下垫着数个柔软的丝绒垫子和靠枕，温暖的羊毛毯子从腿上一直拉到胸前，为了制作克隆体而切掉大量皮肉的左手小臂上缠着白色的绷带，少量褐黑色的液体渗到了绷带表面，传出浓重到呛人的药草味道。
不过，房间里的两个人谁也没有在意这种怪怪的药草味，斯威格专心地看着手中的书卷，偶尔会用枯柴似的手指敲敲扶手，安德烈就会心领神会地送上他所需要的纸笔或是热茶。
说起来，以斯威格的实力，早就已经不需要蜡烛或是油灯这些照明的东西，这室内也镶嵌了大大小小恒定了光亮术的物品，但是骷髅人还是喜欢这种蜡烛燃烧时稍显昏黄的光线气氛——怎么说呢，烛火摇动，光影变迁，带有一点很淡很淡的老旧感觉。
斯威格喜欢这种感觉，这会让他回忆起过去的旧时光，回忆起自己还是一个年轻人、身体还算正常健康的年月，回忆起自己刚开始学习魔法的时候，回忆起自己还能出现在阳光下的日子。
哔啵！
烛花清脆爆响，吸引了他的注意力，骷髅样的老人注视着闲适地剪短烛芯的白发青年，难得地露出一个勉强不太吓人的笑容：“安德烈，我都快不记得最开始见到你的样子了……想想看，你都已经跟了我这么久了。”
“回主人，七八十年了，将近人一生的岁月……从毒水沼泽到恰拉拉山口，再到这个黑堡，我一直跟在您身边。”安德烈的视线并没有离开烛芯，手里银扦和小银剪的动作也没有半分停顿，不过红色的眼睛里也流露出一丝带着温情的回忆神色，“当年我还是一个见不得阳光的幼仔，而您也是个被人追杀不得不隐姓埋名的所谓叛逆者。”
“是啊，都已经是七八十年了……安德烈，说起来我身边这么人来来去去，一直只有你不离不弃，无论什么事情都没有推辞过。”斯威格一声长长的叹息，却听得白发青年眼皮突突突地一直跳动。他抿紧了嘴唇，不敢多说什么，他这个主人若是真的这么念旧，在这几十年的大规模追杀里面早就被人砍成十段八段死得不能再死，拿到冒险者公会去换奖励了。如果他真的在意自己的追随，又怎么会不理不睬地任由古列特那个混蛋对玛丽动手？
玛丽，他唯一的血脉亲人，唯一的宝贝，就像一束照亮了他不见天日的生活的光芒，可是现在却被迫堕入了与他一样永无止境的黑暗……
安德烈神色一紧，迅速将自己眼神中的情感收了起来。就这么短短几句话，还不足以让他猜出今天老人究竟在玩什么把戏，也不知道他这位主人是不是已经想好了要怎么利用他……青年仆役只好以不变应万变地执起茶壶，倒了一杯热茶送到主人手边，安安静静没有回话。
果然，斯威格接下来的语气一改刚才的怀念，变得阴气森森：“哼哼哼哼……安德烈，你有没有觉得我们这些年来过得实在是太安逸了？居然什么人都敢来我黑堡撒野，半夜三更的，一来来上三五十个小毛贼，哼哼哼哼……”
青年仆役心下一松，放下手中的茶壶，简单说着：“您是说最近那些试图侵入堡内的小贼？这件事古列特大人已经吩咐下去，各处人员都有加强巡视，而且您也知道，最近的事情不少，我又在辉光城闯了祸，再加上我们要举办法师交易会……那些官面上的老爷们肯定是不放心的，过了这阵子也许就会好一点儿了。”
“你想的太简单了，安德烈。”斯威格端起茶杯喝了一小口，慢吞吞地回应，“西莱姆索多只能算是个不入流的小角色，我说的是其他人……其他人，你明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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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袍管家此时所处的房间正好在黑堡左尖塔的顶端。
正如城堡正中心的尖塔顶端是属于斯威格专用、安置了众多法阵、熏香火盆和复制体培养器皿的秘密法术间一样，这个辅塔顶端的房间，也是属于古列特专用的，里面安放着黑袍管家施展预言系法术时进行辅助的大水盘。（注：DND系统内专精法师不能禁止预言系法术）
与自己的“老朋友”斯威格不同，古列特并不喜欢那种四面八方全部都被光线充满的照明，而是喜欢“舞光术”那种阴暗模糊的诡异气氛。这个房间里飞舞着四个不甚明亮的光球，还有各种器物被光球投射到窗户或墙面上的扭曲变形的阴影，弄得很有鬼屋的感觉。
古列特背着手站在窗前，眼神睥睨地扫视着窗外。
夜已过半，迷雾镇最富盛名的雾气也已经到达最厚重密实的程度，灰蒙蒙的雾气逐渐吞噬了一切，所有的田地、树木、建筑，远处似有或无的灯火，都被这湿漉漉的粘腻雾气笼罩其中，甚至连同那一片沉重的黑暗也没有幸免。
由于城堡高度问题，雾气不可能到达他所在的塔顶房间，这使得这种从上往下的俯瞰带有一种似虚似幻的不真实感，每每令古列特心中潜藏的邪恶叫嚣不已。
“好大的雾气啊……”看着看着，黑袍管家莫名其妙地桀桀桀怪笑起来，那张虽然没有斯威格那么干瘪实际也非常吓人的枯瘦面容上带着几分疯狂的神色。他从怀里抓出一大把晶莹剔透、只有小指指甲盖大小的水晶珠子，数也不数地向后洒去，嘴里嘀嘀咕咕地念念有词。
水晶珠子有的掉到了水盘里，有的在地板墙壁上弹跳几下，随着咒语的念诵突然消失不见，只留下水盘中一圈圈波荡的涟漪。
“十八个，最近这么热闹，这点儿数量可不太够啊。”黑袍管家怪笑着摇了摇头，对法术制造出的超微型构装魔眼下达“环绕城堡巡逻侦查，看到非城堡之人立即回报”的命令，将它们散了出去。
这是他每天晚上都要做的事情，施展一个“窥视魔眼”法术，配合城堡各处的守卫仆役和法术陷阱，作为黑堡的对外防御。
只不过今晚他施展这个法术的时间，比往常要晚上四个小时——自从他从安德烈手里弄到那个配方以后，每天都会晚四个小时。
他已经做了自己能做的事情，剩下的就是等待。
等待那些可能会来，以及应该会来的人。
黑袍管家背着手看着窗外，他对即将要发生的事情，非常期待。
◇ ◇ ◇
咚咚咚。
有节奏的敲门声响起，没等里面的人回应，那扇木门就被直接推开，长袖灰袍的老法师奥古斯特背着手，慢慢走了进来。
书桌后面的老会长西莱姆索多抬头看他一眼，继续低下头批改文件，笑眯眯地调侃：“哟呵老胡子，你的法师协会这么闲，没事又跑来找我下棋吗？”
灰袍老人大大方方地坐到舒适的软椅上，启动了诺弥特尔战棋的棋盘，毫不客气地端起桌上的银质茶壶给自己倒了一杯茶，自娱自乐起来。他和西莱姆索多的情分是从冒险团队时期就有的，除了在外人面前要互相维护一下会长的面子，私下相处的时候自然要随性地多。
只不过，奥古斯特看到白瓷杯子里泛蓝绿色的茶水，还是有些惊讶地挑了挑眉：“西莱，你最近需要处理的事情吗，很多怎么都开始喝卡多利鲁拉了？这玩意虽然可以提高兴奋度，但是很容易成瘾啊。”
“剂量小一点，多少还好些，人老了，精神头儿就差了许多。”身着白袍的会长大人放下手中的鹅毛笔，有些疲累地揉了揉眉头。“你也知道，城主家族的长老会催得挺紧的，诺拉这几天都是弄这件事，老胡子，你那边压力也不小吧。”
“那帮老头子，就知道拿世俗的权力压人，着急有什么用？我的手下对那个神智不清醒的吉尔伯特反复用了几个‘探查思想’，可惜了，那人的思维完全是混乱的，除了找到几个有关那吸血鬼的零星记忆碎片，再没其他收获。”奥古斯特闻了闻茶水，还是啜饮一口，在舌尖感受着这种半毒品带来的味觉刺激，“游荡者协会那边灰面刃一直也没送来什么有用的消息，似乎损失不小，听说黑血会那边派出的人马也没讨得了好。可惜现在不是什么合适的时机，否则我倒是真想让下面的人去施展一个‘回溯视觉’的大预言术，看看黑堡到底在玩什么花样。”
“你还是安稳点吧。”希莱姆索多不太赞同地看他一眼，预言系法术会让当做目标的人产生被监视窥探的感觉，所以大多数高阶职业者在等级提升到一定程度后，都会给自己身上准备很多防探知防预测防窥伺的恒定法术或是魔法物品。既然得不到什么有用的相关消息，又何必多此一举地挑衅黑堡？别的不说，就连那位出面管事的大管家都是十五级的高阶施法者，那位堡主也至少有十七级，强大的实力再加上邪恶阵营的本质，激怒他们对辉光城又有什么好处？
他摇了摇头，继续埋头批改桌面上那一堆厚厚的文件：“艾尔他人呢，怎么没赖在你那里混吃混喝？还是又跑出去给他那柄剑弄好东西了？”
“他前几天还有心情去战士协会露几手本事带带新人，这几天么……听说他看上了铜须矮人的手艺，正天天跑铁匠铺子呢。”奥古斯特一边指挥棋偶，一边瞟他一眼，“他又从我手里弄走了两块魔化秘银和一块龙皮，看起来是准备给他的宝贝马儿子重新做一副好鞍子。”
“这家伙……”白袍老人忍不住失笑了，“既然你送了他秘银和龙皮，我就给他找几块高品质的镶嵌宝石吧，最后的法术恒定和多重复合就交给你找人来做吧，你也知道，我最近手里的事情实在是很乱。”
“好啊，我本来就是想问问你，准备拿出什么东西给艾尔的。”灰袍老人悠闲地喝着茶水下着棋，“对了，艾尔今天下午骑马出城去了，你知道吗？”
“出城？”
“估计是在城里太无聊，憋得狠了。”
两个老人互相对视一眼，一起笑了起来。
“今天才是第八天，看来这回的打赌又是我输了，我还以为艾尔多少能有点耐心，坚持到黑堡交易会的时候再出动呢。”
西莱姆索多有点随意地说出认输的话语，身体放松地向后靠去，举起一只手作势认输。此前，他们两人拿老朋友艾尔蒙德能老老实实留在辉光城待多久不闹事打赌，奥古斯特猜肯定超不过十天，西莱姆索多自然就选了超过十天，现在已经出了结果。
“就艾尔那脾气，要不是赶上黑堡交易会这种大事，你觉得他会愿意回到辉光城来？”赌赢了的灰袍老人举杯向老友致意，“回来之后又碰到吸血鬼杀人，他能在城里待满七天，我都觉得很难得了。”
“说的也是。”白袍老会长动手将桌面上的文件分别整理好，摇了摇铜铃，将签批过的文件交给推门而入的办事员，随后走到棋盘边坐下来，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水，“前几天我听说他在战士协会看上了一个新人，手把手地带了四五天，还以为他终于转了性子变得沉稳些，没想到年纪大了人还是这么随心所欲。”
他得承认，同样是老朋友，自己一直不如老胡子运气好，每次打赌都是输多胜少。
“哈哈，西莱，你当上公会会长之后心里想得东西太多了，可艾尔那家伙，你什么时候看到他会在意那么多？打赌这种事情，总要看个人性子的。”奥古斯特摇摇头，捋着下巴修剪得油光水滑的长胡须轻笑着，手指敲敲棋盘，让自己面前这盘下了一半的棋偶们各自回到专门放置的容器里面，“下午我听说艾尔从利刃铁匠铺取回了他重新淬炼好的剑，又去寄养的马厩带走了他的马，就猜到他已经忍不住了。没想到他连跟我们当面打个招呼都懒，只是留了个条子让下面的人员转交，就这么心急火燎地出发了。”
“还真是他的性子，这么多年，风风火火地一直没变。”
“算了吧，他都自己在外游荡这么多年了，该怎么做事，难道心里还没有个打算？再说了，真要是打不过黑堡那两个老东西，逃跑总是没什么问题。你又不是不知道，他那马儿子，简直都成精了。”
“他下午出城，算算时间，估计现在都已经到了地方。你就算不放心别人，对艾尔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我怎么会不相信艾尔的能力呢？我只是怕，他呆一会儿会打得太开心，忘记自己究竟是去做什么的了。”
“哈哈…………”两位老人低低笑着，开了一局新棋局。
◇ ◇ ◇
“短途送信任务，已签收确认，这里是您的任务酬金，扣除手续费后还有八金五银，请查点后签字。”面容秀气的女性办事员细声细气地数出金银钱币推过去，外加附送可爱的微笑一枚，“谢谢您光临米佛罗可镇冒险者公会。”
“哦，好好。”大胡子战士领取了送信任务的报酬，像平常的流程一样在厚厚的任务簿上签下了名字，这种人工操作的公会任务形式虽然没有任何出奇的地方，但比起辉光城那近乎全部交由高级魔法物品中控的庞大公会体制，总觉得更加习惯。
趁着他们交接任务的工夫，克莱恩与米兰妮也找人问了问，大概了解了下小镇的环境。虽然米佛罗可——也许称呼为迷雾镇会更熟悉些——也是个小镇，但是镇上建有一座维婕丝女神的中型神殿，也有大量的非本地居民在此长期逗留，所以这个镇子的面积并不算小，只是由于这里特殊的负元素环境，整个镇子以神殿和这座公会为核心，呈现一层层的圆形结构，靠近中心处的多是各种商业和功能建筑，向外才是居民区，最外层则是一些外来人口的集聚地。
埃德加三人自从离开辉光城后，先是去布林克小城送了信件包裹，又顺手接下一个前往迷雾镇的送信任务。原本他们是打算今晚在野外露宿，结果临到太阳下山时，发现距离目标已经不足五哩，三人便咬了咬牙，不顾疲累，趁夜急行直接走到了迷雾镇上。反正他们来这里也是为了公会那两个低级不死生物的清理和收集任务，最开始两天本来就是为了收集情况和进行准备的时间，哪怕今天累一点，明天多休息休息也能缓过来。
三人打着火把摸夜路进了镇子，原本还并不把那些灰蒙蒙的沉重雾气放在心上，可是好不容易找到收信人的家里后，对负能量最敏感的卷毛大叔开始觉得不对了——这湿冷阴寒的雾气不仅仅是粘腻，哪怕点上火把，也无法照亮眼前三步的空间，而且还会让人觉得浑身不舒服。他们便再不耽搁，直接按照收信人的指点来了镇子中心的冒险者公会。
迷雾镇的冒险者公会比他们熟知的橡木镇要大上一些，一层是公会酒吧和任务发放处，二层和三层都是客房，交完任务之后，劳累不堪的三人直接在这里定下了房间，简单收拾一下之后，就集合在埃德加的房间里开始盘点这次前来的重头任务。
商店街自然是重头戏，背包睡袋要送去裁缝店修补磨损，要去面包店购买黑面包和劣质肉干，要去铁匠店购买磨刀石和盔甲油，还需要去魔法用品商店购买些磨好的银粉给克莱恩做准备。此外，迷雾镇这里勉强也算是施法者云集的地方，他们可以去看看贩卖的魔法物品，也许还能找到几个专门针对低级不死生物的廉价品……
不过现在最重要的事情，就是大家先下楼去大吃一顿，填饱饿得咕噜咕噜叫的胃袋。这既是身体的需要，也是初到某地的冒险者们了解当地的最佳途径，酒客们喝得酒酣耳热之时，可是经常会毫不避讳地说出一些本地秘辛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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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培罗在上，这里的饭食怎么会这么贵！简直就是在抢劫！”卷毛大叔摆出一副吹胡子瞪眼睛的姿态，口沫横飞地对身前站着的女服务生反复抱怨，“橡木镇的公会酒吧里面，一份咸鱼蘑菇通心粉只需要三银币八铜币，你听好了，是三银币八铜币。公会酒吧可是全西大陆连锁服务机构，服务定价理应要统一，凭什么你这里就要卖到五个银币，嗯？”
“这位客人，如果您觉得橡木镇公会酒吧提供的食物比较符合您的口味，请您直接前去那里用餐。”耷拉着眉眼的服务生连眼睛都没抬一下，开口就是一段呛人的话作为回应，丝毫不把克莱恩刚才的抱怨放在心上。“哎呀，我都忘了，你现在这个等级应该还学不会传送术吧？哎呀呀，我又忘了，看你戴着的这个圣徽，原来你是个牧师，根本学不会法师的传送术啊~”
“你……你们这就是黑店！”卷毛大叔被女服务生的几句话气得眼睛鼓鼓，却没办法回应——就连眼前这个服务生胸前都别着一个魔法师公会确认的四级职业徽章，足足高出他一级，稳稳吃定了他。
“好了好了，克莱恩别说了。”看到争执双方的埃德加很是头大，连忙快步走到近前。他不过就是让克莱恩先下来找个位置，这大叔就能和酒吧服务生吵了起来，“请给我们来一份咸鱼蘑菇通心粉，两份土豆泥蜥蜴夹馅馅饼，三份菜肉浓汤，两份燕麦面包，再加上……嗯，米兰妮，你还想要吃点什么？”
“一份碎干酪炸猪排好了。”刚刚拿到近三枚金币的酬金，吃顿好的犒赏自己还是没有问题，半精灵小姐翻了翻菜单，点了一份算不上便宜的菜色。
“嗯，再加上一份碎干酪炸猪排，两杯麦酒和一杯综合果汁，就这些吧。”埃德加将菜单交还给女服务生，手下一个用力，把克莱恩按到木椅上坐下。
“一共四金币二铜币，客人请先付款。”女服务生重复一遍他们点好的食物，爱答不理地报出价格，听得其他两个人都很吃惊，难怪刚才克莱恩会觉得不满，这些东西应该只有不到三个金币吧？怎么这里的物价会贵出四成，甚至比辉光城那里的食物还要贵一些了。
“您点得食物一共四金币二铜币，客人，请先付款。”女服务生再度重复一遍，还故意用不大不小的声音哼了一声“哪里来的穷鬼”，故意说给卷毛大叔听。
“好了好了，这里有五枚金币，多余的餐费不用找了，都算你的小费。”制止了险些当场暴走的克莱恩，大胡子战士摸出几枚金币摆在桌面上，眼神则是看着服务生。
“哎~早这么着不就好了嘛，还废话那么多？”女服务生伸手就要去收起金币，卷毛大叔却将两摞金币往后一滑，“懂不懂规矩，公会酒吧就是这么管理服务人员的吗？”
女服务生撅了撅嘴：“欢迎您来到迷雾镇酒吧公会用餐，祝您用餐愉快，如果客人们有什么需要，请吩咐我来完成，刚才有什么失礼的地方也请您见谅。”
一句话换一个金币的进账，有什么不愿意的？
作者有话说
第129章 第三十七章 下（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