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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沦陷在所难免 ...

  •   “许楼!卧槽你大爷!”余乐乐冲进710寝室,面上笑着,眼中却透着凶光。
      唐焱、叶璟一齐向门口看去。
      余乐乐没见着许楼,整个人一怔。
      “……”
      眨巴眨巴眼,默默退了一小步,扭头又看了看门上贴着的名字。
      “许楼!有人找!”唐焱瞧着好笑,喊完许楼然后好心地对余乐乐说道,“他正洗澡呢,你要愿意,他的铺在那儿,你坐着等吧。”
      余乐乐也不忸怩,道了谢歪在许楼的床上刷手机。没一会许楼就出来了,用毛巾擦着头发,看到床上的人,一毛巾就甩了过去:“起来。”
      “楼哥,你出来 ,咱说个事儿。”余今乐乐微笑,暗暗磨了磨牙 。和许楼一起出去的时候正好碰到了从浴室出来的沈槐序,余乐乐和他对视一眼,愣了下,不由地点了下头,算是招呼。
      沈槐序目光扫过,径直去了阳台。
      一出门,余乐乐一胳膊勾住了许楼的脖子:“楼哥,出风头的感觉爽不?现在表白墙上你占了半壁江山。”
      “关我什么事?”许楼拉下他的胳膊,“这种事儿有什么好跟我说的?要说你用手机不就行了?”
      “那不一样,优先择偶权懂不懂?哦对,说起这事儿……”余乐乐咧嘴,突然发狠把许楼掼到墙上,“楼哥,别的咱先不谈,先来谈谈你骗我说你寝室在701的事儿。”
      天知道他刚才冲进701的时候有多尴尬?被一寝室的人像看智障一样的盯着,关键是跑错寝室是小,丢面子是大!
      走廊上虽然没什么人,但被看见总归是不好。许楼咳了一声,把余乐乐推开:“我怎么就骗你了?”
      “我问你是不是在701,你嗯了。”余乐乐说起这个就来气。
      “当时塞着耳机没听清……”
      余乐乐深呼吸说道:“算了,我来不是和你计较这个的。”然后从睡衣兜里拿出一封精巧的信扬了扬。
      “记得答钰不?追你追到怀昌了,和我在一个班。”
      说起这个,余乐乐笑了起来。记得在初中的时候,答钰就是年级公认的校花,就是成绩不是很好,一直在C班。后来为了追许楼,努力了一学期,虽然还是没能和许楼在一个A班,但也只有一墙之隔。
      不过余乐乐和答钰两人都在中考失利,刚好志愿上又都填了怀昌学校,这才好巧不巧地给分到了一个班。
      余乐乐把信塞到许楼怀里:“她要我给你的,喏,拿好。”
      说完,余乐乐挥了挥手,转身走了。
      “站住。”
      许楼忽然叫住余乐乐:“你……喜欢答钰很久了吧”
      “你知道?”余乐乐愣了下,转身问他。
      许楼靠着墙:“中考那天,答钰胃炎犯了在栏杆边干呕,就匆匆交了卷。后来就看到你从考场出来,那时还不到打铃收卷时间。”中考后,许楼细细想过,其实不止这次,很多时候余乐乐就表现过对答钰的喜欢,只是他没注意过。
      “所以?”
      “所以?”许楼上前几步揪住余乐乐的衣领抵到墙上,“你就心甘情愿的给她递了两年的情书?你真好样儿的!”
      背撞到墙上,发出一声闷响。余乐乐却笑着说:“可是她开心啊。你知道的,我向来不忍心让她难过。”所以,你当时要我转告的拒绝她的话,我也没有如实转达……
      “我说过我不喜欢她!你要不忍心,我亲自去说!”许楼看着余乐乐那苦情样儿,真心想一巴掌甩上去,“你醒醒行吗?你特么在这给老子装痴情,她看得到吗?啧啧,感觉没十年脑血栓还真做不出来这事。”
      说着,710寝室的门忽然开了,沈槐序拿着水杯出来接水,路过说了句“你们继续。”
      许楼、余乐乐:“……”
      许楼放开了他,余乐乐深沉了几秒就又恢复了那副贱样,眉梢一挑:“嗯,她看不到,但是能看到咱们楼哥一怒冲冠为蓝颜,我还是挺开心的。”
      “余乐乐!给老子爬!”

      军训的日子还在继续,相对于刚来的那些天,生活似乎充实了很多。
      在高大的教学楼的荫蔽下,校道上站着一个又一个班级。
      “稍息!立正!向左转!”
      这时,整齐的队里忽然出现了一个不合群体的,闫教一巴掌就送了上去。
      “知不知道我现在脸疼?”闫教拍完后,又帮唐焱把帽子正了正。
      原因是唐焱先前刚被闫教表扬完动作规范,随后就出了差错。
      “啧,你们说我这天天把你们当放羊的赶来赶去,你们要是在汇演上不拿个第一都对不起我。”闫教负着手在一边儿晃悠着,“休息五分钟!要喝水擦汗的赶紧!”
      一听这话,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奔向自己的水杯,然后坐下休息没一会,催命的哨声又响起来了。
      “哔——!!!”
      闫教看了看手表:“休息好了没有?”
      “没有……”“闫教,你是不是手表坏了?”“就是,五分钟哪有这么快?”
      闫教:“那坐下再聊会儿?”
      自从那天晚上和19班的在一起“玩耍”后,有不少人不知道怎的就开始嗑杨教和闫教cp,每次休息时间就攒足了劲儿地八卦,尤其是班里女生,眼睛那都能放光了……
      许楼离女生聚集的“是非之地”远些,看着自己涂了防晒还被晒得脱皮的位置,用手一碰,又痒又疼。
      怨念的瞧着沈槐序:“沈哥,你说你军训这么多天,怎么一点都没黑?我涂了防晒都给晒伤了……”
      “……不知道。”
      “哎,好想放假,想放假,放假,假……”
      “还有5天,坚持下就好了。”
      许楼叹慰一声,抱着膝抬头望天,那是蔚蓝的一片,点缀着些许的微厚云朵,偶尔还有几只小雀飞过;闭上眼,可以清楚听到蝉鸣和人语,感受微风的拂过,感受高中时代青春的气息……
      沈槐序瞥了一眼坐自己边上长叹的少年,轮廓清晰温润,长翘的睫毛似乎根根分明,唇边带着笑意。偶尔,风从发丝间穿过,头发便会稍稍翘起来,清爽柔软的想揉一下……
      这天军训进行到一半,太阳仍然高悬,却忽然下起了瓢泼大雨。后面的训练不了了之,回到班级,听着或是舒缓、或是动感的音乐,伴着雨声,交织成一片。
      后来下课,雨渐渐停了下来。
      “看!有彩虹!”不知谁激动地喊了一句,惹得窗户边上的同学都往外瞧。
      “咱们也去看看?”许楼轻轻扒了扒正在练字的沈槐序。
      沈槐序落下最后一笔,抬了抬眼,沉吟一声,答应了。
      “走!去连廊看!”
      许楼不自觉地拉起沈槐序就往外跑,微凉的指尖一触到皮肤,让沈槐序心里没由来一阵悸动。
      连廊上的视野更开阔,也更丰富。此时,下完雨的天空更加澄澈,已经西斜的太阳发出淡橘色的光辉,悬在彩虹上方。
      许楼不禁拿出手机定格这一幕,却发现怎么拍也拍不好看,就听身边“咔嚓”一声,循声看过去。
      忽然福至心灵,走到沈槐序身后,将焦距对准了沈槐序,静音按键连拍。
      沈槐序存下图片转过身来的时候,许楼已经放下了手机。
      “你拍好了吗?”沈槐序收起手机问许楼。
      许楼微微一笑,道:“好了,回班吧。最后一节课了,闫教应该不会让我们下去军训了。”
      “嗯。”
      最后一课,也是无所事事的一课。许楼摸了摸抽屉里的手机,很快又悻悻收了回来。
      算了,这本尊还在他边儿上呢,这要给沈槐序看到了,定要他删了不可。
      许楼咬着笔帽,斜眼瞅着沈槐序,鼻腔中发出哼哼的两声,然后拿出自己的小本本给许栎还没取名的汉服想名字。
      放学后,许楼一眼就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许栎怎么来了?!
      许楼看了一眼沈槐序:“放学别走,等我。”
      沈槐序好笑,许楼怕是真的没有断奶吧?
      “你怎么来了?”许楼张口就来了句,气的本来要给他送饭的许栎差点把保温盒给扬了。
      许栎伸手就在许楼脑门儿上敲了下,咬牙切齿:“你的称呼呢?就这么跟你哥说话?”
      “你给我送饭来了?”
      “嗯,怎么了?不是说食堂吃不惯吗?对了,把沈槐序也叫出来吧,他奶奶也来了,在下面等着。”
      许楼回头看了眼等着他的沈槐序,朝他招招手:“沈哥!一起下去吧,你奶奶也来了,在下面等着。”
      许栎有点意外。他弟弟什么样的性子他最清楚,屁事忒多,还黏人。许楼之前说他和那个被撞到的男生成为同桌、室友的时候,他还担心,总感觉那个男生也不是什么好相处的,现在看来是他想多了。

      学校门禁一向只对学生管理严格,对家长也没什么限制。由于很多学生不习惯住校生活,那些家长们便经常会给孩子送餐,于是连廊、花坛等阴凉可坐的地方就成了家长送餐的地点。
      “哥,你怎么遇到沈槐序的奶奶的?”许楼看着对面的沈槐序和奶奶,问他哥。
      “也没什么,就是简奶奶不识路,刚好听她老人家提起孙子,就多聊了几句。快吃吧。”许栎帮许楼将饭菜从保温盒端出来,又递给他一双筷子。
      许楼扒了几口:“爸妈回来过吗?”
      “没有,怎么了?”
      “没什么……我就知道我是捡来的,我上高中军训了也不问问。”
      许栎失笑。
      许父是警察,许母是医生,向来很少回家,不过他们一有时间就会陪两兄弟一起吃顿饭、逛街、买衣裳。
      许楼中考他们没能陪着不说,军训了也不来看看他。这着实让许楼怨念。
      “爸妈说让我拍张照发给他们。”许栎摸了摸身上,好像忘记带手机了……
      许栎说:“手机给我,我的忘带了。”
      “哦……不准拍我丑照听到没!”警告完,然后乖乖交出手机。
      许栎喝着矿泉水差点没喷出来,他擦了擦水渍:“我是那种人吗!”
      许楼没理他。他可没忘记许栎之前拍了他睡觉流口水的照片发给爸妈的事……臭不要脸得很!
      许栎随手拍了几张,心中赞叹:我技术越来越好了,随手一拍就是帅的!
      拍好后许栎正要从相册中选几张发给爸妈,却意外发现了其他的照片。
      许栎挑眉:“许楼,过来交代一下。”
      “怎么了?”许楼伸过脑袋,就发现屏幕上满满的全是他连拍的照片!
      “你……你给我!”许楼放下碗筷就要去夺手机,“许栎!手机还我!”
      “哎哎哎!我给我给!”许栎失笑,“是对面那小子?拍的还不错。”许栎玩味地看着许楼渐渐红了耳朵,没忍住调侃。
      沈槐序注意到这边的动静,忽然对上两兄弟的目光,嘴角一抽。
      “我只是觉得当时的场景很好看!你不嚷嚷会死?!”
      “觉得好看就拍了56张?”
      “连拍的。”许楼啧了声。
      许栎笑出声。原谅他真的很久没有见过这么可爱的弟弟了哈哈哈,这此地无银三百两,越掩饰越奇怪。
      临走时,许栎嘱咐许楼要和同学好好相处,别动不动就要打架。
      许楼撇撇嘴。
      起身就见沈槐序还坐着,听奶奶唠叨。沈槐序这人平时冷淡的要死,能听人嗑叨这么久也不容易,关键他还真能认真回应。
      许楼也没打扰,就坐在那儿等着他,直到快到规定的时间点,沈槐序才瞥他一眼说:“奶奶,快上课了,你先回去吧。我同学还等着我。”
      许楼自觉的上前跟陈奶奶打招呼,奶奶直夸许楼长得俊,又说要沈槐序在学校好好表现等,唠叨半晌才放心离开。
      “快快快!没时间了!”走廊上已经没有多少人了,许楼拉着沈槐序狂奔。
      “你怎么不先走?”沈槐序实在没忍住说。
      “等你啊!”

      这天晚上,许楼躺在床上,点开自己的相册,对下午拍的照片进行挑选,最后留下来了五张。
      五张照片上,无一不是同一个少年。
      照片上的少年迎着阳光,发梢和脸上都染上了一层金色。他的手修长,白皙得让人感觉微微泛着冷意,他稍稍仰着头,举着手机,对准天上的彩虹,定格下最美丽的一瞬,然后少年低头存下照片,转头间无意流露出的笑容,更显眉眼清俊,温柔纯粹,似乎能让一切沦为他的陪衬。
      挑完图,许楼没有刻意给照片加滤镜或是休整。他满意地笑了笑,欣赏着自己的作品。
      看着睡在另一边的沈槐序。
      也不知道他看的这些照片后有什么想法。反正我很满意就是了!
      许楼这么想着,忽然记起来一句话,然后他挑出一张沈槐序的侧脸照,制作成封面的样式,然后设定了一个漂亮的楷体字,在空白处打下一行字:你在桥上看风景,看风景的人在身后看你。
      输完字,许楼将他眼角的泪痣放大。
      都说泪痣在下眼睑的下面,这个是属于多愁善感的、内心敏感的人,这种人的内心很细心,但是也很容易受伤。
      想必,沈槐序也是个很温柔的人吧……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沦陷在所难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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