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五》鱼庭之欢

12、村姑本姑

　　太阳下她的头发就像个蒸汽头一样冒着蒸汽，好在干的比较快，这样的画面真是太诡异了。杨大拿着梳子和镜子走了出来，“来，我帮你梳发。刚在屋里没发现，你头顶的发色怎的下面的不一样呢！”杨大嘟囔道。那不是废话吗？她染了头发，新发长出来了，当然不一样啊。杨大梳头的速度可比洗头的速度快多了，三下两下就梳好了。杨郁欢拿起镜子一照，嗯~简直就是村姑本姑了，她摸了摸麻花辫，自己这模样还有点好笑，便止不住的笑了起来。唉，笑也发不出声音，像极了在演哑剧，她对着命运屈服了，既来之则安之吧。
　　杨大在一旁看着也不知道她在笑什么，“我当你这娘鱼只会棺材脸（面容死板，僵硬没有活力）呢，笑起来也很好看嘛。”她撇了一眼杨大又不再笑了。“别介呀，笑起来挺好看的，怎的又不笑了。”杨郁欢扭过头只当没听到，不过她的肚子倒抗议了，“咕”地叫了一声。靠，怎么这么不争气，早不叫晚不叫，偏在这时候叫。
　　“哟，肚子饿了啊，你求求阿哥我，说不定我发善心就帮你煮碗面吃吃了。”呵，求你，做梦！我杨郁欢就算啃树皮，吃野草，饿死，死边上也不会求你，吃你一口饭的。杨大把脸凑到她面前，“不说话，哑巴了？噢~我忘了你本来就是哑巴。”
　　她将头偏过去不看此人，心里万分想念着阿五，我亲爱的阿五你快回来吧，还没到中午我就要被你哥折磨地死翘翘了，你快回来，我一个人承受不来。
　　杨大摸了摸，不准确来说应该是拍了拍她的头，然后走到了屋内。她睁眼望着，该不会是去给她煮面了吧！杨郁欢坐在椅子上，看着面前走来走去的鸡，好像食物一个个在面前晃啊晃。靠，到底还要坐多久，我昨天的躺椅呢！？那群鸡走来走去都一个样 ，而且这样坐着像二傻子一样。
　　她心里正埋怨着，只见小道上走来一男子，穿着一身浅色地长马褂，发型是齐耳的三七分，斯斯文文地还戴着眼睛，一看就不是寻常人。那男子向她走来，在她面前停下，“请问姑娘这里是杨大家吗？”杨郁欢第一次知道男子声音也可以如此细腻温柔，简直就是温润如玉的翩翩公子本人嘛！还没等她点头答应，杨大就端着面出来了，“谁找我？”杨大定睛一看， “是你啊，你怎么有空来找我？”说着便把面随手一搁，去屋里搬板凳了。喂，不是给我煮的嘛，好歹把面给她啊！她和余铭两个大眼瞪小眼，“姑娘你好！”她向余铭点了点头，但内心却狂喜，你好你好。
　　杨大从屋内把椅子搬了出来，“今天怎么有空来了？不用去学堂教书了？”余铭答道，“是这样的，我听家里下人说昨日你妹妹来找过我，但不巧我去省城开会了夜里头才回来。想着如此今日便来找她，哎你妹妹呢？她找我有何事！”杨郁欢打量着余铭，原来这就是阿五口中的余老师啊，果然很帅呢！
　　杨大回应着，“我妹子今天去地里干活了，快的话一会就回来了，慢的话估计要傍晚。”余铭点了点头，“原是这样。”杨大又问，“一会儿还有事吗？要不留下来坐会。”“如此甚好。”两人一发不可收拾地聊了起来。此时的杨郁欢一脸难受，两位大哥能不能一会再聊，我肚子好饿啊。
　　她泪眼汪汪地看着杨大，而杨大还没发觉，倒是余铭发现了，温柔地问她，“姑娘，你不舒服吗？”杨郁欢微微地点了点头，刚刚还能撑一会，但是现在我一点点也受不了了，她指了指自己地肚子。杨大才缓过来，“唉呀，我忘了你肚子饿，你怎么不说啊！”她抬起头恶狠狠地瞪着，好意思说，面离我这么远，我又说不了话！你要我怎么说？
　　杨大急忙道歉，“抱歉啊，我马上给你拿面来。”说着便跑去拿面，“面都坨了，要不我再去给你煮一碗？”再等你煮一碗黄花菜都凉了，杨郁欢伸出手，杨大把面端到她手上，她一看筷子都没有，要她用手吃吗？！！
　　杨郁欢看着杨大一脸无语，指了指面又比两根手指作筷子地样子，杨大立马反应过来，跑去给她拿筷子。她接到了筷子连形象也不顾了，狼吞虎咽的把面吃掉，欧，杨大做的面真难吃，一点味道也没有。那当然是没有的啊，你吃那么快。
　　余铭看着她的样子不忍得笑了起来，“阿树，这姑娘是？”她虽然吃的急忙但是一边也竖起耳朵听两人讲话，噗，阿树是什么东西？“她是我妹子在稻田里救的荒野女子，不会讲话，腿又被蛇咬伤了，真是可怜。”余铭噢了一声，“那你识字吗？”此时杨郁欢已经吃好了面，杨大正要帮她回答，只见杨郁欢把碗伸给他示意他拿。杨大摇摇头，接过碗。她看着余铭点了点头。杨大一脸吃惊，“你居然识字，别是骗我们吧。”她都不屑于瞪杨大了。
　　余铭对着杨大说，“想来你妹妹找我应该就是为了这事，只是今天不巧我没带纸笔，你稍等下，我回家中去拿。”她对余铭点点头，这点头摇头的日子过腻了，终于可以和人对话了。余铭刚走，阿五和杨老三就回来了，谢天谢地我的救命恩人回来了，她脸上洋溢着灿烂的笑容。
　　“小水什么事这么开心啊！”阿五放好工具便来看她，她紧紧地抱着阿五，当然是因为看到你啊。
　　“你们可回来了，这小痦子瞪了我老半天，人不大脾气还不小，吃了我一整碗面。”杨大抱怨道。呵，你不虐待我我会瞪你吗？而且你那个面那么难吃，切。
　　“阿哥，我都说了她有名字的叫小水，你别痦子痦子地叫。”
　　“好好好，不叫就是了，唉，你昨儿个是不是去找余铭了。”杨大问道，“对啊，怎么了？”阿五一边帮她搬躺椅一边答道。“噢~没什么，刚刚余铭来了，这个小痦子…不，小水识字他已经知道了，回去拿纸笔了。”阿五把躺椅放下，正要去驮她，“那真是太好了，我马上就可以和你说话了小水。”她对着阿五一笑，是啊。
　　杨大走过来从阿五背上抢过她，把她抱起着，“下次这种事让我来，你去择菜吧。”不~~阿五别离开我，她拉着阿五的手不放开，杨大马上狠眼瞪着她，她最怕这种眼神了，慢慢地把手松开了。然后呆呆地躺在躺椅上，好无聊啊，这太阳又晒又刺眼，照这样下去，她离黑皮不远了。
　　记得大学军训的时候，那几天是她最难熬的时候了，又来了小日子，第一天在操场训话的时候就晕了过去，别人都用羡慕的眼神看着她，而她内心万马奔腾，一下子就被教官记住了。教官还重点对她训练，休息的时候以为可以坐下了，谁知道还是站着。不出三天她整个人黑的不成样了，脱下衣服，后颈和背都不是一个颜色的，防晒霜差评警告。
　　她拿着手遮太阳，眼睛都睁不开了。一个男子的身影印在她眼前，“水先生给你。”杨老三拿着一把蒲扇和一杯水。还是学生好啊，她拿着扇子遮在脸上，刚要接过水。杨老三蹲在哪儿，她放下扇子看着他，准备喝水，“水先生，我问你。”她点头示意杨老三继续讲下去，“你觉得我怎么样？”噗，她直接刚喝下一口水就吐出来了，杨老三拍了下她的背，“没事吧。”她挥挥手，仔细地端详着他，然后对他竖起拇指。“你真的觉得我不错？”杨老三又问了遍，她想了想，是不错啊，颜值也过得去，身高刚好而且又不胖，不过自己并不喜欢这种类型，她喜欢像余铭那样的，嘿嘿，想到便笑了起来。
　　“水先生。”杨老三推了下她，她认真地看着杨老三点了点头，还伸出手拍了拍杨老三的肩膀，嗯~身体还很结实嘛，这么结实的身体不搬砖可惜了。
　　说曹操曹操就到了，余铭拿着笔纸回来了，她又装出文静样。拜托，你刚刚吃面的时候就已经把自己暴露了，求你不要这样好嘛。