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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第二十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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课间,陆念笙的电话忽然震动起来,她看了一眼来电显示,然后起身往走廊去。
陆余丝毫不在意,以为只是个普通的电话,但即便是这样,他的眼睛还是不自觉地望向走廊上的陆念笙。
不知道电话那头说了什么,只见女生略微严肃的神情变得欣喜起来。即便听不见声音,陆余还是可以感受到她的快乐。
男生有些吃味,他想知道这通电话是谁打的。
走廊的陆念笙已经收了手机,她嘴角带着笑,昭示着好心情。
她刚坐下,陆余就不经意的问,“怎么这么开心?”
陆念笙颇为神秘的看向陆余,“这是个秘密!”
既然女生都说了是秘密,陆余自然不会再追问。他提笔做起了英语,结果到上课也没有做完一篇阅读理解。
今天是星期五,两人照例去陆家花园吃晚饭。
刚到家,陈翠就端着青菜上桌,她对进来的两人说道:“我时间算的刚刚好,念念,小余洗洗手准备吃饭了。”
二人齐声应和,陆家二老也下楼来了。
一家人上了餐桌,陈翠端着最后一盘菜过来,正准备放在陆家二老面前,只见老夫人摆摆手,“这糖醋里脊小余爱吃,放他那边去。”
陈翠笑笑,“看我这个记性,今天念念发消息给我说要吃糖醋里脊的时候我还纳闷,原来是小余喜欢吃。”
陆余看向身旁埋头光吃饭的人,带着丝丝笑意说道,“多吃菜。”然后用公筷给陆念笙夹了许多她喜欢吃的菜。
陆家二老见到这个局面,都有些忍俊不禁,自己孙女害羞可是不常见。
陆氏集团旗下的一家公司最近准备在国外上市,陆行文准备让陆老爷子亲自上阵,倒不是他没有这个能力,而是接下这个案子,他陪傅湘的时间又会变少,所以他就推给了最悠闲的陆老爷子。
陆老爷子知道后也没说什么,只是让陆行文不要总把小不点托给陆老夫人照看,因为打搅到了他们的二人世界。
陆行文闻言立刻成交,自家爷爷奶奶不能寄托不要紧,那就放到自家爸妈那里。
因为是国外上市的缘故,条例和要求都十分烦杂,于是陆老爷子吃完饭就上书房开视频会议。
陆念笙上去的时候,陆老爷子刚刚暂停视频会议,准备休息十分钟后在继续。
陆老爷子拿起他常用的紫砂杯喝了一口水,然后问道:“念念怎么来了?”
陆念笙走到陆老爷子身后,给他又是按肩又是捶背的,好不乖巧。
陆老爷子瞬间了然,闭着眼睛享受起陆念笙的服务。过了片刻,“说吧,这次又有什么事?”
女生‘嘿嘿’笑了两声,显得有些娇憨。她甜甜的说道:“爷爷,陆余的家人有消息了。我想亲自去见见。”
陆老爷子依然闭着眼睛,神色没有多大变化,“要去多久?”
“大概一个星期!因为要先去宁市,然后再去伦敦。”
“这么久,你的学习怎么办?距离高考可是还有不到一百天的时间!”
“爷爷你放心!”陆念笙停止了按|摩,走到陆老爷子面前,“复习我是一定不会丢下的。”
自家孙女都说道这个份上了,陆老爷子也不好说什么,只是让她告诉老夫人一声。得到允许的陆念笙高高兴兴的离开,走到门口时还不忘提醒自家爷爷,“记得对陆余保密。”
“知道了!”
“爷爷最好了!”
同陆老爷子说完后,自然要听他的话去和陆老夫人说一声。
两人都说完了,最后就轮到了陆余。陆念笙往门口走去,陆余就在那等她。
“走吧,我们散步去。”陆念笙走在前头,陆余就跟在她后面。女生回头看男生,故意放慢了步子。
两人慢悠悠的走着,这是少有的休闲时刻。
“陆余!”陆念笙轻声开口,“你怎么不问我和爷爷说了什么啊?”
陆余莞尔,“你这不就要告诉我吗?”
“你可真是聪明。”陆念笙有些无奈的看向他,随后低下头觉得有些挫败。
陆余见状轻笑,摸摸她的头,以示安抚。“你啊……念念,我好奇你和爷爷说了什么?”
女生抬头笑弯了眼,然后向前跳了两步,再转身,倒着走路。“我要离开江市几天。”
“干什么去?”陆余问道。
女生手背在身后,上身微微前倾,俏皮的说道:“怎么?舍不得我?”
陆余有些不自然的别过头,“没有,只是担心你课程跟不上。”
“这不是还有你嘛。”陆念笙朝他笑。
突然她眼前一黑,是陆余的手抚上了她的眼睛。
陆念笙不知所措的眨了眨眼睛,长长的睫毛轻扫过陆余的手心,惹得他面红耳赤。好在夜色渐暗,眼前人也看不见他的模样。
“陆余,怎么了?”女生询问道。
“前面有人在亲热,你不要看。”男生随手扯了个谎,也不管她信不信。
过了好一会,陆余才将手放下。陆念笙赶紧转头看向后面,只是什么也没有看到。
她不禁有些失望,“没有!”
“没有什么?”陆余不解。
“亲热的情侣。”
陆余嗤笑出声,然后敲了敲陆念笙的脑袋,宠溺的说道:“你这脑袋里都装了什么东西。”
“装了你!”几乎是脱口而出。
周遭忽然变得一片寂静,氛围忽然变得有些奇妙。
陆念笙想想,重新开口说道:“装了你,还装了爷爷、奶奶、行文哥哥、傅湘嫂嫂、小不点。”
陆余没有说话,只是含笑看着她。
陆念笙被看的心头一动,她觉得陆余一定知道了什么。
于是下一秒她拥上男生的腰,自我做了会儿心理建设。闭眼,踮脚,亲上了男生的的脸颊。
正准备回抱女生的陆余愣住,抬到一半的手,上也不是下也不是。
陆念笙的声音传来,忽远忽近,她说:“陆余,你等我。”
头一次,陆余没有压抑自己的内心想法,说:“好。”
即便没有父母也没有关系,即便真的是被抛弃也没有关系,因为怀中有个满心都是他的姑娘。
第二天陆念笙就离开了江市,她先去宁市与荆北会和,然后一齐去了见了一个自称是陆余亲戚的人。
刚进包间,一个穿着整齐的老人就站了起来,眼神里是抑制不住的激动。“您就是明修少爷的救命恩人?”
“明修少爷?你是指陆余吗?”陆念笙疑惑的问道。
老人明显更激动了,“是的!是的!”
“你怎么可以确定陆余就是你口中的明修?”陆念笙没有老人激动,反而有一股不知名的冷意。
但老人沉浸在喜悦中,丝毫没有注意。“我看过荆侦探给我的照片,他就是明修少爷,那是他11岁的样子,还有他那双眼睛和夫人简直是一模一样。”
陆念笙依旧不懂声色,沉着问道:“你是他什么人?为什么这么多年都不找他,偏偏这个时候冒出来?”
老人忽然叹了一口气,神色有些悲哀,他看向别处,像是在回忆什么,接着苍老的声音传来,“我是沈家的管家,从小看着明修少爷长大!记得他被绑架的那天……”
陈斯一辈子也忘不了那天。
那天是个雨天,沈家司机照例去接沈明修放学,自己则照例去安排今天要吃的晚餐。一切都在有条不紊的进行着,谁也没有预料到后面发生的事。
陈斯手上的表指到了六点,他有些疑惑的站在门口看,平常这个时候沈明修早就到家了。拨打司机的电话,提示的是无人接听,打沈明修的电话直接提示已关机。
意识到不对劲,他立马告诉了沈锡。
沈锡没有迟疑直接报警。几分钟后,警察告知沈锡,接沈明修的车子出了宁市,往江市方向去。
听到江市,沈锡神色一暗。
沈兴的妻子就是江市人。
沈兴,沈锡的表弟。经营着一家小公司,与沈氏集团有业务上的往来。近来沈锡发现沈兴的公司存在法律上的问题,于是在合同到期后没有继续续约。
没过几天沈兴的公司就收到了法院的传票,最后以破产结束。之后沈兴来沈氏集团闹过,结果被保安赶了出去。
“把开车司机的画面调出来,然后放大。”沈锡神色严肃的盯着电脑,说出来的话也带着压迫的气势。
电话那头的警察没有二话,只听见键盘操作的声音。不一会儿,沈兴的脸出现在沈锡的电脑上。
七点,沈锡瞒着周楚楚到了警察局。
八点,沈兴弃车,带着沈明修走到了监控死角处。
九点,沈锡的手机收到一段视频和一条信息。
视频里的沈明修双手被尼龙绳绑住,脑袋耷拉着,模样毫无生气。信息上写着:如果想要救你的儿子,给我两百万,然后帮我解决掉身后的警察。
一向以沉稳示人的沈锡爆了句粗口。
沈兴或许觉得赎金要的太少了,又发了一条短信:我觉得你儿子值五百万。
沈锡想了想直接将电话打了过去,电话接通了。
“喂,沈锡!怎么沉不住气了?”戏虐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
沈锡声音则是泛着冷意,“五百万,解决警察对不对?”
“不愧是沈锡,一般人来说想都不敢想的事,对于你来说却是小菜一碟。”沈兴戏虐的声音不在,取而代之的是怒吼,“你这个人面兽心的家伙,不仅不帮我还举报我。你以为这样就可以打垮我?你做梦,你儿子现在不就在我手上。哈哈哈……”
沈锡听着沈兴的话,眼睛却看向警察,他们点头示意。
没了和沈兴纠缠的兴趣,沈锡的话简洁有力,“记住不要让我儿子受一点伤。”
挂了电话,沈兴的大概位置就被查了出来。沈锡当即坐上去江市的飞机,不到一个小时就抵达,他径直去往江市警察局。
凌晨六点,沈兴在距旅馆300米的早餐店被抓获,而沈明修却不见踪影。随后警方展开搜索,却未见半点人影。
后面几乎将整个江市都翻了一遍,但还是没有找到沈明修。
沈家因为沈明修的失踪变得毫无生气,周楚楚也整日郁郁寡欢,沈锡虽然难过,却不敢让妻子看见一丝。
2013年,是沈明修失踪的第五年,也是寻找他的第五年。
“先生和夫人找了少爷整整五年,但依然没有任何消息。后来夫人生病了,先生将她带出了国休养,这么一走就是两年。沈家已经不再是从前的沈家了……”
陈斯几度哽咽,但依旧说着。陆念笙没有打扰,就静静的听着。
等到陈斯平复下心情,陆念笙才开口说,“老人家,你可以将陆余……不,沈明修的照片给我看吗?还有可以带我去沈家吗?”
陈斯一口答应,他几乎已经认定陆余就是沈明修。
陆念笙和荆北跟着陈斯一同到了沈家。
沈家和陆家花园差不多,都是独栋别墅,只不过风格不同。前者是标准的欧式建筑,后者则是传统中式院落。
走进房子里面,最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只小狗的雕像,雪白的毛发,左眼下方有一点黑色。它嘴角是咧开的,像极了在微笑。
陈斯见陆念笙看着小狗雕像出神,眼底也露出怀念的神色,出声解释道:“它叫祟祟,是先生买给少爷的2岁生日礼物,但是后来它出车祸去世了。少爷为了纪念它,就订做了这么一个雕像。”
“原来……原来是因为这样……”陆念笙轻声低喃,脸上带上了一抹不易查觉的愧疚。
陈斯没有注意女生的变化,也许是很久没有提到过沈明修,这屋里的每一样东西都他都可以叨叨很久。
“这副画是少爷画的,相框是先生做的,夫人还嫌弃做丑了。”
“这个奖杯是少爷参加国际钢琴比赛时候获得的,少年组第三名。”陈斯骄傲的神色怎么也掩饰不住,他想了想,让身旁两人等一等,自己上了楼。
等到他下来的时候,手里捧了一本相册。“刚刚说了那么多,都忘记正事了,这个里面都是少爷的照片。”
陆念笙将相册翻开,里面的人和7年前的陆余长得一样。往后翻,有获得比赛捧着奖杯的照片,有抱着玩具狗亲吻的照片,有一家三口的合照,还有很多……里面的男孩无一例外都是笑着,看起来阳光又活泼。
傍晚,陆念笙在机场,等飞伦敦的航班。
“陆小姐,你要吃点东西吗?”荆北看陆念笙坐着一动不动,又到了饭点,于是礼貌问道。
“不用,谢谢。”陆念笙盯着手里的照片,头也没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